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龍大領著騎兵隊,將安若晨、姚昆、盧正及那些被俘虜的官兵衙差押回去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姚昆分到了一匹馬。他得了救,精神鬆懈下來,疲憊席卷全身,好幾次瞌睡得腦袋點啊點差點從馬上摔下去。想建議龍將軍不如我們快馬奔馳趕緊到目的地,可看了看最前方的龍大,他用披風裹著安若晨,穩穩抱在懷裏。不說話也沒大動作,隻是騎馬慢吞吞地走著。


    姚昆也不說話了,明顯安若晨睡著了,龍大不想擾她。姚昆強打精神,安慰自己能感覺到累感覺到痛,那表示還活著。活著就是好的。他活著,他的家人也必是平安。姚昆想著蒙佳月的笑容,想著兒子調皮搗蛋時的表情,振作起來。


    安若晨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獨自睡在一間帳子裏。床**的,但那不是她腰酸背痛全身難受的原因,是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那些逃亡奔走,就像是剛才做了個夢。安若晨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她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左胳膊被布巾綁上了夾板。


    摸了摸臉,好像擦洗過了,頭發是散開的,該也是梳過了。安若晨學著龍大挑眉頭,她是睡得有多死才什麽都不知道。她站起來,環顧四望。帳子挺大,各類家具一應俱全。安若晨摸到屏風後,找到了她想找的,拆了礙手的夾板,把自己打理好。出來看到桌上有張字條,是留給她的。上麵是龍大蒼勁有力的字跡。


    龍大說自己要出去打個仗見見敵軍大將,然後轉頭就回來,讓她把小爐上熱著的粥和包子吃了,要是無聊就看看書,累了就繼續睡。


    安若晨歎氣,又想笑。歎氣是因為需要打仗,她真的很討厭打仗。忍不住笑是因為這語氣說得跟出去打個獵一會就回來似的。安若晨看到了門邊架著的小爐,上麵蒸熱著一大籠食物,有包子、粥和小菜,安若晨這會覺得餓了,一口氣一掃而空,吃完了竟還想要,但她有些不好意思,這實在是吃得太多了些,算起來得有三人的量吧。


    不行,忍住,不能讓將軍手下的兵士以為未來將軍夫人是個飯桶。


    安若晨慢吞吞收拾了餐具,緩了好一會,終於把食欲壓下去了。


    然後將軍還沒有回來,安若晨看了看桌上,還真有書。《龍將軍烈傳》和《龍將軍新傳》。真煩人啊,這有什麽好看的。安若晨哈哈大笑。


    精神很好,不想再睡,但將軍沒交代可以出門,安若晨就連帳子門都沒掀開。她索性磨了墨,鋪好紙,開始將最近的這些事列一列。重逢固然歡喜,但形勢險峻她也沒忘。


    太守大人被誣陷刺殺巡察使,將軍將其收留,如何澄清?主薄江鴻青已死,誰還能做人證?至於錢世新攔下傳令兵的戰報,安若晨都能想到他的說辭。他隻需說當時議事正忙,原想待過後再與大人們稟報,沒料到主薄卻對白大人動手。


    安若晨把這事仔細一想,殺人被抓個現形,人證死亡,然後他們還一起逃跑,一路殺將,甚至細作殺手還於大庭廣眾之下殺了許多人救下他們。這真是跳進四夏江也洗不清。


    安若晨歎口氣,在這事後麵畫個圈以示重點。


    接著往下整理。安若晨寫下了“陸大娘”三個字。


    陸大娘如今何處?若她平安脫身,想來也得在中蘭城東躲西藏,趙佳華定會幫助她。但她若想查到什麽線索怕是不易。安若晨現在隻希望陸大娘能平安。


    靜緣師太是殺手,先前許多案子行凶者都是她。她該是會將四妹送到薛敘然那處的,安若晨這樣希望。若是送了,那靜緣師太之後要去哪裏?做什麽?四妹告訴她靜緣師太說有一事未了,要去了結。


    但他們需要靜緣師太。她承認她做過的事,她能成為證人。最起碼,她能證明李長史是無辜的,還李長史一個清白。她還能證明霍先生是被細作殺死,並非自殺。師太定還知道更多的事,做案多起,怎可能一無所知。隻是靜緣師太當著自己的麵願意承認,是因為自己不能拿她如何,但換了將軍,換了梁大人,她的態度便不一樣了吧?再者說,又能到哪裏去找她呢?


