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月點點頭,深深的看了秦瀾雪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麽就將視線落在了眼前淩空懸浮的血紅能源石上,阿雪經曆過非人的痛苦,也算是提前習慣了,她相信他能夠承受下來的。


    下一刻,秦瀾雪隻見那透明的血紅能源石眨眼間就竄入了季君月的眉心,一抹血紅的光芒瞬間在季君月的眉心乍現,照亮了整個寬闊的山洞。


    當光芒消失,誰也沒有看到當‘瓊宇’進入季君月眉心後,裏麵流淌出了透明卻比血液還要鮮紅的液體,順著季君月的血液經脈一路迅速的蔓延流淌。


    那速度並不快,幾乎是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而隨著那液體每流動一寸,季君月體內的血液和經絡包括肉骨就被吸收撕裂一寸,自眉心開始,那種尖銳的刺痛瞬間傳入了腦海,讓季君月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可是那種突然痛徹心扉的痛並沒有讓她發出任何的**痛呼,甚至從表麵上看,平坦在地麵閉著眼睛的她,除了看起來麵色有些蒼白外整個人就好似睡著了一般。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根本感覺不到痛,唯有與季君月生命同體的秦瀾雪知道,此時他眉心尖銳的痛並非一閃而逝,而是一種極為折磨人的緩慢的蔓延和撕裂的痛。


    一點一點的折磨著他的神經,讓他可以每時每刻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種刺入骨髓的痛,是如何一寸寸碾壓他的神經和血肉經絡的。


    因為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痛正在順著他的眉心一寸寸前進擴張,速度不快,緩慢的讓人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一刻,秦瀾雪算是對季君月所說的重塑有了透徹的了解,原來所謂的重塑並非簡單的筋骨重塑,而是*包括靈魂的重塑。


    而這中重塑並非直接拆散了重塑,更是一種極其緩慢的一寸寸更換重塑的酷刑。


    秦瀾雪忍受著眉心處極為緩慢擴散著的疼痛,翻身躺在季君月,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周身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隔絕了他。


    隨後秦瀾雪也沒堅持,安靜的躺在她身邊,臉色微微泛白,可眉眼間卻有著一抹溫柔和濃重的滿足感,一種能夠體會到季君月所有經曆的一切的滿足感。


    他其實要的不多,隻要季君月整個人,整個人生,整個思想和注目就夠了。


    可也是這樣所謂的不過,對於一個人來說,卻是最大的奢侈和不可能,畢竟隻要是人就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想法和情緒,更不能一生隻圍繞一個人轉,將周圍的世界都拋開。


    遠處的血肉和白骨看著自家兩個主子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好似睡著了一般,也沒有出聲打擾,安安靜靜的守在洞口坐著修煉。


    十多米外是還未醒來的龍宿,一時間整個洞**靜謐無聲,可這份安靜下,季君月眉心處新的能源之力卻在一寸一寸緩慢的流淌推進。


    一整個下午,那種寸寸撕裂的痛折磨的季君月和秦瀾雪臉色越發蒼白,額頭上也慢慢滲出了薄薄的一層汗珠,饒是如此,兩人仍舊猶如睡著了一般安然沉靜。


    對於季君月來說這樣的痛是熟悉的,雖然隨著吸收的能量越強,所要承受的痛苦就越強,但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加了痛感,心中是有著心理準備的,所以這一開始的疼痛哪怕對於常人來說已經超負荷,她還是能忍。


    因為這隻是開始。


    而秦瀾雪經曆過六年的蠱蟲毒物嗜咬身軀,也早就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否則他早就死在毒物蠱蟲窟裏成為一堆白骨了,所以這樣的痛,他是帶著熟悉的,就當是被蠱蟲和毒物一口一口的慢慢嗜咬撕食,他能忍。


    一整天過去後,血紅的力量遊走在了季君月的腦神經,當腦神經被寸寸崩裂,季君月安靜的仿似沉睡了的身軀終於出現了緊繃,雙手緊緊收攏,細白的手指因為用力早已青白一片,手背上細密的經脈也被崩的鼓了起來。


    秦瀾雪同樣僵硬了身軀緊繃成一條直線,腦袋裏的神經血肉被寸寸撕裂的尖銳疼痛竄入了靈魂,讓他牙關緊緊咬住,有那麽一刻甚至恨不能一頭撞死,但下一刻,這種生不如死的痛還是被他咬牙挺住了。


    因為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從眉心到腦海,整整一天一夜,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若隻是一瞬間的撕裂,像季君月和秦瀾雪這樣的人是完全可一承受的,甚至不會出現任何意外,之所以讓季君月當初都差點丟了性命的,並非是那種重塑般撕裂的痛苦,而是整個重塑的過程。


