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蕭疏也說要報警,說楚臨淵侵犯了她,可她最終也沒有那麽做。[]


    現在,楚臨淵手擒杜寒聲,擒住她的小白臉,她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報警號碼,不是威脅,是真的!


    “我要是不放呢?你還真的報警了?”手在收緊,杜寒聲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可他卻那麽的神色自然。


    客廳裏麵的空氣瞬間就冷靜了下來,楚臨淵和杜寒聲同時看著拿著電話的蕭疏,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等待著蕭疏做下一步的動作。


    腦海中循環了很多遍的畫麵,她拿起電話撥打了報警電話,警察過來,將違法犯罪的楚臨淵帶走,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會有法律為她做主。但她怎麽都沒想到會是因為杜寒聲,他的手很重要,不能毀在楚臨淵的手裏。


    蕭疏摁下了電話上的數字,像是慢動作一樣,她的手指在撥號盤上有力地摁下了那三個數字,隻要摁下通話鍵,這通報警電話就打出去了。


    遲遲未曾落下,“你放開他,不然我就打出去!這裏是意大利,沒人能夠救得了你!”威脅,卻更像是懇求,讓他不要把事情弄得那麽難看。


    然而蕭疏看到的,是楚臨淵將杜寒聲依舊重重地摁在茶幾玻璃麵上,以此告訴蕭疏他的答案。


    你逼我的。


    蕭疏摁下通話鍵。


    “喂您好,這裏有人私闖民宅,蓄意傷人,非法入境。請您盡快派人過來,我怕再晚就會出人命!”她在他的注視下打了電話,和警察局的人說了這邊的情況,又在他冷漠的眼神之中放下了手機。


    “警察很快就會過來,你可以選擇現在離開,或者等他們來,到時候把你遣送回國。”當真的走到這一步的時候,蕭疏心中壓著的大石頭反而好像放下了一樣。


    對麵的人臉色沉得可怕,他大概是沒有想到,他強迫她她都沒有報警,反而因為手中的這個小白臉,卻打電話叫了警察過來要將他遣送回國。


    “你是不是忘記了一項指控?”無情的話從他薄情的嘴裏說出,提醒著她最重要的一項指控。


    她深知他即將要說的是什麽,那麽不堪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你住嘴――”她急切的開了口,想要讓他把那句話給吞回去,“你別讓我更恨你!”


    “讓我走可以,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寧城。”


    兩人的中文交流讓杜寒聲隻聽懂了七八,其中就有楚臨淵要把蕭疏帶回寧城這件事,“笑笑,你不想走沒人能夠強迫你!隻要在意大利,沒人能把你怎麽樣!”這是杜寒聲能給蕭疏最大的支持,隻要她不想,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強迫她。


    “郎情妾意?那他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們……”


    “我說了楚臨淵,讓你閉嘴!你非要看我連最後一點尊嚴都被你踐踏光嗎?”


    話音剛落,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十幾個穿著防彈衣的意大利警察衝進了客廳,看到了客廳裏麵唯一一個有攻擊性的男人,紛紛舉起了槍,對著那個孤傲的男人。


    “手抱頭蹲下!否則我們就開槍了!”黑漆漆的槍口對準楚臨淵,他摁著杜寒聲,命中軟肋,他毫無反擊之力,受過訓練的警察自然之道隻要楚臨淵一動手,人質就會有危險。


    那些槍口對著那個男人的時候,他的眼裏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從容,絲毫不介意萬一哪支槍走火了,他的命就交代在了意大利。可他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杜寒聲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你別動他的手,他是飛行員,你知道手對一個飛行員來說是多重要!警察也來了,你別反抗了,不然楚家的人隻能來意大利給你收屍。”杜寒聲是他的人質,至少現在在那些警察的眼中,是這樣的,隻要他稍微動手,他們就有開槍的權利,他就算是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冷兵器。


    “飛行員?”他重複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中是蕭疏聽不出的情緒,他怎麽不知道手對一個飛行員來說是多麽的重要,“要是他的手斷了呢?你會恨我一輩子?”


    她深知他很有可能就折斷了杜寒聲的手臂,讓杜寒聲的飛行夢斷送在他的手中。


    “不會,我不會恨你。<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聲音都在顫抖,她卻一步一步往他那邊走去。


    “那要是我的手被他折斷,就此再也無法當飛行員呢?”