    還有盧正。他也是細作。許多事定是他幹的。安若晨覺得盧正會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是他們唯一抓到的細作。若他能坦白一切,說出錢世新的計劃,那太守大人該是能洗刷冤屈。


    薛敘然、太守夫人、二妹、古文達……安若晨列了一長串名字,每寫一個,便琢磨這人身上的事。不知不覺,她盯著名單思慮已許久。帳內點著燈,她也不知什麽時候了,忽聽得外麵有龍大的聲音,他問衛兵:“她醒了嗎?”


    衛兵答:“未聽得姑娘喚人。”


    然後是龍大囑咐備吃食的話,聽起來他馬上要進來了。[.超多好看小說]安若晨不知他身邊是否有別人,趕緊將手上的紙折了起來藏進懷裏。


    龍大掀帳入內,一眼就看到安若晨睜著大眼睛背著手端正站著一副迎接的樣子,不禁笑了:“還說怎麽都得把你喚起來了,不然睡了一天一夜,得餓壞了。”話剛說完,轉頭看到一旁小爐上的吃食全都空了,他不禁挑了挑眉。


    安若晨清了清嗓子,裝做不知道那些吃食份量有多少的樣子,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過了酉時了。”龍大笑了笑,“該吃飯了。”


    安若晨有些臉紅,忙轉移話題:“將軍今日順利嗎?我聽說將軍攻占了江生縣,是打算繼續朝著南秦內城打過去嗎?”


    “當然不。”龍大道:“雖能拿下武安城,但其防守嚴密,打下去會讓我將士死傷慘重,最重要的是,我並不想要他的武安城。今日是將他們趕出石靈崖十裏外,劃好界線,議妥了停戰。”


    安若晨愣了愣:“將軍去了石靈崖又跑回來了?”


    龍大大笑:“此處便是石靈崖軍營,我未帶你去四夏江。四夏江局勢穩定,有朱將軍他們在便好。石靈崖戰俘太多,倒是有許多事要處置。如今都安排好了,暫且等著吧。”


    “等什麽?”


    “等輝王與我大蕭叛臣的下一步。”


    剛說到這兒,外頭有衛兵詢問可否進帳。龍大應聲讓他們進來了。三個衛兵進帳,向龍大與安若晨點頭行禮,然後一人擺開小桌,一人打開食盒拿出飯菜熱湯,另一人收拾了原先的小爐和餐具。擺好桌子,一衛兵過來給龍大卸鎧甲換裝,另一人換掉銅盆裏的髒水換上淨水。安若晨站在角落分外端莊地看著,不聲不響,生怕惹人注目。好在那幾個衛兵動作迅速,做事麻利,且目不斜視。


    安若晨看著看著,一轉頭,發現龍大正看著她微笑。她立時漲紅臉。將軍看著她,衛兵們看著將軍――於是他們全都知道將軍在看她。


    安若晨隻好盯著帳頂,將剛才琢磨過的種種事情再琢磨一遍。


    衛兵們忙完施禮退出去了,安若晨趕緊嚴肅掏出自己寫的筆記遞給龍大。龍大接過了,一本正經問:“這是表示你對我心無雜念,一心撲在破解案情上?”


