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聽到趙狗蛋說,沒有背叛趙風,一時也猶豫了起來。


    而且張遼也隱隱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一是,趙狗蛋的刑罰太重了。


    雖然趙風給出了解釋。


    但趙狗蛋畢竟是第一批追隨趙風的人。


    怎麽樣也不應該殺掉。


    而且聽聞趙鐵柱、熊大一行人去求情,也沒有任何效果。


    二是,趙狗蛋逃跑這事,也有疑問。


    就算是趙狗蛋貪生怕死,勉強說得過去。


    但總覺得趙狗蛋,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三是,趙狗蛋逃跑的方向不太對勁。


    如果真要逃跑的話。


    趙狗蛋應該往北而逃,隻要逃到雁門郡,然後從雁門郡繞道代郡,之後隨便怎麽逃,都可以。


    就算隨便投靠哪一路諸侯,也是可以的。


    別看現在軍隊不方便進入河西郡。


    但趙風的遊商,還是活躍在河西郡的。


    趙狗蛋跑到河西郡,一樣有可能被人發現,然後被遊商抓捕回去領賞。


    而跑到雁門郡,就沒這個麻煩了。


    至少目前為止,趙風既沒在雁門郡開設醉仙樓,也沒讓遊商過去收購東西。


    所以趙狗蛋隻要進入雁門郡,基本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至於上黨郡、常山郡,顯然不是一個逃跑的好方向。


    常山郡就不用說了。


    上黨郡既有醉仙樓,又有遊商在收購東西。


    趙狗蛋跑上黨郡,相對來說還是很危險的。


    也就是因為有這些疑慮。


    所以讓張遼猶豫了一會。


    而因為疑慮沒有解開。


    導致張遼放棄了對張狗蛋的追擊。


    而就這猶豫的一會功夫。


    趙狗蛋已經策馬,奔跑出兩百餘步了。


    現在就算繼續追,也沒有意義了。


    總不可能真的殺掉趙狗蛋吧。


    駐足了一盞茶時間,張遼調轉馬頭,不一會就回到太原郡地界。


    對旁邊的士兵隨便敷衍道:“趙狗蛋已經跑遠了。”


    “我如果繼續深追下去,可能會出現意外。”


    然後看向旁邊帶路的哨騎:“把此事通告茲氏令。”


    “讓茲氏令上報給主公吧。”


    “後續事情,就不管我們的事了。”


    然後一揮手:“回營!”


    說完,就策馬往軍營的方向奔去。


    晉陽,刺史府。


    田豐快步走進議事廳,對趙風行了一揖:“啟稟主公!”


    “茲氏令匯報上來。”


    “張裨將的哨騎在茲氏附近,發現趙狗蛋的身影。”


    “張裨將率領一千步騎,前去追擊。”


    “追到太原郡與河西郡邊境時,張裨將發現了趙狗蛋本人。”


    “張裨將考慮到,率領追擊過境,會導致一係列的麻煩事。”


    “故而張裨將一人追擊了過去。”


    “不過最終沒有追到人。”


    “不過張裨將肯定,那人就是趙狗蛋!”


    趙風點了點頭:“知道了。”


    “你傳令河西郡的遊商。”


    “讓他們平時留意一下趙狗蛋的蹤跡。”


    “發現後,抓捕回來著,賞糧五百石!”


    現在五銖錢體係,已經完全廢掉了。


    不管是趙風這邊,還是其他各地的諸侯,基本都是以糧食來計算基本價值了。


    田豐行了一揖:“喏!”


    說完,就退出了議事廳。


    青州,東萊郡,掖國,過鄉。


    一身穿綠色帛衣,文士打扮的人,看到遠方走來的兩名文士,行了一揖,笑道:“彥方兄,根矩兄。”


    “你二人總算來了。”


    “在不來的話。”


    “渡海的船,就要起航了。”


    “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幾日才有。”


    兩名剛到的文士,對視了一眼。


    一名身穿土黃色為主,衣服上帶有大量雜色的文士,行了一揖:“幼安賢弟。”


    “稍安勿躁。”


    “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並州刺史趙風之事?”


    穿綠色帛衣,文士打扮的人:“略有耳聞。”


    “彥方兄有何賜教嗎?”


    身穿土黃色為主,衣服上帶有大量雜色的文士,行了一揖:“從並州刺史趙風和遼東太守公孫度的政令上看。”


    “這二人,孰強孰弱?”


    身穿綠色帛衣,文士打扮的人,臉色難看到:“王烈!”


    “你這時候,問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麽意思?”


    “前往遼東的船,馬上就要起航了。”


    “我哪有功夫來分析,趙風和公孫度二人,孰強孰弱?”


    王烈一臉正色道:“我是很認真的!”


    “這關係到我們是否還能同行!”


    身穿綠色帛衣,文士打扮的人,冷哼一聲:“看來,你們二人是不打算一起前往遼東避禍了?”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要跟你們……”


    話還沒說完。


    旁邊一直沒開口,身穿紫色華服的人,插話道:“管寧。”


    “你不是又想和我們割席斷義吧!”


    管寧哼了一聲:“邴原你什麽意思。”


    “什麽叫我又想跟你們割席斷義!”


    “明明是你們二人已經商量好了,準備前往並州。”


    稍微冷靜了一下:“我們之前已經商量好,一起前往遼東避禍。”


    “現在你們居然……”


    王烈歎了一口氣:“幼安賢弟,你聽我說。”


    “其實,我和根矩,隻是剛剛在路上稍微談及了一下趙風之事。”


    “發現趙風確實要比公孫度強上很多!”


    管寧搖了搖頭:“我們是去避禍的!”


    “又不是去投效誰。”


    “孰強孰弱,跟我們有何關係?”


    邴原沉吟了一下:“幼安賢弟。”


    “我的情況,你或許清楚,或許不太清楚。”


    “我十一歲時父親去世,家中貧窮,又早早成了孤兒。”


    “我家隔壁就有學堂,我每次經過學堂旁就哭泣。”


    “學堂先生看到我,問我悲傷什麽。”


    “我說孤兒容易傷心,窮人容易感懷。”


    “那些學習的人,必定都是有父兄的人。”


    “一是羨慕他們沒有成為孤兒。”


    “二是羨慕他們能夠學習。”


    “心裏悲傷,因此流淚。”


    “先生說,想讀書,可以啊!”


    “我回答說,家中貧窮,沒有學費。”


    “先生說,孩子如果有讀書的誌向,我白教你,不要學費。”


    “從此,我就進入了學堂。”


    “幼安賢弟,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為何會選擇去並州吧!”


    管寧沉吟良久,冷哼一聲:“根矩兄。”


    “以我對你的了解。”


    “你去並州的目的,是想去嚐嚐醉仙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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