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的聯邦上將(二十)


    安吉拉和伊維爾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單純的父子?還是情人?


    艾爾修第一時間就放棄了“父子”這個說法――誰家父子關係會把父親弄成這樣?


    沒有。[]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而且看安吉拉的反應,他明顯不是自願的。


    據說前幾天,安吉拉才申請了調走伊維爾的調令?


    艾爾修眼眸微深,他握住了青年的手,聲音溫柔而堅定:“安吉拉,告訴我好嗎,到底是什麽事情?”


    “…………”不我們完全就是兩廂情願啊,艾爾修你到底腦補了些什麽?!――哪怕心裏再這麽想,慕安言也不能真這麽說。


    他嘴唇微微顫抖,聲音裏似乎壓抑著巨大的悲痛。青年把臉側到一旁,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說:“……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艾爾修殿下。”


    “是我,勾♂引了……伊維爾――”


    艾爾修低垂下眼,看不清楚神色,慕安言卻能感覺到他手勁大了不少:“哦?”


    “…………出去吧,我想靜靜。”慕安言看著銀白的金屬牆壁,緩慢而堅定地把手從艾爾修手中抽了出來。


    艾爾修神色冰冷,他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笑了起來:“可是我不想出去啊,安吉拉。”


    他慢慢衝著青年壓了過去,然後在對方已經冷靜下來的眼神中捉住了他的下顎。


    明明不是這樣,為什麽要包庇他呢――就因為伊維爾是你兒子嗎?所以你就可以忍耐嗎?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安吉拉居然出乎意料的脆弱。他纖長的眼睫微微顫抖,嘴角緊抿,臉色蒼白,比起omega更讓人心生憐愛。


    艾爾修有些不甘,他緊緊抱了一把懷裏身體僵直的人,在青年耳垂上輕輕一吻,“我可不會相信的,安吉拉。”


    總有一天,讓你自己說出實話。


    從那天下午,艾爾修從慕安言哪裏離開之後,兩個人就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重新回到了曾經的關係。


    嗯,隻不過艾爾修的鍛煉量又加大了幾倍,直看得人咂舌。這位皇子殿下不僅僅有比起常人妖孽至極的天賦,還有更超越常人的努力。哪怕他不是雙3s強者,也會大有成就。


    第七天的時候,被替換掉了名單上輪到了艾爾修輪值。


    輪值的士兵都是兩個人一組,在一定範圍內查看有沒有蟲族的蹤跡,這工作算不上悠閑,但是也沒有多大的危險。


    然而等到艾爾修穿好軍裝,整理好了自己的槍,推門出去之後,他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慕安言。(.棉、花‘糖’小‘說’)


    慕安言的眼神在他身上掃過,看到了對方脖子上戴著的天空之吻,然後又仿若不經意地挪開,看向地地板:“走。”


    艾爾修有些驚愕:“等等――我和你?一組?”


    青年抿著唇,似乎有點尷尬,他輕輕嗯了一聲。


    這還是艾爾修第一次被安吉拉這麽溫柔地對待。


    然而他心裏卻沒有一點喜悅,反而滿是鉛灰色的烏雲。


    明顯,這兩個人的搭配也讓他人十分驚訝――畢竟艾爾修哪怕身份再高,也隻不過是一個還沒有經曆過戰場洗禮的新兵,和一片星域的最高指揮官搭配去輪值,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有沒有覺得……安吉拉上將最近對艾爾修的態度怪怪的?”艾爾修的舍友有些奇怪地問旁邊的朋友。


    他朋友看著兩個alpha相攜離去的背影,說:“嗯……確實。”這兩個人看起來都心事重重,簡直像是……像是什麽呢?


    他朋友心裏猛地冒出了一個想法,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又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慕安言穿著一身簡便的軍裝,和艾爾修一前一後走在一起。


    等到兩個人遠離了基地,艾爾修才開口詢問:“安吉拉你告訴我,你來陪我,是因為你叔叔,還是因為你和伊維爾的關係?”


    慕安言移開眼神,他神色平淡地說:“是因為我叔叔,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艾爾修苦笑著說:“不是,是因為伊維爾――因為伊維爾對吧?”


    慕安言沉默下來,沒有反駁也沒有否認,然而他的沉默,卻讓艾爾修一顆心直直落到了底。


    兩個人已經到了一片山脈之中,蟲族的隱蔽性一向強大,科技手段完全無法搜查,隻能出動人力。


    艾爾修把慕安言推到了樹上,緊緊抱住。


    他抬起青年的臉,與他額頭相抵,笑容裏滿是苦澀的味道,他說:“安吉拉,我到底算是什麽,我在你心裏是什麽位置?起碼我也掏出來了一顆心……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回應?”


    這樣一個人辛苦地維持的單方麵的感情,實在是太煎熬了。艾爾修知道他完全沒資格說這些,但是又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愛安吉拉――太愛了,愛到連自己都失去了。這輩子,下輩子,除了這個人,他都愛不上其他人了。


    可是如果隻有他一個人……真的是太痛了。


    慕安言有些怔愣,他被艾爾修蓋住了眼睛,感覺臉上落了一些涼涼的東西,隨後才明白過來,這是艾爾修的眼淚。


    這家夥不是老流氓嗎,為什麽忽然就變得這麽傷感了?慕安言有些疑惑,但是卻吃艾爾修這一套。


    他心裏到底還是有些愧疚,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脊背。


    艾爾修還是羅安與他最相配,畢竟他是皇儲,必須有自己的孩子,而他有伊維爾,又是一個alpha,根本不具備生育的能力。


    慕安言永遠都是冷靜的,他歎了口氣,看向樹葉間隙間一片澄藍的天空:“……我試試。”


