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官場舞弊這件事情的主要是刑部,而大理寺從三天前就被另外一件事情拖住了腳步。[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幾名百姓在大理寺外擊鼓鳴冤,稱他們整個村子的青壯年都失蹤了。


    對於這件事情大理寺最開始是打算問清楚原籍之後打回去當地處理的,可是當那個漫不經心的官員問了三兩句之後,便發現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連忙請出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臉色陰沉地接下了這個案子。


    這一批去上訴的人,其實便是之前言子池所說的帶過來的那一批人,也正是當初還是四皇子的誠王帶著賈政前去揚州搜查的那件事的幸存人。


    這件事情雖然被聖人給壓下來了,但是光看聖人沒有給他收拾首尾,就知道聖人對太子如此行事也是十分不滿意的。不過稱王就這麽挑起來,是不是有點……


    隨著大理寺越查越深入,大理寺卿頭發都快愁白了。這件事情明顯就不對勁,背後的推手怕就是上頭那幾位。要是按照之前,這件事能壓下來肯定被壓下來,但是現在……大理寺卿生怕自己壓下來,要是這事被翻出來,他怕連命都沒了。


    過了又六天,大理寺卿頂不住了,帶著一些物證跟幾個下屬匆匆地進宮了。


    得知了這個消息,陳垣挑挑眉頭,“劉大人還真是頂得住,撐到今日才進宮。”天知道為了擋住所有暗殺之類的手段,陳垣費了多少心思。


    誠王點點剛剛送過來的消息,“通知太子那邊的人,盯緊些,不管大小消息全部都不要放過。”聲音裏的冷意讓陳垣為這位默哀,“不過王爺,昭王那邊……”


    “他已經及時收手,便且看下次如何。”誠王淡淡說道,陳垣點點頭,這位倒真是麵麵俱到,哪裏都想得清清楚楚。


    “我總覺得,聖人那邊有些奇怪。”陳垣看著誠王說道,“若是毫無察覺,定不可能,隻怕是有什麽我們還不知道的事情。”誠王點頭不語。


    雖然誠王手下眾多,但是這一係列動作,最起碼這一批人進京城,雖然他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們送了進來,但是誠王不認為這件事情聖人不知曉。


    但是,原先設想的種種都沒有發生,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誠王也有些疑惑。(.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聖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又或者,其實他心裏早就已經有了換太子的心思,才會如此放縱誠王的行為?


    不過誠王可不是瞻前顧後之人,既然已經做了,就不可能還猶猶豫豫,“父皇的意思且不去想他,明日不論是誰,都不要出聲。”陳垣知道誠王的意思是,屬於他們這邊的人現下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坐山觀虎鬥。


    誰叫太子自己作呢?


    賈政跟大理寺那邊並沒有什麽關係,但是他為什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當然是因為……誠王給他消息了。


    他皺著眉頭,看著紙上的內容,心裏有些打鼓。誠王殿下總不會認為他這麽大的手筆,聖人一點都不知情吧?


    而且,他也注意到其中的提醒,今日大理寺卿入宮,明日怕就要掀起驚濤駭浪,況且,盯著這件事情的人估計也不少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有禦史直接開炮了,目標直指太子,言辭之激烈,讓站在第一位的太子恨不得回去掐死他,隻是為了儀態強行忍著內心的暴怒。


    對於大理寺卿的查探,他怎麽能夠不知道?在最開始這件事情被壓下去的時候,太子早就命人把那些被壓來幹活的百姓全部處理了,怎麽現在又冒出什麽村民過來,得知這個消息的太子恨得差點把牙咬碎了。


    他招來了自己的心腹,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討論了大半夜,試圖把那些村民殺死在牢獄,大理寺的牢獄雖然戒備森嚴,但是總是有漏洞可以鑽的。


    誰知道還沒到達大理寺,別遭到了另外一批人的阻殺,大部分人死在那裏,活生生割去太子的一大勢力,讓他又一次砸碎了所有東西。


    原先的太子雖然心胸狹窄,但是因為一直順風順水的緣故,大方得體,端莊自然的儀態還是裝得出來的,但是可能是因為接連的失敗,此時站在大殿上的太子臉色晦暗,雙目無神,根本看不出原先意氣風發的樣子。


    歸屬於太子的官員們自然是不肯禦史把這盆水潑到太子頭上,紛紛出列應對,頓時場麵呈現膠著之勢。太子的眼光一直盯著大理寺卿,大理寺卿老神在在,一句話都沒說,讓他的心高高吊著,卻又有些安心。


    結果直到下朝的時候,大理寺卿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太子有些恍惚,但到底了一口氣,剛出大殿,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太子殿下,請留步啊。”紀子和的聲音,太子頓時覺得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來,手在那一刹那抑製不住發起抖來,雖然很快就被他壓製住了。


    到了禦書房的時候,聖人正認真的看著棋盤上的棋局,看到太子來了,還溫和叫他過來,“跟朕一起看看這個棋局吧。”


    太子拱手應是,然後坐到了聖人對麵,認真的看起來棋局。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子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多,身後早就被浸濕了,直到他“啪嗒”一聲,太子才突然驚醒,惶惶然看著坐下對麵宛若普通老者的聖人,嘴巴開開合合好幾次,卻仿佛被堵住了嗓子眼,什麽都說不出來。


    “唉――”反倒是聖人先開口的。他把右手捏著的棋子重新放回去,“太子,你以前不會這樣。”不會變得如此狼狽,不會如此不堪,不會如此對待他曾經稚聲稚氣地說要保護的百姓。


    太子手裏的棋子也掉落在棋盤上,恰好補住了其中一個空缺,雖然隨著他這一下,死了一片棋子,但是與此同時,剩下那一大片卻全部都活了過來。


    ――珍瓏棋局。


    太子何嚐不懂得聖人言下之意呢,他便是那一小片即將被殺死的棋子!