    安若晨臉紅了紅,忙道:“兵士麵前,將軍總得注意點威儀。”


    龍大哈哈大笑,安若晨也不知哪裏好笑。龍大認真看完她寫的,很多內容安若晨隻列了人名,但龍大看懂了。他將那紙就著燈火燒了,然後拉安若晨到桌前,一邊盛飯一邊問:“還吃嗎?”


    “吃。”安若晨老實不客氣。她可是餓了許久的,多吃一些怎麽了,理直氣壯。


    龍大又笑了。


    安若晨撇眉頭看他。


    龍大道:“把你接回身邊了,頗是開懷。”


    安若晨接不上話,原來打了勝仗後,說情話的本事也會提升的。


    龍大未再調侃她,盛了兩人的飯,他招呼一聲開始吃,顯然也是餓了,吃飯的速度跟打仗似的果斷又有效率。安若晨看著,覺得自己也想笑了,這般笑來笑去的,真是傻氣啊。她為龍大布菜盛湯,自己倒是沒吃幾口。


    龍大很快吃完了飯,開始說正事:“你說的那些,眼前暫時都不是最緊要的。”


    安若晨認真聽著。


    “我審了盧正,他什麽都不肯說。他一直潛伏於軍中,我推斷軍中情報與嫁禍李長史的事是他幹的,但其他的事,比如劉則、徐媒婆這些的,未必與他相關。他從軍五年,能混到今日的位置,頗費工夫,除了努力,還需要許多機遇運氣。為了不暴露,他不會太多參與其他計劃。他比其他的探子都來得重要。”


    “所以除了我們已知和懷疑的那些人,他沒有透露更多?”


    “他除了承認給你妹妹下毒,其他什麽都不說。什麽毒,解藥是什麽,他也不說。他隻說解藥在一個隻有他知道的地方。”


    “他想用什麽交換?”


    “放了他。”


    “那他得用情報換。不止解藥,還有細作名單,他坦白了,我們查證屬實才行。”


    龍大挑了挑眉:“晨晨啊。”尾音拖得長長的。


    安若晨立時反應過來自己僭越了,趕緊用巴結的語氣道:“一切得將軍做主,將軍英明神武,定會有好主意。將軍覺得怎樣合適,隻管吩咐。”


    龍大戳她額頭:“拍馬屁。”


    安若晨想辯解自己沒有,是真心尊敬。


    “頗教人歡喜。”


    安若晨不辯解了。對,她剛才就是真心尊敬著拍馬屁呢。


    “他嘴很硬,我對他用了刑,暫時沒效。他也明白我不會殺他,他有價值。你不要去看他,不要問他話,不要理會他。他覺得拿捏著你,你出麵他會更有信心。”


    安若晨點點頭,問:“那太守大人呢?”


    “他的事暫時沒辦法,若我沒猜錯,白英應該已經死了。”


    安若晨吃驚。


    “白英這人嫉惡如仇,也自視甚高,他若是認定了什麽事,就會一直鑽到底。姚昆與我說了白英入平南後的種種事,他明顯被人利用,是個棋子。但這棋子不能用太久,因為久了,白英會發現問題,一旦他察覺真相,非但不是棋子,還會變猛虎。”


    “他們需要白大人挑剔我的種種疑點,需要白大人譴責太守大人的種種不是,然後在他意識到情況不對之前,將他殺了,解除隱患,還給太守大人坐實了罪名。”


    “沒錯,所以我想要不了多久,有關白大人死訊的官文會發到這裏來。一起來的,應該還有錢世新暫代太守之職的消息。若是他們一切順利,那錢世新日後便會是皇上禦封的太守,名正言順,還會有臨危受命,勇於承擔的美名。我們前線大勝,逼和南秦的功勞,他也會沾得一份。”


    “將軍!切不可讓他得逞!他們父子二人,全都是叛國賊子。”


    龍大道:“你說得沒錯,但因為姚昆的謀反之罪,我們暫時還不能動錢世新,錢世新之上還有人,他們是綁在一條船的螞蚱,破解一個,其他的把柄就都能抓到了。所以,除了盧正之外,我們還需要其他人證。”


    “靜緣師太!”


