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裏的清香盈滿整間房間。


    齊爾倫一推開房勻蘿的房門,立刻覺得神清氣爽,心中的怒氣去了大半。


    他的怒氣來自她跟顏嶽這幾天的形影不離、有說有笑。


    他知道顏嶽的為人,也知道他們一切行為皆止於禮;但因他在乎她,心胸和心眼因此變得狹隘。


    錦繡正在整理床鋪,聽見開門聲立刻回頭,驚慌失措的叫道:「王爺!」


    齊爾倫伸手示意要她別出聲,再一揮手命她退下。


    錦繡自是不敢違背命令,福了福身後便退了下去。


    「小姐不是說王爺洞房之後便不會再來找她的嗎?怎麽王爺這會兒竟跑來了?」錦繡出了寢室,躲在暗處裏既不解、又莫名緊張的想著。


    她隨即又想到,王爺來找小姐是好事,免得小姐沒有子嗣,王妃的地位不保,自己在緊張什麽?


    想著想著,她安心的走回房睡覺去了。


    齊爾倫繞過「片刻有精致圖案的屏風,佇立在浴桶邊。


    這間房間是元帥的房間,整個營區裏最好的「間房。


    浴桶中煙霧嫋嫋,飄出「陣陣的馨香;那可能是由千百種花香所匯聚而成的,他無法判定。


    霧氣氤氳中,齊爾倫見浴桶清澈見底,沒有任何花瓣浮在水麵,所以他「目了然的看見了那具纖細卻婀娜的同體。


    房勻蘿靠在桶邊,一頭烏絲披散在浴桶之外,一雙細白柔荑輕輕撥弄著水麵,濺起陣陣水花。


    這幾天雖累壞了她,但每當獨處時,她心中所想的都是她那有緣似無緣、沒良心的夫婿。


    她本是不在意的,偏偏蒼天捉弄人,那深烙在她心底的俊美臉孔竟成了她的夫婿;他既無心於她,卻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她,要她如何靜心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輕歎了一聲,房勻蘿開口道:「錦繡,我知道你進來了,你來陪我洗好不好?不要老是站在那裏。」


    見錦繡沒動靜,知道她肯定是不敢陪她洗,她站起身拿起漂浮在浴桶裏的水瓢,索性將她潑濕。


    她這一潑……


    「王爺,你……」


    房勻蘿迅速坐進水裏,雙手護住雪白春光,紅著臉、低著頭。


    「王妃好興致,我來陪王妃洗。」他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半。


    「王爺,我洗好了,我想起身,請王爺回避。」


    回避?


    他今天來就是要用行動告訴她一個天荒地老都不變的事實,她是他的王妃、他的女人,他要她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


    「請王妃服侍本王淨身。」


    服侍淨身?她自然知道該如何服侍淨身,為了服侍男人,她出嫁前還得特別受教。


    她站起身又坐進水裏,她無法在他的眼下光身裸體,隻好違抗他的命令,「王爺,請移駕韻姨娘的房間,由韻姨娘服侍你吧!」


    她愈是拒絕,他的怒火愈旺。


    他再次命令道:「請王妃服侍本王淨身。」


    房勻蘿羞澀難堪,萬分不願的站起身,緩緩的跨出浴桶,走到齊爾倫身前為他寬衣解帶,雙手顫抖得厲害,全身似火在燒。


    褪去他的衣服之後,兩年前那幾條深可見骨的傷痕,變成顏色暗紅的刀疤出現在眼前,房勻蘿的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撫過那疤痕。


    齊爾倫麵對她潔白無瑕、欺霜賽雪的同體,早已不可自製,再讓她一摸,那疤痕可比一般肌膚還敏感幾分。


    「王妃,這可是你挑逗本王在先。」


    齊爾倫將她攬入懷中,兩具未著寸縷的火熱軀體緊緊相貼。


    抱著她的感覺不似蘭韻豐滿身軀帶來的滿足,若說無法滿足,那異樣的感覺又讓他想要更多。


    「王爺,我沒有。」為什麽他老說她挑逗他?


    「你有。」


    他抱起她跨入浴桶內,與她一起坐下後,隨即憑著感覺覆上她的唇,因舞刀弄槍而布滿繭的粗掌在她身上肆虐著。


    在沒有衣物的隔閡下,她的肌膚泛著微微的痛楚,卻也伴隨著異樣的奇妙感覺在血液裏奔竄,彷佛練功時本末倒置、走火入魔一般。


    齊爾倫想要她想得慌,為她內心起波瀾,為她身邊的男人掀起怒海狂潮;偏偏礙於該死的約定、礙於她不與人爭寵的想法,讓他身心飽受折磨。


    「王爺。」房勻蘿知道再這樣肌膚相親下去,會有她不想要的後果發生。「請你到韻姨娘那裏去。」


    「本王今夜由王妃侍寢。」


    「不……」


    齊爾倫不容再被她拒絕,他抱她起身跨出浴桶回到寢室,將她放到床上,反手解下蘿帳。


    房勻蘿自然知道他意欲何為,她拉起被單遮掩住裸露的身軀,連忙道:「王爺,你真的該到韻姨娘那裏去,臣妾不知該如何服侍王爺。」


    「做了就知道。」他欺身靠近她。


    「王爺,你有韻姨娘救夠了,不要忘了你對臣妾的承諾。」她真想故技重施,出手點住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又拿約定拒絕他!


