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事情的整個過程後,王城力幾人微微凝眉,他們既然被季君月分配帶領各大隊自然都是有自己的思想又帶著幾分清明的人。


    而且他們更比一般的新兵懂得服從命令,也更比旁人信奉季月,甚至到了有些盲目的地步,季將軍既然下令殺了那些孩子,自然有他的道理。


    季將軍雖然手段殘酷了些,但不至於是一個濫殺無辜冷血無情的人,若非有必要的理由,他也一定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可是這些人竟然不但沒有聽從季將軍的命令,還質疑了他,甚至想要勸說季將軍,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兵該做的事情,也不是一個兵能夠逾越的規矩!


    況且季將軍早在訓練他們的時候就說過,真正的軍人就是絕對的服從命令,而他也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兵,可是這些人竟然將季將軍說的話給忘記了,這……簡直不能原諒!


    而且正因為他們的心軟才會死了五個同伴,才會有三人重傷,三人輕傷,若非那四人一開始就執行了命令,而且一直保持警惕,隻怕死的人會更多。


    “你們讓季將軍失望了。”


    王城力隻冷冷丟下一句話率先朝著遠處的季君月走了過去。


    其他幾個領隊也神色複雜的看了幾人一眼跟上了王城力,他們可以理解這些人的想法,但是不能同意,雖說正常情況下接到這樣的命令都會猶豫和心軟的。


    可是他們是季將軍手下的兵,不是將領,需要做的隻是服從命令,而不是發表己見和質疑,僅憑這一點,他們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兵。


    幾人更加羞愧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同時也開始擔憂起來,季將軍會不會因此放棄他們?……


    就在幾人忐忑的來到季君月麵前的時候,意外的是季君月什麽也沒說,隻是看了那四個執行命令的新兵,讚許的笑了一句。


    “你們四個表現不錯,回去後,我會論功行賞的。”


    四人聽到自己崇拜的人出口的讚揚,自然是喜出望外的,也沒多想,隻以為是走在最前麵的王城力幾位領隊提前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季將軍,連忙喜悅的出聲道。


    “謝季將軍!”


    其餘人則一個個羞愧的低下頭去,有人見季君月什麽也沒說,自責的出聲道:“屬下們沒遵軍令導致五個同伴死亡,請季將軍責罰!”


    “請季將軍責罰!”其餘人也紛紛開口道。


    王城力幾個領隊則猜疑的看了季君月一眼,他們剛才走過什麽也沒說,而這群人明顯是走在他們後麵的,所以也不可能有機會告知季將軍那些孩童的事情,可季將軍卻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季將軍單獨派了人在暗處監視著眾人的行動?


    王城力幾人也隻能這麽想,畢竟他們不可能想到季君月能夠通過特殊力量直接看到四周所發生的一切。


    季君月神色無波的看了幾人一眼:“回去按軍規處置。”


    就是這麽一句冷淡的話語終於讓幾人提著的心放下了,畢竟比起季將軍一句話不說的無視,他們更願意季將軍懲罰他們,至少說明季將軍還沒有放棄他們……


    不遵軍令責罰一百軍棍,雖說一百軍棍打下去他們的大半條命就沒了,可是他們寧願被打。


    季君月看得出來這次的意外都帶給這些人深刻的教訓了,今後隻怕會比別人更加懂得遵從軍令。


    等所有物資收集好後,季君月就讓人將死去的那五名新兵給火化了,收集了他們的骨灰後,就帶著眾人快速離開了。


    因為她已經看到三十裏外的敵軍斥候在探路,很顯然有一批胡人軍隊正從這邊匯合而來。


    “全速前進!”


    探查清楚情況後季君月下達了命令,那些敵軍雖說也沒有太多,不過一萬多人,可是她訓練的目的已經達成,此時沒必要過多的糾纏,趕回上穀關還有五天,馬上就到了約定的期限了,她沒有時間在這裏與這些胡人多周旋。就在季君月一行人離開的兩個時辰後,一批一萬多人的軍隊來到了那處營地,前去軍營探查的斥候迅速跑來稟報。


    “稟烏闕都尉,營地的人全都被人殺了。”


    領隊的將領神色微變:“你說什麽?!”


    那人緊張的又重複了一遍,話還未說完,那名將領就從馬背上下來大步流星的朝著營地走去,其餘人紛紛跟上。


    一路走來一具屍體都沒有看到,卻能看到草地上遍地的血腥,還有一連串血色的拖痕,很顯然是有人將屍體集中起來了。


    直到來到營地的中心位置,眾人才看到那一座座堆積如山的屍體,那些屍體大部分都是一招斃命,就算有些屍體上的痕跡明顯是發生過掙紮和打鬥的,仍舊可以看出下手之人的淩厲果斷,那攻擊的部位全都是致命點。


    而且從那些一招斃命的傷口來看,下手之人手段幹淨利落,絕對是高手!


