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元靜兒不是她的女兒,怎麽作死,她都不會有隻言片語,何必特意過來勸她?


    如果不是她的女兒,哪怕元靜兒現在死了,她也不會多看一眼。[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元靜兒咬著牙關,看著岑雪的眼神有一些怨懟,有些委屈,“可母親從來不曾把我當做女兒,這麽多年,您從不曾對我有意思關懷,不是麽?”


    這話,她一直都想跟岑雪說,可是每次見到她,話到嘴邊,她都說不出口,是不敢說,也是知道,哪怕說出口了,母親對她的態度依舊不會變。


    不管是對她,還是對父親,亦或是哥哥,都一樣,哪怕是哥哥在外這麽多年她都不得相見,也不曾多問一句哥哥的事情,甚至,不曾有過關心。


    這讓她實在不明白,若說自己不是母親所生,那也就罷了,可是,她確實是母親的女兒,這是做不得假的。


    凡是為人母親,不都是對自己的孩子視若珍寶的麽?可為何母親卻與他人不同?


    岑雪挑挑眉,並不驚訝元靜兒的話,而是突然問道,“所以,靜兒心裏恨我,是麽?”


    元靜兒抿唇沒說話。


    那張臉上的情緒,卻是充分表達了她確實是心有怨恨。


    “嗤!”岑雪看著自己女兒情緒如此外露,毫不掩飾的小女兒心態,冷嗤一聲,道,“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罷,我都不在乎,反正無所謂了!”


    元靜兒聽見她這麽說,泫然淚下,“母親……”


    這種話,她怎麽說得出口。


    哪個母親會這樣毫不在意自己的兒女恨不恨她?


    她的母親,是鐵石心腸麽?


    岑雪似乎已經不想再多言,站了起來淡淡的說,“好了,話已至此,你聽也好,不聽也罷,隨你開心,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幫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麵色淡淡的轉身走了出去。


    元靜兒咬著唇畔看著岑雪身影消失在門口,麵色一陣難看,青白交替,隨即忍無可忍,直接就一揮手把桌上的茶盞全部揮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砰!”一聲,地上一片碎片水漬。


    元靜兒重重坐在凳子上,崩潰的厲聲嘶叫一聲,“啊!”


    墨竹看到她這樣,立即安慰道,“小姐,夫人也是為您好,您可別多心啊!”


    夫人本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連她自己她都不在乎,又能在乎誰呢?不管多少年過去了,都一樣,小姐這麽多年怎麽還不習慣呢?


    元靜兒聞言,冷冷一笑,“為我好?她什麽時候為我好過?如果不是因為……”她語氣一頓,眉眼間盡是冷意,沒有往下說。


    墨竹低聲道,“小姐,夫人是你的母親,哪有母親不在乎自己孩子的啊?夫人隻是不善於表達……”


    “夠了!”元靜兒打斷墨竹的話,抬眸不悅的瞪著她,咬牙道,“不要再跟我說這句話!”


    這樣的話,父親也說過,說母親隻是天性如此不善於表達,所以才會這麽冷淡,她信了,所以一直都對母親的冷淡故作看不到,可是,如今呢?她這是在讓自己難堪。


    為人母親,不該是為了子女不惜任何的麽,她也配?


    聞言,墨竹也不敢再多言。


    夫人確實是本性冷淡,誰都看得出來,可是小姐看不出來,誰也沒辦法。


    第二天,樓月卿早早就起來了,因為今日是容郅的生辰,然而,那廝卻早早地又回宮去了,讓她一陣無語。


    慶寧郡主氣色慢慢好起來了,然而,樓月卿知道氣色再好,慶寧郡主的身子已經開始衰弱了,花姑姑雖然說沒什麽大礙,可是,從她眉眼間的愁容看來,樓月卿也知道,慶寧郡主命不久矣,隻是為了安慰大長公主和容郅,才出言寬慰,然而,具體情況大家心知肚明。[.超多好看小說]


