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手拿那本被衛惜朝擱在茶幾上的雜誌,一汪澄清的眸子當中盡露詫異,她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惜朝,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雜誌上會出現這樣失實報道。<strong>.</strong>”


    就算那些雜誌網絡上的消息再怎麽誇張掩蓋真相,但人命關天,誰敢在雜誌上詛咒一個安然無恙的人。


    手上還拿著剛剛從冰箱裏麵拿出來的牛奶,沉穩的衛惜朝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慌張,她記得楚臨淵說過,這些事情暫時都不要讓蕭疏知道。


    誰曾想她拿回來吐槽楚臨淵的雜誌放在茶幾上,而十二天之後第一次從樓上下來的蕭疏,正巧看到了。


    衛惜朝在醞釀,應該如何避重就輕地把事情告訴給蕭疏,“那天雙方開火,附近漁船有人拍了下來放在網上,雖然很快被撤了下來,但是事情掩蓋不住,剝繭抽絲,加上武警在那片海域找了你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就有人亂寫了。”


    很合理的解釋,但是蕭疏看到了上麵的日期,昨天出的周刊雜誌,就算楚臨淵的人公關能力再差,也不會任由這樣的消息出現在雜誌上。


    關鍵是,能給楚臨淵工作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惜朝,你能告訴我實話,楚臨淵當時是怎麽找到我的?我中了槍傷掉入海中,基本上是九死一生,那麽多武警都沒有找到我,楚臨淵是怎麽找到的?惜朝,我知道你是他的朋友,是站在他那邊的,但這件事告訴我,對你對楚臨淵都沒有不好。”她眼含期待,希望衛惜朝能聽到她的循循善誘。


    “那四名歹徒反抗當場被擊斃,無法從他們口中知道究竟是誰在操控他們,也不知道讓你去交換許沫的真正意圖是什麽,所以他隻能出此下策。他是在保護你。”


    蕭疏隻覺得喉嚨裏麵幹幹的,想說什麽說不出來,看著衛惜朝半響,雙眸微動。


    十七歲的時候和楚臨淵表白成功,除了許沫之外,沒人知道他們兩個在交往。


    那個年紀的蕭疏,覺得和楚臨淵在一起了,就應該要昭告天下,可他拒絕,隻說交往是兩個人的事情,告訴別人他們兩個的感情會更好?不會。[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所以,交往了小半年,他們的關係知道的人就隻有許沫。


    她也會有牢騷,會生氣,有小脾氣,可那人常年在部隊裏麵,書信和電話都不如真實見麵能夠感受到她的不滿。


    吵過架,鬧過分手,不過那些都是蕭疏一個人單方麵的宣布,楚臨淵隻認為她在發小孩子脾氣。


    把這些告訴許沫之後,許沫隻說——他這是在保護你。


    他大她五歲,和蕭乾關係甚好,兩人以兄弟相稱,蕭疏是蕭乾妹妹,自然也就是楚臨淵的妹妹。如果有一天哥哥和妹妹在一起,別人會怎麽看?


    何況那個時候,她還未滿十八歲。


    後來在她生日宴會上,她當眾表白楚臨淵,又何曾見他否認過?


    現在,衛惜朝也說楚臨淵是在保護她,五年了,那份心是否依然沒有變?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說,隻是通過外人的嘴裏說出來,終究是沒有他告訴你來得清楚。你相信他很愛你就夠了。”


    你相信他很愛你就夠了——


    這句話蕭疏久久不能消化。


    他肯定是愛她的,否則不會在演習那天晚上從基地開車回寧城,而因此廢了一隻手臂斷送前途。結婚當天就算賓客雲集,他仍然把她從婚禮上帶走,他肯定是知道,如果她繼續留在那裏,局麵將會更加的糟糕,為了在她闖下大禍之前,他就把她帶走。


    因為愛她,所以才會在就算一隻手廢了的情況下仍然堅持開了直升機去找她。


    所以,她就要服從他所有的安排?


    ……


    楚景行穿著一身草綠色軍裝,帽子被夾在手臂下,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來主宅看看楚洪山,進門的時候卻發現客廳裏麵坐著兩個人。


    他兒子楚臨淵和兒媳岑姍。


    楚景行目光往樓上一去,家裏還很安靜,應該是沒出什麽亂子。


    剛要走過去,鄭保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來,攔著楚景行。


    楚景行眉頭微鎖,瞧了眼坐在客廳裏麵很融洽地交談的兩人,再看了眼鄭保東,“什麽時候回來的?”


