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玄笙眼底翻湧的情緒久久沒能平靜,姚家如何選擇他不會去幹涉,也沒能力全權做主,盡管他醫術高明,可是論智慧心計,他遠遠比不上自己堂弟,所以這事姚玄笙根本不用去過多考慮,完全交給姚玄染去處理……


    他現在滿心都是眼前之人並沒有否認的態度,他不知道是這少年根本懶得理會他,還是變相的默認,反正他就是無法說服自己選擇第二個理由。


    因為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而且他本就擅長易容,眼前之人是否易了容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張臉是真的,沒有絲毫的易容痕跡,怎麽可能會是蘇木君,這不可能的……


    姚玄笙心中慢慢開始了史無前例的自我催眠,若是讓認識他的人知道他竟然學會自我催眠,定然會驚愕的瞪掉眼珠子。


    季君月並沒有急著讓姚玄染回答,隻是丟了一塊通訊石給他:“這東西你收好了,若是考慮清楚,隻要對著這通訊石念出三個字,季君月,以半月公子的心智,我很期待我們合作一統九幽的場景,不過要記住,用這東西的時候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


    姚玄染接住季君月拋來的物品低頭一看,在看到那東西竟然是一塊比雞蛋大一點的通體瑩藍剔透的仿似水晶一樣的石頭的時候,微微一愣,心中劃過一抹新奇。


    雖然他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麽用,不過卻記住了季君月所說的話,至於合作,其實姚玄染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過不急。


    姚玄染將東西收好,沒再多說,也沒有詢問季君月的身份,包括她與蘇木君之間的關係,隻是保留了心中驚異的猜想。


    季君月見姚玄染收起通訊石,這才道:“你們可以離開了,至於外麵的人,他們沒命再找你們麻煩。”


    聞言,姚玄染眼底劃過一縷幾不可見的深諳,微微昂首,看了季君月和秦瀾雪一眼,隻道了一句:“多謝。”就和姚玄笙從窗邊離開了。


    姚玄笙臨走前看都不看去看秦瀾雪的背影,一邊在心中默念著心經,一邊若無其事的離開,直到兩人越過外麵重重士兵,停在了一處巷子裏,姚玄笙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姚玄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會又在默念心經了?”


    姚玄笙回視姚玄染,荒蕪沉寂的眼在黑夜似有激流湧動:“等你見識到那小魔鬼的可怕,你就知道了,若是你選擇跟他們合作,我會為你提前準備一份心經。”


    自從被秦瀾雪從裏到外,從身到心再到靈魂狠狠的摧殘了一遍後,姚玄笙不僅開始念經保佑永遠不要讓他再遇到阿雪,更是將心經記得滾瓜爛熟。


    剛才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在心中念起了心經,以平複靈魂深處帶來的畏懼和驚悚。


    姚玄染若有所思的看著姚玄笙,原本還想說什麽,兩人就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吸引了注意力。


    順著那血腥味一路探查到了而去,這才走了十多米的距離就看到了巷子深處倒在地上的三十多道黑影。


    姚玄染和姚玄笙快步上前,等靠近這才看清楚這些人影不就是前一刻追在他們身後暗殺他們的西梁影衛。


    那每一具屍體的脖頸上幹淨利落的一條血痕還在不斷的流淌著新鮮的血液,足以說明這些人才剛剛死。


    而且從那血液流淌的情況來看,他們幾乎是死於同一時間,甚至沒有絲毫的反抗,一雙雙瞪大的充滿死氣黯淡無光的眼珠裏還夾雜著一縷錯愕。


    很顯然,他們致死都沒明白自己怎麽就突然死了……


    要知道西梁皇室的影衛都是些武功高強之人,想要一招之內將他們全部殺死隻有上一代的武林高手能夠做到,可是要讓這麽多影衛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突然死亡,這世上縱使是武林第一高手也不可能做到的。


    想到剛才季月說的話,姚玄笙和姚玄染對視了一眼,神色微凝,毫無疑問,這絕對是出自季月和秦國皇帝的手筆。


    姚玄笙突然想到當初自己被阿雪攔截時,突然出現的猶如浪潮一般的毒蟲,那詭異猙獰的黑氣,根本就是非人的能力,如今他手裏有這樣能夠神出鬼沒殺人於無形的下屬,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會迷上念心經嗎?”


