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塔之戰的開啟,讓玩家本就沸騰的激情都要燃燒起來了。


    誰也不會忘記上一屆龍塔之爭的激烈和精彩,踏上龍塔之路,便意味著站在了這個遊戲的最頂端。


    離龍塔之門打開,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而能站到龍塔之上的,隻有每個大陸前三百名的玩家。


    因為這項標準的存在,導致了在這一個月裏,玩家間的自由挑戰呈幾何倍數激增,整個遊戲裏必將充滿廝殺。而各大拍賣行也都推出了相關的拍賣活動,好的裝備、武器、法寶及各種寶石卷軸被炒到天價,連帶著杜克的附魔卷軸也賣出了驚人的價格。為了成就一個龍塔威名,無數玩家拚老本似的努力著,各大宗門與幫派也都拚實力、拚財力去打造一個強悍的人物出來。


    在這個人人都想當英雄的時刻,夏展顏卻一反常態地安靜了下來。


    夏展顏離前三百,還有一百名的距離。


    僅管龍塔開放的消息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但在這個戰書滿天飛的時刻,她仍舊沉下心來,呆在封龍璧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仿佛閉關一般,除了被動地接受一些其他玩家的挑戰,便再無其他動作。


    這樣一來,她的排名不進反退。


    正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江山重夢等人都替她急得不行,一個月的時間轉眼也就過去了,如果不趁這一個月將排名拉高,那麽根本上龍塔的資格都沒有。


    整個暴醫宗也都與她一樣,如同沉寂的火山,自地神一役過去之後,便了無聲息,整個宗門隻維持著日常的活動,以及努力增加宗門收益,仿佛龍塔的存在與他們無關。


    夏展顏確實在閉關。


    一切外在的力量都不是她的追求,她現階段隻想一心一意練好自己的技術。


    這一日,夏展顏正在練習組合技能,杜克忽然來找夏展顏。


    杜克的臉有些憂傷。


    “怎麽了,杜克?”夏展顏有些奇怪,這樣的表情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有些為難,又有些傷感。


    莫非他失戀了。


    一想起這茬,夏展顏忽然記起,似乎三十六季是九年這件事,她還沒告訴過杜克,倒不是她故意隱瞞,而是之前事情太多她給忽略了,如今猛一想起,頓感尷尬。


    不管怎樣,當初她口口聲聲要幫他泡妹子,結果泡著泡著,那妹子變成男人不說,還泡到了她自己懷裏。


    這個結局委實讓人蛋疼。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兩人同時開了口。


    “女士優先,你先。”杜克道。


    他湛藍的眼眸有著清澈動人的光芒,讓夏展顏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為了避免他接下來仍然要她幫忙追妹子,還是她先說好了。


    “杜克,你的女神,三十六季,他是個男人。”夏展顏滿臉歉意,一手按在了杜克肩上。


    她以為他會傷心地大叫,豈料他隻是疑惑地望著她。


    “你就是想說這件事嗎?我早就知道了。”杜克的眼神仍舊清澈,不見絲毫傷心。


    “啊?你怎麽知道的?”這次輪到夏展顏驚訝。


    杜克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來,緩緩開口:“我不僅知道他是男的,還知道他就是你們的大神九年。身為一個附魔大宗師,又兼修煉器,如果連一個人的武器都分辨不出來是不是同一把,我就辜負了我祖先賜予的這顆聰明腦袋了。”


    原來是因為九年的武器。


    九年的血劍是可成長性武器,在變身為三十六季時,劍的境界會隨之降低,變成墨色長劍,尋常人自然看不出來,可杜克卻不一樣,他的職業技能關係,導致他對武器裝備這些異常敏感,多見了幾次一對比,便心底了然了。


    夏展顏露出一個“你既然知道了也不告訴我”的眼神。


    “我來找你,正是為了他的武器。”杜克無視她的小眼神,正正經經地開了口。


    夏展顏沒有插話,隻露了疑惑的眼神。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的武器是一柄可成長性武器,並且目前已經成長到了瓶頸,而我的附魔術與煉器術可以助他的武器渡過這一瓶頸。”杜克解釋道。


    如果能助他武器成長,他又為何來要她幫忙。夏展顏仍舊沒有接話,靜靜聽他的下文。


    “此話怎講?”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紅衣大漢竟然隨著一道碧色光芒忽然出現在封龍璧裏。


