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很清楚,我一旦犯倔,幾頭牛都拉不回,所以她幹脆不理我,照樣開他的車,最後到了別墅。


    竟然他不循我的意,那我也沒啥跟他說的,一進屋,我就自動開啟了冷戰模式,我沒上二樓臥房,而是徑直走到一樓客房關了門。


    我知道紀言站在門口站了很久,因為我客房我沒開燈,但客廳是燈火通明的,紀言的影子清晰地印在砂礫門上,不得不承認,確實有點慘,但我還是沒開門。


    本想著睡一覺或許一切會變好,隻是,我沒想到,這一覺睡下去去,我幾乎變得一無所有。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模模糊糊聽見客廳有碰撞聲,但仔細一聽,郵局的是有人故意在翻箱倒櫃。


    “你們,去那邊找找,另一群人上二樓去找。”奇怪的對話傳到我耳中,其中並沒有紀言的聲音,一下子我瞬間驚醒,穿好鞋子趕緊開門走了出去。


    我所看見的是一群人將客廳早已翻了個腳朝天,還有人從二樓陸陸續續下來,而紀言,他穿著整齊站在樓梯間,臉上沒有一絲驚慌,也不像我一樣這麽沒形象。


    “報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物品。”一個人向另一個人報告。


    那頭兒說得十分肯定:“在給我仔細搜,有人舉報這裏藏有違禁物品。”


    違法物品?我沒聽錯吧?這個房子平時除了我跟紀言,還有之前趙麗住過外,就再沒其他人在這長期待過,再說了,紀言是誰,要是有人有什麽奇怪行為,他會不知道?


    我走到那些人跟前,有些摸不著頭地問了一句:“你們搞錯了吧?這房子裏怎麽可能會由於違禁物品?”


    “不好意思,我們也是接到舉報來查一下,到時候如果沒有,那對不起打擾兩位了。”


    什麽叫還要查一下?這需要查嗎?不說我,就說紀言,他這麽以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在家裏被查出什麽蹊蹺,那相比紀氏股票會大跌,紀言的形象也會受到重創,是個人都不可能這麽蠢好嗎?


    我還想再說,可這時紀言卻上來一把將我拉了回去,他衝我搖頭,我不明吧,為什麽要這樣。


    沒多久,從二樓下來的一個人手裏拿著一堆什麽東西,然後交個領隊的人:“頭兒,發現可疑物。”


    那頭一聽笑得很得意,讓我感覺就是那種有備而來,不像是簡單的接到舉報而已。


    “我們今天一早就接到舉報,有人說紀太太在家私藏毒.品,所以,紀太太,現在能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嗎?”


    私藏毒.品?我?麻痹的,我是腦抽才給自己挖坑跳?頓時我有種想罵人的衝動,不對,是打人。


    “我沒有私藏這些東西,我壓根就不知道。”


    那頭兒顯然不信,一口咬定這事跟我有關:“如果不是紀太太私藏,那就是紀太太包庇有毒.品的人,這算共犯,請配合下我們的工作。”


    我轉頭看向紀言,用堅定無比的眼神示意他,我沒有!


    但我卻想到了另一件事,之前發現趙麗有毒癮後我就在家裏找過這些東西,可當時無果,那警察又是在哪找到的?他們又不是仙。


    紀言突然將我摟到懷裏,親了親我的額頭,然後彎下腰對我說:“去找蕭行跟唐迄哲,記住,一定不要一個人待著,不然我會擔心。”


    什麽意思?為什麽說我不要一個人待著?他去哪?


    這時紀言鬆開我,淡淡對著那些人隻說了一句話,可這句話卻讓我全然做不出反應,甚至讓我覺得,我毀了他。


    他說:“這些是我的東西,跟我太太沒關係,我跟你們回去調查,放了我太太。”


    這些所謂的警察隻要帶了人回去審訊就算完成了任務,所以他們不在意誰被帶走,在紀言離開前他朝我用唇語說了句:“去找蕭行他們。”


    我追出去,拚命扯住紀言的手,我不要他走,要是這樣,我寧願我自己進去,好不容易我覺得我不再是他的絆腳石,結果這下我卻將他推入火坑,我不想。


    “紀言,不要走,我去,不要走好不好?”


    他像是執意要這麽做,還有心情安慰我:“別擔心,我又不是沒去過,很快就會出來的,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後來紀言這個很快就會出來的,這個時間,連我都不記得有多久了。


    紀言被帶走後,我宛如行屍走肉般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我沒聽紀言的話在出事後立馬去找蕭行他們,而是他們看了新聞後主動來找的我。


    我每天待在家裏盯著電視,自然也知道,從紀言被帶走後紀氏的股票幾度跌停,外麵都在罵紀言是磕了藥的偽君子,紀言他爸媽也因為這件事元氣大傷,聽說倆老人家氣得差點住院。


    蕭行跟唐迄哲他們來找我的那天,我正躺在床上,我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閉過眼,所以我帶著兩黑眼圈,頂著頭蓬垢的頭發開門時,他們都被我嚇了一跳。


    曹蓓一見我就上來抱住我,她現在跟唐迄哲倒是過得很好,沒再有什麽爭執,這點我很欣慰。


    “安語,為什麽出事的時候不告訴我們?”


