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遠自己也覺得這劇情簡直神轉折。<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他當時接了母親楚明珍的電話,隻說有急事,叫他快回外公家,結果他一回去,就被楚明珍逼問去了哪裏。


    這也沒什麽好遮掩的,他就說見個朋友,誰知楚明珍立刻問什麽朋友,還說他在江源不可能有朋友,然後連珠炮一樣的問他是不是去見十年前出車禍被撞的女孩子了。


    易行遠雖然覺得他媽媽的語氣有點咄咄逼人,但話都問到這了,也沒必要撒謊,就承認了。


    然後楚明珍接著就問:“你見她做什麽?她到底想怎麽樣?”


    “我都說了我們是朋友,朋友見個麵,會想怎麽樣?”易行遠一向不喜歡他媽媽這樣強勢,就皺了眉說,“媽,您下一步真可以開個私家偵探社了。”


    楚明珍根本不接受他轉移話題,仍舊追問:“朋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能是什麽朋友?”


    這話說出來,易行遠沒說話,他爸爸易諄先慢悠悠的插嘴:“這是什麽理論?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就不能是朋友了?那你天天約著那些男性企業家出去打球,也不是朋友?”


    楚明珍被丈夫一噎,氣勢一阻,語氣稍微緩和了點:“你能不能不挑我的刺?我這是跟兒子說話,又不是你上講堂講課,非得滴水不漏的。”


    “講什麽也都得先講道理。”易諄仍是不緊不慢的態度,“你的論點就不對,差之毫厘、謬以千裏,最後能得出什麽好結果來麽?”


    楚明珍知道丈夫的脾氣,你要跟他講道理,這話說到明天早上也結束不了,幹脆專攻兒子,“那好啊,行遠,你跟媽媽說清楚,你和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麽朋友?”


    易行遠不想撒謊,事後再多些沒必要的煩惱,就說:“男女朋友。”


    這下子楚明珍夫妻兩個都驚住了,接著楚明珍先反應過來,看著丈夫說:“我說什麽來著?你還先教育我!”又說易行遠,“你這孩子,當初我不是把話跟你說清楚了嗎?她被車撞,你是有責任,但該負的責任咱們當初也沒逃避,醫藥費也付了,錢也賠了,你怎麽還一根筋的就把自己賠進去了?”


    “媽,她確實是當初因為我被撞的那個女孩,但我跟她在一起,與當初的事情關係不大,我們彼此喜歡,所以才在一起。”易行遠知道他媽媽的脾氣,也學著父親那樣,將話慢慢的說,“我們的關係很正常,不是你想的索賠和賠償關係。”


    “是嗎?”楚明珍雙手抱在胸前,神色一瞬間變得高高在上,“那是誰滿懷愧疚的給我打電話,說自己無意間改變了人家的一生?這個改變了別人一生的說法,又是哪裏來的?”


    易行遠不願意再糾纏這些,仍是重複:“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在一起,隻是因為彼此喜歡。[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媽,我需要跟你交代的就這麽多。”


    他站起來要走,楚明珍立刻喝道:“站住!你這都是跟誰學的?什麽叫‘需要跟我交代的就這麽多’?你把我當什麽?”


    易行遠眉頭緊皺,側身看看母親:“您希望是什麽?楚總?可我不是您的員工。媽媽?作為一個媽媽,您的態度是不是太高高在上了?”


    “你還忘了一個稱謂,”易諄端著茶慢吞吞接口,“皇太後。”


    楚明珍被這父子倆氣的再也坐不住,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那你自己這說話態度是跟媽媽該有的態度嗎?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問過你舅舅了,他說十年前那女孩就已經不小了,至少比你大四五歲!你心高氣傲的,能看上這樣一個女孩子?”


    武斷而又驕橫,易行遠反而被這邏輯逗笑了,“媽,你仔細回想你剛才說的話,一個女孩好與不好,或者說能不能讓我喜歡,跟相差幾歲會有什麽關係?還是說,您覺得,我該是一個蘿莉控?”


