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人的態度怎麽變化,麥克還是過著自己簡單的生活,而他的憂慮也沒有得到解決。[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窗邊不知何時開了一種無名的花,白色的花瓣,黃色的花心,在窗邊少許的泥土和水分中,汲取養分,一朵朵開放。不過幾天,等麥克再去看的時候,窗前已經簇擁了一堆潔白。


    天色漸漸暗下來,花瓣緩緩收縮,枝葉也開始卷曲,等到一朵朵都卷成小小的花苞的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麥克站起身,噠噠的走下樓。


    流陽已經準備好了晚餐,看到麥克下來便招呼他過去。


    麥克搖頭:“我要出去一下。”


    “現在?”流陽聞言抬起頭,語氣帶著警惕:“您要做什麽,我可以代勞。”


    麥克道:“啊,出去逛一圈。”他當然不會說要去找許蘊書,今天下午他並沒有到對方的屋子裏去,因為他今天不在,對方說過他今日有事務,要忙到很晚才回的。


    流陽:“還記得我和您說過什麽嗎?”


    “知道。”麥克不耐的道:“不能在別人的基地亂逛,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有分寸。”


    流陽並不信,但他吸取了教訓,知道對麥克態度不能強硬,否則效果隻會適得其反,他平靜的將火關了,摘下圍裙:“您要去哪,我坐車載您,比較快。”


    麥克皺眉:“你非得這樣管著,我還能從基地裏飛出去不成。”


    流陽道:“為您的安危負責是我的分內之事,首領也交代過的。”他答非所問,絮絮叨叨的將起了碧璽的交代,在麥克的忍耐即將告竭的時候,轉而道:“何況這糖醋魚也浪費了。”


    麥克一頓,嗅了嗅空氣,狐疑道:“根本沒有糖醋魚,你是騙我的吧。”


    “怎麽敢?”流陽轉身拿出一條新鮮還未去鱗的魚,“現在做,明天就不新鮮了。”


    麥克猶豫,在魚和出去之間猶豫了會,選擇了魚,許蘊書應該沒這麽早回。


    入夜後開始下雨,雨水劈裏啪啦的打在窗戶上。


    黑暗中,麥克躺在床上,聽著雨聲,一雙眼睛熠熠生輝,毫無睡意。<strong></strong>不知多久等聽到樓下那細微的關門聲時,麥克翻身起床。赤著腳踏在地上,麥克推開窗,輕巧的邁出一腳,雨水濺了進來,落到麥克的胸膛和小腿,一陣冰涼,麥克這才想起什麽,回到櫃子前翻找了一下,才找出一件大衣裹上。


    這裏的居民區很少人住,單獨坐落著許蘊書和他住的房子,車輛很少行駛過。麥克知道許蘊書傍晚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他沒有聽到引擎聲。


    駕輕就熟的從許蘊書的書房窗戶爬進去,麥克噠噠的走過,路過的地方留下一水腳印和幾片小白花瓣。


    許蘊書是在深夜回來的,他打著傘,一進門,他就感覺到了黑暗中注視的目光,他不動聲色的打開燈。


    房中大亮,連帶著身前的人影也顯露無疑。


    麥克穿著及腳踝的大衣直直站在門前,似乎等了許久,許蘊書不知怎的想起在門前等主人回家的寵物。


    迎著麥克無限坦然的麵容,許蘊書歎了口氣,將傘合上,放靠在牆角:“怎麽又進來了。”


    許蘊書不想他晚上待在這,麥克白天點點頭,晚上照樣進來――尤其發現了許蘊書對他的態度大變,不會趕他出去的時候,他更是有恃無恐了。


    麥克表示:“睡不著。”雖然沒有剛弄丟鈴鐺的那幾天夜不能眠,但每天晚上想起,心中煩悶。


    許蘊書這時也發現麥克的臉色不好,走近一步,伸出手觸了下對方的麵頰,觸到一手冰冷。


    “怎麽都濕了。”許蘊書撚了撚麥克的發尾,垂目又碰了下領子,都是一片濕潤。


    “進來,我給你拿塊毛巾。”


    麥克跟在許蘊書身後,看著他身後也濕掉的那片衣角。


    麥克站在臥室裏,環顧四周,冷不丁一條毛巾扔到了頭上,麥克扯下來,緩慢的擦著頭發。


    “來的時候怎麽不帶傘。”許蘊書出現在門口。


    麥克不答,而是看著地上的晶核道:“喜歡收集這些,有什麽意思?”


