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收了折扇,慢慢踱步坐到玉案不遠處的竹椅上,看著星玄,“想知道什麽,光跑個腿兒可不夠啊。”


    “還要做什麽?”


    “沒想到。”


    星玄便笑,“那先欠著,等何時想到了再告兒我,絕不賴脫。”


    “嗬嗬……你想知道她多少東西?”


    星玄深深的看了麒麟一眼,果然曉得他為何而來,隻是少說了一個字,“不是她,而是他們。”


    麒麟眉梢微微挑起,“誰跟你說的?”


    “母後。”


    飄呆呆大嘴巴!


    “既然你都曉得了,還跑來找我想知道什麽?”


    “母後隻是告訴我,千離哥哥和幻姬殿下愛而不得,其餘的東西她並不曉得太多。”身為三十三重天裏的八卦大典,任何事情問他總是沒錯,若連他都不曉得,怕是找其他人更加沒用。


    麒麟覺得,星玄知道千離和幻姬的過去了,再來問他便少了趣味,一件本來很好玩的事情被飄呆呆那張大嘴巴給浪費了,弄的他連說的欲都沒了。


    “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天命難違。”


    “若是他們堅決要相愛呢?”


    “四海六道八荒裏便會降下數不清的孽劫。”


    星玄詫異,尋常人等違抗天命,不過是自己受到天道懲戒,所有的結果自己承受,為何他們違天命,受罪的卻是四海六道八荒呢?讓天地萬物的無辜生靈來受懲罰,是為殘忍。心念一轉,他便明白了。千辰宮的那個可不是什麽害怕天命天道的主兒,他想做的,誰都攔不住,他若想要的,定然也會奮力得到。如此我行我素之人,想震錮住他,太難。而幻姬殿下,因出身尊貴,又是來自異世,與生俱來的天責讓她無法拋卻蒼生萬物,將孽劫降至無辜生靈,方能博她善心不忍,故而遏製她那顆含情動愛之心。若不怎說,命運強不可摧,在人還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的時候,它已定下了日後要經曆的一切。隻是不知,如果最初千離哥哥和幻姬殿下早知他們會愛不得,還會想相遇麽?


    “看你的表情,都懂了?”


    星玄搖頭,“不懂。但是我不想再知道什麽了。”


    這次輪到麒麟好奇了。


    “哦?”


    “雖然感覺渺茫,但還是希望他們能修得正果。”


    麒麟眉毛挑的高高的,“咦?”怎麽忽然就這樣了?他可什麽都沒說啊。


    “帝和哥哥,多有打擾。”


    “你難得來帝亓宮時我在,不如好好在這裏玩會兒。”


    星玄笑,“不礙事麽?”


    “哈哈,無妨。”


    後麵聊著聊著,麒麟知道了為何星玄不打算再知道關於千離和幻姬的事情。兩個天命不可抗爭的人相愛,其中的酸苦隻有他們自己最為清楚,旁人不知,也不可能進入他們的感情,那些共過苦難的感情,往往是最能抵禦暴雨狂風的感情。他還沒有無聊到給一對遭受命運刁難的男女添更多阻礙的程度。如此,千離哥哥和幻姬殿下的情與他半點關係都沒有,既然無關,他為何要知道?


    玄雪世界。


    千離幻姬在聽雪苑裏一整天都沒有出門,進夜之後,雪女送了熱茶和一盤雪域果進來,退出去的時候,悄悄看了他倆一眼,心中似是明白了什麽。能在一間屋子裏獨處一整天的男女,想來也不簡單了。


    看著桌子上的雪域果,幻姬問,“你說,雪女們是不是發覺了我和你之間有點兒不一樣?”


    “還不知道的話,她們的宮主應該會拿她們去做雪人了。”


    幻姬不明白,“什麽意思?”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還能有什麽關係?”


    “不是。我問的是,為什麽你說她們的宮主會拿她們去做雪人。”


    幻姬想不明白這句話指的是什麽,雪湮會懲罰這些雪女嗎?因為看不出她和千離有男女之情而懲罰她們,這個理由荒唐可笑。八方世界裏的神仙,不動十丈紅塵裏情愛之心的,即便看到一男一女在一塊兒,也不會想到他們之間有何不妥的情意。單單看男女在一起就說他們相愛,仙界神界裏的司命判官們每天不用修仙了。雪女封世在一方世界,雖然不全部為是女子,可她還從未聽說玄雪世界裏有男女觸碰了紅塵情劫,比起雪女,雪子們更難得動情。雪女的心很純淨,若是看出她和他有不同尋常之情,她不得不懷疑,是有高人在指點她們。


    恍然,幻姬想到了一個人。


    “你是說雪湮知道我和你之間……”


    “不想麽?”


    幻姬要頭,“不是不喜歡,而是奇怪她為什麽會曉得。”


    “又不難。”


    “看我們在一起一整天?”


    千離淺笑,“若是單單看我們相處一日她就有如此想法,我倒要誇她了。”


    幻姬驚訝,“你是說她早在今天之前就發現了?”


