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來去如風。


    就在黑衣蒙麵人退下不久,白衣蒙麵人在亦如風凜冽眼神的關注下,悄悄地隱藏起來。


    看著仍然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弋陽也知趣地離開。隻是,心中泛起的酸澀卻怎麽也製止不住。


    他看得出來,雲舒是喜歡亦如風的。要不然,依她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話的。


    比起亦如風帶給人的溫暖和幹淨,他,確實虛偽了很多!所以,即使心有不甘,他也隻能黯然離開,將大戰後的靜謐留給那對有情人。


    而且,看剛剛那群白衣蒙麵人神情間對他的恭敬,他的身份應該大有來頭。隻是,四國間什麽時候又出了這等驚采絕豔之輩?他怎麽不知道。


    “亦如風,有你在,真好!”


    直到所有人全部離開,雲舒才稍稍地抬起頭,然後認真地說。


    是的,這是她的真心話。自從認識亦如風,她所有的危機似乎都能逢凶化吉。所以,亦如風給她的感覺有點像她的保護神。看到他,她就有一種安心而舒適的感覺。這種感覺,沒有人能夠代替。


    “舒兒,那些人是怎麽回事?這兩個月你到底都惹了怎樣的麻煩?而且,那個弋陽似乎也不簡單。”


    雲舒毫無保留的信任讓亦如風心裏泛上絲絲甜蜜,隻是心底對雲舒的關心卻超出了所有。他下意識地將雲舒抱得更緊,嘴裏卻擔心地問。


    這兩個月來,他忙著接替繁瑣的新王即位儀式,再加上“天之國”不願意再和外界有所聯係的原則,他一直不知道雲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隻是,看現在這種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妙。


    “對了,亦如風,我可先跟你說好了。以後再不能隨隨便便說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混賬話了。我不準!”


    雲舒沒有直接回答亦如風的問題,隻是突然霸道地開口。


    是的,就在剛剛,她才想起,自己身中燕雲的暗算。如果不能及時找到“天之國”破解“離魂之玉”,她的後果不堪設想。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自私,明明知道自己隻有四個月時間去尋找“離魂之玉”的破解之法,偏偏不經大腦地說出了“亦如風,咱們戀愛吧”這句話。


    如果四個月之後,自己萬一變成了“離魂之玉”的傀儡,或者因為拒絕成為“離魂之玉”的傀儡而……亦如風該怎麽辦?


    “舒兒,為什麽?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雲舒的話無疑讓亦如風心裏更加的不安,他突然有點痛恨自己,為什麽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不在她的身邊。


    “風哥哥,不要再問我為什麽。你隻要知道,無論什麽時候,我都希望你好好的,這就足夠了。”


    雲舒突然改變了稱呼,嬌嗔地說道。她不想亦如風為她擔心。她希望未來的幾個月可以和亦如風開開心心地享受愛情的甜蜜。


    “風哥哥,舒兒有沒有跟你說過,舒兒喜歡你!”


    雲舒突然抬起頭,無限嬌羞地開口。卻最終因為不好意思而低下頭去,怎麽辦?她還真沒有誘惑男人的潛質。


    可是,雲舒忘記了徐誌摩有首詩寫得好,“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此刻的雲舒在亦如風的眼裏,何止隻有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那是世界上所有的最美麗的花……不是,是所有的花都比不上的嬌羞。


    他忘記了詢問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隻知道自己此時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他一定會後悔!


    雲舒正在暗自懊惱。是的,她突然想誘惑亦如風。她想徹底地讓他忘記剛剛那個不愉快的話題。可是……


    可是,還沒等她可是清楚,下巴已然被亦如風修長完美的大手給輕輕抬起。抬起頭,卻發現亦如風眼裏閃爍著暗沉的火花,那暗沉的火花好像要將她吞噬……她突然有點口幹舌燥的感覺。


    雲舒感覺亦如風的呼吸越來越灼熱,而且好像離她越來越近。她有點緊張,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隱約中雲舒有點羞澀,有點不知所措……