    艾爾修身體微微一僵,慕安言隻當他是因為驚喜。他輕輕拍著對方的脊背,開口說:“再過一個月,我會給你答案的,艾爾修。如果有可能,我們先在一起試試。如果我拒絕了,你就去找個omega吧。”


    “………………”在慕安言看不見的地方,艾爾修無語凝噎。


    沒想到他幾個月的追求還比不上現在裝個可憐樣,安吉拉居然喜歡來軟的?還是說現在他把他當成了一個omega?說起來omega確實是動不動就哭著討人憐愛。


    算了,既然安吉拉喜歡,他裝一裝也沒什麽。艾爾修這麽想著,試探性地吻上了青年的唇瓣。


    在短暫的接觸之後,他發現安吉拉並沒有把他推開,艾爾修頓時有些欣喜地撬開對方的唇瓣,在牙齒那兒試探性地探入舌尖。在得到青年的默許之後,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濕吻。


    等到一吻結束,慕安言伸手把艾爾修推開,擦了擦嘴唇:“今天就到這裏。”


    “好。”艾爾修答應得無比幹脆,他沒讓青年看到自己的臉色,率先走在前麵,沿著偵查路線慢慢巡視。


    慕安言就跟在他身後。


    簌簌……


    艾爾修腳步一頓,側耳傾聽:“安吉拉,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當然了,這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慕安言一邊這麽想,一邊做出一臉嚴肅的樣子:“嗯。”


    兩個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取出了武器,慢慢向聲音響起的地方靠近。


    慕安言手裏的是一把特質的匕首,它鋒利的刀刃足以割斷最堅固的鐵甲蟲的外殼。


    撥開一從從的枝葉灌木,兩人強大的體質足以讓他們悄無聲息地靠近,甚至沒有踩碎一片落葉。


    慕安言臉色慎重,他為兩人加上了一層精神壁障,悄無聲息地把擋在眼前的枝葉削斷,輕輕放在一旁。


    嘶――


    看見眼前的景象,兩個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慕安言是因為第一次看見蟲族,被這惡心的外表驚到,艾爾修則是實打實的震驚――這居然是一群蟲族!


    猙獰的口器,黑亮的外殼,還有淡淡的土地腥氣。


    它們聚集在一起,一個疊一個,密密麻麻占據了百米有餘的範圍。這些蟲族一個一個從一個巨大的黑色溶洞中爬出來,從下到上,慢慢啃食周圍的草木。


    看樣子這些蟲族應該是到來不久,所以遍布全球的監視器從沒有發現它們――蟲族不但沒有體溫,很可以屏蔽一切的輻射或者射線。它們甚至能造成一種特殊磁場,讓電子設備完全失去作用。


    因此,人類才用人力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還有一定危險性的工作。


    看那個巨大的溶洞,這些蟲族之中應該還有一隻難得的吞噬者,這類蟲族能打出大洞,運輸蟲族大軍,極為難見。


    它們甚至能在宇宙中打出黑洞,什麽亂七八糟的,甚至是以現在的科技也看不見的東西都吃的下去。據說曾經有研究所獲得了一隻吞噬者,從中得到了許多機密的東西。


    慕安言看向身旁的男人,對方和他一樣,瞳孔驟縮,轉過頭與他對視。


    慕安言瞳孔暗了暗,用口型無聲說道:“走!”


    艾爾修微微點了點頭,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後退,沒有碰到任何枝丫。


    但是慕安言的準備可不僅僅是這一點,他不可能在艾爾修身上做手腳,就隻能在自己身上動手了。


    畢竟他曾經有過“被蟲族女王分♂身”搶奪了身體的悲慘經曆,現在再被蟲族盯上也是情有可原。


    至於會不會有人拿著這點線索搞事情,慕安言並不在意。


    就在兩個人慢慢退後,馬上就能離開蟲族百米區域的時候,慕安言突然臉色一白。他悶哼一聲,忽然捂住了嘴,眼裏一片燃燒開的驚怒。


    走在前麵艾爾修聽到動靜,趕緊展開精神力把青年包裹了起來。他輕輕退後,神色焦急:“怎麽了?”


    青年的額頭上已經溢出了點點冷汗,慕安言為了效果逼真,對自己下了狠手,他壓抑著聲音咳了幾聲,吐出來一大口血,眼眸裏有些驚疑不定:“……我的身體,出了問題。”


    為了留下艾爾修,慕安言給自己的衣角袖口處都塗抹了一些無味色淺的特殊藥水。這玩意沒什麽特殊效果,在第一次被一個研究人員發明出來之後還以為是廢棄品。直到後來一次意外,才讓人們知道了他的真正效用――吸引蟲族。


    準確來說是蟲族的誘導劑。


    軍隊用這種藥劑製造出了不少勝利,與此同時,它也是栽贓陷害的一大利器,無聲無息就能至一個人於必死之地。


    除了這支藥劑,慕安言還對這具身體做了一點小手腳,足以讓艾爾修被拖累到死的小手腳。


    “到底怎麽回事?”艾爾修微微皺眉,去捏慕安言的胳膊。


    “動不了了,”慕安言臉上帶著一絲苦澀笑意,他歎了口氣,說:“你先走,我用精神力屏蔽自己,或許在你來之前還能活著。”


    艾爾修眼眸微暗,他掐著青年提了提重量,低聲說:“一起。”說著就把慕安言攔腰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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