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親愛的,我們離婚吧(11)


    文:朱衣點頭


    1


    張華看著賈芸芸說,是我沒說明白,還是你沒聽明白?賈芸芸說,你真的要放棄公司?張華說,這麽久以來遇到的很多事已經讓我更加理性,知道什麽時候該放棄,什麽時候不能放棄。


    賈芸芸說,你的人生路本可以過得很平靜舒適,可你偏偏要留在複雜的環境中。張華說,人的一生不可能有真正意義上的平靜舒適,完全做到平靜舒適的隻有一類人。賈芸芸問,哪類人?張華說,智障人群,也許大家覺得是帶有貶義的稱呼,但他們永遠比正常人過得平靜幸福,因為他們思想簡單。


    賈芸芸說,你這是消極思想,假如連正常思想都沒有,人生又有什麽樂趣?更何談享受人生?張華說,也許對吧,所以覺得活著本身就很矛盾。


    賈芸芸說,既然知道矛盾,又何必放棄公司?無論成功失敗總要去嚐試一次。張華說,隻是暫時性的放棄,不代表我已經跟你爸認輸。


    賈芸芸走的時候說,假如公司想繼續下去,但缺資金,就跟我說。張華沒說話,把她送出門就回房睡覺。


    惠英從出租車下來後,對坐在前麵的吳豐海說,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吳豐海說,我的任務就是把你送到家,現在已經到樓下,任務已經完成。


    吳豐海說完對司機說,師傅,我們調頭走吧。惠英站在樓下看出租車開出很遠,才轉身上樓。


    張華把所有員工都叫進辦公室。等所有人坐好,張華站在前麵向大家鞠一躬,然後站著說,今天要跟各位先說聲抱歉,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公司的業務開展出現一些問題,這些問題不是僅僅靠能力靠熱情靠業務手段就能解決,也就是說,公司必須要調整發展方向,但這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從今天起公司停止所有業務運作。


    員工大概也沒想到這些,都沒說話。張華又說,從今天開始,大家可以尋找新的工作,如果公司重新啟動時,還沒找到新工作的人,歡迎回來繼續跟我一起打拚。


    張華對旁邊的一位女孩說,小林,今天辛苦你一下,把大家的工資清算後全部發放下去。張華說完神情有點落寞的往外走,一個男孩突然說,感謝張總這段時間的培訓,無論如何,這段日子總算學到很多有用的知識,假如張總公司重新啟動,我一定回來。


    張華聽到這句話,心裏很感動,走到他旁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說,謝謝。旁邊有人說,小曾說的對,張總的培訓能力跟自身實力我們很清楚,業務不好肯定有人為因素,我們能理解,希望張總能盡快調整方向,如果短期能調整過來,我們都願意繼續跟隨張總。


    這兩個人的話大概感染到其它人,畢竟除了財務小林是女孩,其它全部是男孩,有激情,有活力,也容易激動。其它人也附和說,對,隻要張總以後需要,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就成。


    張華坐在辦公室,員工三三兩兩的來打招呼離開。小林,本名叫林藍,最後離開的是她。大概陳穎是財務出身,張華對林藍,總有份親切感。


    張華叫林藍坐下來,問她,你在這城市的朋友多嗎?林藍小聲的說,我剛畢業到這座城市,還有一個同學一起來的,她也是財務,在另外一家公司。


    張華說,是不是找工作有點難?林藍低頭沒說話。張華知道這種剛畢業的外來學生在城市生存並不容易。想了想說,你先回去,明天我跟你聯係,有個朋友處應該需要財務人員。林藍說,謝謝張總,那我先走了。


    陳穎看著張華,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張華把碗放下,說,你現在要帶醒醒,又要負責花店進貨等雜事,幹脆找個財務幫你做帳好了。


    陳穎說,又不是什麽大公司,還找什麽財務?自己辛苦點就行。張華說,你現在是老板身份,應該把精力放在管理與發展思路上,具體事交給別人就好,找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又不用給很多工資。


    陳穎笑著說,你突然這麽想讓找一個財務,是不是有認識的人正想找工作?張華說,看來你的確變聰明了。陳穎笑笑說,什麽人?如果是你新交的女友,我絕對不同意。


    張華說,看你想到哪去了,是我公司財務的同學,剛來這座城市,找工作難,想幫她一下。陳穎說,看來你還是一樣善良。


    4


    張華打電話跟林藍說了後,林藍連聲說謝謝。張華說,你今天就可以去報道,不過有件事提前跟你說一聲,千萬別說是我公司的財務,更不能說我公司已經停止所有業務,就說你是我公司財務的同學。林藍說,我知道了。


