從先前在酒會上楚臨淵宣布離婚之後,隨後就沒見到他的人。


    沒多久,幾乎是整個宴會廳的人都看到了從一個八卦網站上麵爆出來的內幕,說楚臨淵和岑姍的婚姻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具有法律效益,隨這段醜聞一同爆出來的,還有容顏和祁閔。


    一個市委書記,一個夜場老板。


    這樣兩個人在一起,怎麽都覺得又是一樁難以啟齒的事件。


    當然,那段錄音隻聽得出容老板說“我愛祁閔”,並不知道祁閔是什麽態度,也許是夜場老板想要搭上祁閔這條線也說不定。


    那個在男人之間遊刃有餘的交際花,看上誰都不覺得奇怪。


    所以,這一晚上那些在緋聞圈外的人知道這些事情,該是多興奮?


    可能楚臨淵知道了什麽,所以立刻讓康為良把容顏給帶走。


    找不到楚臨淵的人,祁閔隻能來找蕭疏。


    這不,找到了蕭疏,楚臨淵馬上就出現了。


    蕭疏不過是淺淺看了一眼來人,便收回了眼神,回頭對杜寒聲說:“我們走吧,沒我們什麽事了。”


    杜寒聲點頭,目光卻在楚臨淵身上停留了幾秒鍾,琥珀色的瞳孔在夜色之下更顯深邃,卻也什麽都沒說,順了蕭疏的意,和她離開。


    蕭疏知道有一束無法忽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她不想去看,就像下午的時候她從楚臨淵辦公室離開,也沒有去看他獨身一人站在落地窗前的孤獨。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拉著,炙熱的溫度通過手腕的肌膚傳到腦神經裏麵。


    “點了火就走,你的性格真是二十三年都沒變過。”話語中多帶責備的意思,但語調裏麵卻沒有半分的責備,也沒有給蕭疏開口的機會,剩下的半句是對祁閔說的,“容顏的事情過兩天再和你好好算一算。<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後半句的語調已然降到了冰點,他眼神的冷漠,全然不是將祁閔當成多年兄弟的那種。


    就在剛才,祁閔開著車差點撞上蕭疏!


    若真的出點什麽事,那就是一屍兩命。


    祁閔眉頭緊鎖,他和楚臨淵的關係比和秦雁回薛宜明要更好一些,可往往,再牢固的關係也經不過紅顏禍水。


    “不用兩天後,現在就把她交給我。”祁閔也不容置喙地說道,他清楚的知道楚臨淵是個為了蕭疏什麽事兒都做的出來的人,上次為了小懲大誡,就已經讓容顏脫了半層皮,這次還不把她全部的皮給脫了?


    “行,你祁書記若是願意承認你和容顏暗度陳倉兩年多,我不介意把她給你。”


    一句話,狠狠地戳到到了祁閔的心中。


    對,他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和容顏扯上任何關係。


    聽這兩個男人的對話,蕭疏不由得哼笑一聲,難怪,容顏會覺得愛一個人會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一段都不被當事人承認的愛戀,不當成秘密,還拿出來供人笑嗎?


    “你別笑。”楚臨淵轉頭就對蕭疏一陣教育,那表情,就像五年前教育做錯事的蕭疏一樣。


    “莫名其妙。”蕭疏使勁地想要把手從楚臨淵的手中掙脫出來。


    鬆開的,卻是另一隻握著她手心的手。


    杜寒聲。


    蕭疏感覺到杜寒聲鬆開自己的手,放開。就像他在舞池裏麵親了她的額頭一樣,放手。


    楚臨淵看到杜寒聲鬆開的手,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個弧度,眼神中多有對杜寒聲識時務的讚賞,卻也隻是一閃而過。


    “走了。”說完,楚臨淵便扣著蕭疏的手腕,把她強行往他的車邊帶去!


