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蘿微微皺眉,喜歡一個人就喜歡吧,帝尊是曠世美男子,絕世奇男子,三十三重天裏暗暗愛慕他的神女不要太多才是,寵服鍾情於他本是件極為正常的事情。公開,或者偷偷的愛戀,都是一個人的自由。可世間男子千千萬,她既然獨獨看上了帝尊,就該懂得,她能喜歡上別人,別人也就有權利不喜歡她。若是曉得不被喜歡,何必強求,更不該用強勢霸道陰險的手段來試圖留住男人的身體。


    “她說跟我公平競爭帝尊。”


    “公平什麽?”飄蘿挑眉,“幻姬你不要犯傻,帝尊心裏的人是你,從你們出現在神川山就表示你們是一對兒,寵服再怎麽喜歡帝尊,那也是個後來者,她從出現就站在搶奪者的位置上。屬於你的人,哪怕是一根頭發,都不能被人搶去。如果說,帝尊心裏沒你,你們共同中意於她,你和寵服才算是公平競爭。她的手段,完全屬於搶劫。再說了,種蠱這種事情是很上不了台麵兒的,你還求帝尊放過寵服,依我看,按照帝尊想風格,寵服屍骨無存。”


    舞傾一直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幻姬和飄蘿說的話,原本平和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麽微微有點陰沉,看上去情緒很低落。


    “舞傾公主,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幻姬問。


    “沒有。我在想,神川山變成了幻夢神川海,泡在海水裏會出現幻眼,為什麽我當時沒有呢?”舞傾歪頭,認真想了想,“我記得,九姐姐和她的將士們也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殿下,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幻姬道:“沒有錯。我在幻夢神川海裏不會出現幻眼。但帝尊會。至於你們,我想,應該是因為當時你們掉下去就立即浮出水麵飛到天空裏,沒有在海中待多久的緣故。”


    舞傾點點頭。原來,帝尊在幻夢神川海的海水裏也會出現幻眼。


    “殿下,出現幻眼時會是什麽感覺啊?你知道嗎?”


    “嗬嗬,我沒有經曆過,不知道。不過,聽帝尊說,看什麽都出現幻覺,不存在的人會感覺存在在那兒,或者將原本的你認成她,將完全不認識的人看成是自己的朋友。”


    舞傾笑道:“真想不到幻夢神川海是如此的神奇,早知道,我應該在海水裏多泡泡,看看會出現什麽幻眼。”


    飄蘿道:“幻覺即是假象,活在假象裏有什麽好。”


    “可如果……”舞傾停頓了一下,小聲的說道,“假象裏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在假象裏生活也無不可,最起碼心裏很高興啊。”


    亭中,麒麟忽然拍桌而起,看著千離,歎了一口氣,用手指了指他,又放下。


    “星華,你來說他。”


    麒麟對千離到了無語的程度。他在解蠱的時候是怎麽想的,蠱王是蟲,再叫的悲哀那也是它的事情,人家的伴兒要死了,當然傷心,好端端的,他想到幻姬做什麽,分心瞬間給了雄蟲機會,悲憤欲絕的蠱王在他體內會怎麽複仇可想而知。


    “事已至此,想想如何解決吧。”星華看了千離一眼,雖然可惜解蠱隻成功了一半,但他完全能理解千離,墜入十丈紅塵的他們很多時候心不由己,情不自禁就會想到心中的那個她。雌蠱王在寵服的身體裏,他能控製住自己的心性對寵服冷淡已是不易,蠱王在他的體內,讓他在壓住雄蟲對雌蠱的深情後朝寵服出手,強大的自控感情已說明他對幻姬的心意比那對雄雌蠱王還深,他又怎忍心說他什麽呢。


    星華看著麒麟,“剩下的一隻要怎麽弄出來?”


    “我看的遠古大典裏就說了怎麽解蠱,沒有記載死一隻活一隻怎麽辦。”麒麟笑了笑,看著千離,“這次你可為我的《三十三重天佛陀大典》又貢獻了一個驚世故事。我會把你寫得瀟灑蓋天,對戰蠱王時氣勢磅礴,身姿飛轉間行若流水,迷死大把神女仙娥,讓帝尊老人家你英明神武的形象變得崇高偉大。我要讓後人知道,我們的帝尊其實也是個情種,為了他的媳婦兒,他忍辱負重,任勞任怨,為牛為馬,堅韌不催,風……”


    千離的聲音輕輕響起,“你快點兒寫,昨兒個花探好像說便所裏沒紙了。”


    麒麟:“額……”


    星華蹙眉,千離出聲。


    “等七月半。”


    “嗯?”


    千離道:“七月半,兩個半魂人能讓寵服和雌蠱王附魂複生。”


    麒麟了悟,“你的意思是,再來引一次蠱王。”


    “我不以為蠱王會上第二次當。”星華憂心忡忡的看著千離,他是經曆過飄蘿死亡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侶死亡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痛到極致時,那種感情若是轉化成恨,足以毀滅心中所不能忍之的一切。


    麒麟信心十足,“會不會上第二當那是後話,現在我們可以想想怎麽抓到半魂人,等寵服和雌蠱王附魂後,才曉得會不會成功。”麒麟笑著揶揄星華,“如果是按照你在人間見到飄蘿的反應來看,蠱王沒理由不上當,那簡直就是飛撲而出。”


    千離目光轉到遠處,看著幻姬,“我不想抓半魂人。”


    星華和麒麟的目光跟著千離看過去,若是不去半魂燼墟,他體內的蠱王要怎麽弄出來?