    終於,亦如風完美的薄唇就要吻到雲舒櫻花般美麗的唇瓣,雲舒不自覺地閉上眼睛……


    隻是,在這充滿浪漫而旖旎的時刻,雲舒懷中的“離魂之玉”卻突然發出刺目的光芒。而且,這道光芒好像有自主的攻擊意識一般狠狠地射向亦如風。


    亦如風隻覺得眼睛一陣陣的刺痛,被迫中止對雲舒的親熱行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亦如風呆了,雲舒懵了。


    “嗬嗬……嗬嗬……”


    最後還是雲舒不懷好意地笑了出來。因為亦如風發呆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該死!他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卻笑得那麽開心……


    雖然,不知道那塊發出光芒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亦如風顯然不甘心這麽好的機會被自己白白錯過。所以,再次不怕死地抱緊雲舒,徹底地封住那張笑得可惡的小嘴。


    “離魂之玉”似乎憤怒了,發出的光芒更加強烈了。隻是,雲舒胸前的“傾心之墜”也似乎反應過來了,散發出一陣陣柔和的光芒。這股光芒不是很強烈,卻似乎將“離魂之玉”的光芒全部吸收,讓它不再對亦如風產生傷害。


    當然,這一切被沉浸在熱吻中的兩個人給徹底的忽視了。


    亦如風的吻一如他的人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他的吻很細膩,帶著淡淡的清香,淡淡的青澀的味道。


    這不是雲舒的初吻,但是卻是最讓她感覺到窩心的一個吻。在現代,她也有過接吻的經驗,隻是段飛的吻每次都帶著瘋狂的掠奪,火熱的激情,這讓她感覺很不適應。


    但是,亦如風不同,他的青澀和小心的試探都帶給她一種被珍惜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感覺甜蜜和舒適。於是,她主動輕啟牙關,丁香小舌熱情地邀請著亦如風,和他一起共赴那令人心醉的天堂。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亦如風才戀戀不舍地將雲舒鬆開一些,讓自己也讓雲舒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舒兒,我愛你!”


    亦如風再次再雲舒額上印下一吻,鄭重地再次表白。“所以,你永遠都別想拋開我。”原來亦如風並沒有忘記他們先前的話題。


    這讓雲舒臉色一僵,敢情,剛剛她是白白you惑他了。


    “說吧,這兩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還有,你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弋陽是怎麽回事?”


    終於和雲舒的關係有了質的突破,這讓亦如風的心情變得很好,他輕擁著雲舒,一起坐到床上,不讓她有機會離開或者回避自己的問題。


    “亦如風,你能不能別這麽精?而且,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並不是一件讓人感覺愉快的事。”


    雲舒咕噥著,伸手想推開亦如風。這樣的他,讓她狠不起心腸騙他。


    “隻要是和你有關的,無論好壞,我都要知道。”


    亦如風反剪著雲舒的雙手,不讓她小小的心思得逞,言語裏更是讓人不容拒絕的堅持。


    因為從今天起,她所有的一切,無論是好是壞,都將和他息息相關。因為,她將是他的新娘,一輩子唯一的妻子!


    “你確定你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兩個月來發生的所有的一切?”


    雲舒的眼裏突然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既然他想知道她就成全他吧。她就不信氣不到他!


    亦如風很認真地點點頭。


    “但是,你得保證你聽了不會生氣。如果沒有你的保證,有些事我可不敢告訴你。”


    雲舒狡猾地開口,徹底地引起亦如風的好奇心。看到亦如風依舊點頭,她卻不依了。


    “不行……不行,你得說出來。要不,我還是不太敢說。”


    “好吧,我保證。保證聽了舒兒的話不會生氣,更不會亂發脾氣。”亦如風無奈地舉起雙手,保證道。


    “這可是你說的。”


    雲舒得意地笑了。然後一股腦地從懷中先後掏出燕雲的“離魂之玉”,弋陽的碧玉簫,龍衛平的錦囊還有榮軒的玉佩。


    “這些都是什麽?”


    亦如風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突然想起來了,大業王朝的冬至日是全民眾默許的“姻緣節”,那天互相愛慕的男女有互贈信物的習慣。這些……這些不會都是她收到的信物吧?