    白色的攬勝依然停在那裏,遠光燈打得人睜不開眼睛。


    車燈前麵站著巍然如山的祁閔,也站著像是因為失去最珍貴東西而失魂的杜寒聲。


    兩人都看著離開的那兩個人,誰也沒有先離開。


    隻見著楚臨淵把蕭疏塞進了副駕上,他再繞過車頭上了車,很快地啟動車子離開。


    另一頭,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趕出來的媒體扛著攝像機,結果已經是人去樓空。


    卻發現了站在停車場的祁閔和杜寒聲。


    那幾個人連忙跑了過來,終歸是逮著一個是一個。


    “祁書記,您對剛剛放出來的音頻有什麽看法嗎?是容氏度假村容老板的又一個手段?”一記者逮著祁閔就問。


    問題來得直白,更是把容顏至於一個低劣的地位。


    圍著祁閔的至少有七八人,他們個個手中都拿著錄音設備,就是要記錄下這位官員說出的每一句話。


    剛才楚臨淵問他,要是他敢承認和容顏早就有關係,他就把人給他。


    “抱歉,我和容老板不熟。”祁閔麵色陰冷,沉聲說完便推開記者,往駕駛座那邊走去。


    眾人想想也是,寧城容老板可是風月場上出了名的八麵玲瓏,兩年前在寧城立足,聽聞也是男人幫忙,否則她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到今天這個地位?


    所以她想要借著祁閔上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說,她說的是“我愛祁閔”,這又和祁閔有什麽關係?世上喜歡祁閔的人多了去了,多她容顏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隻見著白色的攬勝緩緩地從度假村開走。


    杜寒聲單手插在西裝褲裏麵,轉身往他車上走去。


    有記者把他攔下,問道:“蕭二小姐人呢?不是和杜先生一起離開的嗎?”


    杜寒聲帥氣到讓人無法直視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一雙電眼直接把提問的那個女記者給電到問不出話來。


    “她啊……”杜寒聲想了想,“去她最想去的地方。”


    他臉上迷人的笑,讓記者都不忍心問出更多激烈的問題,隻看著他滿麵春風地上了車,最後黑色的車身完美的隱匿在黑夜之中。


    可也沒人看到在他如沐春風的笑容之下,斑駁的心。


    ……


    黑色的amg在馬路上勻速行駛,車內沒有開燈,隻有路邊的燈照進來,一暗一亮。


    蕭疏坐在副駕上,道:“酒店,謝謝。”


    回應蕭疏的,是楚臨淵的一句:“不謝。”


    不過,這路自然不是去酒店的路。


    “你沒按照我說的做,我不會留下來。”她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就算今天楚臨淵真的在台上說了他和岑姍婚姻從一開始就是無效的,蕭疏也會找別的理由離開。


    要走的人留不住。


    楚臨淵從反光鏡裏麵看了蕭疏淡漠的臉,也沒多說什麽,把手機拿出來,放了剛才被放在八卦網站的音頻。


    雖然網站上的音頻已經被撤了下來,但無聊的網友肯定備份了。


    聽到音頻的蕭疏眉頭微皺,精致的臉上全是詫異,為什麽還會有音頻。


    “岑國棟剛才心髒病突發被送進手術室,手術提前。”剛才,他便去做這件事去了,“他的手術本來安排在明天,徐沂會帶人抄了他家。但是今天這樣,岑國梁會有防範,也就是說,我可能又毀了徐沂的計劃。”


    楚臨淵沒有告訴蕭疏的是,如果岑國棟和岑國梁有所防範,他們先前做的一切都付諸東流,就連楚家和徐沂,都會在這次的事件當中遭殃。


    這種鬥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見不到硝煙的戰爭才最危險。


    隻是很多事情,沒有必要告訴蕭疏,沒有必要讓她覺得這個世界原來那麽不堪。


    “五年前,你該不會也是接到什麽上級命令,到我家去搜查什麽證據。想想,我還真的同情岑姍,到底還是步了我的後塵。”到底是拔不掉的刺,“以後,你會不會對岑姍也有對我這種愧疚感呢?”


    愧疚到就算把刀捅進他的胸口他也對所有人說那一刀是他自己捅進去的,容忍她所有的無中生有無理取鬧。


    她知道楚臨淵的心沒有那麽硬,他肯定會對岑姍有憐憫之心。


    “她不是你。”回以蕭疏的,是楚臨淵不假思索的答案,“徐沂抄了岑家後岑家的人都會被帶去談話,這件事牽扯甚廣,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說好聽點是帶走談話,不好聽點就是進去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出來。


    “音頻裏麵那句話,你騙容顏的,對嗎?”


    蕭疏想了想,她對容顏說了好幾句話,可她還是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在乎的那句。


    ――我不愛楚臨淵了。


    她道:“都說了是秘密,秘密還有假的?”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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