    與往日一樣,吃了早膳,樓月卿便直接去了慶寧郡主的院子陪她說說話。


    今日的慶寧郡主,看著有些安靜。


    她已經可以下床,所以樓月卿就扶著她出了房門,在院子裏的亭子裏的躺椅上躺下看著天上的萬裏無雲。


    如今已經是秋季,院子裏種的幾株銀杏樹,鬱鬱蔥蔥的枝頭已經有那麽幾片葉子開始泛黃,在茂盛的樹葉群中,那幾片黃色的葉子異常明顯。


    慶寧郡主眼神停滯在枝頭上已經開始一片片泛黃的葉子上,神色微怔。


    隨即莫名的笑了笑,那棵樹落葉紛紛,可不正如她如今的樣子麽,可是,明年春天,樹葉再長,她卻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得到了。


    也許,就這些日子了吧……


    也好,她這麽多年,一直等著這一日呢……


    看著慶寧郡主眼底的落寞和一絲釋懷,微微蹙眉道,“郡主,外麵有些涼,不如先進去吧……”如今已經八月底了,慢慢就涼了,如今還是上午,亭子裏更是有些陰冷,慶寧郡主不宜吹風。


    聞言,慶寧郡主回神看著她搖搖頭,“我想再待會兒,不用擔心!”


    她已經好多日未曾下過床了,今日難得花姑姑說她可以出來走動,雖然沒精力走走,可是,就想要在外麵待會兒。


    今日,是母妃的忌日。


    以往每年這一天她都去母妃的墓前看看,可是如今身子這樣,姑姑和花姑姑還有容郅都不會讓她去,她也不想再讓大家為她擔心了,所以,就沒去。


    樓月卿聞言,也不堅持。


    慶寧郡主看著她,蒼白的唇微微勾起,輕聲道,“讓你跟我在這裏幹坐著也不好,不如你回去休息吧!”


    樓月卿莞爾,“不用,我也沒什麽事兒!”在這裏休養,也不能出去,索性回去也沒什麽事情做,容郅也還沒回來,她在這裏待著多陪陪慶寧郡主也好。


    慶寧郡主是容郅的姐姐,她不管如何,也該多陪陪。


    慶寧淡淡一笑,看著院子裏那幾株銀杏樹,幽幽道,“我剛到這裏的時候,才三歲,姑姑命人種了這幾棵樹,希望我健康長壽,一輩子安樂,如今,我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她剛到這裏的時候,才三歲,身子很不好,又差點死在父王手裏,讓她極為心疼,聽人家說,銀杏寓意健康長壽,她便立即派人種了幾棵樹,隻為了圖一個安心,可如今,也不過是奢望。


    樓月卿聞言,頓了頓,隨即看著慶寧郡主道,“郡主若是不想讓她失望,可以好好活著!”其實慶寧郡主的病之所以那麽嚴重隻是因為她自己都不想活著,一個人沒了求生的意誌,哪怕再好的大夫也於事無補。


    慶寧搖搖頭,苦苦一笑,“罷了,人終有一死,這麽多年,姑姑因為我的病,一直提心吊膽,我不想讓她在以後的歲月裏,繼續為我擔心,沒完沒了……”


    樓月卿及不讚同她的話,正要開口,慶寧郡主忽然捂著嘴一陣劇烈地咳,“咳咳咳……”


    喉間好似被卡住了一般,咳聲有些嘶啞。


    她身後的含香連忙給她順氣,樓月卿蹙了蹙眉,連忙轉身在一旁的石桌上給她倒了杯水。


    然而,慶寧郡主一陣咳嗽過後,呼吸急促,臉色蒼白的癱在那裏,捂著嘴的手慢慢垂落下來,剛才捂在嘴邊的袖口卻一片殷紅。


    含香臉色大變,立刻扶著已經無力的靠在躺椅上的慶寧郡主,顫聲叫道,“郡主……”


    看著眸子半闔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些血跡的慶寧郡主,樓月卿也是臉色一變,手中的杯子墜地,她兩步上前扶著慶寧郡主,“慶寧郡主……”


    慶寧郡主嘴唇微動,可是什麽也沒說,就頭一歪昏迷過去。


    “郡主……”


