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剛捏了一把陸沉的臉,就感到一道殺意破空而來。(.)她揮手掃開那團風刃,向她的盟友怒目而視:“你想幹什麽?!”


    米勒目光陰鷙,“殺了陸沉。”


    “我說過,他是我的。”


    米勒不語,蓬勃的殺意卻已經彌漫周身。一時間,聖堂中的每一縷空氣都成為了他的武器,將所有人都罩在其內。


    “我早就知道你遲早要殺我。”本來她和米勒就是利益聯盟,除了共同的目標之外根本沒有什麽維係他們和平共處的紐帶,一旦兩人的意見出現分歧,翻臉無情根本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情形。


    麵對臨陣倒戈的米勒,星野花重音反而對他展顏一笑。那一笑極為妍麗魅惑,但凡不裝可愛,靈魂之主確實是放眼宇宙都難得一見的美人。麵對這樣的笑容,也許沒有人能夠逃過那種風情的誘惑。


    可惜米勒加爾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將無數微風化為尖利的錐形,全部向對方掃去,“我們的異能力量從來都是差不多的,你的精神控製對我根本無效。但在動手殺人這方麵,你可遠遠不如我!”


    確實,隻要星野控製不了米勒的思維,那麽麵對米勒的攻擊她隻有等死而已。


    星野卻依然笑著,“你總是這麽單純。”隨著她長長拖起的慵懶尾音散落在空氣中,米勒的眼前忽然變成了一片彩色的漩渦。


    怎麽回事?這裏是哪裏?他不是在達莉亞的聖堂裏嗎,隻差一點點,他就可以殺了所有的神,的確,在想要至高無上和唯一這方麵來說,他和那個女人的心思依然是一樣的。明明隻要再進一步就好,但現在這些是什麽!


    好困……思考好累……是不是隻要放棄對自己意識的支配,就可以變得很輕鬆了。他怎麽好像看見了早就已經消失了景象,熟悉又陌生的,那些扭曲的東西,是他遙遠記憶裏的故鄉……母親……


    看著同樣變作呆滯佇立人群中一員的米勒,星野一臉漠然。


    他們的聯盟確實從來都沒有什麽真誠可言。比如說從最初的最初,他們在地球上相遇開始,她就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十次裏麵偶爾有一次控製住米勒,就開心得得意洋洋;每一次戰鬥,總是先米勒一點點耗盡能量;一旦遇上對手沒被自己控製住思維的情形,就驚慌失措,毫無反抗之力,拚命向米勒求援。<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一直給對方留下一個,他們能力在伯仲之間,但失去了異能她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印象。盡管她並不知道究竟哪一天才會用到這些錯誤的暗示,但她從開始就很清楚她和米勒的聯盟不可能永遠下去。


    幾千年來,莫不如是。一場漫長又縝密的局。終於在今天輕而易舉地收獲了它的勝利果實。


    被騙了的,又豈止是米勒一個。


    她走到米勒麵前,取出一支逆回劑打碎。就像是將一塊熱炭投入到冰水中一樣,隨著“嗤”的一聲,陷在環境中的米勒瞬間露出極度痛苦扭曲的神情,他張開嘴似乎想要嚎叫,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十指卻無力抓住任何東西。


    領域場被瓦解,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他腦海中的神格也在不斷融化。神性的光芒如退潮一般從他身上褪去,同時帶走的還有年輕英俊的容顏。


    像按了快進的電影,米勒光潔的皮膚褪去,迅速出現縱橫交錯的皺紋,牙齒開始脫落,眼睛變得混濁,身材也頃刻從英挺變得佝僂,最後在他無聲的掙紮和嘶吼中,變成了一具腐朽的幹屍。


    星野“嗯?”了一聲,有些疑惑,她記得當時把逆回劑甩在達莉亞身上時,那個女人最後是化成了飛灰了,怎麽米勒卻隻是變成幹屍?


    難道這玩意兒對不同性別的人還會有不同的效果?


    她用腳尖踢了踢米勒的屍體,對方幹癟的身軀晃了晃,星野很快對死去的“盟友”失去了興趣,她轉回頭去,繼續去撫摸陸沉的身體。


    盡管被控製,天地間唯一的造物主看上去仍然那麽出眾。隻是一看到他身邊幾乎與他毫無距離的陸昇,就讓星夜花重音覺得完美全部被破壞。


    她眼中異彩一閃,又拿出一支裝著橙色液體的玻璃管,輕笑著對陸沉說:“這可是專門為你特製的解離液。”


    不能讓這個男人死,也不能讓這個男人有機會使用異能。所以這一種橙色解離液,是她專門為造物主準備的盛宴。


    陸沉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做任何動作。星野花重音好整以暇地坐在陸昇身邊,笑眯眯地望著他。