    “咯,這個是南紹太子燕雲送的,據說是南紹曆代太子妃的憑證。這個碧玉簫是弋陽的心愛之物,這個錦囊據說是三王爺的母妃留給他唯一的信物,這個玉佩則是榮軒爹娘送給未來媳婦的禮物……”


    雲舒不顧亦如風越來越黑的臉,津津有味地介紹道,誠心想要氣死他。反正,是他自己要求的,要知道這兩個月以來發生的所有事。


    亦如風真的很生氣,因為他沒辦法不氣。她……她有了自己送給她的“傾心之墜”,居然還接受了別人那麽多的表示愛慕的信物。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雲舒為什麽一定要他先答應她保證不生氣?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定會生氣的。


    可是,他發現,他居然找不到生氣的理由。他相信,她這麽做一定有她必須這麽做的理由。


    心裏雖然這麽想,可是,他的表情還是難以掩飾地生氣,因為……因為她居然把這些信物都隨身帶著……她……她就不能把它們都丟進包袱裏麽?


    “風哥哥,生氣了麽?還要不要聽舒兒繼續說下去啊?”


    雲舒笑眯眯地看著亦如風怒發衝冠卻偏偏發泄不得的樣子,悠然地問。


    亦如風狠狠地拉下雲舒的頭,重重地在那笑得得意的唇角上親下一記,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口。“舒兒請繼續說,風哥哥當然要聽。”


    因為他突然有種感覺,雲舒好像在故意激怒他。她到底想要隱瞞什麽?這讓亦如風好奇的同時又充滿了不安。


    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在雲舒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而她,怕他擔心,所以,選擇隱瞞。


    忽然,雲舒手中的那塊“百鳥朝鳳”的玉佩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隱約想起,他剛剛和雲舒親吻的時候,這塊玉佩好像有自主意識似的從中作梗。直覺地,他覺得這塊玉佩肯定有問題!


    “舒兒,這塊玉佩……”


    亦如風從那些雲舒故意拿來顯擺的信物中拿出那塊玉佩,隱隱地,他感覺到玉佩對他的排斥和淡淡的敵意。甚至,他還能感覺到玉佩本身好像對他存在著本能的畏懼。這是怎麽回事?


    “這塊玉佩……這塊玉佩……”


    雲舒一時不知該怎麽解釋,她還以為亦如風已經知道了這塊玉佩的秘密。


    “人家……人家也是一不小心才著了那個燕雲的道嘛。而且……而且人家哪裏知道,這塊玉佩就是傳說中的‘離魂之玉’?”


    雲舒眼圈一紅,委屈的開口。


    原本,她是想瞞著亦如風的。可是,被亦如風一問,那滿腹的委屈就怎麽忍也忍不住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堅強的人。出了這麽大的事,她害怕家裏人擔心,就一直沒有告訴父母家人。她甚至願意幫著弋陽,先救如妃。可是,被亦如風一問,她還是忍不住委屈的想要流淚。


    原來,在她的內心深處,她還是渴望有一個人能發自內心地關心她,分擔她的一切。其實,她也很脆弱,真的!


    “離魂之玉?”


    亦如風真真地嚇了一跳。難怪他覺得這塊玉佩有問題,原來居然是傳說中的“離魂之玉”。身為“天之國”的繼承人,身為“傾心之墜”的擁有者,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離魂之玉”的狠毒和厲害?


    “舒兒,是不是如果我不問的話,你就打算瞞著我。是不是?”


    亦如風感覺自己真的憤怒了,這一輩子,他還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她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他,並且還想瞞著他。她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一起麵對,一起分擔嗎?她就從來沒有想過,如果燕雲的陰謀成功,他該怎麽辦?


    她就從來沒有想過,或者他能夠幫助她嗎?她剛剛還說,她喜歡他。難道,這就是她喜歡他的表示?


    “亦如風……你……你凶我?”


    雲舒的眼圈更紅了,眼淚在眼圈裏泫然欲滴。她睜大眼睛努力瞪著亦如風,堅強地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


    “舒兒,我這不是凶你。我隻是……隻是太害怕自己會因此失去你!舒兒,答應我,今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第一時間讓我知道,好不好?不要再讓我向今天這樣擔驚受怕,好不好?”