    張華打完電話後,在家又顯得很無聊。公司已經關門,也沒必要去。本想去把女兒接出來,但怕陳穎看自己這麽閑,有所懷疑。張華也奇怪自己為什麽不想讓陳穎知道這些。


    到了下午,實在無聊,想起了楊威,結婚後這麽久也沒聯係。張華打電話給楊威時,楊威興奮的說,我正準備今天給你打電話,誰知你先打過來了,真是心有靈犀。


    張華說,有什麽高興的事嗎?楊威笑笑說,晚上一起吃飯時再說,如果沒事你先到我賓館,然後我們一起回家,以前都是去你家,今天去我的新家看看。


    張華說,好呀,有家後,心也就真正穩定了。楊威說,如果陳穎晚上沒事,也一起來,把女兒帶過來。張華說,陳穎跟女兒已經搬出去住了。


    楊威說,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會這樣?我結婚時不是看你們之間挺好的嗎?張華說,晚上見麵再說。楊威說,那跟賈芸芸呢?張華說,已經離開了哲東集團,所以也沒什麽來往。楊威說,看來你這段時間變化的確很大,都等不及想了解這些。


    5


    張華在出租車上簡單的跟楊威說了這些事。楊威說,這段時間賈芸芸跟紀瑩也沒聯係過,都不知道這些。


    張華說,人生無常,總有這樣那樣的變化,很正常。楊威說,還是喜歡以前簡單從事人事工作的你,覺得簡單平靜,大家想出來坐坐隨時可以聯係,現在想聯係你總怕你在忙。


    張華說,不談這些,你今天有什麽高興的事?楊威笑笑,說,回到家再說,紀瑩已經在家準備晚飯了。張華說,真羨慕你們。


    張華進屋後,四處看了看,說,跟我房子差不多,雖然不大,但很溫馨。紀瑩笑笑說,是舅舅送給我們的,雖然小,但對於我跟楊威來說,就是一個溫暖的港灣。


    張華說,紀瑩什麽時候說話也這麽浪漫了?楊威笑起來,然後說,都怪我沒什麽出息,結婚還要靠她舅舅送房子。紀瑩說,以後不準說這種話。又對張華說,你跟楊威在客廳坐會,我去廚房,還有幾個菜。


    張華拍拍楊威的肩,抽一支煙遞給他,自己點上一支,說,你們這種幸福的日子讓我越來越羨慕。


    楊威說,人家說婚姻是圍城,其實不同的群體之間也是圍城,吃鮑魚的羨慕啃饅頭的,啃饅頭的羨慕開洋車的。


    張華說,經典,楊威一結婚思維都強多了,看來紀瑩功不可沒。紀瑩在廚房笑著說,別拍我馬屁,記得大學同學裏,就你最不喜歡拍馬屁。


    楊威哈哈笑起來。張華也笑著說,所以技術水平不夠,剛拍就被看破。


    6


    楊威說,你現在不開車,晚上多喝點沒事,好象我們很久沒放開喝過了。紀瑩也說,在家裏就放心喝,真多了就住這兒。張華說,夫娼婦隨是不是就是指這個?紀瑩說,又貧嘴,這麽多年還跟大學一樣。


    張華跟楊威幹了一杯,問,到底什麽喜事?要急死我?楊威看看紀瑩,然後幸福的笑笑,說,我也馬上要做爸爸了。張華說,真的?這可真是件大喜事。


    紀瑩也幸福的笑著說,今天上午檢查才知道。張華對楊威說,你這小子太不地道,紀瑩懷孕了,還讓她做晚飯?早知道就應該讓她休息,我們來做。


    紀瑩說,看你說的,哪有那麽嬌貴,醫生還說要多活動呢。張華把酒杯舉起來說,那今天晚上可要多喝點,我都跟著你們一起興奮。


    紀瑩說,本來沒這麽早想要孩子,但看你家醒醒那麽可愛,楊威也天天吵著要個女兒,隻好順著他的意思。楊威笑著說,你不能把要孩子的責任都推到我頭上,你不是也經常說醒醒那麽可愛,家裏要是有個這麽可愛的女兒,就熱鬧多了。


    紀瑩說,好了,算我們同時想要,這總行了吧。楊威說,這還差不多。張華聽了這些,心情反而很複雜。


    楊威看了看張華的神情,端起酒杯說,先喝酒,等喝完酒私下跟你好好聊聊。張華知道楊威的意思,說,跟我私下有什麽好聊的?楊威說,好聊的事多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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