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聽了成章的話,身體不自覺地抖了抖,她埋著頭,不敢正眼看成章。沒有融合原主的記憶,原主的性格和為人,唐歌無法完全了解清楚。她隻能通過係統提供的資料判斷一些基本的東西。


    比如現在,因為唐歌打斷了原主和成章圓房,讓事情發生了變化,所以,在她不能控製身體做出選擇時,唐歌不知道接下來事情會怎麽發展。


    原主沒有說話,成章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她有動靜,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原主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原主。唐歌的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成章還要對原主用強,唐歌沒有選擇,必須動手。當然,在情況未明之前,她最好不要在成章麵前使用魔法,除非事急從權。


    還好,成章沒有動那種心思,他隻是挑起原主的下巴,修長的手指在原主被貝齒咬紅的唇上輕輕摩挲。


    ”不要傷了自己,你不疼,我心疼。”說罷,成章低頭在原主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


    唐歌從原主眼中看到了狠戾。這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如果原主對成章狠得下手,她也不會死在成章前任手中。也許是她看錯了?唐歌忍不住自我懷疑。


    不,她沒有看錯,剛才那一下,原主顯露的真實情緒雖少,但是眼中的狠戾確確實實是真的,可能原主的變化,和她無法進到任務身體裏有關。唐歌如是想著。


    ”如果你真心疼我,那就放了我吧。”原主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成章,不知道為什麽,唐歌看著原主臉上的表情,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放了你?可是誰來放了我?小歌,我已經沒辦法將你從我的生命中割離,你必須屬於我,你明白嗎?我無法忍受自己過著看不到你的日子。你不知道,我想徹底占有你有多久了。我想像以前一樣,用手撫|摸你身體的每一寸光滑如玉的肌膚,品嚐你的味道。如果不是現在的你還小,我真想繼續剛才的事,把你變成我的,從此以後隻屬於我。”


    成章捧著原主的臉親了親,唐歌再一次從原主的眼睛裏看到了嫌惡。沒有畏懼,隻有厭棄與煩躁。


    這是怎麽回事?從係統提供的資料來看,原主的性格偏軟弱,不是那種具有強烈反抗精神的類型。和心上人私奔的行動,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反抗。可是她現在看到的又是怎麽一回事?


    唐歌想不明白,她總覺得原主的身上給她一種奇妙的違和感。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就是知道不對勁。


    ”你明明是我的爸爸,怎麽能,怎麽能做我的丈夫。”原主雙目噙著淚水。如果是唐歌,一定不會在這種時候問成章這種話,還雙目含淚。因為這時候的她越是楚楚可憐,越能激起成章心中的欲。


    果真,成章的聲音裏多了一絲隱忍。


    唐歌覺得,原主這不是在想辦法解決問題,她這是在引火燒身。


    ”爸爸永遠愛你不好嗎?不論是小小的你,還是長大的你,在我眼中都是最可愛的,這樣我就會一輩子疼愛你,寵你。這樣多好,我永遠不用擔心你在嫁給別人後,可能會被別人欺負傷害,因為我可以好好照顧你,給你最好的一切。我為什麽不可以做你的丈夫?小歌,沒有誰比我更愛你,在這個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我還要喜歡你的人來。”


    ”但是我不愛你,我對你隻有長輩的尊敬,沒有男女之愛。我不會愛上你,永遠不會。”原主突然憤


    憤地看著成章,眼睛裏全是恨。


    唐歌覺得這樣的原主根本不像原主,好像一隻被困在成章陷阱裏掙脫不出來的困獸。


    如果係統提供的資料沒有坑她,原主現在不該表現出這種情緒。一個軟弱的人在經曆了恐怖事情後,勇氣已經失去,是不會像原主這樣還有反抗精神。事實上,從係統裏記錄的原主被成章強迫後兩年的言行來看,原主活著的時候心裏一直都很矛盾,直到死了才孤注一擲,想要借別人的手來斬斷她與成章的關係。也就是說真正的原主不敢這麽做。


    現在這個原主雖然大部分時間裏表現出來的是對成章的畏懼,但是偶爾從眼睛裏流露出的被唐歌捕捉到的狠與恨,好像另一個人。


    唐歌想到了一個問題,她被任務身體排斥,是不是任務身體裏有了客人,身體才會拒絕她的入住?