    亦如風輕吻著雲舒的麵頰,帶著懇切帶著請求,低低地訴說。他的舒兒太迷糊,太不會照顧自己,他該怎麽辦?如果可能,他真想就這樣牢牢地將她拴在自己的懷裏,讓她永遠都沒有機會離開自己半步!


    “嗚嗚……嗚嗚……亦如風,我是不是太笨,太容易讓人家的當了……”


    亦如風輕言細語的溫柔讓雲舒徹底地放鬆,忍了很久的眼淚也開始“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


    她哭了,將被燕雲算計的無奈和委屈,將這幾個月的奔波和勞累在這一刻痛痛快快地發泄出來。


    “好了,舒兒,不哭了。以後有風哥哥在,風哥哥保證,誰也不敢再算計咱們的舒兒,好不好?至於南紹太子燕雲,風哥哥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好不好?”


    雲舒從未有過的脆弱讓亦如風心疼不已。同時,燕雲的所作所為以成功地挑起他血腥的一麵。他那樣喜歡別人成為“離魂之玉”的傀儡的話,他不介意幫他一把,讓他親自嚐嚐成為傀儡的滋味。


    “風哥哥,舒兒不要成為‘離魂之玉’的傀儡,更不要成為燕雲的奴隸……”


    或許是憋得太久,雲舒的脆弱頓時有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傾向。


    “舒兒放心,風哥哥絕對不會讓舒兒成為別人的傀儡別人的奴隸的。風哥哥現在就帶舒兒回去,回‘天之國’去,好不好?”


    亦如風現在終於可以確定,雲舒之所以出現在這裏,肯定是得到過高人的指引,來尋找“天之國”,破解“離魂之玉”的。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承諾帶雲舒回“天之國”。反正,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回‘天之國’?”雲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是,他原本就是“天之國”人嗎?可是,他不是“醫聖”的兒子,是“醫穀”的人嗎?怎麽突然又變成了神秘的“天之國”人了?


    “是的。回‘天之國’。”


    亦如風肯定地點頭,然後眼光不禁流連在雲舒梨花帶淚的小臉上舍不得離開。


    “舒兒,如果你再不擦拭幹淨臉上的眼淚,風哥哥就當你在誘惑風哥哥了,好不好?”亦如風的聲音忽然變得暗啞,眼神裏再次湧現出雲舒熟悉的暗沉。


    “風哥哥,你說什麽?”


    繞是雲舒再聰明,也不知道擦不擦拭掉眼淚和誘惑他有什麽關係?而且,現在,她哪有什麽心思去誘惑他?


    “既然舒兒不明白,那麽,風哥哥就當舒兒在誘惑風哥哥罷了。”


    亦如風一邊自以為是地解釋,一邊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吻上眼前那讓他心蕩神馳的櫻唇。


    嗡!雲舒的大腦有一秒鍾的死機。他……他居然又開始吻她。但她卻一點也不反感。而且,很快陶醉在這個充滿了柔情和憐惜的熱吻之中。


    中午,溫暖的陽光透過被掀開的屋頂,曬在雲舒身上,暖洋洋的。


    忽然,一聲聲不和諧的“咕咕——”聲響起,那是雲舒的肚子在提出嚴重的抗議。


    “風哥哥,我餓了。”


    雲舒不好意思地開口。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居然躲在房間裏玩了一個上午的親親。想到這裏,雲舒清麗脫俗的臉上漾起點點紅暈,看得亦如風又是食指大動,好想再次吻上去。


    “風哥哥,舒兒真的餓了。”


    看到亦如風燦若晨星的眼眸裏再次閃爍出熟悉的暗沉,雲舒趕緊一邊用手抵住他的靠近,一邊“可憐兮兮”地撒嬌道。


    雖然,亦如風的吻很溫柔,很體貼。可是,她的櫻唇還是不可避免地紅腫了起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無法出去見人了。