    “你怎麽進來的?”夏展顏吃了一驚,尋聲望去,竟是楚行歌的九年。


    楚行歌正抓著腰間的碧海醉夢蝶甩著,朝她笑得燦爛。


    那碧海醉夢蝶的兩個技能,一個是把擁有另一枚玉佩的主人傳到他身邊,另一個卻是把自己傳到另一枚玉佩主人身邊。


    這除了是件救人的法寶外,還是件耍流氓的最佳利器。


    夏展顏臉便黑了。


    “無恥!”她低聲罵了一句。


    楚行歌仍舊笑著,雖然那張臉笑起來並不好,還有點可怕,但這不妨礙他的大好心情。每次來這裏,他就覺得自己那人傑地靈的無極宗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尤其是最近宗主聚會過後,他的真人照片不知被哪個混蛋擺上了論壇,引來了一眾玩家的驚歎。驚歎過後無極宗就迎來了無數熱情的少女。


    一身殺氣的和尚造型再也擋不住紛湧而來的桃花朵朵。


    他的顏,比他的遊戲形象,更有殺傷力。


    因為這事,弄得百裏容光和滄海一粟整天忙著處理這些求加入、求交友、求發展、求瞻仰的玩家,他們滿心怨念,每天都在楚行歌耳邊不停叨念著“藍顏禍水”一類的詞,聽得楚行歌差點把無極宗的大殿給砸了,忙找了個機會跑到了夏展顏這裏來。


    正主已經來了,杜克也不必再問夏展顏,便斂了嘻笑的神色,繼續說道:“多虧了格格這段時間來的幫忙,我的附魔離大宗師的境界,隻差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之遙,卻需要成功完成一件橙色武器的最高等附魔才能突破。我研究過我們的附魔術,與你們大陸的煉器之術,在這段時間裏也經過許多實驗,可將二者合二為一,達到的效果將是原來的四倍,你的武器雖然離橙色還差一點,但經過我的附魔與煉器融合的新技術,完全可以助它成長為真正的橙級的武器,讓劍靈成熟。”


    “成功幾率有多少?”楚行歌卻並未被這憑空而降的大餅砸昏了頭,反而蹙起了眉來。


    “不瞞你們,我隻有七成把握。而如果失敗,你的武器也可能毀去,或者降級,或者劍靈死亡。因此我不強求,你考慮一下。”杜克深吸一口氣,將最過的結果盡數說了出來。


    機會很難得,但失敗的結果也很可怕。


    這就像是一場賭博。


    楚行歌召喚出了自己的血劍,手一振,劍上浮出了一個殷紅的虛影,他盯著那虛影良久,也不知在思考什麽。


    “其實,我是有私心的。突破到大宗師境界,我就算真正完成那個任務,就能回到阿諾斯大陸了。在天羅已經呆了快一年時間了,我很思念我的國家和我的朋友。我想回去了。”杜克似乎低聲歎了一句,滿臉的懷念,“當然,你們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忘記你們,也不會忘記天羅上的一切。”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早在把杜克帶回天羅的那一刻,夏展顏就已經猜到了會有分開的一天,不過此時聽他說來,仍難免不舍。


    “我明白的。你也是我們永遠的好友。”夏展顏按下心頭的悲傷,從師父到汐芷再到杜克,隨著她的成長,這些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人,似乎正一個個地離開。


    “嘿,別這麽傷感,有朝一日,你們也一定能到阿諾斯大陸來的,到時候別忘了找我。”杜克一掌拍上夏展顏的手臂,像兄弟一樣安慰著她。


    夏展顏便展顏一笑。


    “我考慮好了,你幫我煉吧。”楚行歌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那道殷紅色的劍靈虛影,此刻正在依偎在他的身側。


    楚行歌握劍的手又是一振,那劍靈便一躍回了劍中。


    “多謝。”杜克接過了楚行歌遞來的劍,鄭重道了謝,將劍妥善收進了空間袋裏,眼中迸發出一股無上的熱情來。


    “這幾天,我就呆在這裏了。”楚行歌擺擺手,朝著夏展顏一笑。


    “什麽?”夏展顏俏眼一瞪,道,“為什麽?”


    她一點都不想天天見到他,那感覺……比上龍塔還危險。


    “陪練!”楚行歌的理由,十分正當。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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