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天啞然,他最近也有這種想法,一群剛剛起步的修真者能做什麽?頂多增強雪霜國的國力和七夜族的弱勢局麵,對他自己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你想幫她,就去變強好了,你想改變修真界,就取而代之好了。”龍狼低沉的說道:“這些都是你常說的,但你卻沒有真正的去做。”


    “我還能變強嗎?”林小天一臉無奈的搖頭,他的力量再也無法提高,合體期說起來威風,但在修真界算什麽?隨便一抓就是一把,更別說青凝要對抗的是仙界。


    “蠢材,實力提高有兩種,一,自身的力量,二,身邊的力量。”龍狼微笑道:“其實你身邊的力量已經不錯了,至少你有我,隻不過你缺一個全局的操控而已。”


    “你願意幫我?”林小天驚得一躍而起。


    龍狼卻很是無奈的還了他一個白眼,兩人都出生入死這麽多次了,早已發展成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基友,這小家夥卻還是糊裏糊塗的。


    “我也不是刻意幫你,隻不過你想做的事我也很期盼,隻要你不偏離這目標,順手扶你一把也沒什麽。”龍狼微笑道。


    “好!”林小天立刻拍胸脯保證,卻轉臉又鬱悶了,撓頭道:“你說的全局控製是什麽?”


    “哎,真是個笨蛋!”龍狼無力歎息道:“你現在的實力說起來很強,你有個散仙朋友,有個仙人朋友,你還有合體期修為,手下還有不少出竅期元嬰期的高手,但也僅僅是這樣而已,你再沒別的了。”


    林小天總算明白龍狼的意思了,卻被他嚇了一大跳,顫聲道:“你是說……讓我開宗立派?我憑什麽?”


    龍狼氣的一巴掌把他扇出去老遠,怒道:“憑老子是個散仙,憑青凝的仙人號召力,憑現在修真界一片大亂,憑弑天暫時不敢找雪霜國的麻煩?你小子有這麽多憑借,還問老子?”


    眼神陡然收縮,林小天開始有些心動了,是啊,他擁有這麽多有利條件,但卻毫無作為,就算自己的修為再也無法提高了,也可以組建一隻強大的隊伍去幫助青凝的。


    “現在說說你第二個想法,你究竟要拿修真界如何?你如何去改變它現在的狀況?”龍狼嚴肅的問道。


    “呃——不知道”林小天答的很直接,然後尷尬的撓頭,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個頭緒,雖然有想法,卻無法付諸實際。


    龍狼很是無語的哀嚎一聲,他都快被這小家夥氣瘋了,說的天花亂墜的,實際上一點準譜都沒有。


    “你若是想改變現在修真界,隻有一個辦法。”龍狼皺眉道。


    林小天一愣,急問道:“是什麽?”


    “破而後立!”龍狼眯著眼答道。


    噗通一聲,林小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龍狼,破而後立?那就是說讓他去滅掉雲蒼殿,取而代之?


    “我絕不會和老頭子為敵!”林小天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


    “這世上沒有絕對一說,青凝和你走的是與那老頭相反的路,終有一日會兵戈相見的,你最好先想清楚該怎麽做!”龍狼撇嘴道,說完站起身就走,他該說的已經都說了,林小天怎麽把握就不關他的事了。


    林小天牙都快咬碎了,想清楚?這要他如何想清楚!兩邊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根本無法去選擇。


    雲蒼殿如今歡騰一片,一點沒有大戰前夕的壓抑氣氛,原因隻有一個,四園終於重聚了。


    不過卻不是風雷水火四園,而是風雷唐孫,如今的雲蒼殿吸收了大部分逃亡的修真者,龍紫虛幹脆將這些人重新編匯成兩園,由唐舜堯和孫垂楊分別帶領,在對抗魔界時也方便指揮。


    唐舜堯和孫垂楊的麵色很古怪,雖然沒有反駁,但龍紫虛卻很明顯能看出,這兩人不太願意,他們所記掛的始終是他們的家族。


    “隻是暫時的,魔界之事完結後,你們想走想留,老頭子絕不過問。”龍紫虛歎息道:“不過如今,最好能結成一氣,否則我們拿什麽去對抗敵人。”


    兩人對視一眼,掙紮了許久,終是答了一個好字。


    龍紫虛歎息,修真界門派之見極重,大多以自己的利益為中心,想要他們團結,怕是得花一番苦心的,就是那幽玄穀的盟約,他就從心底裏感覺不靠譜。


    “希望那位,能暫時忘記我們的私事吧。”龍紫虛歎息道。


    對於重開四園的決定,不僅唐家和孫家有些不樂意,雷動天也不樂意,不過他沒有說話,隻是陰著臉看著。


    “大局為重!”風天揚歎息道,他知道雷動天的想法,在雲蒼殿,沒有人可以取代水心潔和龍紫虛的地位,然而如今卻別無他法。


    龍紫虛的目的很明確,要將這些亂七八糟的雜牌軍,用兩大家族的名義凝聚,用雲蒼殿的名義凝聚,否則雖然人聚在一處,但心卻各有所向,這樣是無法對抗魔界的。


    雷動天點了點頭,麵上卻依舊不太好看,隻是壓低嗓音道:“動天明白,動天隻是有些想師兄和師妹了。”


