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惜朝是軍醫,本來是隨隊軍醫,後來因為個人原因,轉到寧城軍區醫院工作,蕭疏的手術就是她主刀。(.棉、花‘糖’小‘說’)


    楚家和衛家本就是世交,但楚臨淵和衛惜朝之前並無交流,是後來他們同在部隊裏麵,漸漸接觸,才成為了朋友。


    而作為朋友的衛惜朝,還是頭一次聽到想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楚臨淵這麽直接的表達出他的個人情感。


    “我可是記得之前,藍灣住著一位叫許沫的小姑娘,”衛惜朝淺淺地笑,“楚公子,你不老實,腳踩兩條船啊!”


    楚臨淵斜了一眼有些不正經的衛惜朝,先前蕭疏沒醒過來的時候,除了他緊張,她也緊張,不然她一手好醫術就敗在了蕭疏身上,這時候她臉上才露出了放鬆的笑。


    “許沫沒在這裏住過。”他單手插在棉質長褲的口袋裏麵,越過衛惜朝要往樓下走,英俊的臉上隻閃過一絲深諳的笑。


    衛惜朝連忙跟上,“可是我看那些雜誌上都說你花重金造了藍灣,然後讓莫家私生女住進來,金屋藏嬌?”難道,都是假的?


    楚臨淵頭也沒回,隻用他平穩的語調揶揄著衛惜朝,“前空軍第7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衛醫生,原來也看八卦雜誌,這條新聞丟到第7軍去,你說會不會炸?”


    衛惜朝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瞪著楚臨淵,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白希的臉龐都浮上一絲紅暈。


    得到了滿意的效果,楚臨淵抬步往樓下走去。


    半響,衛惜朝才反應過來,衝著他的背影說道:“那你現在還不是金屋藏嬌了?”


    楚臨淵他造了一座藍灣,然後讓蕭疏住在裏麵。


    ……


    下樓時,楚臨淵看到警衛員攔不住沈水北,一個強勢往裏麵走,一個伸出手卻不敢碰她半分。


    最後就走到了客廳裏麵,看到了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楚臨淵。


    “楚先生,抱歉沒能攔住楚夫人。”警衛員回身,低頭和楚臨淵道歉。


    “沒關係,你先出去吧。”他堪堪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不疾不徐,像是完全看不出沈水北臉上似乎快要冒火的表情。


    他端莊大方的母親,這時候似乎是真的抑製不住心中的脾氣,闖到了這裏來,若不是警衛員還在這裏,她早已經拉下臉來。


    身後傳來關門聲,穿著一身象牙白旗袍的沈水北,才往楚臨淵這邊走來,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騰起怒意。


    “媽,您怎麽這個時候來了這裏?不用開會?”楚臨淵忽略掉母親臉上的怒意,說著些有的沒的,“外麵天熱,我給你倒杯涼水。”


    轉身,楚臨淵就要往廚房裏麵走去,剛走兩步,就被沈水北給拉住了。


    雖然從進藍灣就遇到不小的阻礙,但眼下的事情顯然比她進藍灣受阻更加迫切。[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臨淵,你在藍灣待了快一個禮拜,你是不是該回家一趟?”知道自己兒子吃軟不吃硬,當然更多的時候是油鹽不進,但隻要好言相勸,他還是會聽的,“許沫調養了這麽長時間,也應該不用你寸步不離地守著了吧?”


    楚臨淵停下腳步,回身,將手臂從沈水北手中抽了出來,“她受了驚嚇,我不在這邊陪著她,她會害怕,不然我帶她一起回楚宅?”


    “胡鬧!”沈水北皺眉,“你要是敢把許沫帶回去,你爺爺當真就不會再認你這個孫兒!你胡鬧也要有個度,哪能把外麵的女人真的帶回家?”


    “媽,您知道許沫是怎麽被綁架的嗎?您又知道爺爺在搶救過來之後,跟我說過什麽?”


