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愛在日積月累中產生


    (一)愛在日積月累中產生


    我的胳膊還是有些麻,身體也一天天變得笨拙,所以我現在也沒有上班的想法了,就安心在家裏等待生產。


    悶的時候,我想在我的手繪畫冊上畫出我想象中的寶寶的樣子,可是因為右手麻得不聽使喚,所以畫不出來,我就拿著那本相冊,一邊翻,一邊給肚子裏的寶寶講一些我的故事。


    林正皓給我買了些胎教的碟子,我有時候也聽聽音樂,或者聽一些童話故事。公公婆婆有時候也和我聊天,婆婆雖說和我共同語言不多,並且喜歡用嗔怪的語氣和我說話,但是聽習慣了,我也覺得她挺關心我的。這陣子,我的心情挺舒暢的。


    今天,我在臥室擺弄小衣服的時候,婆婆走了進來。


    “這是你給孩子準備的衣服嗎?”她指著我手裏的小衣服問道。


    我點點頭,那是我和林正皓一起為孩子選的一套嬰兒服,準備孩子出生以後給他穿上。我用手輕輕地撫摸那套小衣服,柔軟的棉織物細膩溫爽,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


    “剛出生的孩子穿新衣服不好,不如穿別人穿過的。”婆婆說。我沒想到,婆婆也講究這些,我以為隻有奶奶才講究這些老習俗。


    婆婆遞給我一套小衣服,也是棉質的,淡藍色,像是陳年舊物。“這是正皓出生時穿的,我一直留著,現在終於要派上用場了,給我們的小寶貝穿吧。”


    我接過那套衣服,用手撫摸,感覺上麵還帶著林正皓的體溫,一下子覺得好親切。我對婆婆說:“媽,沒想到,您還真是細心,這麽多年過去了,您還留著這套衣服。”


    “當然,這衣服是有紀念意義的,我當時就想,留著,給正皓的孩子穿。正皓生下來的時候,有八斤重呢,出生第一天他就睜開眼了,還衝我笑呢,真是可愛。正皓出生的時候正好是晚上,你爸爸說外麵天氣很好,皓月當空,就給他取名叫正皓。”婆婆回憶起往事,一臉幸福的笑容。


    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婆婆也有溫柔的一麵,隻是這溫柔被看似傲慢的外表掩蓋住了。


    “媽媽,你帶著正皓的時候,一定也很辛苦吧?”我問她。


    “那時候你爸爸很忙,每天在外麵忙著打拚,錦繡還不懂事,婆家娘家也沒有人來幫我,我確實挺辛苦的。不過,當媽媽的人都會覺得,為了兒女,再辛苦也值得。”婆婆說。


    原來婆婆也受過很多苦,也曾經很不容易。


    “我給你洗好桃子了,我看你懷孕之後還就是對桃子特別感興趣。你一會兒下樓來吃。”婆婆又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要走。她最近每天都給我準備好多水果,隨時提醒我吃。


    “媽。”我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嗯?”她回頭看著我。


    “媽媽,我是天生的拗脾氣,總學不會用恭敬的方式和您說話,為了工作的事情也總是惹您生氣,對不起呀。”我輕聲說。


    她笑了一下,“一開始,我是不喜歡你,說實話,我覺得你配不上正皓。可是正皓喜歡你,離不開你,我也沒什麽辦法,隻能勉強接受你。後來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我也習慣了你是林家兒媳婦了,你呀,拗是拗一些,腦子不拐彎,不會討人歡心,可是沒有城府,心眼實誠,對人真誠,所以,我現在,也不那麽煩你了。”


    我禁不住笑了。我和婆婆原本誰也不喜歡誰,可是在幾年的相處中,慢慢地建立起了感情。看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日積月累建立起來的,婆媳之間是容易產生矛盾,可是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也會建立起感情來。


    (二)發生意外


    隨著預產期的臨近,林正皓越來越緊張。他幾次要求我住院,我一有點小狀況他就打電話給董主任詢問情況,表現出準爸爸特有的焦慮。我發現男人其實也挺脆弱的,在有些事情麵前總表現出無謂的擔心。但是我也覺得挺幸福的,因為他是這樣在乎我,這樣關心我。他現在推掉了一切不必要的應酬,每天很早就回家陪我。


    他經常和我們的寶寶講話,逗我開心,我現在大腹便便、行動不便,彎腰困難,他就幫我洗腳、穿襪子,現在和他在一起,我體會到了夫妻之間的相濡以沫,覺得幸福極了。


    雖然右胳膊還是有些麻,而且我的腳有些腫,原先的鞋子都穿不上了,可是我的身體總體狀況還不錯,心情也愉快,吃東西也吃得比較多。


    杜巧然經常給我打電話,傳授一些孕期經驗。她告訴我:“曉瑜,你要每天晚上圍著小區散步,再就是經常爬爬樓梯,這樣生的時候才快,才會少受罪。”


    我想起杜巧然是剖腹產,就問:“這些管用嗎?”