    巨人說完就走了,隻留下風天揚癡癡的看著雲蒼殿那沸騰的景象。


    “我又如何不想他們。”風天揚顫聲道,對炎紫陽的惋惜,對水心潔的虧欠,這些日子無休無止的折磨著他,讓他寢食難安,心中煩躁至極。


    炎紫陽,怕是已經不在了吧,老人走的時候情況很差,風天揚知道他撐不過多久了,卻也無法挽留,他知道這師弟的脾氣,是絕不願意死在雲蒼殿的,絕不願意死在眾人麵前的。


    至於水心潔,卻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傷痕,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痕。


    酒杯端起,風天揚強行歡笑,今天是雲蒼殿的大日子,他是雲蒼殿的大弟子,必須撐住場麵,就算他心中苦悶,也決不可讓人看出。


    畢竟——雲蒼殿現在最大的麻煩是魔界,而不是追憶往事。


    眾人在歡呼,在拚命的喝酒,似乎想忘卻魔界的巨大壓力,想忘記親人喪命的痛,忘記流離失所的苦,所以都喝的很快,醉的更快。


    風天揚竟也醉了,他是渡劫期的高手,真元力護體的他原本對酒水根本不在意,然而他喝的實在太多了,而且……他並不想刻意使用真元力護身,他是從心底裏想醉,想要忘記痛苦。


    “師尊,弟子……先告退了。”風天揚鞠躬道,他舉止依舊得體,但手卻已忍不住發起抖來。


    龍紫虛微微點頭,歎息道:“去罷,有些事,莫要再去想了,過去就過去了,雲蒼殿始終還是要靠你的。”


    “是!”風天揚點頭,眼眶通紅的說道:“多謝師尊教誨。”


    看著風天揚顫顫巍巍的離去,龍紫虛也不由得歎息,這是他極為看重的弟子,無論是品行還是修為都無可挑剔,但卻有個極大的缺點,太固執了,太循規蹈矩了。


    一回風園,風天揚就再也忍不住了,雙手雙腳都在打著哆嗦,扶著一棵大樹拚命的喘著粗氣,也不知有多少年沒這般喝酒了,他竟已醉的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風園很安靜,弟子們都去大殿了,院中漆黑一片,若不是那稀稀落落的月光,他怕是連路都找不到了。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風天揚隨著那聲音望去,卻是一盞蓮花小燈飄了過來,漸漸靠近。


    小燈的後麵,一道人影緩步走近,卻是個女子,那女子生的極美,櫻桃一般的唇瓣,彎月柳眉,白皙的麵龐,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他,眼中全是笑意。


    “你來啦。”風天揚笑了,突然伸出一隻手,將那女子的柔膩玉腕緊緊握住道:“你終還是回來了,終還是願意見我了,我好開心。”


    女子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話,想要詢問卻被風天揚一把摟緊懷裏。


    “莫要恨我,求你,莫要再恨我……心潔。”風天揚的聲音在發顫,身子也在發顫。


    女子呆住了,這一幕似曾相識,是她一直無法忘記的事,然而她卻知道,風天揚心中想的並不是她,而是又認錯人了。


    麵上一陣濕滑,她驚訝的發現風天揚竟將嘴貼了上來,在她的麵上一陣遊走,似乎想找她的唇,女子嚇得驚呼道:“師尊,是我,是雪雁,不是水師娘。”


    風天揚迷迷糊糊的低喃了幾聲,卻根本沒有聽清,隻是將女孩緊緊摟住,用那溫暖的小身子來驅散他心中的寒冷。


    白雪雁被他吻的幾欲瘋狂,卻怎也無法掙脫,一絲古怪的感覺漸漸湧上心頭,掙紮漸漸停滯,驚呼聲也低了下來。


    她為何要掙紮?這不是她一直盼望的麽?眼前的男人不是她一直癡心牽掛的嗎?


    看著風天揚那癡迷到極致的眼神,白雪雁一咬牙,猛的揚起小臉,竟然吻了回去。


    她的身子被那炙熱的胸膛緊緊抱住,腰肢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擁的幾乎無法呼吸,還有那撲麵而來的男子氣息,還夾雜著陣陣酒氣。


    白雪雁僅片刻就醉了,隨著心中泛起的一絲不知是甜還是苦的感覺,她輕輕伸出雙臂,緊緊擁住了風天揚的脖子。


    “師尊……雪雁其實好愛你,好愛好愛你。”


    黑夜中,那低喃聲,那急促的呼吸聲,和女孩輕聲的抽泣聲,混雜在一起。


    聲音很低,根本傳不出院子,也傳不出那片黑暗,這黑暗的院落,就像個天然的屏障,讓兩人與世隔絕,讓兩人除了彼此再也無法看到和聽到任何事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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