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對於朝中的事情有些捉摸不透,但是有些還是看得清楚,為何今日朝上這麽奇異的發展,怕是太子對依附他的朝臣進行了約束。[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太子準備死磕……呸,準備鬥誠王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是前段時間會表現的如此明顯,估計那個時候的太子也沒多少理智。現在理智回籠了發現不對勁了打算找補不知道還管不管用。


    賈政對現在的聖人那可是忌憚萬分的。雖然賈代善在聖人眼前是紅人,但是賈代善已經死了多少年了?現在賈家沒有一個人入得了聖人的眼,賈政現在是工部侍郎,這個侍郎是怎麽來的他比誰的清楚。


    現在的賈政萬分地想跟誠王見上一麵。


    他已經是誠王這條船上的人了,但誠王看重他大多數還是因為誠兒的緣故,看下來到底還是賈政受惠了。


    隻是林如海那邊……還有現在的局勢,都讓賈政覺得風雨欲來,更重要的是――寧國府是支持太子的!


    這兩件事情在賈政心裏盤旋了許久,一直擔心不已,隻是誠王作為新封的王爺,跟朝中大臣聯係過密不是一件好事,這讓賈政不敢輕舉妄動。


    而他也不確定誠王願不願意見他。


    不過賈政沒想到,機會很快就來了。


    “賈大人,賈大人等等我。”過幾日,下朝的時候,背後傳來了張青的聲音,賈政愣了一下,剛才還看到尚書大人正跟他說些什麽,怎麽這個時候就追上來了?


    他站定步伐,轉身看著一身官服的張青幾步走到他麵前,“存周兄,你怎的走這麽快?我都快追不上了。”賈政搖搖頭,“你不是在跟尚書大人交談,怎麽這麽快就好了?”


    聽到賈政的問話,張青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這件事情不可能是我一個人去,想必不久之後尚書大人也會告知你,我說了也無妨。”


    賈政皺皺眉頭,他聽得出張青話裏的嚴肅,不過何事?


    “趙王殿下,昭王殿下與誠王殿下既然已經封王,那麽進六部的事情就在眼前了。目前我已經得知,趙王殿下進了戶部,昭王殿下進了刑部,而誠王殿下,自己選擇了工部。”


    誠王選擇了工部?而且賈政注意到了張青話語裏略微的不同,趙王昭王怕都是在聖人的屬意下進的部,但是誠王卻是……自己選擇的?


    “但是,這跟你要與我說的有何幹係?總不會是誠王殿下想叫我們去給他科普下知識吧?”賈政玩笑似的說,張青卻突然撫掌大笑,“存周兄,這科普二字用得好啊!”


    賈政心下一驚,這個詞是他從彈幕中看到的,說的時候就下意識說出來了,但是這個詞並沒用聽說有誰在用,賈政連忙阻了還想開口的張青,“然後呢,到底是怎麽回事?說話不要說一半。”


    張青遺憾的聳聳肩,但事情有輕重緩急,他還是繼續說下去了。“沒錯,不過雖然那兩位王爺說的是聖人指派,但是自己背後花了多少力氣……誠王殿下是自己主動要求來工部的,而且還與聖人說自己學識不佳,希望工部能派人去與他一起探討水利問題,聖人大喜,然後同意了。”


    賈政一下子就明白了張青的言下之意,“難不成……”


    “之前大人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到今日才跟我談起來。隻是聖人的意思是派兩個人過去,大人已經同我說了,下一個怕就是你了。”張青的意思賈政明白,誠王這樣的身份,工部尚書親自過去自然不好,太過於偏頗。但是派官職太低的過去又顯得很不重視。兩個侍郎剛剛好,尤其是在其中一個還被很多人認為是草包的時候。


    賈政無語地看著張青,就算他知道其他人私底下對他的看法,但是當著他的麵這麽直白的說出來真的好嗎?!張青感受到了賈政的目光,訕笑了幾下立刻轉移了話題,“這件事交給我們兩個是最合適的。”


    至於工部尚書為什麽沒有兩個一起找,這就不是他們所能夠知道的了,隻是第二天,賈政的的確確被尚書大人叫了過去,也誠如張青所想的,的確是跟他說了這件事情,沒有拒絕的餘地,賈政也不會拒絕。


    事實上這件事賈政還巴不得有呢!


    光看彈幕一片吐槽就知道賈政的心情有多好。


    “及時雨啊……”


    “不得不說聖人好助攻!”


    “強行拉郎配的感覺……”


    “mdzz,怎麽就那麽順賈政的心意了?”