    “皇後娘娘,您真的不求求聖人?如果是您出麵,太子殿下或許還能夠……”守在皇後身邊的黃嬤嬤有些著急,她作為皇後的身邊人,自然有些清楚太子現在麵臨的處境。


    “救了他一次,然後呢?”皇後的眉眼間也有著淡淡的青痕,這段時間顯然也很是疲憊,“他一錯再錯,即便這一次躲過去,他的心是不是就更大了?”


    皇後能夠原諒他任何事情,卻不能夠原諒自己的兒子居然起了謀朝篡位的心思!這件事情太子根本不敢跟她說實話,聖人為了怕她擔憂,也不盡全說,到了這些時日,皇後才了解自己這好兒子的“小心思”是怎樣的“小”!


    “隻要陛下留他一條性命,這件事本宮不會插手!”皇後的聲音帶著厲色,讓黃嬤嬤深深埋下了頭,知道這件事情再無回轉的餘地。


    “可是娘娘您……”


    “自然是與陛下同在。”


    第二日的朝堂上,一個消息猶如大石丟入了平靜的湖水,群臣們幾乎炸開了鍋,聖人當朝下令,太子被貶為勉王,即日起前往自己的屬地,無詔令不得私自回京!


    就連昨天還在攻訐太子的一幹人等都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件事情居然就這麽成了?


    但是端看站在前排的好幾位尚書都老神在在,一句話都沒說,心思靈活的一下子猜到了這件事情聖人意已決了。


    賈政一臉懵逼,滿臉問號。


    “臥槽這戲碼怎麽回事?居然還能夠這麽演?”


    “太子就這樣被罷了??這聖人不會早就有這樣的心態吧?”


    “莫名其妙!”


    “感覺皇帝小心思不少,肯定對太子早就不不滿了。”


    “真是一場大戲!”


    “求後續――”


    “我就想知道皇後此時的心理描寫……”


    “真是奇怪,那麽,下一太子是誰?我猜是誠王,皇帝怎麽那麽喜歡誠兒?肯定是因為看中了誠王!”


    “誠王現在是怎麽想的……”


    彈幕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不過賈政還是一直盯著看、看著看著心裏終於淡定了一些,就像你揮拳頭出去打到棉花上一樣,賈政現在也有這樣的感覺。


    之前還著急著這朝堂上肯定風波雲湧,那十幾日的低氣壓就是前奏,沒想到連高/潮都沒攀上去呢,就直接落幕了,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難不成真如彈幕所說,從一開始的時候,聖人就已經有了廢太子的心思,隻是因為某個原因,才一直忍到了今日才動手?賈政想著,雖然覺得這個念頭太過奇藝,卻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賈政一路思忖著到了工部,剛下車就看見旁邊也剛下車的張青。張青的臉色少有的緊繃,看起來他內心的想法也不少。


    但是張青看著賈政也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什麽也沒有說。


    賈政知道張青的顧慮,聖人年事已高,這個時候正是什麽都有可能發生的時候,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罷免了太子。現在也沒有接替的人選,張青內心的憂慮想比大部分跟這個有關。


    賈政也隻能歎了口氣,走進自己處理政務的屋子時,賈政卻發現了站在書桌邊的誠王?!


    誠王殿下怎麽回來此尋他?


    賈政內心疑惑,順手關上了門,帶著不解的跟誠王行……感受到誠王的視線,賈政僵住了不再動,這個這個……咳咳,有的時候還是會忘記了。


    “看來你並不怎麽把我的話放在心裏。”誠王往日對賈政說話,雖然還夾雜著冷意,但更多的是溫情,這一次竟然這麽說話,自然是賈政惹惱了他。


    賈政嘴巴幹澀,頓時不知道說些什麽。本來便是禮不可廢,不行跪拜禮已經不合規矩,此時竟是連拱手禮也不行?這……賈政心裏怪異的感覺又浮現出來。


    若再有下次……誠王看著賈政,眸子裏閃過一絲異色,過高的控製力,也不是什麽好事。


    誠王此次過來,卻是為了誠兒的事情,這段時間,其實誠兒發了一次高燒,但是因為他不肯跟賈政說,所以這兩次該有見麵時間賈政都見不到他,但其實發生什麽事情賈政早就知道了。


    今日是誠兒好轉的第三天,他自然是忍耐不住,軟磨硬泡地讓誠王幫忙傳達一下意思。


    賈政愕然,繼而一笑,今日朝堂上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誠王卻全然不放在眼裏,真是讓賈政萬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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