    那種極其緩慢的重塑速度隻需要一天就足以讓一個人發瘋自殺,生不如死,何況還是無數日夜的折磨。


    這折磨的不僅是身體還是精神,更是靈魂,這也是為何季君月不敢輕易吸收源力提升實力的原因,加之答應過契洛修羅,這才在大宙斯的實力停留了幾年。


    一天兩天,四天五天,甚至是十天都可以忍,而秦瀾雪和季君月這十天從外表看上去也確實安然平靜,就連血白和肉骨都沒有發現兩人此時正在承受著怎樣痛不欲生的折磨。


    直到半個月過去,季君月和秦瀾雪兩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沾濕,猶如浸泡在水中一般,兩人的臉色煞白的毫無血色,細密的汗珠遍布他們的額頭和麵頰,一根根纖細的經脈血管在兩人絕灩精致的臉上浮現,看起來格外猙獰,血白和肉骨無意間掃了一眼,這才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你快看!”血白無疑間側頭看到遠處躺著的秦瀾雪和季君月臉上青白交加,雙拳緊握,渾身猶如浸透在水中,頓時嚇得瞳孔一縮的驚呼出聲。


    肉骨聽出了血白話音中的慌亂,連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當看到秦瀾雪和季君月兩人的現狀時也嚇了一大跳。


    “這怎麽回事?!”


    兩人連忙跑到秦瀾雪身邊,血白小心翼翼的出聲道:“主子……你怎麽了?”


    剛才在遠處看著還不怎麽樣,這湊近了一看,兩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秦瀾雪和季君月兩人原本瑩白精致的臉連毛孔都看不見的,可是此時居然青筋並茂不說,那一條條浮現在臉上的經脈居然突突直跳。


    而且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青色的血管中似有血紅的血液在一寸寸流動,隻是那速度太過緩慢,一時間他們根本看不出那血紅在流動,隻看到兩人的臉一般經脈泛青,一半經脈血紅,看起來可怕猙獰至極。


    “這……”肉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難道主子和女主子走火入魔了?……”血白半響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肉骨麵色瞬間凝重起來,若真是走火入魔可就糟了,他們兩根本幫不上忙。


    季君月處於重塑吸收力量之中是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響的,可是秦瀾雪不同,他隻是能夠感受到季君月正在承受的痛苦,所以他還是能夠聽到血白和肉骨的聲音的,隻是他現在已經痛的根本沒有力氣說話了。


    “現在怎麽辦?”血白見肉骨沒說,滿心擔憂的問了一句。


    肉骨比血白要沉穩一些,此時雖然也有些慌了,但好在還能保持一些理智,想了想道。


    “不管是為何,我們現在根本幫不上忙,先好好守好這裏,等過一段時間看看再說。”


    血白聽言點點頭沒再說話,也怕自己太吵而害了兩位主子,現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秦瀾雪聽了兩人的話後,便不再多關注他們,而是集中精力的抵抗那股刻入骨髓靈魂的痛,這個時候他隻覺自己的臉似乎寸寸斷裂,正在一步步進入毀滅之中。


    若非偶爾聽到血白和肉骨說起時間,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度過了幾十年那般久,沒想到才半個月而已。


    而季君月吸收的力量和重塑的階段還停留在頭部上,照這樣的速度,還真不知道要多久……


    轉眼又過了半個月,血白和肉骨幾乎已經被驚嚇的麻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兩位主子從安然入睡到時不時的痛苦沉吟,更可怕的是女主子的腦袋居然消失不見了!


    而主子則麵色煞白的比鬼還可怕,甚至也出現了一股讓人害怕的透明之色,好在那種透明隻是蒼白到了無力近乎透明的一種表象。


    此時秦瀾雪隻覺自己整個思維一片混沌,除了痛什麽都感覺不到,飄飄然的似在一種無盡頭的空間之中遊蕩,渾渾噩噩。


    季君月則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身體裏每一部分的變化,一邊承受著那種痛不欲生的撕裂痛楚,一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頭部慢慢被能源之力打碎重塑,這個過程她已經很熟悉了,隻是這份痛楚,比以往每一次吸收力量時承受的痛都要強上百倍。


    有幾次她甚至有種即將消失的感覺,那種慢慢飄忽的神思,一點一點退去的痛苦讓她幾乎想要放任自己的意誌力,就這樣離去。


    可每當這樣的想法出現時,她都猛然醒神,不能退縮,不能失敗,不能死,不能放棄……


    過了幾天,血白和肉骨發現自家女主子失蹤的頭隱隱又長出了一些,雖然隻是一個輪廓卻讓兩人又驚又喜。


    但兩人還是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這樣無措的看著,看著兩個主子受苦。


    轉眼時間又過去一個月,血白和肉骨兩人漸漸從一開始的驚嚇和不安到麻木,最後到現在已經可以平靜麵對眼前發生的一切超乎尋常不合理的詭異現象了。


    女主子的頭長出來了,可是她的脖子和身軀卻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主子還是那副痛苦的模樣,或者該說兩個人都像是在承受著某種他們不知道的痛苦,血白和肉骨雖然還是擔憂,卻不再像之前那般緊張大驚小怪。