    “別高興得太早,賈政不是已經被□□盯上了?”


    “感覺賈政會作大死!”


    “作為出氣筒的可能性略大……”


    “別是棋子!”


    “小心使得萬年船。”


    “自己做的死誰都找補不回來2333”


    “宛如一個智障!”


    賈政越高興的時候,彈幕的吐槽力度通常就會更大,仿佛是在警告賈政不要得意忘形一般。而賈政看到這一片片的彈幕,也的確是沉穩了許多,因為很多其實說得都很有道理!


    而且在生氣又能怎麽樣?!這些彈幕又抓不著,隻能任由著它刷去。


    時間很快就到了約定好的時間,賈政與張青相約見麵,然後一前一後坐馬車前往了誠王府。


    誠王府裏少有奢華之物,格局擺設都十分大氣淡雅,自有獨特的風格。一路走去,路上遇到的大部分是小廝,少有婢女,且言行舉止都十分得體,進退有度。


    賈政對誠王的評價又高了一層,畢竟很多時候從一個小點就能夠看出很多問題。


    兩人被引到了花廳,自有兩位粉衣婢女為他們奉上了茶水,並請他們稍等。


    張青低聲與賈政言道:“誠王與太子不同意,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隻要你不隱瞞什麽,光明正大餓,以誠王殿下的為人,他是不會對你做這什麽的。”


    賈政聞言,微點了頭。


    其實這件事情賈政比張青還要清楚,當初揚州的時候,陳垣就對他說過,在誠王麵前,永遠不要試圖隱瞞他什麽。


    誠王的謀略之深,就算是陳垣也不敢去刺探。


    兩人在不熟悉的地方也不想說太多,相對無言默默地喝了好一會兒的茶,才有人過來請他們到外書房,誠王殿下召見。


    兩人站起來理理衣物,然後便隨著那人而去。


    外書房在誠王府的東麵,是個很大的院子,院中的隻有一棵樹,卻大得把大半個院子都遮蓋住了,顯得很是幽靜。[.超多好看小說]


    門外站著兩個小童,看到來人之後,確認了腰牌,才恭恭敬敬的進去稟報,一會兒之後才出來請他們兩個進去。


    一路上賈政都目不轉睛,左右兩道的景物他一眼也沒去看,隻是跟著前邊的人走。


    進去之後,兩人便跪了下來,還沒有說出什麽話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清冽的聲音,“不用多禮,都起來吧。”


    “謝誠王殿下!”兩人叩謝之後才站了起來。


    誠王這個時候正站在書架邊上,手裏剛從書架中抽出一本書。賈政抬眼看了一下,才發現這個書房大得超乎想象,前邊這裏是書房,可後邊更像是書庫。一排一排高及頂端的書架,帶著曆史沉澱的氣息,房間內顯得十分肅穆。


    誠王身上所著衣物初看上去像是一件普通的到來,但是細細看上去才能夠發現其袖口處,衣襟處都是暗紋,行走之中顯得異常華麗。他轉過身來,清俊的模樣怕是讓滿城貴女都著迷,可惜的是誠王常年冷臉,幾乎沒什麽變化,也因此讓人不敢上前。


    “你們兩位坐下吧。”誠王手裏拿著找到的書,走到了書桌旁邊,紫檀木書桌上早已經拜訪了很多本書,有些已經書頁泛黃,但是上頭的名字卻讓賈政見獵心喜。如《隋書?經籍誌》,這個版本裏所注的《水經注》是最早也是最齊全的版本,早已經失傳。


    兩人坐下之後,誠王指著桌子上的書道:“張大人,賈大人,本王在看這些書的時候頗有不解,因而才向父皇稟明,希望工部能派人前來與本王探討,如此,先多謝兩位大人了。”


    誠王的聲音清冽,如同深山中的一汪冷泉,潺潺流動,緩而輕,卻帶著忽略不了的冷意。


    賈政看著誠王如此禮賢下士,倒是愣了一下。張青連稱不敢,“誠王殿下這是抬舉我們兩個了。這是臣等的本分,往不敢擔一個謝字。”


    誠王抬手停住了這無意義的你往我來,“如此,我們還是先進入正題吧……今日是想……”


    賈政聽著聽著,原本有些飄離的思緒立刻被吸引了過去。誠王的功底根本不是他所言及的淺薄,相反地在很多問題上他的話一針見血,有著獨到之處。


    張青更是如此,他在工部侍郎這個位置上待了五年了,且他原本就是實幹派,是因為在水利上獨特的見解以及豐富的實際經驗才被提拔的,比起賈政這還在摸索的高明許多,一下子就看出了誠王的水平。