    “應是昨晚。”


    幻姬想到是昨晚自己去念雨院找千離,或者千離道聽雪苑找她,兩人穿來隱去的,被她發覺了。她的修為不會比他高,自然發覺的人是她才對。


    “我們今晚還是不要睡在一起吧。”


    “嗬……”千離輕笑,“她不知道我們有男女之實。”


    “那你說昨晚她就曉得了。”


    “忘了麽,昨晚你還和她喝了酒。”


    幻姬越發吃驚,“那時她就知道了?”


    “應是猜著。今日再見你我相伴一日,當是肯定了。”


    在心裏,幻姬暗暗的讚雪湮的細心,果真是執掌一方世界的宮主,心細如發。想到自己還未不算玄雪世界的劫難,幻姬從千離的懷中鑽出來,佯裝埋怨。


    “真是玩物喪誌啊,一天都沒做什麽事。”


    千離玩味著幻姬的話,慢悠悠的,“玩、物、喪、誌……”


    幻姬故意擺出很認真的樣子轉身看著千離,“從現在起,我要專心卜算軌光陣圖,你不要打擾我。”


    “在你卜算之前,要不要略微解釋下玩物喪誌這幾個字?”


    “你還不懂麽?”


    “略懂。但,略又不懂。”


    幻姬咳嗽了一聲,“有懂的地方就行了。不懂的,你就裝懂吧。”


    說完,幻姬掐訣,在房間裏打開了軌光陣圖。千離則半躺在床上,悠閑自得的看著在房中忙著的幻姬,神情很是愜意。


    軌光陣圖全部啟開需要偌大的空間,想著自己隻需要知道玄雪世界裏將要發生什麽,幻姬隻將玄雪世界的軌光圖打開,可卜算過後,竟然無法得知玄雪世界的大劫落在何時,一片寧和的玄雪世界安穩得讓她以為自己來錯了。


    算錯了麽?


    幻姬懷疑著,又將玄雪世界的軌光卜算了一次,結果仍舊是一無所獲,她卜決下的玄雪世界十分平靜,昭顯她的擔心很多餘。可,在媧皇宮的八卦宮裏,她決啟八方天地陣圖,看到的明明是八條紅色軌光,絕不會錯。玄雪世界裏定然有場劫難需要渡過,隻是她居然卜不到它的劫掛了。


    看著玄雪世界的軌光圖,幻姬想著是不是自己隻展開了它單一世界的,故而卜算不得,若是如此,她隻能尋一個寬敞的地方,將整個八方世界的軌光圖都打開。


    這一次,卜算還沒完成,幻姬就卜不下去了。


    某人,不曉得從什麽時候下了床,站到她的身後,雙手從後偷襲了她的前胸,溫柔卻放肆的揉著她的胸,弄得她心猿意馬,身子酥酥的發軟。


    “別鬧。我在卜算。”


    “嗯。”


    男神,嗯了你就要放下手啊!


    “夫君……”


    “嗯。”


    “等會兒補償你,現在先別鬧我好不好。”


    “你忙。”


    幻姬正想說,她是在忙啊,可是他能不能不揉她,不然她哪裏能全心全意的忙呢。可她話還沒出來,千離說了一句很是欠捏的話。


    “我也忙我的。”


    幻姬:“額……”


    帝尊大人你忙就不能看一下時機嗎?現在她急著算玄雪世界的大劫,他湊什麽熱鬧,還他忙他的,怎麽就這麽不要臉。


    “你再鬧我就生氣了。”


    千離不以為意的道:“嗯。”


    “我真生氣了。”


    “我都不知道你生氣是什麽樣子。”千離有些期待的道,“想看。”


    幻姬脾氣確是極好,在她第一次到佛陀天時,星華那群人就知道,千離自然更曉得她的脾性,他實在想不到有什麽事能招惹得她大發雷霆,對於幻姬的‘恐嚇’一點兒不擔心。


    “夫君,你就讓我卜算完這次好不好。”


    千離將手探入幻姬的衣襟,惹得她情不自禁的低吟一聲,咬著她的耳朵,“我在玩、物、喪、誌。”


    她就知道!這貨忒記仇了!


    幻姬努力讓自己集中神意,但千離的手鑽入她的小衣之後,靈台被他弄亂了,不得不停下手來捉住他在衣裳裏的手。


    “我說玩物喪誌是說我玩你。”不是他玩她!


    有時候很有氣勢的說出一句話明明是想挽救自己的頹勢,自己也覺得那句話非常有分量,但是不曉得怎麽搞的,話一說出來就給了別人一記反擊的絕佳機會。幻姬頗嚴肅的解釋完自己嘴裏‘玩物喪誌’的意思之後,以為千離會停止,既然‘玩物’是他,那就該乖乖的等著她忙完之後玩他才是。但是,她忘記了,她的‘玩物’不是一隻尋常的玩物,而是一隻智商很高又不曉得麵子是什麽東西的大玩物。


    千離慢慢的說道:“原來是你玩我啊。”


    “當然。”


    “來吧。”千離的口氣裏有種認命的無奈感,聽得幻姬無語又想笑,當她的玩物有那麽痛苦麽。


    說完,千離的手從幻姬的衣底抽了出來,幻姬正想鬆口氣,自己的手被他抓著朝身後探去,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時,幻姬瞬間反應過來,尖叫一聲,飛快的縮手,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根。


    但,千離早料到她的反應,用力摁著她的手不讓她抽離,羞得幻姬隻想跳開。


    “放開我,你放開我的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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