    姚玄笙沙啞蒼涼的聲音猶如夜風繾卷在這漆黑的暗巷之中。


    姚玄染側眸看向姚玄笙,剛才在屋子裏他就看出姚玄染不對勁,而且這抹不對勁還是來源於秦國的帝王。


    隨後姚玄笙將當初在楚國被秦瀾雪攔截後發生的一些列事情慢慢跟姚玄染講述了一遍,聽完後,饒是作為旁聽的姚玄染,心頭都無端的騰起一絲陰寒之氣,遍體生寒。


    遍地無邊無際的蠱蟲毒物,猶如黑色的潮浪將姚玄笙淹沒,他隻要想一想就毛骨悚然,難怪素來性子漠然沉寂的姚玄笙,竟然會在看到秦國帝王時出現如此大的情緒波動,難怪連生死都不懼的人,會突然出現驚懼之色。


    仔細想一想,若是他是姚玄笙,隻怕也避免不了對秦國的帝王產生心理陰影。


    若之前姚玄染覺得燕國、秦國、楚國會形成三國鼎立之勢,僵持不下的話,現在聽了姚玄笙的敘述,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三大強國的格局了。


    秦瀾雪這樣一個可怕能力神詭的人,若非有著絕對的實力,隻靠心智謀略根本不可能贏。


    據他所知姬亦夏和楚雲月雖然會武功,卻不過普通人而已,根本沒有什麽詭異的能力,與秦瀾雪對上,這結果,就是姚玄染,此時也不好預測了……


    季君月和秦瀾雪這邊在兩人離開後就吩咐人準備熱水沐浴睡覺了,姚玄笙和姚玄染的出現是在季君月的意料之外的,不過因為她本就考慮到等將來時機成熟要將姚家拉攏過來的,今日碰巧遇到了,季君月也就順水推舟的將此事給部署了。


    秦瀾雪對於季君月的決定自然不會質疑或者反對,況且雖然他和季君月不一定需要姚家,不過白要白不要,拉來哪怕是做擺設也是好的。


    至於姚家最後的選擇,兩人根本就不擔心,因為有姚玄笙這麽一個受過秦瀾雪坑害的人在,兩人相信以姚玄染的聰明才智,絕對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六月十二,秦國帝駕抵達燕國皇城燕京,燕國皇帝姬亦夏率百官於皇宮南門相迎,全城百姓跪拜行禮,場麵壯觀,禮儀周到,就是小國的皇帝也沒有這樣的禮節,除了迎接楚國皇帝時有這樣的排場。


    因為秦國的隊伍是八國當中來的最晚的,所以南門排排而站的人群除了燕國的官員帝王,還有其餘幾國的皇帝也在場。


    全都是對秦國這個蟄伏多年聽說從小就被當奴隸調教的美麗帝王心懷好奇,才會聚集在此。


    燕國隊伍的旁邊就是楚國的隊伍,以楚雲月為首,那鶴立雞群站在最前端的清冷身影,加上旁邊站著一個身穿暗紅龍袍的俊美帝王,讓兩人在這千萬人之中更顯醒目耀眼。


    姬亦夏斜眼看向楚雲月,美麗瑰淡的眼眸帶著點點笑意:“沒想到楚皇也會出來迎接秦國帝駕,朕以為楚皇更喜歡在涼亭中下棋。”


    楚雲月涼淡的鳳目掃向姬亦夏,四目相對的刹那似有什麽暗湧在浮動,清冷的聲音透滿了疏離與淡漠。


    “各國帝王都在此,朕不來豈不是有失禮節。”


    姬亦夏唇邊扯出一抹青蓮般雅致的笑意,加上那身高貴優雅的氣質,本該給人一種極致尊貴雍容的感覺,偏偏莫名讓人感覺一絲絲邪殘而寒涼的氣息。


    “楚皇說的有道理。”