    我笑了:“我不是那種會去麻煩別人的性格,紀言跟我說要我去找你們,但我不想麻煩。”


    “那你一個人能做什麽?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做?等著紀氏破產,等著紀言爸媽去死,然後你再一個人等著紀言出來?”蕭行深邃的眸子頂的我渾身不舒服,我不喜歡這麽嚴肅的談話氛圍。


    “我現在很亂,這事不知道誰在後麵搞鬼。”


    唐迄哲晃了晃手裏的一遝資料:“已經查好了,沈安禾跟陸知琳。”


    “沈安禾?”我驚訝,陸知琳會這麽做,我或許還能理解為她惡意報複我,可為什麽連沈安禾也要這樣?


    “安語,嫉妒這東西很可怕,尤其是在愛情裏。”


    曹蓓話裏的意思很清楚,陸知琳的目標是我,而沈安禾的,是紀言。


    “聽說沈安禾在之前就已經暗地收購紀氏的股份了,這事紀言沒跟你說過?”蕭行問我。


    我一頭霧水,紀言從來沒跟我說過紀氏股票被人收購,他還是讓我好好熟悉公司程序,說等哪天他不在了,我可以幫他好好管理紀氏。


    他不在了...難道從股份被舟宇收購開始,紀言就有預料?


    “紀言發現紀氏被收購,就一直在四處籌集資金,然後跟各股東協商,我不知道舟宇那邊出了什麽條件,那些老不死的都不願將股份收回,沒辦法,紀言隻能出差去外麵籌集資金,但最後都不行。”


    唐迄哲的眉頭皺的很深,他難得的嚴肅:“我們說要幫他,他不讓,說什麽要是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以後在大事麵前還怎麽保護你,所以那時候他也隻讓我們好好保護你,要是他真出事的話。”


    他們越說,我越呆愣,紀言到底瞞著我在背後做了多少事,我全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不知道他究竟一個人承受了多少。


    “他什麽都沒跟我說,隻是要我好好熟悉公司的管理還有一切項目。”


    “這是為了讓你在他出事後能好好管住公司。”蕭行插話:“現在紀氏是群龍無首一團亂,員工都很擔心公司會不會因為資金運轉不暢裁員,所以安語,你現在沒時間在這獨自感傷,你還有很多事要去做,我們都會幫你。”


    蕭行說的沒錯,紀氏是紀言跟紀家的心血,我不能因為自己的星宿就撇開所有事不聞不問,好歹我還是紀言的妻子,這時候就應該與他共進退。


    我很謝謝蕭行跟唐迄哲他們,我想如果紀言沒有他們這群朋友,大概他也不會那麽容易就同意被那群人帶走,他會這麽做,一是為了護我,二是因為相信他的朋友。


    第二天,我整裝待發,在員工一直驚訝的目光下走進了紀氏集團,一見我,一群人湧了上來。


    “太太,你終於回來了,現在公司一團亂,需要人整治。”


    “副總,現在很多地方要開始對紀氏撤資了,好幾個項目要取消跟紀氏的合作。”


    “不準。”我隻說了一句:“紀氏會開始正常運作,項目也會正常跟進,你們去跟合作商打好招呼,所有員工都不會被裁,現在是紀氏特殊時期,我希望大家能跟我共進退,一起努力守住紀氏。”


    “好,太太萬歲!紀氏萬歲!”


    員工們興致高漲,我覺得很慶幸,紀氏有一堆這麽好的員工對它忠心耿耿,我也因為員工們的激情瞬間點燃了鬥誌。


    紀氏,由我來拯救。


    .............


    周宇集團大樓。


    沈安禾坐在桌前,陰沉的雙眸看不出半點情緒,他輕輕瞧著手中的筆,不知在思索什麽,擺在他麵前的是紀氏現在的股市情況,還有各種項目跟進情況。


    當他看見紀氏現在負責人那一欄上的名字時,他的目光不由一沉,手指也不禁攥緊,有些微怒的跡象。


    “總裁,顧小姐想見你。”


    自從上次跟顧箏那個後,沈安禾就一直同她保持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關乎感情,隻是一場男女之間的身體交易,為了滿足彼此間的欲.望。


    顧箏一進來就直接衝到沈安禾辦公桌前問他:“你為什麽又要把紀言關進去?為什麽收購了紀氏股份?”


    “你現在是用什麽身份跟我說話?”沈安禾抬眸,裏麵的陰冷讓顧箏打了個寒顫。


    “你不能這樣,以後安語會恨你的。”


    顧箏話一落音,沈安禾手一頓,下一秒便迅速掐上她的脖子:“你沒資格在這對我說教,更沒資格說她的名字,她會恨我又怎樣,隻要我能得到她就可以了。”


    望著沈安禾冒火的眸子,顧箏心底一涼,沈安禾真的變了,她已經不認識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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