    她不知道他這話當中的意思,但現在腦海裏麵完全沒有思考楚臨淵這個並不成立的假設。


    走到了他們兩個麵前,她的手放在了楚臨淵的手腕上。在她之前被他碰一下都要甩開他手臂的時候,這時候卻因為這個小白臉,主動地握了上來。


    “我不會恨你。恨隻會讓我記住你,你還有什麽值得我記住的呢?”用力,將楚臨淵扣著杜寒聲的手給一點一點的掰開來。


    他沒用力,否則以蕭疏的力氣根本不足以讓楚臨淵鬆手。


    她知道,可她卻再沒有看楚臨淵一眼,順利地將杜寒聲從他手中救了下來。


    “你沒事吧?”蕭疏低眉問他,不敢碰他的手臂,剛才一直被楚臨淵別在身後,很有可能脫臼。


    杜寒聲眉頭舒展開來,活動了一下手臂,道:“我沒事。現在有事的人應該是他。”


    放眼客廳,站著的都是警察,他們拿著槍對著楚臨淵,對著這個危險份子,“交給警察,我們去醫院。”她扶著杜寒聲往外走。


    手腕卻被人從後麵拉著,冰涼的掌心觸碰到蕭疏手臂的肌膚,讓她渾身一顫。


    “我放開他了,你和我回寧城。”到現在,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可這不是他來那不勒斯最初的目的嗎?


    她轉身,看著麵無表情的楚臨淵,“楚臨淵,這裏不是寧城,你要繼續在這裏耍橫,沒有人救得了你!”


    他們兩個郎情妾意,完全不管楚臨淵,她要護著誰,他還能左右她的思想不成?


    “我要把你帶回寧城,他們又能說什麽?”他冷笑一聲,全然不把那些拿著槍的警察放在眼裏。


    “瘋子。”在蕭疏的眼中,楚臨淵現在就是個瘋子,從昨天晚上開始就瘋了,做什麽全都不經過腦子!


    掙開楚臨淵的手,蕭疏扶著杜寒聲就往前走,明知身後那人的眼神都要把自己看穿。


    扶著杜寒聲的蕭疏,對著警察道:“我不認識這個人,他私闖民宅,打架傷人,非法入境,你們最好快點把這個危險的人送到警察局裏麵去!”


    “還請蕭小姐有空了去警局做個筆錄。”


    “好。”


    簡單的說完,蕭疏就扶著杜寒聲往外麵走去。


    楚臨淵哪能讓蕭疏就這麽走了!他不把她帶回寧城,他楚臨淵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可是麵前十多個配槍的警察,還有蕭疏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疏――”他試圖衝出警察的包圍,講真,他們十多個人就算是一起上,也未必是楚臨淵的對手,當初他在部隊,身體素質是最好的一個!


    可,他們有槍啊!


    “別動,再動我們就開槍了!”


    混亂的場麵,楚臨淵看著越走越遠的蕭疏,他都追到意大利來了,她還要怎麽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辭而別,他還能原諒她多少次?他……


    “砰――”


    蕭疏將杜寒聲扶上車,忽然間就聽到了別墅內傳出的槍聲,準備關車門的手緊緊地拽著車門,不知道是該關上,還是應該現在進去看看。


    “笑笑?”杜寒聲叫了一聲,坐在車內的他,抬頭的時候隻能看到她逆光而站,看不清楚蕭疏臉上的表情。


    但他剛才,在蕭疏扶著他的時候,看到的是她刻意在還有些微熱的天氣裏麵穿著的高領,遮掉她脖子上的吻痕。


    手上的淤青,脖子上的吻痕……


    杜寒聲不知道在他來之前,蕭疏和楚臨淵到底經理了什麽,但是蕭疏不說,他就不問。


    回過神來的蕭疏看著杜寒聲,恍然道:“哦,我送你去醫院吧。”說完,蕭疏就關上了車門,打開了駕駛座的門上車。


    以楚臨淵的性格,在意大利警察麵前絕對吃不到任何的好處,他以為這裏還是寧城,以為他可以為所欲為嗎?刷的一聲,蕭疏開著車子就出了蕭家。


    後視鏡裏麵,杜寒聲看著那麽多警察將楚臨淵從別墅裏麵架出來,送上了警車。


    ……


    杜寒聲受的都是皮外傷,蕭疏堅持讓他去照ct,說撞到腦子了,手也要照,說是會影響到他以後的工作,還是保險為好。


    剛開始杜寒聲還以為蕭疏是擔心他被楚臨淵傷的太重,對他表現出來的關心,直到警察過來,蕭疏將杜寒聲的診斷報告交給警察做了證據,沒有說願意私下和解,也沒有說要告楚臨淵。