    姬亦夏輕笑一聲收回了視線,轉眸看向了前方街道遠遠行來的隊伍。


    那道飄搖的黑色皇旗上騰飛的兩條巨龍,一金色,一紅色,遠遠看上去就透滿了令人心驚的傲視蒼穹的霸氣和張狂,讓人不由想到這樣一個國家的帝王,該是怎樣俯瞰天下的王者。


    美麗瑰淡的眼眸在刺目的陽光下微微一眯,折射出一絲殘邪幽寒的光影,看得人心悸不已。


    楚雲月也抬眸看向了遠處長龍般看不到盡頭的隊伍,原本涼淡的鳳目隱隱閃過一絲波動,冰涼的心似被一縷春風拂過,萬物複蘇。


    其餘人也都抬眸遠望,等待著那個兩個人讓人好奇不已的人物。


    一道道拜見秦皇陛下的聲音在這燕京城久久回蕩,當宏偉壯觀的長龍隊伍停住,打頭的禦林軍自兩旁分開,一頂華麗的九龍車緩緩行來,直到來到姬亦夏和楚雲月兩人身前五米的距離才徹底停了下來。


    然而眾人的注意力卻被那鮮衣怒馬的少年給吸引了,那張被陽光籠罩的臉,被太陽光反射的幾乎成了透明色,嫩白的讓人隻看一眼都覺得會被視線刺傷。


    精致絕灩的臉上一雙狹長烏黑的鳳眸斂漣間,似是瞬間收攏了萬丈光芒,攝魂心魄,讓與之對上的人無不被驚豔的頭腦空白,瞬間迷失了神智。


    一身黑色修身的錦袍繡著幾朵金色的騰雲,襯托的他本就清貴逼人的氣質越發貴雍容。


    哪怕他此時坐在高頭大馬上沒有動彈,仍舊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優雅感,那種渾然天成的矜貴,竟然讓身為皇室的眾人都有一種明顯的自行慚愧的感覺。


    直到九龍車上的黑紗被拉開,那絕灩風華的貴公子才利落的翻身下馬,那帥氣優雅的動作再一次讓眾人有種血液沸騰的悸動感,尤其是在場的女子,更是有不少直接受不了的暈了過去。


    然而,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奪盡今日豔陽天的美景,不僅讓眾人看到了一個絕灩風華攝魂心魄的美少年,還讓他們看到了一個清絕靡麗勾魂奪魄的美帝王。


    隻見一身華貴的黑金龍袍映入眼裏,寬大的袖擺,迤邐在迅速鋪好的黑狐地毯上,搖曳出一層優雅的波瀾,然而盡管是如此唯美華貴的衣擺,竟然都沒能讓眾人留戀一眼。


    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隨著那緩步從五層玉梯上踩踏而下的優雅步伐,放在了一路蜿蜒勾勒出極其妖嬈魅惑的三千墨發上。


    那頭長長的,在黑狐地毯上慢慢蜿蜒的長河,遠遠比華貴的黑袍衣擺還要長,而且濃密漆黑,柔順透亮,那透著幽幽黑光色色澤詭異妖冶,妖嬈神秘,那種屬於暗夜的誘惑,讓在場的人隻看著那一頭三千墨發,就呆泄了目光,心口一窒,竟然被迷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眾人抬眸向上,先是修長如玉樹般尊貴的身影,下一刻,一張清絕到極致的精致臉龐映入了眾人的瞳孔,讓眾人的瞳孔下意識的一縮,竟然就那麽呆愣的猶如被攝了魂的木偶一般。


    因為那張臉實在美得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那是一種令天地萬物失色的清絕容顏,猶如藍天白雲般美得勾魂奪魄,可又因為那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而顯出幾分妖魅蠱惑。