    而且,有好幾次她都感覺到亦如風身體發生了悄然的變化。她隻怕,再這樣下去,他們會差槍走火,把持不住。


    她雖然很喜歡亦如風,可是,也並沒有想這麽早把自己給交出去。


    她一直堅信,戀愛是一個過程,一個妙不可言的過程。所以,這一次她要好好享受這個過程。而不是一開始就被某人給“生吞活剝”了。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她和段飛之間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戀愛過。她隻是從小到大習慣了段飛的禁錮,所以一直把自己當成了段飛的“所有物”。


    可是,當她終於發現,段飛的“所有物”不隻她一個時,所以,她的世界崩潰了。她痛苦,她彷徨,並不是因為她有多愛段飛,隻是因為她從小到大所堅持的信念突然像泡沫般消失了,而她甚至來不及挽留。


    “真的餓了?”


    亦如風好笑地看著雲舒“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的吻有那麽恐怖嗎?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點貪心不足的舍不得放開她。可是,誰讓她的滋味是如此美好呢?


    不過,好在這僅僅隻是開始,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耳鬢廝磨。不是嗎?


    “真的餓了。”


    雲舒趕緊點頭,甚至她的肚子也配合著“咕咕——”地叫了兩聲,好像生怕亦如風反悔似的。


    “既然餓了,咱們走吧。”


    亦如風拉著雲舒的手,站起身來。


    “走?”


    雲舒有些愕然,估計是沒想到亦如風這麽好說話吧。


    “難道舒兒還想繼續留下來……親親?”


    亦如風作勢地湊上前來,戲謔地看著雲舒。


    “呃,我想……我想咱們還是快走吧。”雲舒的臉頓時紅得更厲害了,掙開亦如風的手,幾乎是落荒而逃。


    早晨的打鬥和被掀開的屋頂讓長榮客棧看起來有些破敗不堪的感覺。不過,在弋陽大把銀子的賠償下,客棧掌櫃還是笑嗬嗬地把他們奉為上賓,並及時為他們擺下了豐盛的宴席。


    “弋陽,我想我可能暫時不能陪你回大業王朝救如妃了。不過,你放心。一個月之內我一定會想辦法聯係龍天傲的。讓他放了如妃娘娘。”


    席間,雲舒略帶歉意地開口。


    既然已經知道“天之國”就在附近,她怎麽可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救如妃固然重要,可是,在時間允許的範圍內,她還是希望自己和如妃都能保得住性命的。


    “是不是找到‘離魂之玉’的破解之法了?”


    弋陽關心地問,隻是神情還是忍不住黯然。


    隻是一個上午不見,她好像更美了。清麗脫俗的臉上漾起朵朵紅暈,言語間不再那麽平靜淡然,而是突然有了少女的嬌羞,尤其是偶爾望向亦如風的眼神裏更是布滿了柔情。


    她戀愛了。可是,對象不是他。


    看著眼前充滿柔情蜜意的兩個人,弋陽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哪裏?如果說亦如風溫潤如玉,翩然若仙,那麽他也長得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看著怎麽也不比亦如風差吧?


    如果說時間,他們明明相遇得比亦如風更早一些。


    如果說表白,他都明裏暗裏向她表白過多次了,她還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唯一可能的是,亦如風的幾次“英雄救美”讓雲舒芳心暗許。這是弋陽想得到的唯一的解釋,這讓他對亦如風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如果可能,他願意放棄一國太子的所有尊貴和尊榮,責任和義務來換取一個和雲舒相愛的機會。可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是的。我找到破解‘離魂之玉’的方法了。所以,多則一個月,少則二十天,我一定會回到大業王朝,幫助你救出如妃。”


    雲舒也不隱瞞,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離魂之玉”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現在這根刺終於要拔出去了,以她一向淡然的性格都忍不住興奮得想要表達出來。


    “麻煩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弋陽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他現在應該急著回國,幫助父王將“諸葛連環弩”早點製造出來的。可是,他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心。他的心叫囂著不想離開雲舒半步。


    就算雲舒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亦如風,他還是放不下。他幻想著,也許有一天,雲舒能夠發現他的好,發現他其實比亦如風更適合她……


    “弋國舅,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動舒兒半分!”