    “你覺得呢?”許蘊書道,發現麥克的大衣正在滴水,不由皺眉:“把外衣脫掉。”


    麥克正在擦頭發,地上和之前看到的一樣,滿地晶核,他一低頭就看了下其中一顆碧綠色的,是自己拿過的那枚。麥克不由想起自己挖到的那顆淡紫色的。


    “我送你的那顆呢。”


    麥克道。


    許蘊書頓了頓:“讓西諾拿去研究了,等裏麵的力量被提取出來,再拿回來。”


    之前他抱著和麥克保持距離的心思,似乎是想告訴自己沒那麽在意,收下那枚晶核後,正好西諾在場便將其送出。現在被麥克問起,卻有些不自在。但他不動聲色,隻是補充道:“這裏所有的晶核都已經被提取出了力量,隻是空殼而已。”


    麥克點點頭,他還奇怪許蘊書吃過晶核的虧,竟然還喜歡收藏這東西,原來隻剩下了空殼。


    許蘊書的話其實不盡然,地上有被提取了力量的晶核,也有還完好的,他那樣說不過是想方才的的解釋更合理而已。


    麥克也隻是隨口問起而已,本來他已經快忘記了這件事了,倒是流陽對此頗有興趣,不時問下那枚晶核是否已經送出去了。


    “你也覺得這樣的愛好奇怪?”許蘊書道,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對於麥克,他想聽聽對方怎麽說。


    這時候麥克的衣擺已經在木質地板上滴了一小灘水,許蘊書上前要為他脫下外套。麥克道:“我以前很討厭晶核。”


    許蘊書:“那現在?”他的動作沒停,解開一枚紐扣,麥克的外套有一整排從頭到尾的紐扣,但是他隻扣了幾個。


    “現在沒有感覺了,也就是那麽個東西。”麥克道:“我聽說了你們的力量提取技術,如果成功的話,它甚至還能算得上是好東西。”


    許蘊書的手指不知什麽時候停止了。


    麥克擦完了頭發,將毛巾團成一團丟在一旁,疑惑的看著身前不動的人:“怎麽了?”


    許蘊書沒說話。


    以為是自己使得他的動作不便,麥克配合的張開手,示意要脫趕緊脫。


    他這一動作幅度頗大,沒有全扣的衣服頓時向兩邊張開,可以看到下麵白皙的皮膚,從胸膛到大腿……


    他外套下麵竟然什麽都沒穿。


    許蘊書迅速的將麥克的衣服拉緊,抬頭時,麵色嚴肅:“誰叫你這樣過來的。”


    麥克一低頭,就明白了,放下了手,有些感歎,許蘊書當初剃他毛的時候幹脆利落,現在倒計較起這些來。


    想起流陽和碧璽都說過人類尤其討厭公然□□身體的人,為了不被當成變態,麥克解釋道:“我睡覺都不穿衣服的。”


    言下之意,他打算在這裏睡覺。


    ……還不如不說。


    許蘊書扶額:“翡翠,你多大?”


    麥克沉默了,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


    但是許蘊書也沒有要他回複的意思,而是直視著他的眼睛:“你還很年輕,或許你的家人教你表達感情熱情,但這並不意味著隨便。”


    從麥克的麵容上看,他十分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而且因為綠眼和過於白皙的皮膚,其他人都猜測他混血。


    “你的意思是說我隨便。”麥克擰眉,他不太能理解許蘊書要表達什麽,又是為什麽這副糾結的模樣。


    許蘊書歎了口氣,至少在感情上,他一向是保守的人,並不喜歡露骨的表達方式,能接受翡翠已經是意外了,但是看著對麵的麥克。


    他頭一次充當起了教育者的角色,甚至也意識到這個他認定的人……很不成熟,不成熟意味著意外。


    想到這,許蘊書皺起眉。


    但是麥克又重複了一遍:“什麽隨便?”


    許蘊書道:“如果你隻希望擁有一段新奇短暫的感情,就不應該找上我。”他並非對翡翠的絲毫無動於衷,也不是不……情動。但是,理智牢牢的占據主位,有些原則必須明確。翡翠也必須給他一個明確的態度。


    麥克望著他,好像忘了怎麽說話。


    許蘊書放緩聲音:“每一段感情都需要經營和相處,尊重,理解和忠誠必不可少。”這是從母親那學來的知識,也是對方教給他唯一的正麵的感情。


    對於這個定義,麥克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又想起一點:“可末世後人們不講究這些,都說及時行樂。”


    許蘊書臉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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