    “七點過的時候,也沒吃飯就和少奶奶在這裏聊天,等您回來一起去看老首長。”因為覺得這兩人難得坐下來聊天,所以當楚景行要過去的時候,他把人攔住了。


    楚景行年逾六十,但他常年鍛煉,一眼看過去像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樣,意氣風發的,他們楚家的男人都生的英氣十足,這時候冷哼一聲,不由得讓鄭保東也震了一下。


    “還以為要有人去請他,他才願意回來。”聲音不大,但客廳裏麵聽力極佳的楚臨淵聽到了,中斷和岑姍的對話,回頭,看到了穿著軍裝的父親。


    楚臨淵目光一暗,這可能就是他不願意經常回家的原因之一,剛才叔叔伯伯不是穿著草綠色的軍裝,就是穿著米白色的軍用襯衫。


    他一身高級定製的手工西裝,在這時候顯得格外的紮眼,而他也和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


    “爸。”楚臨淵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在他身側的岑姍也跟著站了起來,隨著楚臨淵叫了一聲“爸”。


    本來冷著臉的楚景行,在聽到岑姍叫了一聲“爸”之後,隻能讓表情稍微柔和一點,生硬地“嗯”了一聲。


    “我去看老爺子。”留下這話,楚景行就往楚洪山的房間走去。


    楚景行當年以自己的兒子為傲,雖然從沒有公開炫耀過,但五年前提及兒子的時候,麵上神采飛揚,都說虎父無犬子。


    可後來他突然退役,放棄大好前程入了商界,楚景行覺得他一張老臉都被兒子給丟光了,所以這些年來,他和兒子的感情越發的淡。見麵常常不過是一句“爸”,一聲“嗯”就了事的。


    楚景行背影漸遠,楚臨淵回頭,麵前的女人因為剛才的交談,麵色明顯好了很多,白希的臉頰上要浮上了一層紅暈。


    “我去看爺爺,有什麽事回頭再說。”他的手輕輕在岑姍的肩頭上拍了一下,而後停在上麵,收緊了力道。


    溫熱的溫度從他的大掌裏麵傳來,隻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灼燒一般的燙,她卻渴望得到更多。


    目光中露出不舍,她希望時間能夠在這一刻停留,他們在這裏聊天聊得多融洽,不希望任何事情把這份寧靜給打破。


    可他還是要走。


    走出兩步,楚臨淵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停下腳步,把錢包拿了出來,抽出一張金卡,轉身,遞給岑姍。


    “是我考慮不周,既然來了楚家,就別再用你們岑家的錢。”


    岑姍擺手推諉,“我還有錢,你不用給我的。”嫁給楚臨淵並不是為了錢。


    他卻走了過來,執起岑姍的手,把卡放在她的手心,“拿著,否則被別人知道,說我楚臨淵的妻子進了門,還要用家裏的錢,那簡直就是笑話。”


    楚臨淵這話,比任何的甜言蜜語管用,她把卡捏在手心裏,嘴角微微揚著,“好,我收下,不會亂用的。”


    “沒關係,我賺了錢就是給我的女人用,否則我拚命工作是為了什麽?”他微微頷首,眸子比星辰還要耀眼。


    岑姍這時候終於明白當時蕭疏跟她說的那種感覺。


    他對我笑的時候,我覺得全世界都亮了。


    他對她笑,就算給她全世界又如何?她隻要他!


    “今天晚上,真的還要走嗎?”她的手在微微顫抖,麵頰上浮上些許紅暈,總覺得蕭疏離開之後,她和楚臨淵所有的障礙都沒了。


    腳下的步子剛剛邁開,忽然改變了方向,不是往楚景行那個方向,卻是往岑姍那邊走了一步,半摟著她的腰,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後天是奶奶的忌日,奶奶信佛,所以這一段時間都要齋戒,忌生殺,忌情、欲。”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岑姍白希的脖頸處,她緊張,雙手微微抓住衣服下擺,臉頰滾燙滾燙的發熱,尤其在他說完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唇似有若無的滑過了她的耳。


    直到很久之後,岑姍依舊能感覺到他強烈的氣息縈繞在身側,久久難以消下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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