    但因為他更清楚,所以他更高興。張青原本就是很實際的性子,當初賈政發生了改變,張青也是最快接納的一個。眼下有一個這麽清楚明白這全國各地的山水問題的人,他的興奮難以言明。


    等賈政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這麽久的時間流逝他完全沒有察覺,在不停的交流過程中,他甚至沒注意到書房來伺候的人擺放在身後小桌幾上的飯菜。


    張青此時也才感覺到了肚中哀鳴連連,頓時頗為羞赧。


    誠王看了下天色,站起身來,“張赫。”


    站在角落裏的張赫立刻躬身站了出來,“主子。”


    誠王開口,“去吩咐一桌宴席,今晚本王要宴請張大人跟賈大人。”語氣裏倒是少了最開始的冷意,顯得溫和了些。


    張青依舊是意猶未盡,恨不得現在還拉著賈政跟誠王再來好好探討一下,聽到誠王的邀請,剛想點頭,又想起今晚妻子千叮嚀萬囑咐說是娘家妻弟有事需要詳談,不得不忍疼拒絕了誠王的邀請,真是心疼萬分。


    “王爺,臣自然是千肯萬肯的,隻是真的不巧今晚有事,下次您可一定別忘記臣啊。”張青的話讓賈政青了臉色,默念了好幾句孔孟聖言才讓自己平定下來。


    雖然知道張青對誠王殿下的好感是一下子暴漲,但是這貨偶爾的話還真是直白到人……不忍直視。


    誠王也沒有強求,隻是接下來當他的視線落到了賈政身上時,賈政才突地想想起來,他可沒有什麽理由可以讓他推掉誠王的邀請。他瞄了一眼張青,然而張青此時正深陷苦惱不能自拔,完全顧及不到賈政的求救信號。


    所以最後就是在張青遺憾萬分的情況下,賈政在誠王府留宴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不過反之一想,賈政就淡然了。他原本也是希望能夠跟誠王有些接觸,想要探知林如海的事情,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何樂而不為?


    在這段時間內,誠王自然不可能時時給賈政作陪,賈政也不敢這樣想,但沒想到誠王在離開之前,把陳垣給叫了過來。


    當看到無時無刻手裏都拿著蒲扇的陳垣時,賈政也不禁笑了起來,“文書啊文書,多日不見,你還是如此瀟灑。”這般天氣,手裏的扇子依舊不離手。


    陳垣眯著眼睛,在椅子上坐下就靠著椅背不動彈了,“存周兄,你這些時日不也過得十分精彩?”


    賈政頓時苦笑不已,連連搖頭,“文書你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這些日子每次上朝我可是恨不得一個地洞讓我鑽進去。”這樣的話,從前的賈政是萬萬說不出來的。


    陳垣眸子清亮,甚至帶著明顯的笑意,“賈兄有什麽可怕的?不就是一些口誅筆伐?今日不就停下來了?總不會鬧很久的。”


    比起麵對誠王,賈政還是願意麵對陳垣,雖然的眼睛也跟能看透人似的,但是可沒有誠王那般穿透人心。


    陳垣在過來的時候,也很是驚奇。


    張青這個人是他們很久之前就已經收集到資料的一個人。此人性格放蕩不羈,但卻是一個保皇派,且十分重視百姓。他的身後沒有什麽貴人,但本身底子很紮實,是個實幹派。


    而賈政,雖然陳垣對賈政某些方麵很是讚賞,但不得不說此前的賈政實在是個繡花枕頭,要不是因為水誠,他們是不會關注到這樣一個人物的。


    可是在最開始到現在,每一次跟賈政見麵的時候,都會感到驚喜。像是這個人總會在變化。而剛才稱王與陳垣有過一次短暫的交流,雖然誠王話不太多,但是陳垣卻能夠體會得到誠王對賈政的態度已經從可有可無變成重視了。


    而這一次與工部官員的交談打一開始誠王就沒想過要算計什麽,而是為了他自己之前在江南賑災的時候就有過的想法。但他身邊到底沒有這方麵的人才,所以才打算從工部叫兩個人過來。


    正好封王之後進六部是慣例,誠王也無意去跟兩個兄弟爭奪名額,便順手選了工部,正好也提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也沒想到賈政這個人的表現比他預想的要好上很多。雖然功底不如張青紮實,話也不多,但凡開口都是一語中的。