    “醒了?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讓你看看我精心準備的表演了。”她說著,用腳尖踩著腳下的一具幹屍。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自然之主米勒加爾,之前永生之主被我殺死的時候沒讓你看見,我在想你大概不了解我們新型逆回劑的威力,所以隻能讓米勒犧牲一下,讓你感受一下它的威力。”


    “所以?”陸沉目光毫無波瀾地在米勒的屍體和愉悅的星野身上劃過,落在陸昇身上,停下。


    “所以你應該感謝我,我給你用的可是高效安全無副作用的特製解離液,你看,我都不舍得讓你死,也不舍得讓你永遠失去力量。”


    “你隻是不喜歡毫無挑戰性的獵物。”


    “還是你了解我。”星野手中托著一個容量遠比玻璃管大的玻璃球,裏麵裝滿了藍色的逆回劑,堪堪懸停在陸昇跟前,“那麽你猜猜接下來我準備做什麽?”


    陸沉眸光一暗,“找死。”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陸昇,星野依舊沒有解除對陸昇的控製,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隱藏在那副眼鏡之後,瞳孔裏隻有茫然和空洞,對自己即將遭遇的命運毫無知覺。


    遠處,無論是他庇佑的子民們還是賀拉斯抑或是路生,也全都與陸昇是一模一樣的表情,像一具具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隻有在主人下指令時才會做出相應的表情。


    他不會開口問星野究竟要什麽才會放過陸昇,也不會說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隻要她放過陸昇他都願意做,因為他很了解,星野絕對不會放過他。


    腦域中的那片海洋已經幹涸,天空中的明日也完全墜落,他的神格被解離液完全抑製,似乎毫無辦法去救出那個人。


    星野花重音仔細地看著陸沉的表情,隻要他越痛苦她就越快樂。然而陸沉的臉色始終都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殺不殺陸昇。


    “看來你還不夠了解被逆回劑殺死到底有多痛苦。”她皺了皺眉,目光在聖堂中轉了一圈,那些陸沉帶來的異能者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人物,不足以讓他震撼,那麽——


    風情萬種的女人走到賀拉斯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很好,就是這個。如果沒有陸沉的話,貪婪之主無疑也是十分強悍的存在,對她而言自然也是一大威脅。這群人早晚都要殺,無非是誰先誰後的問題。那就先殺這個好了,在陸沉麵前,讓他親眼看清被用了逆回劑的異能者究竟是如何痛苦死去的。


    她揪住賀拉斯的頭發,單手把他往陸沉麵前拖。賀拉斯這麽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被怎麽看都弱質纖纖的星野花重音像是拖洋娃娃一樣一路拖走,場麵十分荒誕詭異。


    星野把賀拉斯往陸沉麵前一扔,拍拍手:“我知道你不憐惜這一個,不過你可得睜大眼睛看清楚,現在在這紅雜毛身上發生的,等下也會在你心愛的陸昇身上發生一遍,你可——千萬別眨眼睛。”


    也不等陸沉回答,她就打開了一瓶逆回劑,往賀拉斯身上潑去。陸沉的呼吸一頓,雖然賀拉斯與他們並無深交,但從在地球開始到如今這幾千年來也算得上是朋友,隻是……


    就在勾起一邊嘴角等待著對手退化成凡人死去的星野麵前,她口中的“紅雜毛”忽然騰空而起,一瓶逆回劑潑了個空,全數落在聖堂的地麵上,升起了某種顏色詭異的煙霧。


    星野花重音臉上現出驚懼的神色,迅速地弄出了某種粉末狀物體,往還在蒸騰的霧氣上一潑,這才顧得上抬頭去看忽然飛到半空的賀拉斯。


    賀拉斯並沒有清醒,但在他腰間,一雙手環抱著他,他身後的那個男人紅瞳白發,美麗而充滿虛幻感的雙翼在空中輕輕煽動著,如同某種童話中的生物。


    “你是誰?!”怎麽可能,在場的所有人明明都在她的控製之中,怎麽可能會有漏網之魚?就算有漏網之魚,她怎麽可能會發現?


    是路生。


    回歸了本體的路生與之前在自由聯邦特意塑造的模樣不同,與陸昇並不相像,自然無論星野花重音還是米勒·加爾都沒有認出來。之前賀拉斯把他藏在身後,那兩人的注意力又全在陸沉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裏還存在著一個來自高維宇宙的生物。


    路生有點嫌棄地抱著賀拉斯,從他頸側歪著頭去看星野,其實他本來很想越過賀拉斯的頭頂望下去的,奈何這紅毛男人實在有點高。


    “即便是你隱藏的那點實力,在我們看來也什麽都不是。”他依舊還習慣於從前匯集意識流的存在方式,忘了自己現在已經沒有“我們”,不過如果賀拉斯清醒的話,大概就會十分厚臉皮地直接把這個我們當成他們倆。


    身為高維宇宙的生物,星野花重音的精神控製對他根本無效,而操控思維本來就是他們這一族的天賦,再怎麽走向衰落,星野的能力也從未被他放入眼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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