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這句話無疑不讓坐在一旁的唐迄哲和蕭行大跌眼鏡,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妞,但這架勢,還真有幾分雷人。


    “他願意,你找他吧。”紀言說著就把唐迄哲一把提到跟前。


    唐迄哲哪還敢說什麽願不願意,這妞分明就是衝著紀言有備而來,他可不是那種搶兄弟女人的人。


    誰知趙麗再次對著紀言重複了那句話:“你買我一夜吧。”


    “憑什麽?”


    這下趙麗有些語結,憑什麽呢?如果說姿色的話,或許紀言壓根不屑一顧,可自己除了有幾分姿色之外,又剩下什麽呢?這副身體早就破敗不堪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對紀言說這樣的話,興許是當初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強烈興趣,總歸一句話,她想得到他,不論他的身份是什麽,也不管他是誰的丈夫。


    紀言慵懶地玩著手中的酒杯,注意力並不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他似有意又無意,興致缺缺地開口:“我記得安語已經給你介紹了一份工作,如果她知道你在這種地方工作,會怎樣?”


    “這是我自己的事。”


    “安語好像不這麽認為。”


    趙麗冷言:“那是她的事。”


    “還真是令人心寒,安語有一點是讓我最討厭的。”紀言已經沒有太多耐心了,他語氣陰寒:“她總是很愛多管閑事,然而並沒有人願意買她的賬。”


    在紀言的潛意識裏,他的女人,不管是實際的還是名義上的,都隻能任他宰割擺布,外人不能多嘴半句挑刺半點。


    “紀言,你倆認識?”還是蕭行穩得住腳,他聽著對話,立馬就回過神來,這樣的話,並不是誰都能說的,要換成是其他人,估計早就被紀言給無視了。


    “安語的朋友。”


    蕭行一聽,直接倒吸一口氣,這是朋友要挖牆腳的節奏?他兩眼直愣愣地看著紀言。


    唐迄哲的酒也被折騰地醒得差不多了,其實他很好奇,如果兩個玩得好的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反目,會是怎樣一個光景,索性他也一手托著下巴,跟蕭行站在一旁看好戲。


    不過紀言沒有給他們繼續看下去的機會,而是隨口說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這麽一來,即使唐迄哲兩個人再想要發生點什麽,也沒那麽容易了,所以他們也不多說,拿著車鑰匙走了出去。


    一看紀言要走,趙麗還是不死心,她一把攔住紀言的去路,紀言的臉上也因此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還有事?”


    趙麗急了:“就一晚,行嗎?”


    “嗬。”紀言扯了扯嘴角,他毫不避諱地諷刺趙麗:“難道安語那樣是跟你學的?想男人想瘋了?要是想,這裏一抓一大把,你這種誰都可以上,不一定要是我,而且我並不是誰都能勾引的,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你最好是看下自己夠不夠格,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就連安語都入不了我的眼,更何況是你。我很忙,沒空在這跟你瞎掰浪費時間,再見。”


    話畢,紀言十分厭惡地拍開了趙麗拉住他的手,然後將她推到了一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樣一比,突然覺得安語簡直好太多。”


    坐回車上,蕭行就擺著一副審犯人的姿勢質問紀言:“老實說,你跟安語的朋友是怎麽勾搭上的?”


    紀言一腳踢過去:“會不會說話?什麽叫勾搭?我和她就見了兩次,兩次安語都在旁邊。”


    “那她這是要搶朋友夫了?”唐迄哲適時插上一句。


    “你跟我第一天認識嗎?我是那種放著家裏的鮮花不要去外麵找野花的人嗎?”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麽?


    “喲,紀言,你豬腦袋終於開竅了?知道安語是朵鮮花了?”蕭行不怕死地調侃。


    “就是就是,以前是誰一個勁地跟我們說一定會和安語離婚的?這下又在這裏扮二十四孝老公了?”


    唐迄哲話剛說完,就被紀言的眼神瞬間殺死,隻見紀言不緊不慢地說:“你還操心我?有這閑工夫,不如去好好想想如何搞定你的曹大小姐吧,別忘了,這可是關係到你以後得生計跟下半生幸福。”


    說到這唐迄哲就來氣,當初自己幹嘛要吃飽了沒事撐得入了紀言的圈套,弄得他現在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我說紀言,你到底要跟安語怎樣?”蕭行問。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紀言自己不著急,他都替他著急,他知道紀言很多時候都會變得有些優柔寡斷,可這件事,用以往的處理方式,不恰當。


    紀言停頓片刻,才開口淡淡開口:“現在是走一步是一步,我媽壓著我,我要爆發,沒機會給我發泄。”