    “絕對管用,我的好多女同事都有這樣的經驗。”杜巧然煞有介事地說。


    我覺得她說得有一定的道理,多活動,可能有利於生產。於是,每天早上、午後,晚上,我都會出去散散步,有時候婆婆陪我,有時候林正皓陪我。


    今天晚上散完步,我又爬了兩趟樓梯,累的氣喘籲籲的。林正皓說:“我看你也別這麽累,晚上活動太多腦神經會很興奮,不利於睡眠。”


    “沒事的。”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還行,多活動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可是回到家裏,我確實有些累了,孩子在肚子裏動的也很厲害。


    林正皓說:“以後你還是別活動量這麽大了,當心累到自己,也,累到我們的孩子。你實在想出去走走,我背你。”


    我笑了,“我這樣,你怎麽背我呀。”


    十點左右,林正皓坐在床上給我讀童話書,我忽然覺得有些便意,就急忙走向衛生間,可是還沒有走到,就覺得褲子濕濕的,好像是羊水破了。


    “正皓。”我站在原地不動,輕聲喊他。董主任告訴過我,一旦羊水破了,就要盡量停止一切活動。


    “怎麽了?”林正皓立即從床上下來,向我走了過來。


    “我覺得好像破羊水了。”我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對他說。


    林正皓已經走到我的身邊,“你先別動,曉瑜,我們馬上去醫院。”


    林正皓抱起我往樓下走,婆婆聞聲從臥室裏出來了,問道:“怎麽了?”


    “曉瑜破羊水了。”林正皓邊走邊說。


    婆婆馬上緊張起來,“那你慢一點,千萬不能讓她動,否則很危險的。”


    此時的我,肚子也開始疼起來了,而且越疼越厲害,我拚命掐住林正皓的胳膊。林正皓邊走邊安慰我:“沒事的,曉瑜,沒事的,我們馬上就能到醫院。”


    婆婆也追了出來,和我們一起上了車。林正皓把我放在車後座上,我的頭枕著婆婆的腿,婆婆握住我的手,也輕聲安慰我:“沒事的,曉瑜,我們去醫院。”


    我的肚子還在一陣陣地疼,疼痛逐步加劇,我咬緊牙關,我知道,一個小生命馬上就要誕生了。


    (三)生下女兒


    經過了五個多小時的疼痛折磨,我在雲海市中心醫院順產生下了我的女兒,林正皓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還親自為女兒剪斷臍帶。我在生產的過程中,因為疼痛難忍,一直掐著他的胳膊,我後來發現,他的一條胳膊都被我掐青了。


    公公婆婆、奶奶楊姨和爸爸,雖然他們一直都盼男孩,但是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對這個孩子的嫌棄,都歡天喜地地爭著看孩子。林正皓對這個孩子更是愛不釋手,給她取名為“林愛瑜”。


    過了幾天,宋芷青和孟凡,崔博和王蓉,杜巧然夫婦都來看我,病房裏一直都熱熱鬧鬧的。


    我的奶水不太好,婆婆就每天逼我喝放很少鹽的雞湯和豬蹄湯。雖然我現在覺得這些東西絕非美味,難以下咽,可是每天還是會皺著眉頭把它們喝下去。喝了幾天,我的奶水還真的變充足了。


    今天下午,我剛給孩子喂完奶,秦雪抱著一束花走進病房,她走到我身邊,輕聲說:“曉瑜姐,我代表方總還有我自己,恭喜你。”


    我衝她微笑,她又俯下身去看看我旁邊的小愛瑜,說:“好可愛呀,長得和林總真像。”


    “大家都說孩子像他。”我說。幾乎每個人看過孩子以後,都要下這樣的論斷,說愛瑜和正皓非常相像。


    秦雪比起前陣子方至謙住院時,情緒明顯好很多,臉色看上去也非常紅潤。


    “最近錦源怎麽樣?”我問她。


    “正在進行進一步的重建工作,錦源傷了些元氣,需要慢慢恢複。現在我們每天都很忙很充實,不過雖然累點,心情卻很愉快。”秦雪笑盈盈地說,“林總也幫了我們不少忙。”


    我看看她,又問:“你們,現在怎麽樣?”


    “還不錯,曉瑜姐,我現在很相信你說的,感情是在共同相處的一天天中積累起來的。我們現在正處於積累感情階段。方總是個慢熱型的人,我不著急。”


    她的臉上又露出自信而燦爛的笑容。我想,他們會最終在一起,並且幸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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