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幾下之後,幻姬扭動身子,想在溫暖的被子裏舒展下身子,大腿忽然碰到一個東西,本來被子裏就不止睡了她,碰到千離的身體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讓她不得不注意的是,她碰的東西似乎會動。


    幻姬掩飾好內心的感覺,裝作沒有發覺的再扭過身子,又一次很不小心的碰到了。但這次,觸碰到的感覺太清晰了,她想裝不知道都不可能,一張臉忍不住的紅了。


    千離嘴角勾起,眼底蘊著壞笑,“癢成這樣,扭兩下能好?”


    “額……”


    幻姬安靜下來,斜了千離一眼,“我不是癢。”睡了一晚上,扭個身子罷了。總比他好,睡醒了之後身體的某個地方還不老實。


    幻姬也雞賊,知道千離不老實的地方會做出什麽事,又不想表現的很明顯,不管是鬥智還是鬥勇,她都極可能敗給他,她隻能裝笨的逃,身體在被子裏悄悄的和他拉開一點,但又不是很突兀的分開,隻是讓兩人的身體沒有碰到一起,看著他,目光很溫柔。


    “我想起床看雪景,你要不要陪我。”


    “好。”


    幻姬一聽,心裏偷樂不已,嗖的一下從被子裏坐了起來,生怕稍微遲一點就給身邊的男人吃幹抹淨。翻身越過千離時,看到他躺著一動不動,不由得納悶。又朝床邊看看,沒有他的衣裳。如此說來,他的衣裳還在念雨院,他是想讓她去那邊給他拿衣袍麽?


    下床之後,幻姬發現自己的中衣在床角,便叫千離拿給她。


    “夫君,我的衣裳在那,你能幫我拿過來嗎。”


    千離瞟了眼床角的中衣,“拿了有好處麽?”


    這麽小的事情也要好處?


    幻姬看著自己的中衣,決定靠自己,又重新爬上。床,拿了中衣之後坐在床上準備穿好。躺在被子裏的千離忽然伸出一條腿,勾倒幻姬的身體,不等她反應過來,將她拽進了溫暖的被窩,身手利索的翻覆而上,把她壓在了身下,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


    “我要穿衣裳了。”


    “真是為了看雪景?”千離問。


    本來不是為了看雪景的幻姬此時不得不很認真的回答,“當然啦。不然這麽冷的天氣,我為何要早起。”


    嘎唧一聲輕響,幻姬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一陣寒風迎麵吹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原本關著的窗子大開,冷冽的風雪從外麵灌了進來,雪花很快飄滿整個房間。幻姬感覺自己暖和的臉頰忽然變得冰冷,忍不住朝千離的懷中縮了縮。


    “是挺好看的。”


    幻姬忍不住蹙眉,“冷。”


    “雪景很美。”


    “把窗子關上吧。”感覺房間裏的溫暖都給吹沒了。


    千離道:“還是要出門去看嗎?”


    幻姬雙手推了一下千離的胸口,嬌嗔的剜了他一眼,她妥協了他就別得寸進尺了,明鬥暗鬥都鬥不過他,他還要拿話來揶揄她。


    窗戶被關上之後,幻姬看著房間裏飄飛的雪花慢慢落下來,她還沒有卜算玄雪世界裏的大劫何時降下,似乎確不該繼續賴床了。不過,此時她有心起床有人也不給她機會了。被子裏,一雙溫熱的手從她的裏衣底鑽了進去,手心貼著她的肌膚大肆遊走,在她轉頭和他的目光對上時,薄唇覆下來,開始了一段清晨醒後的熱情……


    直到半上午時分幻姬才推開聽雪苑的門,冷風夾著雪花從屋外撲麵而來。一個雪女看到她推開門,立即走上前向她施禮。


    “幻姬殿下。”


    幻姬想著自己和千離清晨親熱時,她刻意沒有讓自己發出很大的聲音,一直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被他弄得實在忍不住時也隻是咬著他的肩膀低聲哼哼唧唧。不曉得是不是她咬得他疼了,還是咬他反而讓他更興奮,招得他越發用力,害得她最後招架不住的叫出聲。回想自己和他的親密纏綿,也不知外麵的雪女是不是聽到了?她們什麽時候候在這兒的她不知道,看雪女的神情,應是不知。


    “天冷,以後我在房內你們就不要在外候著,各自回屋吧。”


    雪女看著幻姬,“殿下,我們不怕冷。”


    是了,她們是雪女,從小生長在這兒,這些風寒對她們確實早已習慣。可是,她不習慣,她更不習慣和某人膩在一塊兒的時候有人在屋外聽著。他們能在一起相守的日子本就不多,若是浪費實在可惜。如今滿目看去全是皚皚白雪,她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摟著他不分開。


    “我習慣一個人。”


    “是,殿下。”


    雪女端上洗漱用的水,又為幻姬呈上一杯熱茶,默默的退了出去。聽了幻姬的話,全部回了各自原本她沒來之前的地方。


    千離從幻姬的聽雪苑回了念雨院後,理裝清洗,雪女們奉上的熱茶看也沒看的走出了房間,沒走幾步便把身後的雪女們甩開,獨自一人到聽雪苑找幻姬。


    看到才分開沒多久的千離,幻姬笑著關上聽雪苑的門,覺得自己跟他有種偷情的感覺,若是不去想其中的悲傷無奈,倒還真有點兒有趣。


    千離看到幻姬把聽雪苑的窗戶都打開著,問她,“不冷?”