    “兄弟,我同情你。”唐迄哲這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安安靜靜把嘴閉上就行。”這是來自另外兩個男人對他的嫌棄。


    “送我回家。”紀言對著蕭行說了一句話之後,大概是因為酒精還沒有被完全消化,導致現在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


    於是他幹脆一頭倒在了後座上,睡著了。


    在紀言離開紀家後,我一個人待在那裏總歸還是有些別扭,所以我想盡辦法找了各種理由去搪塞他媽,最終還是回到了別墅。


    我開始搞衛生,之前一直忙著見這個見那個的,都忘了打理這個家了,結果搞得家不像家,跟個狗窩似的。


    這大晚上的還這麽能幹,估計也就我一個了。


    還沒等我全部清理好,一陣鳴笛聲就在大門口響了起來。


    我放下手裏的活走到外麵一看,發現紀言被蕭行攙扶著走了過來,於是我趕緊上去幫忙,紀言此時已經熟睡了過去,樣子異常安穩,可是他身上的酒味還是很濃烈。


    “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我在一邊給蕭行搭了一把手,等他喘口氣之後再來答複我。


    “紀言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要喝酒,剛好唐迄哲也要喝酒,然後兩個人就喝死過去了,另一個還跟個豬一樣躺在我車裏,我先幫你把紀言扛進去。”


    我順著蕭行的話往他車裏看了看,果然,唐迄哲現在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副駕駛座上,睡得天昏地暗的。


    天已經不早了,蕭行因為紀言他倆的鬧騰肯定也累了,所以我沒讓他幫我送紀言進去,而是叫他趕緊把唐迄哲送回去。


    “我一個人可以,反正也就這麽幾步路,你先送唐迄哲回去吧,他那情況看著比紀言還重。”


    “別說了。”蕭行歎了口氣:“唐迄哲那家夥追曹蓓都追到天涯海角去了,可人家曹蓓壓根不用正眼瞧他,我勸他放棄,他不聽,硬是要一頭栽進去。”


    唐迄哲對曹蓓的死纏爛打,這個我也是知道的,雖說我十分同情他的遭遇,但曹蓓不比我,她是個有主見的人,過了這麽久她都沒有接受唐迄哲,其中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辛苦你了,你回去也早些休息吧。”


    我和蕭行說了幾句,目送他離開後,才一步步慢慢將紀言挪回了房間。


    紀言似乎真的有什麽心事,因為就連他睡著的時候,眉頭也沒有絲毫鬆緩,一直都是皺緊的,我騰出個手輕輕替他撫平,不料他卻十分不滿地微哼了一聲,嚇得我連忙收手,以為他接下來會醒。


    大門離臥室隻有200米的距離,而我足足花了二十分鍾才把紀言抬到床上去,我沒想到他平時看上去身材那麽好,可一喝醉,就變得超級沉。


    介於紀言這種事發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照顧他我也有了不少經驗,他現在肯定是沒法洗澡的,於是我隻能拿著塊濕帕子給他擦了擦身子,然後幫他換了件衣服,就這樣簡單地收拾了一下。


    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半了,困意漸漸席卷我全身,正當我準備轉身離開房間時,紀言卻鬼使神差地抓住了我的手,語氣中帶著絲懇求:“別走。”


    我愣了,但我很快便知道,他肯定又把我當成那誰了。


    “我沒走,我不走。”


    看著紀言抓著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看著他額頭慢慢冒出來的汗珠,還有反複搖頭的緊張情緒,我想,他應該是做噩夢了。


    至於是什麽夢,我雖然不能完全猜中,但也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


    這樣下去,我是沒辦法回客房睡覺了,紀言不鬆手,我壓根沒法走,於是,我隻好把旁邊的一個小板凳搬了過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上麵,盯著紀言。


    剛開始他隻是神情上的緊張,到了後來,他開始夢囈。


    “不要離開我。”


    “知琳,我馬上就可以擺脫我媽了。”


    “我馬上就能去找你了。”


    聽到這裏,我不由皺眉,臉色也瞬間變黑,紀言馬上就要擺脫他媽了?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瞞著他媽在背後搞了什麽小動作?可是像他媽這麽精明的人能不知道?


    就在這時,我感覺手上傳來一陣疼痛感,低頭一看,紀言握住我的那隻手已經青筋盡顯,我的手也被他抓得變得通紅。


    紀言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也是,一個喝醉的人,跟他還談什麽現實,隻是他的話總是牽扯著我的神經。


    他說:“知琳,我馬上就會跟安語離婚了。”


    我突然笑了,隨後緩緩起身靠近他,我不管他聽不聽得見,不管他是否還有一絲清醒,我隻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紀言,我是安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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