    所以現在的意思就是把他關著。


    送走了警察,蕭疏回頭的時候,看到杜寒聲別有深意的看著自己。


    “我叫你家司機來接你,我要去看我媽媽,不能送你回去,有時間再去看你。”從家裏出來,蕭疏就表現得異常冷靜,仿佛早上的事情並未影響到她絲毫,報警、來醫院、打電話……


    杜寒聲記憶中五年前那個初來那不勒斯,麵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彷徨的蕭疏,兩個人影,已經沒辦法重疊。可他也知道,蕭疏這麽做,完全是因為那個男人,他能夠輕易的影響到蕭疏的情緒,影響她對事情的判斷。


    比如:報警抓楚臨淵。


    他沉默片刻,才說道:“你沒聽到剛才警察說,他沒有攜帶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可能會坐牢的。”


    “你傷口不要碰水,不然會。你傷成這樣,和公司再請幾天假,你這樣過去了也不會給你安排飛。飛行員最重要的就是手,手要是廢了,你基本上和飛行員也就無緣了。”蕭疏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話,答非所問。


    “非法入境、私闖民宅、故意傷人,判起刑來很嚴重。”


    “杜寒聲你有完沒完?”蕭疏把病曆單扔在了杜寒聲身上,情緒在這一刻爆發,“楚臨淵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他是死是活,是進監獄還是回國,那都是他的事!”


    她的腦子裏麵充斥著“楚臨淵”三個字,可她隻想將這個人從自己的腦海中,自己的生活中摘出去!想要她的生活簡單點。


    “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了。”


    ……


    臨近中午,楚臨淵洗了個澡從浴室裏麵出來,全身上下就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尚未擦幹的水順著肌膚紋理流了下來,小麥色的肌膚上,仔細看的話,還有抓痕。


    在盯著他上半身看了將近半分鍾之後,楚臨淵抓起了沙發上的抱枕朝坐著的那人扔了過去。


    那人就算是腿腳不便,也能準確的避開他扔過來的抱枕,並且準確無誤的接下來,重新扔回了沙發上。


    “就是這麽報答救命恩人的?”燕安城輕侃一句,“你這身上的痕跡很可疑啊,可我是從局子裏麵把你撈出來的!”他單手撐著下巴,做出思考狀。


    “你該不會在局子裏麵被那群意大利男人給……”


    在楚臨淵一記淩厲的眼神之下,燕安城終於是停止了毫無根據的猜測,他清了清嗓子,接著從包裏麵把他想要的東西拿了出來,“呐,你要的。”


    知道裏麵是蕭疏要的項鏈,但是這個時候楚臨淵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恨不得再將這條項鏈給扯得粉碎,再也修不好的那種。蕭疏?蕭疏又是誰?那個狠心地將他送進警察局的人!他還不遠萬裏跑過來自取其辱?


    他瞥了一眼,就走到酒櫃那邊,拿出一瓶波本,倒了小半杯,入肚。


    濃烈的酒味都傳到了燕安城那邊,“這還是中午,你就喝這麽烈的酒?你不收拾收拾,和我回國?”


    楚臨淵並未回答燕安城,嘴角因為觸碰到酒液而燒得火辣辣的,他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眼睛半眯著,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


    “你說你,證件都沒拿直接就來了意大利,要不是我途經,你就是被關在這裏一輩子被關在警局裏麵都沒人知道。你什麽時候做事這麽魯莽了?這裏是意大利,不是你的寧城,可以讓你隨心所欲。指控你什麽?私闖民宅、蓄意傷人、非法入境。”燕安城搖搖頭,在他印象當中奉公守法的楚臨淵,如此的不淡定,甚至是瘋狂,原因大概隻有一個――


    那個打電話報警的人。


    “不過你到底做了什麽,好歹你們也是老相好,她就這麽狠得下心報警?”


