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親愛的,我們離婚吧(98)


    文:朱衣點頭


    1


    張華打給陳穎的那筆錢並不算少,但陳穎還是不敢亂用,直到確定要開鮮花店的時候才開始動用這筆錢。


    她帶著寶寶開始出去選擇地址,好一點的地段根本不敢租,因為房租太高。跑了幾天後,陳穎終於對一家店麵有點滿意,滿意的並不是地段,是因為房租比較便宜,這條街有點偏,街上來往的人並不多。陳穎最終還是決定把這裏租下來。


    租下來後才發現開店麵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要辦很多手續。等一切弄好後,又是簡單的裝修與店內布置,又要找批發渠道。由於沒經驗,在批發渠道的價格上吃了不少虧。


    等一切準備好後,陳穎才發現自己實在太幼稚,因為對鮮花的深度了解實在太少,還有就是如何搭配、如何包紮的更漂亮等等根本不熟悉,甚至偶爾來一個人,都不知道怎麽跟別人講解。


    於是陳穎抱著寶寶跑網吧,她都不記得多少年沒進過網吧了。在網上,她搜索大量的相關資料來了解,很多資料還需要背下來。


    由於帶著寶寶在網吧根本不方便,最後她想出一個辦法,就是把這些資料全部複製到自己的郵箱,再找打印的地方從郵箱拉出來打印,然後帶回家。需要背的資料晚上在家背,需要動手的部分,白天在店裏一邊看一邊摸索著實踐。


    由於沒人教,一切都進行的很慢。大概人的潛能都是被逼出來的,起碼陳穎自己都驚訝自己居然能如此執著的做一件事。


    但這種執著並沒有帶來實際的利益。一方麵這邊的人氣實在太差,一方麵鮮花的保鮮期很短。短期內賣不出去,就變成了垃圾。於是陳穎又慢慢總結一次應該進多少,進哪些種類。雖然各方麵的經驗都摸索出來一些,但實際上卻一直在虧損。


    很多時候,陳穎抱著寶寶在店裏,卻羨慕街對麵一家小吃店的夫妻。他們大概三十多歲,從鄉下來的,雖然每天很累,兩夫妻看起來卻很快樂。


    他們有一個4、5歲的兒子,按說這麽大的孩子應該在幼兒園。陳穎經常帶著寶寶過去吃中飯,也問過這個問題,兩口子笑笑說,我們鄉下人的孩子,還送什麽幼兒園,再大點就放在老家上小學,現在帶在身邊多個伴。


    很多時候,陳穎覺得他們日子過得充實、塌實。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孩子以後能上大學,能出人頭地。這句話聽在陳穎耳裏,卻像根刺。


    自己父母以前又何嚐不是這種想法,希望自己大學畢業後能找個好點的工作,能生活的幸福。再回想以前跟張華在一起的日子,覺得實在幸福。


    很多時候,抱著寶寶看著對麵他們一家,就忍不住流下淚來。雖然他們不富有,起碼一家三口都在一起。


    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虧損越來越嚴重。陳穎一直不敢把帳戶裏的錢全部取出來,留了一部分堅決不動。留的這一點錢就是預防寶寶會突然有什麽事。


    可是現在看來不動都不行。晚上陳穎在出租房裏一直猶豫。這樣的困境從來沒遇見過,要不就把鮮花店關掉,要不就一定要動這筆錢。如果關掉,那未來的生活該怎麽辦?如果取出來萬一又全部虧損進去又怎麽辦?


    此時的她不想跟父母開口,也不想跟惠英開口,上次借的那些錢都沒有還。當然,更不想跟張華開口,怕張華直接把孩子要過去。


    孩子突然哭起來,陳穎一邊哄她,一邊也跟落淚。此時的她真的是陷入孤立無助的境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看著寶寶,陳穎更是傷心。自己苦點到沒什麽,可憐寶寶也跟著自己受苦。天氣越來越熱,出租房的氣溫也跟著慢慢上升,寶寶能不能跟著自己熬過越來越熱的天氣?