    弋陽心裏的小九九怎麽能逃得過亦如風的眼睛,所以,他不慌不忙地搶在雲舒之前開口,徹底粉碎弋陽最後一點希望。


    察覺到亦如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霸氣,弋陽心中一凜,突然想起早晨那批來曆不明的白衣蒙麵人。


    亦如風的身份不簡單。至少,不僅僅是一個“神醫”那麽簡單。白衣飄飄,在他的印象中,亦如風好像從來沒有穿過白色以外的任何顏色的衣裳?還有那群蒙麵人,一個個白衣白袍,白紗覆麵,難道……


    弋陽忽然想起一個傳說,傳說那裏的人極度熱愛白色,因為他們所居住的地方也是一片白色晶瑩的世界。那就是神秘的“天之國”。亦如風會是那裏的人嗎?


    難道,“離魂之玉”的破解之法居然在“天之國”?難怪雲舒會突然消失不見?難怪雲舒會突然地出現在西鳳國?原來,她一直在尋找的就是“天之國”。


    “風哥哥,其實弋陽也是一片好心……”


    看著弋陽的神情由明變暗,再由暗變明,雲舒錯誤地以為亦如風的話讓弋陽感覺難堪了。所以,忍不住開口為弋陽說話。


    “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可是,他有他的事要做。咱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而耽誤他,是不是?”


    亦如風淡淡地開口,一句話就把自己和雲舒綁在一起,弋陽徹底地成為了“外人”。


    “那倒是。”


    雲舒想起弋陽的身份,想起被龍天傲軟禁的如妃,歎了口氣。弋陽他確實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麵臨分別,弋陽心裏湧起陣陣不舍。原本,他是想將雲舒挾持到北冥,然後想方設法讓雲舒愛上自己,並且心甘情願地為北冥畫出“諸葛連環弩”的圖紙的。


    可是,雲舒的善良和無私卻讓他的“陰謀”毀於一旦。現在他圖紙是拿到了,可是,隻怕以後和雲舒再無瓜葛,這讓他很不甘心卻又沒有辦法。


    還有亦如風……他已經獲得了雲舒的好感,他真不希望他再近水樓台先得月!


    “弋陽,我們走了。希望咱們下次見麵不再是敵人!”


    和亦如風一起踏入馬車,雲舒一語雙關地開口。雖然這一路有驚無險,但是心中對弋陽這次刻意的挾持還是有些難以釋懷。


    “舒兒,小心燕雲!他現在已經瘋了。如果他知道你已經找到了‘離魂之玉’的破解之法,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你們。”


    經過一個上午的查探,弋陽總算清楚了那群黑衣蒙麵人的來曆。他的推測沒有錯,那群人果然是南紹國人,而且是燕雲最為器重的“魑魅軍”。


    他也想不到燕雲現在居然這麽瘋狂,為了雲舒,他居然不惜派出自己的精銳之師千裏追捕,跨國追殺。難道他就不怕同時引起西鳳國和他們北冥國的不滿嗎?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叮囑著。如果他注定失去雲舒,那麽他也不願意看著燕雲的陰謀得逞。


    他寧願雲舒和亦如風在一起,至少,他知道,亦如風能帶給雲舒幸福。而這一點,燕雲永遠都不可能做到。


    “嗯,我知道。弋陽,謝謝你!咱們後會有期。”


    雲舒心中那一點點難以釋懷的敵意被弋陽一句真心的提醒悄然化解。其實,她對朋友的要求真的不高。僅僅希望以自己的真心換取別人的真心而已!


    從長榮鎮返回到冰城,快馬加鞭的話僅僅需要不到兩天的時間。不過,和來時的沉重不同,現在的雲舒無疑是輕鬆而愜意的。


    她把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全部說給亦如風聽。包括燕雲的算計和逼迫,弋陽的陰謀和綁架。當然,也沒有隱瞞榮軒的維護和宋清遠的千裏護送。


    她是個很純粹的人,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她不會想著要隱瞞和欺騙什麽。當然,正因為如此,她也無法忍受別人的欺騙和隱瞞。


    聽到雲舒娓娓道來,亦如風隻覺得心驚膽戰。他將燕雲的所作所為記在心裏,發誓要讓得到應有的教訓。至於弋陽,他知道雲舒已經原諒他了,所以他也不和他計較了。


    不過,榮軒和宋清遠雖然幫助了雲舒。但是,他對他們實在產生不了好感。誰讓他們對他的舒兒也心懷不軌呢?


