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還沒來過我店裏,所以一進去他感到十分驚奇,一個勁地轉著頭左右看,然後回過頭對我說:“不錯嘛安語,你別說你這做起生意來還真有模有樣的。”


    “畢竟當年我也是經管一朵花。”當初在Q大經管係念的書可不是白讀的。


    今天本來是店裏休息日,不過蕭行要來,相當於是他包了個場,我知道他並不缺這點錢,所以沒啥顧忌隻想著如何坑他一把。


    我帶著蕭行來到前台坐下,原因是他說想看我怎麽泡咖啡的,我無語,泡咖啡不就是把咖啡都煮好了然後加點工就行了,這還要看?


    “你可以到處走走,不用一直坐在這裏,因為咖啡還要等一會。”


    他拒絕:“沒事,反正我不急,再說了,除了咖啡,也沒啥好看的了。”


    確實,一個咖啡店,除了咖啡還能有啥,難不成還想讓顧客對我店裏的裝潢感到滿意,然後常來關顧嗎?哎,是我想太多。


    我做一件事的時候,如果沒有什麽特別能引起我注意的東西,一般我都是聚精會神感受不到周圍事物的,於是,蕭行兩眼直勾勾看著我,我也沒發現,不過要是我發現了,估計也隻會當他這是種揶揄,絕對體會不到其中到底有什麽深意。


    “好香。”咖啡還沒正式出過,蕭行就已經在那邊自我陶醉了。


    我有些好笑:“大哥,這都還在煮著呢,你就知道味道了?”


    “當然。”他一臉自豪,我都不知是哪來的,他說:“因為是你煮的啊,除非你對自己的手藝沒信心。”


    得,這激將法我服。


    蕭行應該算是我跟紀言身邊的人關係處的最好的一個,唐迄哲是曹蓓的專屬,但我跟蕭行走得近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是紀言的朋友所以我才故意接近他什麽的,而是我覺得他是他們三人當中最好說話的。


    紀言冷漠,唐迄哲浪蕩,唯有蕭行穩重。


    “好了嗎?”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瞧了瞧鍋裏的變化,咖啡已經煮沸,差不多可以出鍋了,我套著手套然後將咖啡倒出來,為了彰顯我的手藝,我特能折騰地給蕭行來了個超複雜的花樣,盡力在咖啡的表層做了一個熊。


    做好後,我還很得意地朝蕭行揚起下巴:“怎樣?不錯吧。”


    他意味深長地點了頭:“確實,以前沒發現你有這功能,我一直以為你隻有在紀言身邊練成的強抗壓功力。”


    “...”


    “到底還想不想喝了?會不會拍馬屁?”我說著便一把奪過蕭行手裏正準備喝的咖啡,要想喝,就得好好說話。


    他跟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樣死命晃著我,然後我能說他居然還對著我可恥地賣萌嗎?


    “安語姐姐,你就給人家喝嘛?人家拍你馬屁就是了,你要是覺得還不夠,那我不介意犧牲色相,以身相許。”這嗲音聽得我渾身冒雞皮疙瘩。


    “停!”我趕緊打住他:“要喝就給你喝,什麽以身相許的就算了,我要不起,光是一個紀言就夠我受得了,再來個你,豈不鬧翻天?何況當今社會提倡一夫一妻,我對3P沒興趣。”


    聽到我這話,蕭行一個沒忍住,口裏的咖啡全都噴了出來,他故作震驚:“你還知道3P?這麽重口味?看不出來啊。”


    不愧是紀言身邊的人,聽人說話都跟他一樣找不到重點。


    我一巴掌拍蕭行腦門上:“喝你的咖啡吧。”


    對於蕭行,我沒啥好顧忌的,他不像紀言那樣小肚雞腸,也不跟唐迄哲那樣花花心腸,對我來說他跟沈安禾還有曹蓓沒什麽區別,同樣都是我的朋友,也是能默許我對他做出一些出格動作的人。


    在這之後我隻顧著忙店裏的活,一不留神就直接把蕭行晾在了一邊,他也不惱,拿著台電腦坐在那裏看文件。


    快中午的時候,我見他還沒走,有些疑惑:“你公司今天沒事?你這麽閑陪我坐在這。”


    “有事,不過。”他話鋒一轉:“我竟用電腦全部解決了,在這陪你沒啥不好,還可以起到雙重保護。”


    “雙重保護?”


    “一我可以替紀言防止別人騷擾你,二我可以幫你防著紀言突然衝進來發飆。”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蕭行邊說,我邊點頭,不過還真有幾分道理,紀言這段時間病得厲害,難保不會從哪裏突然冒出來,要是看見我和其他男人在一塊,指不定又會說我背著他紅杏出牆不守婦道,但如果這人是蕭行,那自然就得另作結論了。


    不得不說,蕭行這人吧,陰起來的話,估計紀言都不是他的對手,畢竟紀言很容易就因為某些事情而喪失基本思考理智。


    我收拾好東西,背著包走到蕭行麵前:“吃飯去吧,我請你。”


    “嘿,哪用得著美女請客,當然得我請。”


    “那我就勉為其難得答應吧。”我跟蕭行純屬客氣,他也跟我客氣,那我就不跟他搶。


    隻是在要關店出去時,蕭行突然拿出錢包抽了好幾張紅牛給我。


    “你這是幹嘛?”