    許沫綁架的事情,沈水北聽楚景行三言兩語的說過,“沒根據的事情,你不要胡說八道。”


    楚臨淵輕笑一聲,“好,就算我在毫無根據的主觀臆斷。但是媽,我現在要留在藍灣照顧許沫,等她情況穩定下來再說。”


    左說右說說不通,沈水北最後說道:“你讓我去看看許沫,看她到底哪裏還不舒服,非要霸著你!”


    剛才楚臨淵從樓上走下來,想來她就在樓上,沈水北轉身就要上樓。


    可是剛剛走到樓梯口,楚臨淵兩步就走了過去,擋在了沈水北的麵前,“她現在不想見外人。”


    強硬的態度讓沈水北都微微一怔,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楚臨淵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特別是楚家的人,爺爺之前拉著她差點要把孩子打掉,她擔心舊事重演。”


    沈水北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離開的。


    楚臨淵目送母親離開,轉頭的時候看到衛惜朝從樓上看下來,撇著嘴搖搖頭,眼睛裏麵透露著的全是“楚臨淵你當真是栽在屋裏躺著的那個姑娘身上”的眼神。


    他不甚介意,轉身往廚房裏麵走去。


    ……


    自從知道這裏是藍灣之後,蕭疏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蓋的絲絨被紮皮膚,房間裏麵的空氣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偏偏因為剛醒過來,傷口隱隱作痛,她根本就起不來,隻能躺在這裏,像條鹹魚。


    這裏是藍灣,是當初他說會用來做他們新房的地方,是後來他給許沫住的地方,甚至連藍灣的密碼都用了許沫的生日!


    可是他竟然還讓她在這裏養病!


    那許沫呢?許沫是不是也住在這裏?他讓她和許沫同時住在藍灣?


    越想,蕭疏就越發的難受,不顧身上的傷口,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真的一分鍾都不想留在這裏,楚臨淵不送她去找秦雁回,那麽她去醫院也可以,任何一個地方都比在藍灣養傷來的好!


    起來後,她拔了手背上的輸液針,戳針的地方立刻沁出一小點鮮血,她也不管那邊的疼,掀開被子要下床。


    床邊沒有拖鞋,她就直接踩在木質地板上,涼意瞬間從腳板心傳上來,她眉頭微微皺著,不僅僅是涼,更多的是肩膀那邊的傷,還有四肢的無力。


    但是這些都阻礙不了蕭疏想要離開這裏的念頭。


    她一步一步地往門口走去,就算是知道出去之後會被楚臨淵攔住,可她就是不要留在這裏!


    不要留在他和許沫住過的地方!


    而後,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端著托盤的男人原本嘴角勾著淺笑,卻在看到拖著病怏怏的身體起來,還赤腳在地板上行走的蕭疏時,他嘴角的淺笑瞬間斂了起來。


    見著楚臨淵,蕭疏身子微微一顫,腳下的步子卻依舊沒有停下來,扶著牆壁,她往前走去。


    手邊沒有櫃子可以讓楚臨淵把托盤放下,熱騰騰的粥自顧自地冒著熱氣,完全感覺不到現在的氣氛有多緊張。


    “去哪兒?”他語調僵硬,壓抑著的聲音似乎是在提醒他,人是他自己選的,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


    但,真的好生氣。


    “我不要住在這裏,要離開。”


    從他告訴她這裏是藍灣開始,他就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隻是沒想到她竟然不顧身上的傷,在他打發掉沈水北之後煮好粥上來,就看到她毅然決然的要離開。


    “怎麽走到這的,就怎麽走回去。”


    “我說了,我要離開。”她重複她剛才的話,語氣加重了一些,“你是聽不明白嗎?我不想在你和許沫住過的地方養傷,不想躺在你和許沫躺過的床上!”


