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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烏雲密布,好像隨時會滴下水。大部份學生都帶了傘,須田勇樹也把雨傘和書包一起綁在腳踏車的行李架上。


    勇樹坐在腳踏車座椅上,但並沒有踩踏板。他的一隻腳踮在地上,視線看向前方。不光是他,周圍其他學生也都和他姿勢相同。


    他們都停在沿著堤防的道路上,堤防下是名為逢澤川的小河。


    沿著這條路直走,就可以來到開陽高中的大門,但他們停在距離校門口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


    很明顯的,事態不同尋常。路旁停了幾輛警車,大批警官表情凝重地走來走去。警方拉起的警戒線讓原本就很狹窄的路隻剩下不到四分之一,準備去學校上課的學生全都被塞在這裏。


    “發生甚麽事了?”


    勇樹的同學下了腳踏車,不停地跳起來張望,但隻見警官走來走去,甚麽都看不到。


    不一會兒,在警官的疏導下,人潮終於漸漸動了起來。勇樹經過看起來好像發生意外的現場時伸長了脖子,卻甚麽都沒看到,隻見目光銳利的警官一臉凝重地湊在一起討論。


    穿越那片混亂後,聽到旁邊學生聊天的聲音。


    “聽說是命案。”一個理著平頭的學生竊聲說道。


    “命案?真的假的?”


    另一個學生也小聲地說,接著兩個人騎上腳踏車離開了,勇樹沒聽到之後的內容。


    ──命案?


    勇樹踩著腳踏車的踏板,在嘴裏重複這兩個字,卻沒有真實感。這個字眼包含了他所不知道的,大人世界的味道。


    勇樹一踏進二年a班的教室,其他同學都在熱烈討論這件事。幾個人圍著名叫近藤的同學,在勇樹座位附近聊得口沫橫飛,近藤平時很不起眼,但是今天早上他雙眼發亮。


    勇樹聽其他同學說,近藤向來比其他同學早到學校,因此在上學人潮還沒有湧現時經過現場,比其他人更了解情況。


    據近藤說,他經過時看到現場有大量血跡。他形容:


    “血跡四濺,好像用水桶潑的水,既像是紅色,又像是黑色,總之血已經幹了,顏色看起來很惡心。”


    有幾個同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近藤的下一句話令其他人更加緊張。他說,遇害的可能是本校的學生。


    “真的假的?”有人說,“真難以相信。”


    “應該錯不了,我經過現場時,剛好聽到警官在討論。”


    “是女學生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沒聽得那麽仔細。”


    他們猜想有女學生遭到強暴後被殺害,最近的確經常在新聞中看到街頭隨機殺人的消息。


    “現場有血,代表凶器是刀刃嗎?”


    近藤身旁的學生問。


    “那也未必。開槍也會流血,你沒有看過西部片嗎?”


    另一個同學說,旁邊的兩、三個人點點頭。


    “但如果是開槍,應該不會有那麽多血濺出來。”


    “真的嗎?”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這樣感覺。”


    大家對凶器和出血程度的了解都半斤八兩,便沒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不一會兒,有一個同學小聲嘟囔說:


    “那個堤防早上和晚上都很冷清,所以很危險。”


    聽到這句話,大家似乎想起同樣的情況也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紛紛露出複雜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看到大家的談話告一段落,勇樹拿出了英文單字本。因為他想起自己並不是無事可做,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


    然而,下一刻走進教室的同學的一句話再度打斷了他的好學精神。


    “教物理的森川在和刑警談話。”


    綽號叫溫泉的學生大聲說道,這個小個子學生的家裏開澡堂。


    “在哪裏?”近藤問溫泉。


    “在會客室,我看到他走進去。絕對就是森川,錯不了。”


    “為甚麽森川要和刑警見麵?”


    “我怎麽知道?”


    溫泉嘟著嘴。


    森川是勇樹他們的物理老師,年過三十。以前曾經打過橄欖球,身材很壯碩,也很受學生的歡迎。但勇樹更在意的是,森川是棒球社的領隊。


    “森川不是棒球社的領隊嗎?”


    一個高個子的學生似乎察覺到勇樹內心的慌亂,轉頭問他。他是排球社的笹井,才高二的他胡子特別濃,有一張老氣的臉。


    “被殺的該不會是棒球社的人吧?”


    這個意見很大膽,其他同學也紛紛點頭。笹井似乎很滿意大家的反應,一臉奸笑地對勇樹說:“須田,你哥哥可能知道情況。”


    勇樹不發一語地整理英文單字本。他很清楚笹井的目的,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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