    幻姬看了下窗子,“哦。一會兒就關上。”


    “嗯?”


    幻姬笑而不答。她不能讓雪女們聞到他的味道,不然會奇怪為何一大早起來她的房間裏有他的香氣。


    幻姬和千離起床之後,雪湮很快就得知了。


    “宮主,這幻姬殿下和帝尊可真夠能睡的。”雪湮的隨身神侍臉上笑容漫開,“若是他們每天都睡到這個時辰,一天還能做什麽呢。”


    雪湮轉身朝自己的尊位走去,身邊的地上一隻白色的雪瀲蛇扭動著長長的蛇身跟著她,高高抬起的頭讓它看上去非常的驕傲,白色的蛇信子從嘴裏一下下的吸入吐出,發出嘶嘶的聲音。


    “雪毓你要記住。不管你的敵人在你麵前做出怎樣懈怠的樣子,心中永遠不要輕敵。”


    雪毓點頭,“宮主,我記住了。可是,幻姬殿下和帝尊是我們的敵人嗎?我聽說,幻姬殿下為人極為善良,身為女媧後人的她不會輕易殺生,即便有人犯了大錯,在她那兒也是能求得原諒的。”


    雪湮沒有說話,坐到位子上,雪瀲蛇順著她的腳爬到她的腿上,纏過她的腰身,從她的肩後伸出舌頭,一人一蛇,看上去妖豔似妖而不像尋常的神仙。


    “但是,關於帝尊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卻是聽到得極少。咱們玄雪世界和佛陀天素來沒有瓜葛,這次真是不明白為何西古天的大尊神會來玄雪世界。”雪毓朝四周看了看,確定隔牆沒有多餘的耳,才繼續道,“宮主,你說,他們是不是為了雪嫻來的?”


    雪湮微微迷眼,蹬著雪毓,“你說誰!”


    “宮主,我錯了。請宮主饒恕。”


    在如今的雪晶宮裏,有一個人的名字是禁忌,任何人不能提及,尤其不能在雪湮的麵前提到,那便是上一位雪晶宮的宮主雪嫻,雪湮宮主的妹妹。她已不在宮裏,去了何處,無人知曉。隻知道,雪湮對她的失蹤十分傷心與生氣,不滿她丟下整個玄雪世界撒手離開。


    “犯錯就得受罰,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宮主。”


    雪毓起身之後正想出去,被雪湮叫住。


    “你昨晚查了一晚的帝尊,沒查出點什麽嗎?”


    “隻是看到書卷上關於他的記載,他為何跟隨幻姬殿下來玄雪世界,不得而知。”雪毓抱著將功補罪的心,問雪湮,“雪毓會再細查的。”


    雪湮擺了下手,“不必了。帝尊為何來玄雪世界,我想我知道。”


    “宮主知道了?”


    雪湮點點頭,要來玄雪世界的其實隻有幻姬殿下一個人,帝尊跟著她來,不過是不放心自己心愛的人罷了。至於為何她知道,那就要怪幻姬殿下在主宮裏的那一眼,她看向帝尊時,帝尊也正好看她,兩人目光迎上的瞬間,兩人的眼底都有著藏不住的深情和溫柔。她不懂紅塵情愛是什麽東西,可她太熟悉那種眼神了。當年,巫陽和昊薑看雪嫻的時候,就是那種目光,柔情似水,讓人無法忘記。


    “宮主,需要我怎麽做請吩咐。”


    “什麽都不要做。”


    雪毓驚訝,“什麽都不做?”


    “你能做什麽呢?如今幻姬殿下掌權天外天,女媧娘娘既然能放心的去無垠休眠境,你覺得幻姬殿下是你能應付的嗎?”雪湮看著門口,輕輕的呼了一口氣,“何況,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佛陀天的帝尊。你既看了一晚上關於他的記載,就該知道他是何等的人物。”這兩個人在玄雪世界裏若想做什麽,沒人攔得住。


    “那就讓他們這樣住著嗎?”


    雪湮伸手撫摸著肩膀上的雪瀲蛇蛇頭,“不讓他們住著難道要把他們趕走麽?與其讓他們在別處,倒不如就在雪晶宮裏,最起碼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否則若是叫人去外麵監視他們,情況會變得糟糕。”昨天,感覺到有人闖入玄雪世界,她讓人去搜尋,結果等幻姬和千離都睡了,那群人在回宮,且是一無所獲。反而是她告訴他們,天外天和佛陀天來了兩位招惹不起的尊神。


    雪毓沉默的一會兒,不由得擔心起來。


    “宮主,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怕說了你不高興。”


    “你說吧。”


    “有個人我會提到。”


    雪湮蹙眉,“讓你說!”


    “是。幻姬殿下是天外天的掌權者,守護著天地八方世界的安穩。”雪毓格外小心翼翼的注意著雪湮的神色,放低聲音,“雪……嫻……”看到雪湮的臉色沒有大變,繼續道,“她離開玄雪世界有一年多了,我們自然非常喜歡宮主你入主雪晶宮,可她畢竟是我們曾經的宮主,毫無征兆的消失之後,天外天是一定會來人的。我覺得,幻姬殿下就是為了雪嫻宮主來的。”


    房間裏陷入到極靜的沉默,雪湮很久沒有說話,雪毓不知如何是好,無聲的退了出來,去為自己先前的口誤受罰。


    當宮外的暴雪落得有了聲響之後,雪湮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隻是站起來的時候,特別的慢,心事重重的樣子。雪瀲蛇從她的身上爬下來,跟著她慢慢的走到窗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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