    齊爾倫微眯起眼看著她,那迷人的神采風韻,讓他無法自拔。「你是我的妻,我們必須有夫妻關係。我答應你,除了蘭韻,我絕不再納妾,你不用擔心會與人爭寵。」


    聽他如此一說,房勻蘿微微動了心,而她本就為他心動。


    可是在見識過蘭韻的美麗後,她深知自己絕對不會得寵,就算得寵也不長久;況且她身為王妃,在王爺有其他妻妾的情況下,也不得不大方的將王爺往外推,這樣的夫妻關係真的不是她想要的。


    「王爺,恕臣妾無法……」


    齊爾倫竟在她萌生要點他穴的同時,先她一步點了她的穴,令她無法動彈。


    「王爺,請你解開臣妾的穴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房勻蘿,眼中蒙上一層難得的懼意。


    她身上的錦被滑了下來,光溜溜的潔白同體呈現在齊爾倫赤裸、灼熱的視線下。


    他眼底盡覽春色,嘴角是滿意的笑容。


    他將無法動彈的她拉至身下。「王妃,不準再違抗我,我寧可背信於明月,也不讓你獨守空閨。」


    總之,他就是要她,背信也好,找個不成理由的理由也罷。


    「王爺,你若背信於明月,我一定會廣貼告示召告天下,說太原郡王爺欺負女人。」她怒嗔。


    「那你一定要在告示上寫清楚,這個女人是我太原郡王的妻,她不準她的丈夫碰她。」他揚起俊邪的笑瞅著她。


    房勻蘿注視著他的俊美,不期然的與他四目交接,她不可置信的在他深邃的棕眸中見到一絲柔情。


    而她嫣紅的粉頰、微啟的朱唇、含嗔帶媚的星眸、柔軟無瑕的同體,在在的吸引著他。


    「蘿兒、蘿兒,你是我的妃、我的妻,以後不準你跟其他男人太接近,聽懂了沒有?」


    他緊緊的貼著她的身,手更是親密的貼上她的隱密處。


    房勻蘿一陣戰栗,由於無法動彈,她隻得任由這股奇怪的感覺由他的手碰觸的地方傳出,侵襲著她的感官而無可奈何。


    她低吟:「不準這、不準那,你卻可以為所欲為,不公平!」


    「公平?一個女人跟我講公平?房丞相說你不拘小節,要我好好調教,看來我是得好好調教、調教你一番。」他的吻落下,手跟著摩挲。


    「啊……王爺,求求你……解開、解開我的穴道。」她聽著自己那吟哦的聲音,不禁臉紅。


    但她不說不行,那完全陌生又異樣的熱流由小腹順著血液周遊全身,讓她既痛苦又像需要些什麽。


    「我待會兒會幫你解開。」但絕不是現在。現在她還有可能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手點他的穴。


    「什麽時候?」


    她的身體隨著他的吻、他的大手溫柔的摩挲,愈來愈熱。


    齊爾倫翻身置於她的雙腿之間,「我馬上幫你解開。」


    他將自己推進她已濕熱的體內,並在她大聲呼痛之時解開她的穴道,同時覆上她的唇。


    這穴道有解與無解無異,她依舊癱軟著,甚至連動都不敢動。她好痛啊!唯恐一動便會被撕裂。


    齊爾倫吸進一口自她身上散發出的異香之後,衝破預期的阻礙,深埋在她緊窒柔軟的體內。


    說也奇怪,此時此刻他心中那份空虛感不再,一份從蘭韻身上輕易能得到的生理滿足與此時相較,竟是那麽微不足道。


    「蘿兒、蘿兒,本王絕對會好好寵你。」這是一份刻骨銘心的感受,藉由身體烙印在心裏。


    「王爺,我要愛!」


    她的疼痛漸漸退去,她喜歡與他結合的感覺,這份銷魂的感覺早讓她魂不附體,讓她拋棄羞怯跟他要愛。


    「我會愛你。」


    在他心裏,得到他的寵就等於是得到他的愛。


    一場遲來的春宵良辰直至燭火燃盡、天色泛白方休。


    房勻蘿累得沉沉睡去後又突然驚醒,她輕搖緊抱著她入眠的齊爾倫。


    「蘿兒,是不是還想再一次?」他是絕對沒問題,就怕她會受不了他的需索無度。


    「才不是呢!」那歡愛的滋味是很好,但她已渾身酸痛。「人家是有話想要跟你說。」


    她不自稱臣妾的樣子可愛多了。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貪戀著她身上的香味,含糊不清的道:「什麽話?」


    「如果你哪天不再寵我,可不可以讓我自由的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溫存之後、遺落了身心之後,她開始擔心得不到他的愛時的自己終將遭到冷落,她真的不想自己老苦在深深侯門中。