    “你不想,她肯定想。”


    比起千離的淡定從容,幻姬每天過得度日如年。尤其是星華和麒麟來過之後,心中越發著急。可她擔心的人,卻完全像個沒事人一般,每天該吃吃該睡睡,一點事兒沒有。


    幻姬坐在樹下翻著摩梵天書,這本書她從小就看,從遠古至今,記載內容無所不有。關於七彩七星玲瓏珠也說得非常詳細,書中說,要解決被種下的蠱王,必得出現一對比原蠱更厲害的蠱蟲。帝尊和寵服體內的蠱已是王了,想養出更甚者,短期內不可能。帝尊用的法子是天書上說的第二種,寥寥幾句話而已,想必是無人用過。


    焚百味仙火,精絕不可差毫厘。蠱人相對肉身赤誠,灼成密汗,柔心相吸,引蠱體外相纏。然,滅蠱寄之身。蠱,卒。


    看著簡單,幻姬心中卻充滿了疑問。種蠱的倆人會被蠱蟲控製心性,她在神川山種蠱後對寵服有說不出的感覺,當時以為是自己心慈所致,而今想來,是體內的蠱讓她對寵服下不了狠心。帝尊體內的蠱王都成蟲了,他是如何控製住自己的內心對寵服下手的?蠱王就在他的體內,他想什麽,蠱王會不會曉得?便也是因為如此,蠱王才會讓雌蠱最後沒有爬出寵服的身體,留著尾端在她的體內。隻是沒想到,它們緊緊纏綿的時候,雌蠱因為身體不夠大被不小心卷出了寵服的手心,從而給了帝尊對寵服出手的機會。天書都沒有寫百味仙火需要哪百味,花探真君如何曉得?八。九可能是帝尊吩咐他的,帝尊又是如何知曉哪百味?仙火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池才會散發出吸引蠱王出體的味道。她手裏的摩梵天書乃天地間最全的洪荒記事古典,這上麵都沒有記載的東西,他如何曉得的?


    幻姬的眉心緊蹙,天書沒有說死了一隻蠱蟲要如何解救另一個人,她現在能為帝尊做什麽呢?


    “哎……”


    “殿下緣何歎息?可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幻姬看著擋了一縷陽光投了段影子在自己身邊的花探真君,“帝尊種的蠱沒有驅除出來,真君你不擔心嗎?”


    花探看著幻姬,表情平靜,“殿下太在乎帝尊才會出現這樣情不自禁的想法。我當然關心帝尊,可我更相信帝尊即便是在雌蠱死亡的情況下也能順利將雄蠱解除。”


    “他要怎麽做?”


    花探微微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相信,帝尊不會敗。”


    她信他的本事,可她更控製不住自己緊張的內心。如果現在蠱王在她的體內,她應該會和帝尊是同樣的心情,平靜而淡然。反觀帝尊,或許會像此時的她,害怕出現變故。


    “百味仙火並無記載需要哪些仙草,你是怎麽知道的?”幻姬看著花探,“能告訴我,讓我記下嗎?”


    “在百佛殿焚燒的仙草我是按照帝尊吩咐放的,百味仙草記下來也不會有什麽用。”在幻姬疑問的目光中,花探繼續解釋,“每一隻蠱蟲在成長的過程中吃入的仙草不同,所要焚燒成香的仙草自然也就不同了。”


    幻姬十分詫異,在軟金蒲團上燒出仙火的百味仙草都是蠱王曾食入的?


    “可蠱蟲一直在帝尊的體內,他是如何知曉的?”


    花探笑容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崇拜,“帝尊如何得知的我不清楚。不過,再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帝尊身上都不覺得奇怪,他是帝尊嘛。”連跟她相愛這種事情都能發生,還有什麽不可能出現呢。何況,隻是知曉一隻蠱王在過去的成長中吃過什麽仙草,對他們來說至難之事,若由帝尊來處理,該是算不得什麽事吧。


    幻姬點點頭,是啊,帝尊嘛,什麽事情不會呢。


    “殿下不必太過擔心,帝尊不會有事的。”


    “嗯。”


    倆人正說著,一個神侍走了過來。


    “幻姬殿下,舞傾公主在宮外求見。”


    “她來做什麽?”千顏花的種子不是告訴她暫時沒有麽?


    神侍道:“她說來跟殿下你學習種花草。殿下,要讓她進宮來嗎?”


    舞傾隨麒麟來千辰宮幾次,每次都沒有打擾千離。千離見幻姬與她也能聊上一會兒,便沒說什麽。舞傾倒也不笨,看得出千離並不喜歡和幻姬以外的女子接觸,幾次在千辰宮都隻對著千離默默行禮,並沒有什麽不妥的舉動,在千辰宮的神侍們眼中,她來宮裏幾次都不起眼,若非衣裳與她們不同,倒叫人認不出她是西海的公主。因此,連花探在內,都覺得舞傾隻是喜歡和幻姬在一塊兒聊聊女兒家的話,安靜且溫柔的她,並沒讓人覺得不受待見。


    “帶她過來吧。”


    “是。殿下。”


    神侍走後,花探說道,“殿下,我先去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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