    “恩。”楚臨淵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僅僅狠得下心,還是為了一個小白臉。


    “女人很好哄,你就拿著這個修好的項鏈,說兩句討好的話,她肯定馬上就原諒你了。經驗之談。”


    楚臨淵不像是在認真聽燕安城的話,半眯著的鳳眼到現在還未褪去血絲,他卻忽然間從吧椅上騰起,快速走到燕安城身邊,拿上了他放在桌上的首飾盒,回了房間。


    半晌之後他換了衣服出來,同樣是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麽出了酒店。


    回過神來時,套房裏麵已經沒有楚臨淵的身影。


    ……


    回了那不勒斯,蕭疏給蕭乾打電話的時候終於不用小心翼翼的,不過對於蕭乾劈頭蓋臉的就問她今天早上為什麽會有警察來家裏這件事,蕭疏還是被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而她避重就輕的能力也是見長,轉折得毫不突兀並且自然毫不做作,“哥,媽媽的病好了很多,enzo醫生說新藥有用,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你賺再多的錢都比不上我們一家在一起重要。”轉移話題,不敢停留在她自己身上,否則很容易被那個老殲巨猾的蕭乾察覺出來什麽,她並不想讓蕭乾和楚臨淵正麵交鋒。


    電話那頭的蕭乾明顯的遲疑了一下,“很快,大概半個月,忙完就回去。”


    “你別太累。”若這個家沒有蕭乾撐著,她哪裏能夠去學習飛行,林清歡又怎麽能每天住在費用昂貴的病房?


    “知道我辛苦就少給我惹事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就覺得杜寒聲不錯,人品樣貌,還知根知底……”


    “哥,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再這樣,我連他這個好朋友都要沒了。”不懂蕭乾為什麽總是要撮合她和杜寒聲,而明明她和杜寒聲隻適合做兄弟,“哎呀……信號好像不好……哥……喂……”她將手機拿離耳邊,假裝信號不好的樣子。


    任憑蕭乾在電話那頭著急,也無濟於事,真是恨不得飛到她麵前,狠狠地教訓她一頓才算了事。


    掛了電話,蕭疏長舒一口氣,坐在醫院花園的木椅子上,腦子還未徹底的放鬆下來,特護病房的護士就跑了過來。


    “蕭小姐,您母親的一個朋友來看她,我過來跟您來確認一下。”


    蕭疏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道:“朋友?”當初他們家出事兒的時候,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後來來了意大利,也基本上和寧城的人斷了聯係,林清歡哪裏還來的朋友?


    擔心出事兒,蕭疏趕忙往特護病房那邊走去。


    其實已經想到一個人,但不能確定,他應該在警局,他就算是有通天的能力,也不能在非法入境以及故意傷人之後從警局大搖大擺的離開來醫院吧!


    但是到了病房門口的時候,蕭疏確實發現,這個人可能真的有通天的能力,他似乎永遠能給蕭疏意外!


    楚臨淵已經換了之前在寧城穿的那套西裝,穿著淺藍色襯衫,袖子工整地挽在手臂處,露出精壯的小手臂線條,依舊是精神的板寸,臉上雖然掛了彩,卻也不影響他的帥氣。


    這個男人竟然若無其事的就坐在了林清歡的病房裏麵,和她母親談笑風生!


    蕭疏推開門,裏麵的談話傳入她的耳中。


    “……我真的好久沒有見到你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還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生病了,不好看了,你就不喜歡我了,所以不來看我。可我做夢一直夢到你……還好,你終於還是來看我了。”林清歡輕輕說道,她和很多江南女人一樣,說話軟糯,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這種軟糯又變成了另外一種風韻。蕭疏一直覺得林清歡是這個世上最美的女人,而她,始終學不來母親那種氣質。


    蕭霽月很愛這樣的林清歡,這麽多年,不管外麵有多少的you惑,他自始至終也就隻有林清歡一個女人。


    父母那樣的愛情,是蕭疏最羨慕,也是最想擁有的。


    “我來了,就不走。”楚臨淵的聲音有些沙啞,鼻音很重,可能是感冒了。可這六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卻像是山盟海誓一般,讓蕭疏都不僅愕然,他到底是何用意?


    蕭疏站在那兒,看著楚臨淵握著林清歡的手,他的眼中,是她沒見過的柔和。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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