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道,“沒錯,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他。”


    “他們去洛陽了。”平一指終於肯說出令狐衝的蹤跡,“聖姑帶著令狐衝回洛陽,那裏有人暫時以真氣為他續命。”


    雲蕭立刻想到綠竹翁,向平一指二人致謝後,雲蕭立刻離開,趕往洛陽。


    平夫人見雲蕭走了,開口道,“你為什麽要說出令狐少俠的蹤跡?聖姑也在那,萬一這少年對聖姑出手怎麽辦?”


    平一指道,“不說出來,我們一定會死,說出來我們不一定會死。那少年剛剛已經動了殺心。況且他既然是令狐衝的師弟,未必會害他。聖姑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令狐衝未死之前,不會讓任何人傷到她的。”


    開封到洛陽不遠,當天晚上雲蕭就趕到了洛陽綠竹巷。果然看到令狐衝,旁邊還有一白衣女子在照顧他。看到令狐衝還活著,雲蕭心裏鬆了一口氣,推開門走進院子。


    “看來你現在生活很滋潤!”白衣女子正給令狐衝喂粥,雲蕭頓時一陣氣結,我擔心的半死,千裏迢迢趕過來,你卻這般舒服的躺在這裏,還有佳人服侍。


    “師弟,你怎麽來了?”令狐衝看到雲蕭有些吃驚,不過隨後化作苦笑,“嗬嗬,如今我卻是沒資格叫你師弟了。”


    “雲蕭,你還來做什麽,嘲笑衝哥嗎?還是要抓他回去!”白衣女子怒聲道。令狐衝本來傷勢就很重,聽到自己被逐出華山後,很是傷心,傷勢跟著惡化。白衣女子每天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此刻看到雲蕭,滿腹怒氣頓時都爆發出來。


    “師父這次也是逼不得已。左冷禪聯合其他四派問罪華山,你是大師兄應該明白師父的處境。”雲蕭聽到了白衣女子的話,無言以對,隻能對著令狐衝說道。


    “衝哥救的妖女就是我,你也是五嶽劍派的弟子,要不要也殺了我!”白衣女子就是任盈盈,任盈盈走到雲蕭身前,一臉寒霜的問道。雲蕭已經有所猜測,但聽到她親口承認,還是有些震動。


    “我對日月神教的人沒有偏見。”雲蕭平靜的說道,“菲菲的爺爺是日月神教之人,我又怎麽猜不出你們和日月神教有關?第一次到這裏的時候,我就已經有機會對你出手。”


    聽到外麵的談話,曲非煙從屋裏走了出來,見形式不妙,連忙走到任盈盈身邊勸道,“姑姑,你誤會雲大哥了,他是好人,和那些正派偽君子不同,當時知道爺爺的身份,他還出手救了我們。這次肯定也不是來抓你的。”


    “師弟,原來你早就知道一切。”令狐衝神色複雜的看著雲蕭。師弟為什麽沒有阻止自己,如果那時候就阻止,自己就不會認識任盈盈,也不會愛上她。左冷禪要殺她的時候,自己就不會出手相救,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身敗名裂!


    雲蕭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聽到令狐衝的話,雲蕭心情十分複雜,不自覺的問了句,“你……後悔嗎?”問自己,也問令狐衝。


    “嗬嗬!”令狐衝淒慘的笑了幾聲,說道,“我很後悔!”聽到令狐衝後悔兩個字,任盈盈身體渾身僵硬。


    空氣凝結。無一人說話。


    半響後,令狐衝語氣變的輕鬆,笑道,“但如果不這麽做,我會更加後悔!”


    令狐衝後悔自己對不起師父師娘,對不起華山,但如果不救任盈盈,他更會後悔一生。有些事情就算背上罵名,也可以彌補,有些人,失去了就再也救不回。


    “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令狐衝!”聽到令狐衝的回答,雲蕭道,自己心裏的一些迷茫也終於看清。


    “你沒有對不起華山!”雲蕭接著對令狐衝道,“你知道嗎,勞德諾是嵩山派的臥底,嵩山派其實早就想對我們華山下手,即使沒有你,左冷禪也會找其他借口。”


    勞德諾居然是叛徒,令狐衝聽到這個消息,很是吃驚,“師父知道嗎?”


    “當然知道。”聽到令狐衝還叫嶽不群師父,雲蕭笑了起來,“你雖然被逐出了師門,誰說就不能再回去了。華山派還是你家!師父師娘也許會怪你一時,難道會怪你一世不成?劍宗都能再回華山,何況是你!”


    聽到自己有機會重回師門,令狐衝非常激動,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任盈盈連忙讓他躺下,任盈盈道,“你傷成這樣,平一指都治不好,回華山又有何用?”


    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令狐衝眼神又暗淡下來。“師弟,謝謝你來看我,可惜我是喝不到你和小師妹的喜酒了。”


    “誰說你的傷治不好。我的喜酒你也一定會喝到。”雲蕭一臉自信的說道,“我從平一指那裏聽過你的傷勢,你其實是中了一道寒冰真氣散不去。這是左冷禪留下的吧,我偏偏有辦法破他寒冰真氣。”


    “師弟,看來我這身傷真和你脫不了幹係。”令狐衝神色古怪道,整個人仿佛哭笑不得。


    雲蕭一愣,“什麽意思?”


    令狐衝道,“那日你打傷陸柏,向左冷禪示威,可還記得?”


    雲蕭點了點頭,陸柏被自己在其身上留下百道劍傷,就是要告訴左冷禪,自己已經將嵩山派的武功破的一幹二淨。


    令狐衝道,“左冷禪當日可以直接殺了我,卻故意打了一道寒冰真氣在我體內,說是還你當日對陸柏所做的一切。”雲蕭破了嵩山派的劍法,但左冷禪還創出了寒冰真氣,他要看雲蕭還有沒有能耐再破掉。


    “原來衝哥是因你才受了這樣的折磨。”任盈盈冷冷的看著雲蕭。


    令狐衝連忙阻止,“這不怪師弟,如果不是師弟,左冷禪也不會暫時留我一命。”


    “你們有沒有遇到陸柏?”雲蕭好奇的問道。


    “陸柏沒去,左冷禪親自出馬。十三太保隻遇到了丁勉,丁勉如今也死了。”令狐衝道。自己和雲蕭還真是十三太保的克星,連續幾個都是栽在他們手裏。


    “你用獨孤九劍和左冷禪交過手嗎?他劍法怎麽樣?”雲蕭問道,那日在福州城,最後盜走辟邪劍譜的人會不會是勞德諾?勞德諾又會不會將劍譜交給左冷禪。左冷禪又敢不敢練那玩意兒?雲蕭很想知道答案。


    “當時我帶著盈盈逃跑,後來被左冷禪追上。”令狐衝回憶道,“我確實和他交了手,但他的劍法似乎有所變化,和我所知道的嵩山派劍法不同,以前的破綻已經不再是破綻!可惜等我找到新的破綻時,已經真氣耗盡,無力回天了。”


    雲蕭皺眉,令狐衝知道的嵩山派劍法自然是五嶽石刻上麵的,難道左冷禪連劍法也改進了?


    事實上,自從左冷禪知道嶽不群精通其他四派的劍法後,就開始修改嵩山劍法,辟邪劍法還未敢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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