    容郅快午時的時候才趕到,今日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樓奕琛。


    樓奕琛這幾日都在忙朝中的事情,樓月卿被送來之後,他就當天來過一次,不過樓月卿沒醒他就回去了,這幾日容郅很少在宮裏,皇上又那個樣子,容郅能信任的人不多慎王爺不在京中,所以許多事情容郅都交給他處理,軍務更是一件不落的丟給了大舅子,由於樓奕琛在軍中聲望高,所以也沒人反對。


    就是因為這樣,樓奕琛這幾天都沒時間來看樓月卿,今日是堅持要來看看妹妹容郅不好再奴役他,隻好答應。


    沒想到一來就發生這事兒。


    慶寧郡主還沒醒來,容郅來了,樓奕琛也來了,樓月卿也沒有再多待,讓容郅看著,自己帶著樓奕琛出了慶寧郡主的院子。


    一出來,樓奕琛立馬停下腳步看著樓月卿,目露打量,眼神認真,好似怕她在這裏幾日有沒有受苦似的,樓月卿被他看得有些無語,沒好氣問道,“大哥好好瞧瞧,我是少了一根頭發還是瘦了?”


    樓奕琛這眼神,可不就是這意思?


    果然,樓奕琛一聽她這話,就繃著臉嚴肅道,“大哥這不是擔心你?這幾日每日說要來看看你,攝政王就丟給我一大堆政務,我得看著,你要是瘦了,我跟他沒完!”


    雖然擔心樓月卿,可是寧國夫人和藺沛芸都來看過說樓月卿沒什麽事,再加上如今政務多,他也隻好硬著頭皮幫著未來妹夫管著點。


    他已經接受了妹妹和這位攝政王的這檔子事兒,反正比起其他男子,容郅是最好的選擇,攝政王又怎麽了?寧國公府做後盾,誰敢欺負他妹妹?


    “噗嗤……”樓月卿忍俊不禁,看著樓奕琛無奈道,“那大哥看看,我瘦了沒有?”


    樓奕琛還真是再次認真打量了一遍,隨即下結論,“還好,臉色不太好,卻沒掉肉!”


    臉色不太好是因為失血過多,可這幾日天天補血,雖然也天天失血,可也好的差不多了,看這氣色也好了些,可若是瘦了,那就是在這裏沒有被照顧好,那就事大發了。


    來這裏休養,有花姑姑在是一個原因,還有就是容郅的私心,就想著樓月卿在這裏住,這樣他每天都會來看看慶寧,也不用發愁見不到她,真是……


    樓月卿笑了笑,“我又不是去受罪,哪兒能輕易就瘦了,他們都對我極好,大哥不用擔心!”


    大長公主每日都過問她的情況,花姑姑每日都給她把脈,寫藥膳方子給她補身子,慶寧郡主也是天天詢問她住得慣不慣,哪裏需要擔心?


    樓奕琛似乎還是對容郅有不滿,繃著臉道,“這算什麽?你若在府裏,也能把你照顧的好好的!”


    隻是,花姑姑的醫術更能放心罷了,不然容郅想把人帶走,他第一個不答應,本來他就不希望樓月卿在還未成婚前跟容郅關係太過曖昧,在京中的時候,那廝雖然每天都溜進府裏,可沒多久就走了,他放心許多,可是如今據說容郅天天在這裏過夜,而且還是在樓月卿的屋裏,想想他都覺得自家妹妹吃虧了。


    聞言,樓月卿嘴角微扯,隨即笑眯眯的看著樓奕琛,輕飄飄的吐出一句,“那大哥把我接回去吧!”反正是帶不走的!


    人都在這裏了,而且她這小日子還沒結束,別說容郅不肯,她也……咳咳,她還想多住幾日。


    樓奕琛沉著臉看著她,他怎麽感覺幾日不見,妹妹後麵多了根尾巴?


    一晃一晃的……礙眼!


    看來真的是以為他不敢強行把她帶回去?


    樓月卿哪兒看不出來樓奕琛啥意思,連忙拉著樓奕琛的袖口可憐兮兮的道,“好了嘛,我知道大哥擔心我,我這不是好好的麽?你放心,我過幾日就回去!”


    聞言,樓奕琛挑挑眉,“為何不是今日?”正好他來了,接她回去也是沒有問題的,他樂意著呢,省的容郅每天以來看妹妹為由,堂而皇之把一大堆軍務交給他!