    “舒兒,榮軒和宋清遠給咱們幫了這麽大的忙,你說,咱們是不是也該為他們做些什麽?”


    忽然,亦如風眼睛一亮,好像想起了什麽值得興奮的事情。


    “幫他們的忙?怎麽幫?”


    雲舒窩在亦如風懷裏,正覺得昏昏欲睡。卻還是被亦如風的話題給引起了興趣。


    “那個榮軒不是有個青梅竹馬的師妹嗎?咱們幫幫他,也好把你手裏的玉佩給處理掉,怎麽樣?”


    想起榮軒家傳的玉佩還在雲舒手裏,亦如風就感覺心裏特別別扭。


    “你是說火兒?”


    聽亦如風一提起,雲舒腦海中頓時出現一張美麗卻充滿敵意的麵孔。她那麽敵視她,想必也和榮軒有關吧,自己何不成全他們兩個呢?


    “還有那個宋清遠,你不覺得靈兒其實很適合他嗎?”


    亦如風繼續誘說道,如果能一次性解決兩個情敵更好。


    “其實我也這麽認為。隻是,現在咱們到哪裏去找靈兒?”雲舒懊惱地說。


    “等咱們將這塊破玉佩的事情解決掉,咱們就馬上回大業王朝向世伯和伯母求親。到時候,咱們不是要經過西鳳國嗎?那丫頭不是說她家住在鳳城嗎?咱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鳳城還找不到一個四處搶男人的小丫頭片子?”


    亦如風摟著雲舒,心滿意足地開口。如果萬一找不到,不是還有雲飛的“鳳棲樓”和舒兒的“聖女門”在嗎?他就不相信,這麽多的力量加在一起,還找不到一個靈兒。


    這次,他是鐵了心地要把宋清遠和靈兒湊成對,他決不讓他還有機會對他的舒兒虎視眈眈!


    “求親?求什麽親?誰告訴你說我答應嫁給你了?”


    雲舒白了亦如風一眼,感覺臉又開始發燒。她承認,她開始對亦如風有點心動的感覺。可是,現在說談婚論嫁的話還是覺得太早。


    她不否認,她對愛情其實缺乏安全感。而且,亦如風的身份……她不認為,亦如風的身份僅僅是一個“神醫”那麽簡單。


    他以為她不知道,早晨那些突然出現的白衣蒙麵人身上有著和他相同的味道。看似隨和,其實清高。像那種遺世獨立的性格,怎麽可能去管不相幹的事情?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他們是亦如風的人。


    “你不答應嫁給我?難道,你想拋棄我?”


    聽了雲舒的話,亦如風趕緊緊張兮兮地開口,聲音裏含著濃濃的控訴。好像雲舒不答應嫁給他就變成了喜新厭舊的陳世美一般。


    “亦如風,現在說這些是不是還太早了一點?”


    雲舒有些苦惱地說,她總得知道,自己究竟要嫁給一個什麽樣的人吧?


    “什麽太早了?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難道你不想對我負責?”


    亦如風的話讓雲舒失笑,什麽叫做她“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好像一直糾纏著玩親親的人是他?


    “亦如風,你顛倒黑白?明明是你自己先親我的……”


    雲舒怪異地開口,總感覺自己好像落進了亦如風精心編織好的圈套一樣。


    “好像確實是我先親你的。那麽,就換我對你負責好了。我想,世伯和伯母應該不會反對讓我對你負責的!”


    果然,亦如風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


    “這……這……”


    雲舒被亦如風得意洋洋的話給嗆著了,一時錯愕得說不出話來。隻是,她的心似乎並不排斥亦如風的決定……


    看著雲舒錯愕驚詫的表情,亦如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得意,低下頭,溫柔地覆上那張微微張開著的粉紅色的櫻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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