    有趣。


    賈政不知道自己在誠王心目中的評價已經是從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上升到了有趣的地步。此時的他正在應付來自小世子同誌開心的糾纏。


    他跟陳垣聊了幾句話,賈政便問起了林如海的問題,因為知道陳垣最厭惡試探含含糊糊之類的東西,他問得倒是十分直接。


    陳垣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性命無憂。”僅是這四個字賈政就已經放心了。更多的賈政也不打算再問,知道太多也不好。


    正在賈政安心準備轉移話題的時候,一個小身影呼地從院門奔了進來,門口的守衛眼皮都不抬一下,完全不阻攔。


    他迅速地衝進了外書房的外間,在房間內的人剛剛看清楚是誰的時候,他已經高興地站在了賈政麵前,一個勁地朝他懷裏鑽,小嗓子叫起來,“啊啊啊阿政你怎麽過來了!!”


    陳垣看著水誠那個激動樣子“嘖嘖”了幾聲,沒真正看過還真不知道小世子對賈政的態度竟然是這樣的。就算那兩個侍從再怎麽說沒親眼看過還真的無法體會。


    “誠兒,小世子,臣且先說過,君子立世以端方,不可妄為。”賈政被水誠一撲,下意識就把他拉了起來,脫口而出便是“誠兒”,而後又想起現在是在誠王府上又立刻改口,後邊那幾句話也說得很輕,隻是就坐在旁邊的陳垣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水誠雖然被賈政拉了起來,但是臉色臭臭的,“阿政你幹什麽叫我小世子,都說了叫我誠兒!”他不滿意地站在賈政旁邊一直磨著賈政,讓賈政這心裏可是心驚肉跳的。


    雖然他知道誠王對於這件事情是一清二楚,可到底還是沒過明麵的事情,誠兒突然來這麽一手,可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陳垣手裏的扇子合上,倒是知道了誠王的心思。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成為定局,誠王也不打算插手賈政跟水誠這段奇特的交情,便索性把這件事情給過了明麵,也不需要偷偷摸摸,要是真落下什麽口風反倒不好。


    賈政一時之間還想不到這頭上去,隻是彈幕還在一直幫倒忙。賈政沒遇到什麽事情的時候雖然彈幕還是有的,但是刷的頻率很低,可是一遇到事情,那刷的速度“嗖嗖”地,在看東西的時候簡直是不能忍!


    就像現在賈政正在跟水誠說話,可是一小半臉都被這些密密麻麻的彈幕給擋住了。


    “小橙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是誠兒可愛!!天天洗眼睛還不夠那些大臣給我黑得!!!”


    “誠王跟誠兒~~~~”


    “cp大法好,掃盡前進路上的障礙啊快點上!”


    “其實我琢磨著陳垣這個人也不錯。”


    “忠義親王看了不嫉妒嗎2333333那胖乎乎的肚子看著還挺可愛的。”


    “誠王看了不嫉妒嗎……”


    賈政希望現在自己眼前能夠有塊眼布能夠給他擋擋,就沒有一句是看得懂的!cp又是什麽???


    許久沒吱聲的係統突然出聲了。【cp指的是英格蘭語言中人物配對的縮寫,主要用在同人作品中。例如……】


    賈政聽一半係統的解釋,卻無暇去回答他,因為這個時候水誠已經被賈政那句“小世子”氣紅了眼睛,賈政心疼得不行。與水誠相處了那麽久,對水誠他也是真心疼愛的,那個傲嬌的小性子讓人看了就心裏發軟。


    好不容易才讓水誠平靜下來,抱著他不說話的時候,賈政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誠兒已經好久沒在他麵前表現出這一麵了。


    他抬起頭,卻看到陳垣眼裏毫不掩飾的驚歎,頓時有些尷尬,他剛想說些什麽,陳垣就先開口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小世子如此軟乎。”


    水誠回到誠王府之後,最開始的時候因為環境陌生還有些小心翼翼,但是在感受到了誠王那冷肅表情下對他的溫和之後,他又變成了在忠義親王府上那個“無法無天”的小世子,不是說言行舉止出格,而是少了那種怯懦感。


    賈政笑了起來,身上的氣息也很溫柔,與小世子站在旁邊臉紅紅抱著他的樣子倒是十分和諧。“小,咳咳,誠兒一貫是這般的。”


    陳垣撇撇嘴,但是也沒再說下去,小世子要是真的是個脾氣軟乎的,他現在就去花廳跳舞去!省得他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問題了。


    誠兒可不希望賈政又跟陳垣聊起來,他從沒想到過還可以把阿政叫到府裏來,怎麽就沒想到呢?