    龍大搖頭:“靜緣師太行蹤不定,且武藝高強,抓她太難。有另一個人,更容易下手。”


    “誰?”


    “錢裴。”


    安若晨張大嘴,驚訝道:“將軍要回中蘭審他?”


    “當然不是。中蘭如今是錢世新的地盤,我一不能離開前線,二沒有正當的名目,三在衙門還不能用刑。自然是擄到軍營來。”龍大用右拳擊到左掌掌心上,以示這事必須是武力手段。


    安若晨兩眼發光,聽起來很解恨!“將軍,請務必多揍他幾拳!”


    龍大摸摸她的腦袋:“從前時機未到,有些主意不能顯露,許多事也不能做,確是拘謹了些。如今取得大勝戰果,怎麽都輪到我們居功自傲,為所欲為了。”


    安若晨撇眉頭,將軍你的意思是誇自己呢是嗎?用詞頗講究啊!


    龍大又摸摸她的眉毛,看著她的眼睛:“留你在中蘭,沒能好好照顧你,是我不對。我須得仔細謀劃,安排妥當,火速取勝,方可扭轉一切。所以這些日子讓你受了委屈,你莫怪我。”


    多簡單的話,但安若晨就是很受感動。“不委屈。將軍需得照應戰場,凶險四伏,我未能好好助將軍一臂之力,還讓將軍掛心,拖了將軍後腿,是我不好。”


    “好吧,是你不好。”


    安若晨頓時垮臉,將軍,你能讓感動多留一會嗎?


    她的表情讓龍大歡喜,他哈哈大笑起來。


    安若晨撇嘴,就知道將軍拿她逗樂子呢。


    “將軍,軍中可還會有其他奸細?”


    “我不能十成十肯定,但前線各軍營都嚴查過,也用軍情計劃試探過,暫時沒有查到異樣。”龍大道:“說到這個,太守大人與我說了你們為了向我求救使出的各種辦法,他問我最後究竟是從哪兒收到了消息。我告訴他,隻是碰巧要從四夏江趕到石靈崖,途中聽驛兵道沿途有另一撥官兵設了許多關卡,我這才順道去找了找你們。”


    安若晨反應過來:“所以其他的那些路子都沒能成功傳消息,是嗎?”


    “你猜我如何知道?”


    “古大人的秘信。”負責探子的將官,怎會隻有驛兵這個路子。而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必須瞞著太守。


    “這個就是我的問題了。你如何知道古文達信得過?”


    “你支走了謝大人,必須得有一個靠得住的人繼續辦事。城中局勢何其重要,我當然不會以為將軍把這事交給我了。軍方正經查案的,肯定有安排。別的人不好說,古大人跟隨謝大人多年,謝大人若信不過他,自然不敢將這麽重要的職責交到他手上。將軍也不會認同。”


    安若晨看看龍大,見到他眼中的讚許,心中歡喜,又道:“當然,也得防著軍中別的細作,所以古大人行事小心,顯得綁手縛腳,啥事不敢幹,處處與周長史商量,又常去信蔣將軍拿主意,似乎是為了避免步謝大人後塵。他碌碌無為的姿態做得好,我自然也不敢與他太多接觸,以免讓細作察覺懷疑。我被細作們盯得緊,大家以為我才是□□煩,這時候古大人便有施展拳腳的餘地了。”


    龍大點頭:“你讓他查的事,他也告訴我了。”


    “將軍覺得如何?”


    “姚昆確實會是個隱患。他定有把柄捏在錢裴手上。得小心防範。”


    “我們該怎麽做?”