    “你非得要我把話說清楚麽?”楚明珍冷靜的也很快,她坐回去一條條分析,“首先,她今年至少二十七八了,卻仍舊對十年前的一場車禍耿耿於懷,認為那件事改變了她的人生,那麽至少說明她這十年過的並不如意,所以才會把一切歸咎於別人——也就是你身上。”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兒子的神色,見他雖然臉色沒什麽變化,卻也站住了聽,沒有轉身就走,就笑了笑,繼續說道:“其次,你是在海城認識她的,且不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我也就當你們是無意中談起江源,知道了彼此有這點糾葛,那之後你肯定想做點什麽補償她吧?


    “一般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無非是兩種做法。一種呢,緊緊抓住你,示弱賣慘博同情,然後想方設法賴上你;另一種更聰明一些,欲擒故縱,表現的非常想劃清界限,不要你賠償,但是也不能原諒你,吊著你主動去跟她來往,又要表現的自立自強,說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不再放在心上,這樣一來,以你的個性,肯定會更加關注她。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隻要找個時機把你哄得跟她發生關係,你就不可能不負責任、不跟她確定戀愛關係。我說的對不對?”


    從事情發展的脈絡上來講,楚明珍分析的其實真沒差多少,但從主觀情感的揣測上,易行遠是真的不能聽下去了,“媽,她要有那個心機手段,現在孩子應該已經上幼兒園了,老公也肯定比我事業有成。”


    易諄在旁一笑:“不錯。你媽就是這個毛病,全世界看遍了,沒一個人比她兒子好,啊,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是說她想象中的兒子。”


    易行遠搖頭:“我覺得不是,我覺得,我媽可能是把自己當成中國首富了,以為別人都衝著她的錢,才想接近她兒子、騙她兒子,她兒子根本沒什麽好的,隻是個沒腦子的肥羊。”


    父子倆一唱一和,再次把楚明珍的怒火激了起來:“好啊,你不相信是吧?正好我早有準備,你舅舅還記得他們家大概住在哪,我們現在就去當麵把話說清楚。”


    她說著就站起來要往外走,易行遠大為驚訝:“您認真的?”


    “我什麽時候不認真了?”楚明珍已經拿起了大衣,“你不是說你們是真心相愛嗎?證明給我看!”


    易行遠要拉住她,一直坐著不動的易諄卻沉聲說:“行遠不用管她!讓她自己去鬧!你訂兩張火車票,我們這就回北京,再幫我找一個律師,我要離婚。”


    一時間楚明珍、易行遠兩人都被驚在當場,一齊用無法置信的目光看向易諄。


    易諄還催促:“愣著幹什麽?車子留給她,讓她自己開回去,我們坐火車。”


    “呃,爸,你先冷靜一下……”易行遠鬆開楚明珍,走回去想勸他爸爸。


    易諄卻說:“我很冷靜,不冷靜的是她。”他冷冷的看了妻子一眼,“以前讀史書,都說皇帝做久了,大權在握,人會膨脹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又是想成仙又是想長生不老。現在看看,不用坐到皇帝的位子,隨便一個什麽老總,就能讓人昏了頭了。”


    “你什麽意思?你是認真的?”楚明珍終於發出聲來,卻仍舊覺得難以置信,結婚二十多年,夫妻倆雖然也常有爭執,可是“離婚”二字,卻從未提起過。


    “我這人一向認真。有了點錢就開始瞧不起窮人,看誰都像打秋風的;自覺當上老總是成功人士了,就看著二十幾歲靠自己奮鬥的姑娘是失意人士;老板椅坐久了,恨不得跟誰都頭不抬眼不睜的說話……。霸道蠻橫、虛榮勢利,我不能跟這樣的人繼續生活下去,我要離婚。”