    偏偏那丹鳳眼的輪廓中卻鑲著兩顆澄澈至極的眼珠,那片澄澈讓對上的人先是被驚豔,下一刻就是一種遍體生寒的驚恐悚然。


    那一瞬間的驚悚感,讓眾人再不敢去多與之對視一眼,因為那雙眼睛澄澈的足以倒映進世間所有的黑暗,讓眾人心中藏匿的陰暗無所遁形,輕易的就給人帶來惶恐不安。


    饒是姬亦夏和楚雲月這樣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在此刻看到那兩張靠近的臉,也都奇跡的呆愣了片刻。


    那兩個人匯合站在一起後,哪怕一前一後相隔了一步,仍舊給人一種融為一體不分你我的詭異感。


    何況還是兩張驚豔世俗的容顏,更加將這份美發揮到了極致,就連天空那刺目灼熱的太陽,也在這一刻,被這兩張美麗的臉壓的黯然失色。


    姬亦夏回過神時,美麗瑰淡的眼眸翻湧起一抹暗湧,唇邊卷起一抹青蓮般雅致的笑意,就那麽含笑的睨著秦瀾雪。


    “五年不見,秦皇越發美得不可方物了。”


    姬亦夏一瞬不瞬的盯著秦瀾雪,哪怕是對上那雙輕易看透人心罪惡的澄澈眼眸,仍舊沒有半分的壓抑感,仿似那雙澄澈到有些詭異的眼睛根本不過一雙普通的眼眸。


    剛剛第一眼看到秦瀾雪走下來的時候,姬亦夏就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秦瀾雪,以往那些年看到的那個渾身透滿柔弱懦弱讓人憐愛的少年,根本就是一個傀儡!


    眼前的這個秦瀾雪,他怎麽可能會裝模作樣佯裝懦弱,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五年前見到的那人根本就是一個假的。


    難怪,難怪五年前看到的人少了十年前在秦宮看到了那股子詭異的沉靜,少了那種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黑暗氣息,原來果真是個假的。


    秦瀾雪看向姬亦夏,在觸及他那雙美麗瑰淡的眼眸時,原本澄澈的明湖中突然浮現一抹妖異的幽藍,散發著絲絲靡麗的死亡之氣。


    季君月敏銳的察覺到了秦瀾雪情緒的波動,抬眸看向眼前一身暗紅龍袍的男子,他的頭發半挽於腦後用一個精美的玉冠束著,飽滿的額頭一根血紅的抹額圍在發髻線上。


    那抹額中心是一枚黑中泛紅的寶石,透著血腥幹涸的詭異感,寶石兩邊各繡著兩隻銀色的細小毒蛇,一眼看上去,精美的令人驚豔,可是細細看清楚那毒蛇形狀後,反而給人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悚然感。


    那張本就猶如玉石雕刻的蘭花一般俊美的臉,在這抹額的映襯下,竟然給人一種一條陰冷的毒蛇盤旋在玉蘭上驚鴻血豔的既視感。


    那雙大而狹長至極的眼眼眸瑰淡美麗,可深處繚繞的猶如霧氣一般的邪殘血戾,卻叫人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骨寒毛豎的感覺。


    無疑,這是一個看起來高雅尊貴,美麗如玉蘭實則邪殘暴戾猶如毒蛇一般陰寒血腥的男人。


    因為有蘇木燁和蘇木旭父母的事情在先,季君月見到這樣的姬亦夏,反而不覺得意外,一個在十一歲就深謀遠慮殘忍狠辣的孩子,現在已經成長成二十一的青年,隻會更可怕。


    隻是那眼裏猶如毒蛇盯上食物和勢在必得是怎麽回事?!


    季君月鳳目微米,並射出一抹邪冷,幽冷的開口:“聽聞燕皇有龍陽之癖,如此看著我國陛下,是否是想入我秦國後宮,做陛下男寵?”


    ------題外話------


    不確定能不能有二更,今天在外婆家過年,有好多人,吵吵鬧鬧的根本碼不了字,欲哭無淚,若是晚上十點半沒更新的話就是沒有了。


    還有,大年三十,祝暖寶們春節愉快,群麽一個~(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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