    “阿政阿政,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麽過來了?以後你常常過來好嗎?”水誠眨著大眼睛看著賈政,讓賈政節節敗退,勉強守住底線,“不行誠兒,我不能隨意就來王府的。”


    “為什麽不可以?”誠兒委屈了。


    他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夠見到賈政的,他年齡還小,就算身邊帶著侍衛,暗地裏還有人守著,但是他也不能時時都出去,隻能隔幾天出去一起,這讓水誠有時就很是無聊。他對賈政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對待喜歡的東西,當然他對賈政的感情不隻是這樣。


    一天不見就鬧得慌,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夠看得見,小孩子的獨占欲是那麽的強。陳垣便是看出這一點才沒說什麽。


    不多時,便有誠王府的下人過來了。得知宴席已經準備好的時候,賈政的自然是打算前往。誠兒扁著嘴看著賈政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對那個傳話的丫鬟說道:“我也過去。”


    那丫鬟看著不卑不亢,大約也是這誠王府比較有分量的丫鬟了。隻是見到小獅子開口了,她也不敢拒接,隻是在前頭帶路。


    走了幾步,賈政詫異地轉過頭來看著還站在原地的陳垣,“文書,你怎麽不走?”不會是他一個人吧???


    陳垣露出一嘴小白牙,笑得很是開心,“當然不去,誠王殿下宴請的是你,我過去湊什麽熱鬧?你還是自己好好享受吧。”他一邊搖頭晃腦地說著,一邊倒是搶先一步離開了外書房。沒什麽事才不想去對著王爺那張冷麵孔呢。


    賈政無語凝咽,他一直以為陳垣是會作陪的,難不成……就他跟誠王麵對麵吃飯?!他有些後悔剛才他為什麽不找個借口回去了。


    誠兒到是開心極了,他衝著陳垣做了幾個鬼臉,然後拉著賈政的衣袖擺搖了幾下,“好了好了阿政,我們不要理他好不好,一起去父親那裏。”


    聽到小世子開口,站在前邊靜靜等待的丫鬟臉色一僵,阿,阿政??!!


    賈政摸了摸誠兒的小腦袋,倒是忘記了這個小不點。


    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沒用了,賈政抱著這樣的心態帶著誠兒去了設宴那處。


    此時雖然是秋涼時分,但還不至於太涼,這宴便擺在一處亭子裏,亭外的景色十分淡雅,誠兒一看到那裏就笑開了,“阿政,這裏可是最漂亮的一處呢。”顯然誠兒對於這裏十分喜歡。


    宴會的主人便站在亭中,看著亭子外的景色。誠兒看到亭子裏站著的誠王,轉身抱了一下賈政之後,便開心地朝著誠王那裏跑了過去。


    “父親父親,誠兒抓到阿政啦!明天讓誠兒出去好不好?”賈政剛踏上台階,就聽到誠兒拉著誠王的袖口晃來晃去的,而誠王臉色雖然沒多大變化,但是賈政卻能看得出他眼裏的溫柔。


    等等,抓到他是怎麽回事?


    在誠王點頭應允之後人,誠兒歡呼著跑到賈政身邊,有點小羞愧地說,“阿政了,對不起,剛才我同爹爹打了個賭,賭贏了我就能出去玩啦。爹爹說阿政在府裏,我找到阿政就可以贏了。阿政,我真的是很開心你過來的。”


    誠兒生怕賈政懷疑他隻是為了那個賭約。


    賈政笑著搖搖頭,“無事無事。”笑話,誠王在旁邊虎視眈眈他敢說出個不字嗎?更何況賈政也真的沒生氣。


    誠王開口,聲音清冽如泉:“這些時日,誠兒就有勞你了。”這話便奠定了賈政跟水誠可以明麵接觸的基礎。


    賈政詫異,但隨即就想到自己回去便一定要好生告誡自家兄長了。彼時賈政再想起賈赦也沒有了之前的憤恨嫉妒。原本自己的怒火便隻能算作眼紅病了,呸,又亂學話!


    三人落座之後,便沒再開口,食不言寢不語在誠王身上落實得很好。


    待幾人漱口之後,亭子四周早已經點上了蠟燭,賈政這才發現這亭子的柱子都是鏤空的,其中安裝著各式蠟燭,而煙味也被其中精妙的設計給引到別處去了。


    “存周,此次朝堂之爭,望你能夠明哲保身。”


    這是誠王自飯後與賈政說的第一句話,賈政也不敢輕忽,點頭應是。就算隻是餘波,對他現在來說也難以承受。


    而且,誠王叫著他的字,總讓賈政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明明被其他人叫的時候不會有這種感覺,因為等級不一樣?