    聽完大概經過的丁雲隻有一個表情:Σ(°△°|||)。


    “那現在怎麽樣了?”震驚之後,她在電話裏弱弱的問。


    易行遠歎了口氣:“我外公和舅舅出麵勸說,今天就不回北京了,但是我爸爸被我舅舅拉去了他家裏住,我還在我外公家。我外公外婆正跟我媽在談。”


    丁雲感覺很尷尬,她明明沒做什麽,但易家這次大過年鬧成這樣,她又是其中的關鍵原因,不免忐忑起來:“你媽媽現在心裏估計恨死我了吧?”


    “別胡思亂想了,這事跟你跟我都沒關係,我爸雖然是很突然的提出了這件事,但以他的性格,這個念頭必然在心裏醞釀已久。我現在想想這兩年他們的相處模式,也覺得早晚是要有這樣吵開來的一天。這是好事,矛盾也好、誤解也罷,總得當麵談清楚,才知道是不是原則性根本性的問題。”


    話是這樣說,丁雲仍舊覺得很尷尬,她覺得她都可以去微博投個“大過年的,因為我,未來公公婆婆正在鬧離婚”的樹洞稿子了。


    易行遠也知道丁雲肯定感覺不好,又開解她:“就算往最壞的方麵想,他們真的離婚了,其實對我們也沒什麽影響。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的決定自己負責,如果他們真的覺得婚姻沒辦法維持下去,現在結束也沒什麽不好。我以前就說過,我爸爸喜歡做菜,但我媽總是忙工作,很少在家吃飯,他們的溝通交流本來就越來越少,現在有個機會坐下來好好談,不是挺好麽?”


    “可是聽你說的,不像是‘坐’下來‘好好’談。”丁雲語氣沉重。


    易行遠反而聲音裏帶上了笑意:“你不用擔心了,其實我看我媽有點被我爸嚇到了。他們兩個感情還是很好的,隻是這些年各自事業方向不同,每個人的性格都往極致的方向發展了一些,他們又屬於性格互補型,彼此的距離難免遠了點。但他們真離婚的可能性並不大。”


    好吧,希望如此吧,掛了電話的丁雲感覺囧囧的,但是這些事她又真的使不上力氣,隻能暫且把擔憂擱下,先聯係了趙曉蕊那個同學。


    那同學對於丁雲主動聯係她表示很高興,他們的工作室其實年底之前就已經正式成立了,現在正在申請刊號,打算以後實體雜誌和網絡連載同步進行,同時工作室還打算招收熱愛創作的學生加以培養,並開始創作具有中國風格的網絡動畫。


    這一係列的工作計劃都需要宣傳策劃來推動,尤其新媒體運營的需求更加迫切,因為微博和微信連載可以先行,幫助工作室擴大影響力,有助於其他工作順利展開。但他們目前並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在北京地區想招聘一個比較全能的人,薪資要求已經高到他們無法承受。


    丁雲的出現,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有點久旱逢雨的意思。另一方麵對丁雲來說,這個職位既能發揮她的特長,又讓她很感興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所以兩下一拍即合,就想約一個時間見見。


    她先問過趙曉蕊,知道她初五走,就決定給她一起去北京,並跟對方說定了初六上午見,這樣她下午還趕得及坐火車回海城。丁雲現在行動力很高,約好了就直接上網買車票,感謝高鐵開通,班次較多,讓她不至於站著去北京。


    買完票她就通知了易行遠,回頭又告訴了父母。韓月琴夫妻倆已經決定暫時試著放手,就都沒說什麽,還把一直沒給她的壓歲錢紅包給了丁雲。


    易行遠那邊,直到他外公擺生日酒席那天,他父母才正式和好,他也因為父母的矛盾,一直沒能出去見丁雲,而偏偏他回北京那天,丁雲已經回到海城上班了,兩人計劃來計劃去,春節期間竟隻見了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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