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們不如分兩路追擊。”任追看著雷動天說道。


    雷動天雙眉緊皺,僅這片刻,林小天的氣息就消散無蹤了,妖林之外分一山一水兩條路,卻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這小家夥的實力很強,還有妖物相助,分兵的話……很難對付呢。”雷動天猶豫道,方才並沒有發現仙靈之氣,也就是說林小天身旁的仙人已經不在了,但即便是這樣,他依然是個難纏的小家夥。


    “林師弟修為雖然不錯,但弟子估計他的戰力不會太強,畢竟他沒有學過太多的法咒,那日他出手時弟子看過,隻是純粹用真元力的硬拚,弟子有絕對信心拿下他。”任追笑道,他倒也不是吹噓,林小天和他雖都是出竅期,但卻也分高低,僅咒決的強弱就差之千裏了。


    “好,你多帶幾個師弟。”雷動天點了點頭。


    他對任追是很放心的,這弟子雖然不如水園的雲靖那般出色,但和其他雲蒼殿的弟子比起來是很優秀的,也是最有希望繼雲靖後第二個進入分神期的三代弟子。


    雷動天走的是水路,任追走的是山路,他硬是將雷園幾乎所有的優秀弟子,全分給了任追這邊,至於雷動天自己,他就算憑一己之力也可以拿下林小天和苒桑榆。


    如今雖已是秋季,但山中的酷熱卻完全不弱於夏季,火辣辣的陽光曬在光滑的岩壁上,又再次反射而起,刺的人眼睛都無法睜開。


    山上流下的一條小溪已被這炎熱蒸發的幾近枯竭,悶悶的水氣在山中盤踞不去,讓人隱隱有些透不過氣的感覺。


    蛇蟲鼠蟻都躲到去了陰涼之處,猛獸飛禽也不願意受這陽光的荼毒,躲在窩裏不出來捕食,偶爾有幾隻耐熱的動物漫步經過,卻也懶洋洋低著頭,呼呼的吐著舌頭。


    任追也覺得酷熱難當,但卻沒有停下腳步,他必須盡快找到林小天的下落,甚至他必須在雷動天之前找到林小天。


    任追和林小天不熟,兩人根本就不認識,那次刑台上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小師弟。


    但他卻僅一眼就對林小天起了敬佩之心,這小家夥做了他根本不敢想不敢做的事,居然對師伯出手,居然反抗仙界定下的修真法規。


    任追對於水心潔的事很不以為意,他覺得愛就是愛,哪用去管什麽身份,師徒又如何,又沒有血緣關係。


    如果這事發生在雷園,如果這事發生在雷動天身上,任追根本想也不用想就會幫忙,就像林小天那樣,所以他認同這師弟,也佩服他。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


    “小天是個好孩子,若是可以就幫幫他,你欠我的人情就算還了。”這是李鵬祖對任追說的話,李鵬祖自己沒有跟來,任追知道他不忍殺林小天。


    任追欠李鵬祖情,雷園沒有人不欠李鵬祖情,雖然這師弟修為不高,但製器確實很有一手,雷園裏所有的護具和飛劍全是他做的,修護也是,而且李鵬祖性格憨厚,重情義,從來不多收他們的錢,甚至經常不收錢。


    任追的修為很高,但他家中卻很窮,也很苦,上雲蒼殿是機緣巧合,若不是雷動天看上了他的根骨,他家中根本就沒那個條件讓他修真。


    他買不起修真器具,但卻是整個雷園護具最全的人,答案很簡單,全是李鵬祖送的。所以他要還這個人情。


    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師弟們,他並不擔心這些人告密,任追在雷園的地位極高,除了雷動天就是他,隻要他做的不是欺師滅祖的事,雷園的師弟絕不會逆他的意思。


    “希望這小師弟走的是這條路吧。”任追心道。


    山林間,林小天正舒服的泡在一個水潭裏,寫意的閉著眼睛,偶爾放出一團真元力將潭水凝結出薄冰,一絲絲的清涼感刺激的他發出陣陣讚歎聲。


    連續幾日的奔跑就算是修真者也有些吃不消,就算追兵就在後麵,洗澡的時間也是能抽出來的嘛,再說雷動天也未必會選這條難行的山路。


    帶著一蓬水花,苒桑榆從水中一躍而出,嫣紅的小口中叼著一條小魚兒,麵上滿是歡喜,修長的睫毛一瞬一瞬的,將一對明亮秀美的眸子映的煞是好看。


    蛇女粉嫩的玉臂一展,身子就遊了過來,緊緊的貼在林小天身上,將那魚兒丟給他道:“如何,今日烤魚吃吧。”


    林小天眯了眯眼睛,隻覺她這般調皮的模樣可愛至極,忍不住就其緊緊擁在懷裏,深深的吻了下去。


    一顆渾圓的水珠,從苒桑榆的口中噴出,絲絲綠茫顯出這水珠中的妖氣,林小天一口就吞了下去,妖氣中絲絲的顫動激的他體內一陣發癢,真元力帶著一小撮仙靈之氣連忙包裹上去,在體內循環一周後,又被他用舌尖頂回。


    苒桑榆滿足的輕哼一聲,整個身體都纏了上來,一片濕滑的丁香小舌也忍不住伸了過去,和林小天的舌頭癡纏成一片,陣陣男子的體香夾雜著潭中的水氣撲麵而來,一隻手漸漸滑了上來,包裹住胸口的傲人凸起,她隻覺得心中一片激蕩,眼神也漸漸迷離起來。