    “到底是誰?竟然擁有如此利落可怕的手法……”那名將領查看了眾人的屍首後,粗起濃黑的眉,滿臉殺氣和凝重。


    他們的人竟然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不僅如此,看看這些整齊的營地布置,明顯就連掙紮的機會都沒多少就全軍覆沒了……


    “烏闕都尉……”一個士兵匆匆跑到那名將領的麵前:“都尉,那邊所有好多營帳上都留了血字……”


    “寫了什麽?”將領不耐煩的直接問道。


    那士兵撓了撓頭:“屬下等人不識字……”


    將領倒也沒有怪罪,畢竟軍營裏的人本就鮮少學習讀書寫字,何況那還是漢人的字而非胡人的字,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好在這將領還識的幾個字,直接大步朝著營帳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走到那些個留下血字的營帳麵前時,將領凝眉來回走動了一圈思考了半響,這才將每個營帳上的字給串了起來。


    西北新軍遠赴百裏送上食物,曬幹後更為可口!


    “娘的!這群該死的雙腳羊!”


    弄清楚血字的內容後將領頓時破口大罵起來,這分明是在擠兌嘲諷他們!讓他們食用自己的同伴!


    旁邊的幾個小將見他如此大怒,心中雖然疑惑,開口的話卻並非血字的內容。


    “都尉,看屍體的程度應該才死了兩個時辰,我們快馬加鞭或許能夠追到人。”


    那將領想都沒想就大喝出聲:“全軍出發!給我追,將那群該死的雙腳羊追回來烹食!”


    不過可惜的是,季君月早就知道這支敵軍,一路都讓眾人趕路,這些胡軍並沒能追到幾人,而且被季君月刻意留下的線索給引到了相反的路線去了。


    接連兩天兩夜都沒有追到人,這都尉才知道自己一行人被那群雙腳羊給戲耍了,而且很有可能已經再追不到了。


    於是一封匯報的書信傳回了西鮮部族,當那隻蒼鷹飛回部族的時候正是第三天上午。


    一個個白色的蒙古包參差不齊的排放,放眼看去連綿無盡頭,大片的草原已經可見春日的欣欣向榮。


    那隻蒼鷹直接飛入部落中,在一個正跟人摔跤的青年頭上盤旋鳴叫。


    那青年聽到聲音後抬頭看了一眼上空盤旋的蒼鷹,也沒再繼續逗弄對手,大喝一聲,直接一個過肩摔將對方摔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


    “好!王爺威武!”


    “小王爺英勇!”


    ……


    一一句句興奮的叫吼充斥在這片大草原上,青年大笑著轉身離開走出人群,直接衝著天上的蒼鷹生出了不算強壯的臂膀。


    那頭蒼鷹瞬間俯衝而下,乖巧的落在了青年的臂膀上,那不算太大卻也不算小的身軀若是普通人根本無法單手支撐起它的重量,可這青年的臂膀明明比起其他胡人來說要纖細許多,可是卻極為有利,當雄鷹站在上麵時,竟然半分顫抖都沒有。


    陽光下青年一頭金燦燦的頭發編成一根根細長的辮子盡數紮在腦後,發帶之下的發絲全部稀鬆的披散,並沒有繼續編成辮子,那金黃色的純正色澤看起來比太陽還要刺目耀眼。


    輪廓突出的臉俊美非凡,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微厚的紅唇性感又帶著幾分陽光,白皙的肌膚,異常高挺完美的鼻梁,典型的一張胡人的臉,可是卻少了胡人的粗獷,多了漢人的精致秀氣。


    一雙淺色的碧眼讓青年的臉看起來更加的迷人,純真性感又多情的味道。


    偏偏就是擁有這樣純真和性感多情的氣息的人,卻穿了一件黑色的豹皮,精致的豹皮衣領和袖口還繡著很多美麗的紅色寶石與銀器,看起來狂野不羈,腰帶兩張弓,威風抖擻,眼神凶悍犀利,猶如蒼鷹又似獵豹,讓人震撼這份恢弘的氣勢。


    這人正是西鮮族的小王爺,西鮮軍隊的掌權者,慕容雙肸,也是西鮮太子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弟弟。


    慕容雙肸將雄鷹利爪上的信取了下來,展開一看,當看到某句內容時,淺色的碧眼頓時暴出了一層凶狠的光芒,白皙的手掌下意識的就摸上了腰側的雙刀,舔了舔嘴皮子,俊美秀麗的臉透上了一層豹子一般的凶殘。


    “這群雙腳羊,膽子肥大了!”


    慕容雙肸捏著書信轉身大步朝著自家哥哥的住所走去,他要出兵,滅了那群西北新軍!