    她當然可以選擇把孩子送給張華,但她在心裏告訴自己,無論多苦也不能這麽做。如果真把孩子送給張華,那自己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第二天,陳穎還是決定要動用這筆資金,無論如何,也不能關掉鮮花店,這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當她去銀行取這筆錢時,卻發現帳戶又多了一筆錢。


    看著這筆錢,陳穎眼眶又不禁濕潤。她知道已經虧欠張華太多了,估計這輩子都難還清。而張華的這筆錢也算是挽救了陳穎,不然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


    生意依然不好,收支都無法平衡,更別談贏利。當看著帳戶裏的錢慢慢減少時,陳穎再一次感受到生存的殘酷。


    這段時間,她不僅把自己的開支壓縮到最低,連寶寶的開支都在壓縮,不敢給寶寶買任何多餘的東西,買衣服也是盡量買大點的,怕寶寶長的太快,又要買新的。甚至連玩具都沒買過。


    4


    偶爾其它店麵的經營者會過來聊聊天,也會問起孩子的爸爸為什麽沒來過。陳穎都是沉默不語。這些人大概知道陳穎有難言之處,以後也就不再問起。


    正當陳穎再一次感覺到絕望的時候,一次意外事件算是幫了她的忙。一位大學生攝影愛好者有天正好經過此街,看到陳穎坐在店內喂寶寶喝奶,這位大學生正好把這個鏡頭拍了下來。當然陳穎自己並不知道。


    這位攝影愛好者把這張圖片發到校內論壇,配上一些煽情的文字,並把陳穎取名為“鮮花媽媽”,同時在文中把這條街的名稱寫了出來。


    由於照片上陳穎年輕漂亮的形象,加上文中年輕媽媽獨自帶孩子生存等字眼,吸引了校內論壇上不少學生瀏覽。慢慢又被本地其它一些高校的學生轉載,一時間在這座城市的高校中,都知道有位“鮮花媽媽”,慢慢連一些中學都知道。


    於是很多學生寧願多跑一些路,都願意來陳穎的店裏買鮮花,甚至很多男生送給女生鮮花時都加一句,這是在“鮮花媽媽”那裏買來的。好象加上這個詞,就加入了更多浪漫元素。


    連陳穎自己都有點驚訝,為什麽最近這麽多學生跑來買鮮花,甚至有些學生進來就喊她鮮花媽媽。但無論如何,經營狀況總算有些改變。


    但學生畢竟是學生,購買力有限,買的都是很便宜的鮮花,也不會太多。不過這些對於陳穎來說,已經很滿足,也是一種無形鼓勵。雖然贏利不是很多,總算有點贏利。


    可惜的是,這種狀況並沒有延續多久,因為學生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慢慢就不願舍近求遠。陳穎店內的銷售量也漸漸下滑。


    5


    此時的張華,卻在賈哲東的策劃包裝下,一鳴驚人。當然,這也跟張華自身的形象、自身的能力與前段時間花大量精力打下的基礎有關。


    賈哲東利用自己的關係網,在不同類型的企業、公司甚至機關單位組織多場不同主題的大型培訓會,而且收費並不低。


    賈哲東要求張華不能走老路子,不能站在教條化的培訓課程上,培訓前一定要想清楚,到底能帶給別人什麽,到底能幫助別人什麽?


    每場培訓前,都組織很多有相關經驗的人員一起討論,花大量時間整理有針對性的培訓資料,然後就是模擬培訓過程,讓張華熟練到自己滿意的地步。


    結果,從策劃包裝開始,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張華如一位新星在這座城市的培訓行業冒了出來。速度快到令人吃驚。而且張華年輕、帥氣的外型也受到很多女職員的追捧。


    隻有張華自己清楚,能做到這些,並不是自己的能力特別突出,是因為賈哲東這個人實在優秀,他隻是把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放在別人身上完成。


    有時,張華甚至感覺自己像一個機器人,所有的一切程序都已經被編排好,自己隻是按照這些程序去執行就可以。


    6


    雖然張華很多時候感到有些無奈,但又不得不一直往下走。畢竟這份工作給他帶來了更多收入,也帶來了名氣。


    還有一點,張華潛意識裏也開始享受在舞台上的那種感覺,以及舞台背後的那份榮耀。雖然他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賈哲東的功勞,但在台下聽他培訓的人不這麽想,他們隻知道張華,並不知道賈哲東,他們驚訝並佩服這位瀟灑帥氣、富有激情又有豐富經驗與廣泛知識的年輕培訓師。


    賈芸芸更是這麽想。張華的培訓會,她一場不拉的全部去聽了,當然不是為了去聽培訓內容,隻是為了欣賞張華在台上瀟灑帥氣的表演。


    賈芸芸甚至在心裏佩服自己曾經的眼光,難怪從大學起就喜歡他,張華的確與眾不同。此時的賈芸芸更在心中堅定一個信念,就是嫁給張華。當每次培訓會結束後,很多女職員圍到張華身邊時,賈芸芸就趕緊跑過去,挽起張華的胳膊就走。


    張華為了擺脫這樣的場景,每次都任由賈芸芸拽自己走。此時就會有人問,這女孩是誰呀?知道的人就會說,是哲東集團的千金。其她女性就會羨慕的歎氣說,出身好就是不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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