    樓月卿撇撇嘴,沒吭聲。


    今日……


    她還打算多住幾日。


    看著樓月卿臉一聳,樓奕琛笑了笑,看著樓月卿的眼神盡是溫和,溫聲道,“好了,大哥也就說說而已,瞧你一臉不樂意,不知道還以為大哥在棒打鴛鴦呢!”


    他雖然也曾打算棒打鴛鴦,可是那也是之前了。


    樓月卿悶聲不語。


    樓奕琛笑了笑,忽然想起方才在慶寧郡主那裏,樓月卿看著慶寧郡主的眼神有些擔憂的樣子,不由得忽然問道,“你和慶寧郡主關係極好?”


    樓月卿頓了頓,隨即想了想,道,“還行吧,怎麽了?”


    她和慶寧郡主這關係吧,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她還是挺喜歡慶寧郡主的性子的,特別是她對容郅的關懷無一絲雜質,這是難得的,樓月卿喜歡容郅,對容郅好的人,她自然有好感,但是,在她眼裏,所謂的關係好,是足以交心的人,她和慶寧郡主,還不到這個地步。


    樓奕琛淡淡一笑,溫聲道,“沒什麽,隻是慶寧郡主一向不與人親近,以前哪怕是秦貴妃,她也隻是態度淡淡的,沒想到,她會喜歡與你相處!”


    以前哪怕是被許給容郅的秦玟瑛,慶寧郡主也不怎麽熱絡,雖然在京中,她關係最好的,就屬一個秦玟瑛,可是,那也隻是她誰也不待見不親近的情況下,偶爾能跟她相處在一起的秦大小姐,自然是與她最親近的了。


    慶寧郡主性格孤僻,又孤傲清冷,他還擔心樓月卿在這裏也沒法得到慶寧郡主的喜愛,那就有些麻煩了。


    畢竟容郅對這個姐姐還是很在乎的。


    樓月卿聞言,嘚瑟了,“大哥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人見人愛……”


    看著樓月卿又要自賣自誇,樓奕琛立馬喊停,“停!”


    樓月卿閉嘴了,看著樓奕琛,小臉臭臭的。


    樓奕琛抿唇道,“行了,大哥知道你……嗯……討人喜愛,說正事,慶寧郡主身子如何?”


    天知道,他說出這四個字,是有些心虛的,他的妹妹肯定討他喜愛,可是外人如何恨她,他也是知道的,現在京中,對樓月卿恨的人,可比喜愛的人不知多了多少。


    樓月卿默了默,隨即低著頭沉聲道,“可能……熬不了多久了,年前是一定的!”


    她其實想說,能不能熬過一個月還是一個謎,可是,不知怎麽的,就是不敢輕易說出口。


    她也不想慶寧郡主死去。


    並非她多在意慶寧郡主,而是知道容郅在乎慶寧郡主,他在乎的人不多,這個姐姐於他而言很重要,他雖然不說,可是樓月卿怎麽會不知道,慶寧郡主若是死了,他要承受的傷痛,自己怎麽也是無法填補的。


    聞言,樓奕琛沉默了。


    沉默半響,抬眸看著樓月卿,他問,“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那些事情,對麽?”


    樓月卿頷首。


    樓奕琛挑挑眉,“所以也不後悔?”


    容郅的出身雖然他也覺得沒什麽,可是,在別人眼裏,他的存在,是皇家的恥辱。


    樓月卿聞言,忽的一笑,有些無奈道,“有什麽好後悔的,這些都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過去,所謂的恥辱,不過是那些庸俗之人的看法,在我眼裏,毫無任何意義!”


    她喜歡容郅,也隻是喜歡他這個人,哪怕他的存在,在世人眼中是不堪的,可在她眼裏,他的存在,是她命中之大幸。


    何況,樓月卿不覺得這有什麽。


    樓奕琛聞言,放心許多,才道,“如此,我也放心了,其實,大哥是希望你盡快與他成婚,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早晚都是要嫁的,你的心意已明了,所以,我和母親已經談過了,都希望你盡快嫁給他!”


    樓月卿擰緊眉頭,看著樓奕琛,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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