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突如其來的婚禮我跟紀言幾乎什麽都沒有做,前來參加喜宴的賓客都是我媽跟紀言他媽一手操辦的,而請帖之類的相關問題,也都是我爸跟紀言他爸承包的,至於我跟紀言,隻需要人到場就行了。


    這種父母包辦的婚姻,不但讓紀言更加地排斥我,同時也讓我沒法抬起頭來,因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太恨嫁了。


    不過這天最讓我驚訝的並不是這場婚禮,而是紀言對婚禮的態度。


    我本以為他會極力反抗這強加在他身上的命令,可是他沒有,至少從婚禮開始到現在,他表麵一直都很平靜,沒有什麽波動情緒。


    我們牽著手一起走進教堂,即使紀言的手冷的足以讓我冰凍,但我還是用力回握了他,我想借著我內心的烈火,去融化他冰冷的心。


    不過,婚禮也沒像我所想的那樣和平結束,有些插曲,總是會在我暗自慶幸時,跑出來給我一記警告。


    在神父問紀言是否願意娶我為妻時,紀言沉默了,隨後,他搶過神父手中的話筒,鷹隼的眸子寒光四射。


    他說:“如果想要跟我結婚,就必須斬斷自己最得意的雙翼,因為,我要讓你過最底層的生活。”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我用餘光瞥見紀言的爸媽臉色鐵青,而我爸媽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大概都想不到紀言會在關鍵時刻來這麽一招,我聽見底下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好像是在擔心著這場婚禮能否平安結束。


    相比大家的出乎意料,我想,我應該是在場除紀言之外,心情最平淡的一個人了。


    該怎麽說呢,我可以丟得起紀言不顧大家的看法當眾給我一個下馬威的臉,但我丟不起他在婚禮現場棄我而去的臉。


    所以,我釋然一笑,我得賭。


    於是,我異常平靜地對紀言說:“我願意,所以婚禮可以繼續了嗎?”


    紀言可能也沒想到我會這麽淡定自如,或許他覺得我應該會慌亂得不知所措,亦或者是像個棄婦一樣當場痛哭。


    他看我的眼神比之前還要狠厲,語氣也更加冷漠:“算你狠,走著瞧。”


    我低頭譏諷一笑,我隻是在笑我自己,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清醒一些,才能讓自己活的像個人,而不是瘋狂迷戀紀言的傀儡。


    因為我比紀言的問題更加雷人的回答,才讓婚禮順利結束。


    而紀言,在婚禮一結束之後,便不見蹤影。


    紀言他媽一直拉著我對我說對不起,她說她現在後悔當初在陸知琳那件事上太過魯莽,導致我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其實我覺得,這些話都是沒有什麽意義的,已經發生了,就沒有什麽後悔可言,時光也不可能倒流。


    況且即使時光倒流,我認為紀言他媽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畢竟她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陸知琳,而且我們都不是神,在做決定的時候我們都沒辦法預測到事後的結果,所以如果再給一次機會,我們還是會走同樣的路。


    可是有一點我沒有想到,在我跟紀言這場無愛婚禮裏還有一個神助攻的最關鍵人物,那就是我媽。


    興許是看見我跟紀言在一起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幸福,所以我媽跟我道明了一切事情的由來。


    最開始便是那次家庭聚會,原因就在於我那本該死的日記。


    我媽看見了我的日記,發現了我喜歡紀言的這個秘密。


    這才有了那場家庭聚會,才蹦出了那個無人在意的娃娃親約定。


    當時我聽了之後,心情也沒有什麽大起大落,人總是要在時間的磨練中成長一些的,然後看淡所謂的來自自己最愛的人的傷害。


    更何況紀言對我長期以來的排斥,我也早就習慣了。


    隻是我沒想到,在這個無聊的劇本裏,我媽也參與了編劇,我跟紀言都是無辜可憐的演員,不過是在按照她們編好的情節,賣力演繹著。


    但我不能罵她糊塗,不能責怪是她將我推進了婚姻的墳墓,因為她是我親媽,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婚後,我搬進了紀言在郊區的那棟別墅,也就是那次他在海邊救了我時,讓我待過的房子。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棟房子是原本紀言打算送給陸知琳的,作為他和她的婚房,而如今卻被我占據著。


    當我以紀太太的身份重新踏進這裏時,瞬間陸知琳的影子遍布了整個房子,像是在提醒著我,這是他跟她的房子,這裏麵有著他們之間所有美好的回憶。


    而我,從來都隻是個外人,是我,覬覦了本不屬於我的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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