    一下子說出這麽多話,蕭疏覺得身體都要支撐不住,虛,雙腿都在發抖,肩膀那邊傳來痛意。


    疼得她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手邊沒有放托盤的地方,楚臨淵單手托著托盤,走過去,伸手要扶著她,她看起來是再說一句話就會暈倒的狀態。


    看到這樣的她,他就算是再有什麽氣,也都被消磨光了。


    手剛剛觸碰到她的腰,她就像是觸電一般,躲閃不及,要推開他。


    本就是念著她受了傷身子虛,不敢多用力,被她這麽一推,楚臨淵防不勝防,單手托著的托盤裏麵用骨瓷碗裝著的清粥和旁邊放著的小菜,瞬間滑落在地。


    骨瓷碗掉在木地板上,發出悶聲,裏麵滾燙的濃稠白粥慢慢地溢了出來,小菜和白粥混合在一起,一片狼藉。


    楚臨淵目光落在地上的狼藉上,是他花了一個多小時煮出來的白粥,為了藍灣絕對的安全,他甚至沒有在家裏請傭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


    然後,她輕輕一揮,就把他煮的粥給拂到了地上。


    他沒生氣,真的沒生氣,他甚至在那一刻擔心的是滾燙的白粥要是不小心灑在她身上,她就是傷上加傷。


    “我扶你回去。”沒顧地上的狼藉,手上少了東西似乎對他來說更方便一些。


    他走到蕭疏身邊,手再度放在她的腰上,扣著她腰的手,力道不大,卻是足以讓蕭疏沒有力道掙開的。


    “別鬧了,你的傷很嚴重,不好好修養,以後可能沒辦法進駕駛艙。”


    他淡淡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明明是關心她的話,可是她聽著,總是別有一番滋味。


    他的手,不也是因為傷,所以他才不能走進駕駛艙的嗎?


    “算我求你,不要讓我留在這裏,行嗎?”垂下眼,她再沒有力氣和他去吵去鬧,隻想拖著虛弱的身體從這裏離開。


    “她沒在這邊住過。”


    一句話,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蕭疏緩緩抬頭,看著身側的男人。


    許沫說,我什麽時候跟你說孩子是楚臨淵的?


    她好像現在才把那些話仔細地回味了一遍。


    許沫說“我懷孕了,請你離臨淵遠一點”。


    楚臨淵說“小沫有孕在身,不能操勞”。


    可是不管他們怎麽說,都沒有直接對蕭疏表明過,這個孩子的父親是楚臨淵。


    他們不過是在有意引導蕭疏讓她以為這個孩子是他們的。


    而楚臨淵一句“她沒在這邊住過”更是讓她懷疑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就算她沒在這邊住過,也有別的女人在這裏住過。”


    “是有女人在這邊住過。”他毫不隱瞞。


    蕭疏心裏的不舒服又騰了起來,她有潔癖,特別是心理上的,完全沒辦法容忍自己住在他和別的女人住過的地方,還是藍灣。


    可她聽到他繼續說道,“那個女人就是你。”


    他扶著她,在她愣神的時候帶著她往床邊走去,“五天前,你是這裏的第一個住客。”


    先前楚臨淵處處刁難她,不給她好臉色,不愛她卻非要把她留在身邊,惹怒她,嘲諷她,讓她受夠了冷言冷語。


    可是忽然間,她知道許沫的孩子不是楚臨淵的。她更是藍灣的第一個住客。


    “楚臨淵,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麽?”她凝視著他一雙浩瀚星辰般的眸子,“你開著直升機到島上去救我,但是臨了卻調轉機頭,讓你們的人都離開,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裏,你知道,我經曆過什麽嗎?”


    回想起來,她是真的怕獨眼男人會對她做什麽,到現在身子還微微顫抖著。


    “如果你真的要怨我,你大可不必把我救回來,畢竟是我害你……”


    忽而,楚臨淵輕摟蕭疏入懷,將她腦袋輕輕摁在他的胸前,“是,我怨過你,恨過你,再也不想看到你。”


    可你還是回來了。


    可我還是把你摟入懷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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