    “第一,你胳膊的夾板還得夾上。”


    安若晨:“……”


    “你與太守大人逃到我軍營來,這事是瞞不住的。加上白英死訊,再有近萬戰俘需處置談判,梁大人定會到此軍營巡察過問。你意外摔傷,又被人迫害,傷情更重……”


    安若晨趕緊點頭,對梁大人也用苦肉計裝可憐,這個可以的,這種事她在行。


    龍大道:“我自然心疼不舍,又趁著大勝,士氣大振,喜氣洋洋,於是便將婚禮辦了。”


    安若晨呆愣愣,怎麽原來她演苦肉計不是用來對付梁大人,是用來對付將軍騙婚的嗎?


    龍大一本正經嚴肅臉:“你成了將軍夫人,名□□份擺在這兒,他們在明麵上不敢輕易動你。你我夫妻,相伴隨行,你不離我左右,他們暗地裏也不好下手。再有,兵士們尊你一聲夫人,你也才能名正言順的使喚他們。”


    安若晨想提醒將軍,內眷婦人,不得插手公務,更何況使喚兵士呢。不過將軍說了,居功自傲,為所欲為……安若晨用力點頭,將軍說行那就是行的。她肯定被將軍帶壞了,真歡喜啊。


    “安若晨姑娘,你的頭點得太用力了些。成親一事,好歹裝個樣子羞澀推拒說會不會太快什麽的。”


    安若晨撇眉頭:“白撿了個二品夫人之位,幹嘛推拒。快,接著說第二條。”先在自家將軍麵前練練將軍夫人的氣勢。練完了,她自己也覺得好笑,看著將軍笑了,她也沒忍住。


    龍大清清嗓子,擺回嚴肅臉,道:“第二,你二妹身上的毒,先當是真的吧。我們得想辦法拿到解藥。可不論這事最後結果如何,薛敘然定會著惱。”


    “我已經告訴二妹毒是假的了。”


    “所以她若真的毒發,薛敘然定會將這筆賬算到我們頭上。而你四妹在他手上,他一怒之下,將她趕了出去,那就是□□煩。不但你可能會受到脅迫,你四妹會有生命之憂,那靜緣師太也會生氣。”


    安若晨不敢想這後果。要比任性,薛敘然大概不會輸靜緣師太太多。但是論任性起來就殺人,薛敘然完全不會是靜緣師太的對手。到時中蘭城腥風血雨,就沒法收拾了。“將軍,為這事已經犧牲了太多人,我們得為他們討回公道,不能再有更多無辜的人送命了。”


    “所以我們得把你四妹接出來。”


    安若晨點點頭。龍大卻道:“可是不能你出麵。你回中蘭,就是自投羅網。我也不能出麵,甚至不能派人與薛家接觸。薛敘然無法確定真假,定會查探。錢世新也定是在仔細排查你於城中的幫手,薛敘然不能暴露。”龍大頓了頓,“我們得用偷的。”


    安若晨再點頭,將軍思慮縝密,聽將軍的。


    龍大又道:“靜緣師太會尋找你四妹,她可能會到軍營來。”


    安若晨明白龍大的用意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人,就是南秦皇帝。他禦駕親征,還不知自己正往鬼門關走。後頭的事,我需要他活著。南秦、東淩,還有我們大蕭,全是這個陰謀裏。上至皇帝,下至販夫走卒,全在棋盤上。”


    安若晨深呼吸一口氣,事情聽上去很是凶險波折。她看著龍大的眼睛,心裏全是信任與安寧。


    “安若晨姑娘,啊,不對,龍將軍夫人,你準備好與本將軍一起全麵反攻了嗎?”


    安若晨頭點得很用力:“將軍指哪兒我打哪兒,隻攻不退。”


    龍大笑起來,將她攬懷裏,額頭抵著她的:“事情不會那般容易,牽扯眾多,勢力深遠,我們需得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安若晨也笑:“將軍放心。我也是有見識的,活到今日,遇到的事裏,除了成為將軍夫人容易些外,其他的都不容易。”


    龍大的眉頭挑得老高。夫人,你再說一遍,什麽事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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