    「蘿兒,絕對不會有那一天。」齊爾倫毫不考慮、斬釘截鐵的回道。這是來自內心的聲音。


    「我是說如果。」她也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我已經答應你不再納妾了,不要胡思亂想。」也答應了會寵愛她,她如此要求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道她真是個妒婦?然不管她是什麽都無所謂,在要過她之後,在身心得到真正滿足之後,他不認為自己還能從其他女人身上得到相同的感受。


    「既然如此,你答應我又何妨?」


    房勻蘿摸著他身上的疤痕,沒想到他們有緣至此,但她心中有份忐忑,怕此緣不長久。


    她的話乍聽之下似乎有道理,而她的觸摸又同時引起他的另一波欲潮,他翻身壓住她,想要她的欲望蓋過一切。他隨口說道:一我就答應你,但絕對不會有那一天。」


    「臣妾謝過王爺。」房勻蘿低低的嬌吟一聲,實實在在的承受著他無盡的熱情需索。


    「秋月,王爺一整夜都去哪裏了?」蘭韻雖躺在床上,但等不到齊爾倫回房,她這一夜可是夜不成眠。


    「回韻姨娘,王爺昨夜在王妃那裏宿寢。」這是她早上聽錦繡說的。最近她幫忙照顧傷兵,跟錦繡有了友誼,也發現王妃的可敬之處。


    「什麽?你再說一次。」蘭韻怒目瞪著秋月。


    秋月無辜的回望著她,她隻是實話實說,王爺要到王妃那裏,她又能如何?她怯怯的道:「韻姨娘,王爺昨夜在王妃那裏宿寢。」


    蘭韻無法接受事實的一口酸氣從胃裏翻騰上來,她嘔吐一陣之後,差點不支而昏厥了。


    秋月扶著她,順撫著她的背焦急的問:「韻姨娘,你怎麽了?要不要請王妃來幫你把把脈?」


    請王妃來把脈?「好,就去請王妃來。」那王爺應該會跟著一起來。


    「我這就去。」秋月立刻出了房門。


    走到王妃寢室門口,秋月遇上了錦繡。


    「錦繡,韻姨娘剛剛一陣嘔吐差點暈倒,要請王妃去幫韻姨娘把脈,王妃起床了嗎?」


    「還沒。秋月,我想問你,王爺在韻姨娘那裏宿寢時,都是什麽時辰起床的?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請安?」王爺第「次在王妃這裏宿寢,錦繡有些手足無措。


    「王爺都很早就起床了,不曾這麽晚過。」秋月的神情與錦繡一般緊張,她怕王妃晚去幫韻姨娘把脈,她會挨罵。


    韻姨娘之前對她還不錯,自從王妃進了門之後,她的情緒起伏變得好大,她是她的貼身丫鬟,首當其衝成了出氣筒。


    「那我該進去請安嗎?」王爺昨夜什麽都沒交代就要她退下,萬一王爺睡過頭誤了什麽重要事,她可是擔當不起;若是她貿然進去請安,王爺與王妃正溫存著,這她可也擔當不起。


    她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兩個丫鬟雖輕聲細語,還是吵醒了綺夢中的男女。


    「王爺,該起床了。」房勻蘿試圖拿開齊爾倫抱得她死緊的手臂。


    「那兩個丫鬟是不是該罰?一大早嘰嘰喳喳的。」他依舊緊緊的抱著她,不為所動。


    「什麽一大早,都日上三竿了。」


    「日上三竿算什麽,我今天根本不打算讓你起床。」他輕吻著她的唇,細細碎碎的,心中卻是紮實的滿足感。


    功名利祿、封侯晉爵,身邊甚至還有一名傾城傾國的妾,他的身心都沒此刻這麽滿足過。


    昨夜激情過後,他夢見自己帶著她馳騁於大漠草原之中,住在萬紫嫣紅的石洞裏,他練武,她煉藥,不亦樂乎。


    這綺夢卻教外頭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給吵醒打斷。


    房勻蘿又何嚐想起床,能偎在他懷裏她覺得自己幸福無比,可是……「王爺,你聽到秋月說的了,韻姨娘不舒服,我得過去幫她把把脈。」


    「讓顏嶽去。」他捧住她的玉峰,逗弄品嚐著。


    「王爺。」她壓低聲音低喃,唯恐自己忘情的聲音傳至門外,接著輕聲抗議:


    「你再不起床,我就封住你的十二經脈,讓你躺在床上一整天,然後命人把你搬到韻姨娘那裏,我不服侍你了!」


    「威脅我?」他立刻翻身壓住她,順手點了她的穴,二話不說的倏然進入……


    「王爺,饒了我!」她快承受不住他過度的激情與需索了。


    齊爾倫知道自己這一夜已是縱欲過度,偏又欲求不滿。「饒了你可以,說你要夜夜服侍我。」


    「我會夜夜服侍你……」


    他滿意的看著她的順從模樣,大笑數聲後才解開她的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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