    一聲低歎從口中傳出,苒桑榆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受不了林小天的挑逗,對這小家夥的愛意也是愈發濃烈了,隨著林小天的修為越來越高,她甚至萌發出一陣依賴感。


    她已孤獨數百年,實在太需要一個肩膀可以依靠了。


    “我想要。”苒桑榆膩滑的聲音從喉中飄出,麵色已然通紅,一雙唇瓣隱隱滴出血來,癡迷的雙眸死死盯著眼前的男子,身子已漸漸發燙。


    “呃——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一個男子聲音響起。


    苒桑榆在瞬間就躍了起來,右手一翻,妖鐮已擎在手中,綠色霧氣緊緊包裹,以迅雷之勢劈了下去,林小天則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他早已一柱擎天,這樣見人實在太丟臉了。


    “別急,別急。”男子連忙躲閃,紅著臉嚷嚷道:“我不是來打架的,我找小天,你先把衣服給穿上啊。”


    “你找我?”林小天一把將苒桑榆拉了回去,蛇女還是一臉不忿的盯著那男子,眼中滿是怒火,她居然被人撞破了好事。


    “嗬嗬,自然是找你,在下任追,雷園。”男子輕笑道,眼睛卻盯著林小天胯下的一柱擎天,麵上滿是調侃。


    林小天尷尬的撓了撓頭,卻又愣住了:“雷園?”他猛的反映過來,眼前這任追明顯穿著雲蒼殿的服飾,他驚惶之下竟沒注意到。


    “好了好了,我都說不是來打架的了,找你有點事。”任追笑道。


    “什麽事。”林小天皺眉道。


    “我想問問這個女人的事。”任追指了指苒桑榆,麵色漸漸凝重道:“以此來決定殺,或不殺你。”


    “你丫的要殺誰?”苒桑榆暴跳如雷道,這任追也不過是出竅期的修為,就算比林小天高一些,她這個修煉幾百年的蛇妖卻是不怕的。


    “我對於你救雲師兄和水師娘的事很佩服,若換了我一樣會做。”任追嚴肅道:“但是,她是怎麽回事,你和妖族勾結?”


    林小天皺了皺眉,他並不想和這人解釋,他甚至不認識這人,任追這名字他聽過,是雷園的大師兄,卻和他水園毫無瓜葛。


    “哎。”任追歎了口氣,他看出林小天麵上的不耐了,想了想又道:“你還是說說吧,也算是還了鵬祖的疑惑。”


    “李師兄?是他讓你來找我的?”林小天疑惑道。


    任追點了點頭,笑道:“對,鵬祖幫你求了情,不過我看的出,他也對這妖女的身份很是懷疑。”


    “你丫才是妖女,你全家都妖女,你家方圓十裏都妖女!”苒桑榆怒吼道,她雖然是妖,卻很討厭別人這麽說,妖女兩個字畢竟是貶義的。


    林小天連忙拉住苒桑榆,同時對任追擺了個歉意的臉色,他心中是極為感動的,李鵬祖和他並不算深交,卻能為他求情,要知道他犯下的可是彌天大罪。


    把苒桑榆繼續勸回了水潭中,林小天就將前後來龍去脈和任追解釋了一遍,甚至將青凝的事也說了一些,這些事也都不是秘密了,雲蒼殿幾百人都親眼見過青凝了。


    任追聽的直嘖嘴,一會報怨林小天那狗屎般的運氣,一會又為他的遭遇歎息不止,林小天現在的潛力他看的出來,若不是犯下這般大錯,再修煉幾年後做水園的掌園可能極高,結果卻鬧成這樣。


    “水園現在怎樣,楚師兄他們都好嗎。”林小天關切的問道,楚傑是和他一起出手的,他很怕這師兄也受到責罰。


    “水園已經沒有了。”任追苦歎。


    “什麽!”林小天立刻蹦了起來,一把揪住任追的衣服道:“沒有了?為何?”


    任追撇了撇嘴,又將水園的事說了一遍,直把林小天聽的目瞪口呆,他萬沒想到水園竟會大半反出雲蒼殿。


    兩人唏噓了半晌,麵色都不太好看,任追歎息幾聲又道:“你現在有什麽打算?這次追你的人挺多呢,我師傅和炎師伯都下山了。”


    林小天撓了撓頭,他是不能把七夜族的事告訴任追的,畢竟兩人不太熟悉,如果換了李鵬祖來或許他就說了。


    “不說也沒事,不過往前你就得小心了,你知道前麵是哪裏嗎?”任追皺眉道。


    林小天茫然的搖了搖頭,問道:“是哪?”


    “再過兩個山頭,就是孫家了。”任追撇嘴道:“他們已經接到捉拿你的消息了。”


    林小天差點沒嚇死,孫家可是修真界四大家族之一,雲靖曾跟他說過,孫家的高手極多,比起雲蒼殿任何一園都隻強不弱,單是那家主孫垂楊就有合體期修為,比水心潔都要強些。


    “那——有沒有什麽路可以繞過去?”林小天問道。


    “沒有——你自求多福吧。”任追嗬嗬笑道,又瞄了一眼水潭中半裸的苒桑榆,拍了拍林小天的肩膀道:“我得回去了,對了,你還是別洗澡了,我的師弟們就在後麵,若是被他們發現你,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任追說著就站起欲走,林小天趕忙道:“幫我給李師兄帶句話。”


    “什麽話?”任追轉頭問道。


    “謝謝。”林小天目光誠懇的說道。


    “好。”任追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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