    “咖啡錢。”


    還真把玩笑當真了?


    我將他的手推了回去:“你要這樣那就是跟我見外了,實在要付,請吃飯就夠了。”


    大概也覺得這樣做莫名唐突,蕭行隻是笑了笑,又收回了手。


    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要看他的錢包裏有多少錢,而是隨意一個低頭,我便見蕭行的錢包外側透明的地方夾著一張照片,一個長得很美,彎著眼睛笑的很開心的女生,年紀看上去也就20歲左右。


    她的樣子,我怎麽看怎麽覺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不過具體是在哪,一時間我也想不起那麽多。


    但今天我知道,原來也有一個人,被蕭行小心翼翼地藏在心裏,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女人現在在哪?


    蕭行從沒跟我們提過,要是我冒昧問他,反倒顯得不太合適,而且也會讓他覺著我這人怎麽這麽愛瞎湊熱鬧。


    要說這命運吧,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我和紀言住的別墅,以及一切跟紀家有關的東西都在河東,我跟蕭行去吃飯的那家餐廳在河西,不過冤家路窄,這都能和紀言還有陸知琳碰見。


    這搭配看上去也挺讓人笑話的。


    我丈夫跟別的女人站在一起,而我則跟他最好的兄弟待在一塊。


    “紀言,真巧。”蕭行跟個沒事的人一樣朝紀言打招呼。


    我看向紀言,他滿臉陰鬱,就像是無形間在逼問我為什麽會跟蕭行待在一塊,總之氣氛僵的不像話。


    陸知琳見紀言沒理蕭行,她站出來緩解尷尬,向蕭行伸出一隻手:“蕭行,你好,我是陸知琳。”


    “我知道。”蕭行翻個白眼收回了手,碰都沒和陸知琳碰一下,隨後還露出一副十分厭惡的表情,這倒是讓我看著在心裏爽得很。


    紀言越過蕭行問我,語氣裏任誰都能聽出來一些警告:“你怎麽會在這裏?”


    “吃飯,不行嗎?”


    “可以,不過為什麽會跟蕭行在一起?”


    “我就是跟安語一起去她店裏喝了杯咖啡,到飯點了,來吃飯而已。”蕭行站出來幫我說話,就跟他之前說的,紀言要是突然出現,知道是他,也不會過度追究。


    可誰知紀言眸子一緊,對著蕭行就是一記冷諷:“我問你了?”


    “紀言,你有病吧。”我看不下去,我和蕭行什麽都沒有,被他這麽弄得好似我倆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你有藥?”


    “我沒藥,有病你就去看醫生,別在這發瘋亂咬人行不行?”


    我說這話的時候,蕭行在背後偷偷對我豎起了個大拇指,我挑了挑眉會意他,但這一幕在紀言看來就是我跟蕭行在他麵前公然調情。


    他連陸知琳都不管,直接衝上來抓住我的手,我被捏的倒吸一口氣,蕭行見狀不妙,想來扯開紀言。


    紀言一道寒光射過去,警告蕭行:“你最好別管我倆的事。”


    “如果我說我硬要管呢?”蕭行微笑,然後眸子暗了暗,他倒要看看,如果他硬管這茬,紀言會怎樣,難不成上來和他幹一架?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麽對安語的原因。”


    紀言此話一出,蕭行原本還帶著玩味的臉瞬間塌了下來,他語氣也變得格外沉重陰寒:“紀言,什麽時候你也擅長幹這種翻舊賬的勾當了?怎麽?想跟我把舊賬全部算清楚?”


    說實在的,紀言跟蕭行在這你一句我一句,我都沒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麽,從內容上來看,指不定又是以前發生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或者假如這事再被說出來,紀言跟蕭行這友情就算玩完了?


    陸知琳大概知道是什麽事,她趕緊出來圓場:“別吵了,我們都是來吃飯的,在哪吃,跟誰吃不都一樣嗎?都是朋友,何必呢?”


    “誰他媽跟你是朋友。”蕭行用一句話回死了她,弄得陸知琳在那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尷尬的氣氛越來越重。


    “蕭行,你他媽說話給我放幹淨點!”


    “紀言,你他媽才應該好好說話,最重要的是把眼睛裏的眼屎仔仔細細擦幹淨了。”


    說著,蕭行就把我從紀言身邊扯了過來,拉我站在紀言麵前。


    他指著我對紀言說:“這才是你老婆,名正言順的老婆,你他媽天天還在外麵這裏留個情,那裏播個種的,還真不嫌惡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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