    西鮮族太子的住所是在多有蒙古包之後,是這片草原唯一一座用木頭搭建的懸空木屋,木屋下方懸空了一米。


    整個木屋大約五百多平米,木屋周圍都種滿了紅彤彤的罌粟花,不僅周圍,就連木屋上也是五步就有一盆罌粟花盆栽。


    放眼看去火紅豔麗的顏色就好似蔓延的血色,靡麗而誘惑,帶著不知名的危險。


    這木屋四周並沒有重兵把守,就仿似一處被遺忘的地方,根本沒有人靠近或者從旁路過。


    慕容雙肸走到木屋前也沒停頓,直接走上了長長的台階上了木屋。


    台階之上的木屋一開始是一處寬闊的百米涼亭,涼亭四周除了飄飛的紅色紗幔沒有一處遮掩,除了頂端是用上好的紅木搭建覆蓋外,四麵八方都沒有門。


    涼亭中,一張可以前後搖晃的長長的躺椅上鋪著厚厚的紅色貂皮,一個身著墨綠寬大錦袍的男子躺靠在躺椅上,懷中抱著一隻雪白的小動物。


    那動物似乎聽到的動靜,原本埋頭沉睡的腦袋頓時警覺的抬了起來,一雙剔透的綠色獸瞳從清澈染上了殘戾的凶光,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幾十米之外的樓梯。


    直到樓梯上走上來一道身影,聞到了略微熟悉的氣息,那雙剔透的綠色獸瞳中的凶光才散開,恢複了一片清澈,懶洋洋的張嘴打了個哈欠,轉回頭去又再次將腦袋埋入了男子懷中。


    慕容雙肸的注意力卻放在了男子的身上,看到男子閉著眼睛,走動的腳步立即就放輕柔了下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靠近。


    哪怕慕容雙肸從小看著那張臉長大,還是在觸及那張美麗的臉龐時入了神,驚豔了一瞬。


    淡淡的陽光透過紅色的紗幔鋪灑在男子的臉上,帶出了幾分紅暈,小巧精致的臉每一處都帶著令人驚豔的色彩,沒有胡人的粗狂,卻擁有三分胡人的深邃輪廓,但更多的還是漢人的精致灩麗。


    小巧細長而挺立的鼻梁,鼻尖微微上翹兩分,透著一股子精靈般可愛誘惑的美,薄厚適中的唇帶著淡淡的米分潤色澤,屬於白人的異常白皙的肌膚卻沒有絲毫的毛孔,在那溫淡的陽光下剔透的隱隱可見細密的血管。


    一身墨綠的寬大錦袍將他的臉襯托的越發精致白皙了,也讓他整個人美的猶如深處山林綠蔭中的精靈一般。


    盡數披散的墨發並非全部都是黑色,頭頂竟然還有那麽幾縷天生就是金色的,璀璨而幹淨的金色。


    按理說這樣墨色和金色參雜的顏色會給人一種怪異難看的感覺,可是當這頭妖異的頭發長在這精靈般的男子頭上時,竟然給人一種複雜的嫵媚和妖魅感。


    可偏偏這個男子身上的氣息並不妖魅,如白雪一般幹淨,又透著極其高貴雍容的優雅感。


    這人就是慕容雙肸的同胞哥哥,西鮮族的太子,慕容休靡。


    兩人之所以長的像混血兒,是因為他們的母親並非胡人,而是一個美麗的漢族女子,所以兩人身上都遺傳了漢人的血脈。


    可是慕容雙肸隻遺傳了四分母親的血統,還有六分是屬於胡人血統的,慕容休靡卻不同,他身上幾乎遺傳了七分的漢人血統,隻有三分的胡人血統。


    所以慕容休靡整個人看起來猶如精靈一般美麗迷人。


    慕容雙肸輕手輕腳的靠近,就怕吵醒了自己哥哥,可是還不等他走近,那躺靠在躺椅上的精靈般的男子就開了口。


    “雙肸,什麽事?”


    空靈的聲音很好聽,可是莫名的給人一種空洞虛無的感覺……


    慕容雙肸聽言就知道自家哥哥並沒有睡著,於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動作就變得粗魯大大咧咧了,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前方茶幾邊的椅子上,氣憤的將手裏捏著的書信一拍,凶悍的怒喝。


    “還好哥哥教了我漢人的字,否則還真看不懂那群雙腳羊的嘲諷了!這群雙腳羊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偷偷潛入海希爾河,將我們駐紮在雪雁河邊的三千多軍隊絞殺了!”


    “不僅如此,竟然還敢在營帳上留字,說我們被殺死的三千多軍人是他們送給我們西鮮的食物,還說曬幹後更美味,明顯就是讓我們西鮮人以自己人的屍體為食,簡直是罪不可恕!”


    “哥哥,我們不要再等了,管他那西北小將是否能在三個月內訓練出一支正規軍,我現在就帶人去攻城,將那群西北新軍給的恥辱討回來!定然要將他們的血肉充當軍餉!”


    ------題外話------


    又有兩個美男出來鳥,慕容雙肸(xi)第一聲喔~,慕容休靡太子可是個大boss喔,美麗的精靈,絕對的強大存在,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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