    山洞裏再一次恢複了一片寂靜,寂靜的隻能聽到季君月和秦瀾雪痛苦的**,那種痛不欲生的痛吟讓聽得人都忍不住的心尖發顫,甚至連身軀都能替兩人感覺到一種慘烈的痛苦。


    而整整打坐了三個月沒動靜的龍宿,終於在這一天周身光芒暴漲,照亮了整個山洞,血白和肉骨紛紛轉頭看去,眼底瞬間浮現一抹驚歎。


    這人居然從巔峰虛神晉級到了神階的至尊神人巔峰,足足誇了一個大階段。


    龍宿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不受控製的掃向四周,在看到遠處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時眸光一頓,疑惑的脫口而出:“他們怎麽了?”


    可話音才出口,龍宿就看清楚了兩人的情況,尤其是看到季君月的脖子呈現一種半透明狀態,而脖子以下的身軀居然消失了一半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眼底的震驚和驚嚇幾乎滿溢。


    猛然閉了閉眼,隻覺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否則怎麽會看到如此詭異離奇的一幕。


    可無論他怎麽閉眼睜開,再閉眼睜開,那詭異離奇的畫麵還是如影隨形的在眼前定格著,暴力的挑戰著他的承受力。


    龍宿連忙站起身走了過去,季君月是沿著山洞的牆麵躺著的,而她身外就是秦瀾雪,所以龍宿走過去的時候隻能在秦瀾雪身邊停了下來。


    “季君月怎麽會變成這樣?”


    龍宿的目光驚疑不定的在季君月身上掃視了一圈,又將秦瀾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若不是確定這裏是山洞,他還真要以為他們是置身在湖裏,濕噠噠的。


    血白道:“自從女主子吸收源力開始,這兩個月都這樣,一會兒這裏消失,一會兒那裏不見了,不過最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都會再長出來,隻是女主子和主子兩人似乎一直在承受著某種痛苦。”


    後麵的話不需要血白說,龍宿就能看出來,季君月和秦瀾雪兩人的臉色不但煞白如鬼大汗淋漓,那時不時從口裏溢出的痛吟聲就是他這個旁觀者聽了都覺得渾身疼痛,何況是當事人。


    至於季君月身體的部分一會兒長出來一會兒又消失,龍宿雖然覺得太過離奇不可思議,但心中多少也鬆了一口氣,能夠再長出來說明不會死,雖然有危險,但至少不會立馬要命。


    而且看起來應該是跟季君月所修習的力量有關係,他們的實力都是晉級提升,而季君月的力量似乎是靠吸收而不是晉級……


    “那你們主子是怎麽回事?難道還沒有晉級?”


    龍宿將視線轉向秦瀾雪,除了沒有像季君月一樣某個部位消失不見,他所表現出來的痛苦幾乎和季君月一模一樣,這絕對不可能是走火入魔的表現。


    一開始血白和肉骨隻以為是走過入魔了,可經過兩個月的觀察兩人已經確定並非如此,先不說秦瀾雪之前就醒了過來而且還晉級了,就說走火入魔也不該是如今這幅模樣,所以兩人心中是有了一些詭異的懷疑的。


    肉骨平靜道:“主子兩個月前就已經醒來了,隻是在女主子沉睡後他也跟著沉睡了。”


    至於心中的猜測,肉骨並沒有說出來。


    之前就有所懷疑的龍宿,此時聽了肉骨的話又一次想到了那個可能,莫非季君月和秦瀾雪真的生命同體?


    若真是如此,兩人又是怎麽做到的呢?……


    之後龍宿又問了一些季君月和秦瀾雪兩人這兩個月的情況後,就出去弄了點吃的回來和血白肉骨一切守候在山洞中。


    原本龍宿是想回上古天盡的,隻是看到季君月那離奇又危險的情況,離開的心還是動搖了,不自覺的就留了下來,守護在一旁。


    這一守候,又過去了一個月,季君月和秦瀾雪還是沒有動靜,不但沒有醒來,反而越來越痛苦,秦瀾雪的呼吸也越來越薄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死去一般。


    而季君月因為周身似有一層無形的保護罩,幾人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呼吸,她整個人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了生命跡象,若非她的身軀上不斷的有部位消失又出現,龍宿三人還真無法繼續沉住氣坐在一旁幹看著。


    ------題外話------


    二更十點半見呐~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咋們君君涅槃重生後就更厲害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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