    錯覺錯覺。


    “雖然此事因為太子理智回籠,算是過去了。但是之後的事情怕是會更艱難,你是因本王而被提拔的,之後必定人欲拉你下馬。”誠王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語氣的寒意讓人覺得這亭子內的空氣都下降了許多。


    賈政既驚訝於誠王首次這麽明了的跟他談及朝中的大事,又為著接下來自己可能會遭遇的事情略感發愁,但不論如何,他知道,誠王這一次的“自己人”是很真心誠意的。


    但一想到寧國府……賈政最終還是隱晦地提及到這一點。誠王的眼神掃過賈政捏著酒杯的手,漫不經心的說,“你是你,榮國府是榮國府,寧國府是寧國府。”


    ……


    賈政明白了誠王的意思了。這個時候,即使誠王以後再怎麽看重賈政,封賞的也隻會是他。在誠王眼裏,賈政便隻是賈政,不是榮國府的賈政,自然也不是寧國府的賈政。


    最後賈政被水誠給送出去的。賈政再□□卻,但是誠兒卻是不肯,還言之鑿鑿,“阿政第一次來我家,為何我連送個門都不可以!”


    賈政苦笑不已,這根本就不合禮數啊!


    賈政把求饒的眼神投向了誠王,您的兒子求您管一下謝謝!


    豈料誠王殿下正端著茶盞,嘴含笑意的看著這個場景!


    !!!


    這還是賈政第一次看到誠王殿下如此真心實意的笑容。以前最多也就是從他的眼裏感覺到一些。更多的時候是麵無表情,根本不知道誠王心裏在想什麽。


    隻是在這個時候有什麽好笑的!賈政很無力,最後還是誠兒勝利了,他站在大門外看著要上馬車的賈政很是不舍得,看了好久直到馬車在拐角處看不見了,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誠王從後邊慢慢地走上前來,摸了摸抬頭看著他的誠兒,低聲說道,“就那麽喜歡你的阿政?”


    有些小失落的誠兒抱著誠王另一隻手,心情好了點,“當然呀,阿政對我好,我也對阿政好。”隻能說緣分是萬分重要的,兩個人都在自己最失落的時候遇到了,變成了忘年交。


    誠王想著賈政從最開始到現在的變化,還有誠兒那個時候的狀況,心下也有幾分明了,牽著誠兒的小手朝著府內走去。


    風中傳來父子兩的對話。


    “爹爹,我真的能去外邊玩嗎?”


    “再練三張大字。”


    “啊?爹爹騙人!剛才明明說可以的!”


    “那你又為何再問我一次?”


    “嚶嚶嚶,哼,我不練,我明天要出去玩啦……”


    “嗬嗬……”一聲輕笑從清俊的男人嘴裏偷跑出來,最後輕輕融在了秋夜的涼風中。


    賈政坐在馬車裏搖搖晃晃,今日一次性就搬走了最近心裏的兩塊大石頭,他心裏也輕鬆了不少。


    誠王對他的另眼相待讓賈政在受寵若驚的同時,也十分感慨,要是兩年前的自己,根本就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的生活。


    有時想起以前的事情,都感覺遙遠的好像是上個輩子的時候了,他的變化,他自己也察覺到了。


    變化?對了,係統!


    賈政這才想起來今日係統出聲之後就沒再有動靜了,連忙詢問,“你的話我還是聽不明白?同人文?”不恥下問先。


    【即,假設用《□□》中的原有背景原有人物創作自己的文章。】雖然係統舉的例子讓賈政無奈扶額,但是大概也明白同人文跟cp的意思了。


    罷罷罷,係統跟彈幕很多時候彈出來詞語都是他單個會念合起來不認識的,糾結太多他也不舒服,索性就不管了。


    但是係統倒是自己絮絮叨叨起來,【宿主的吐槽值再度降低,現為70,請宿主再接再厲。ps.請宿主記得好好保護住自己的小花哦,祝您開心,再見。】說完再見之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又不吱聲了?!


    話說小花是什麽東西?!感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原本秋涼已經很涼快的賈政不知為何被係統這句話弄得滿頭大汗。


    嗬嗬,嗬嗬,馬車還是快點到榮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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