    之前沒有想到,唐歌看整件事,就有種霧裏看花的無力感。現在考慮到這一點,唐歌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她越看原主,越不對勁。到底是什麽樣的住戶,能讓係統安排的任務身體拒絕她進


    來住?思來想去,唐歌覺得隻有一種可能。


    現在在任務身體裏的人不是原主,而是本應該離去的任務者。這個任務者不知道因為什麽什麽原因,被強行留在了任務中無法離開。


    唐歌要進任務身體,必先讓上一個任務者離開。


    可是怎麽驗證在身體裏的是上一個因故滯留在任務中的任務者,而不是原主呢?


    唐歌想,之前她不出手,或者出手的動作再慢點,也許就看到了不一樣的結果。再等等,再等等她可能就知道真正的答案了。


    可是唐歌想要的答案並沒有立刻出現,她等了三天,預想中的猜測一直沒有被證實,還差點將自己置於險境中。


    那一天,唐歌和前麵幾天一樣,跟著原主和成章在屋裏轉。因為是靈魂狀態,無法直接接觸陽光,唐歌不能在白天出門。唐歌以為,她在別墅裏不出去,陽光照射不到她,就會沒有安全問題。誰知道,成章出去以後,原主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原主突然動了。


    唐歌本著隨時盯梢精神,跟著原主在別墅中穿梭,誰知道原主在進入房間後,會突然從櫃子裏取出一塊大鏡子。陽光通過鏡子反射進來,要不是唐歌躲得快,就被鏡子裏反射進來的光擊中。


    唐歌狼狽躲過,再看原主眼睛,露出了一抹幽深的光。


    唐歌可以百分百肯定,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絕不是原主。如果是原主,肯定不會露出這種表情來,更不會主動要她的命。


    明明可以看見她,卻在她麵前裝模作樣,偽裝看不見她,可見此人心思之深。如果這具身體裏的真的是任務者,那麽這個任務者就太可怕了。


    你到底是誰這種話,唐歌不會問。對方要她的命,她何必手軟。


    取出魔法棒,唐歌毫不猶豫地使用了魔法禁術。不管在這具任務身體裏的魂魄屬於誰,唐歌要保


    住性命,最重要的就是將對方的靈魂給禁錮起來。


    魔法禁術對別的魔法使有致命的傷害,唐歌施展起來卻沒有後顧之憂。''原主''也沒想到唐歌一言不合就開打。放出來的還是大招。要不是有係統的牽引力協助,唐歌的魔法放出來的第一時間,她


    就從這具身體裏離開了。


    不過,當初她既然可以在任務失敗後,強行留在這具身體裏,就不是全無保命手段。偷襲失敗,


    在她觀察裏唐歌幾天以後,正麵交手她不見得會輸給唐歌。


    係統都無法將她從這個任務中拉走,沒有人能將她從這個任務裏拉走,除非係統毀滅,她一起消失在這個任務中。


    魔法施放時,別墅房間裏出現一團白光。白光籠罩下,唐歌的靈魂一顫。她心道不好,胸膛中的彼岸花震顫得厲害。


    她出手的時候,原主也出手了。唐歌不知道原主做了什麽手腳,差點讓她的靈魂在這一團白光裏散了。如果不是彼岸花包裹住她的整個靈魂,唐歌就交代在這裏了。


    唐歌膽大心細,盡管她暫時還未脫離危險,穩定了靈魂的第一時間內,她動了。


    剛才那種情況,唐歌是吃了大虧,但是她不認為在她的禁錮靈魂的魔法下,原主能討到便宜。抓住時機,唐歌猛地朝任務身體鑽過去。


    沒想到這一下真讓她鑽到了任務身體裏。


    之前的身體使用者中了她的招,現在對身體的控製力非常弱。此時不奪身體控製權,更待何時。


    隻是唐歌的靈魂進到身體裏後,將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搜了一遍,仍然沒有找到原來的使用者的靈魂影子。去哪裏了?


    就在唐歌疑惑間,一股巨大的威脅從四周鋪天蓋地而來。唐歌想也沒想,直接寄出了黑色晶石。隻要對方是靈魂,擁有魂力,再強大也是黑色晶石的下酒菜。如果是黑色晶石晉級之前,唐歌還會擔心一二,在深海之中吸收了人魚族千萬年來獻祭的靈魂後,黑色晶石自身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衍生出了空間吸收魂力的能力擴大了不少,還讓唐歌沒有後顧之憂。


    什麽叫終日打雁被雁啄?對方強大的魂力翻湧而來的瞬間,全部進了黑色晶石的口,想退也沒有路。


    黑色晶石將對方的靈魂完全吞噬後,唐歌從黑色晶石那裏得到了靈魂主人的所有信息。


    原來她之前的想法一點也沒有錯,占用身體的確實是任務者。不過這個任務者是進入這個任務的第一個任務者。在她之後進到任務裏的任務者全部被第一個任務者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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