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航猜的**不離十。


    歐老爺子過世了,明天就是他的頭七。歐家被召回來的子弟,過了頭七就得回歸原本的生活,回到各自的崗位,包括歐蔓妮。


    歐蔓妮名義上是出國留學,實際上被家人送到了國外有名的療養院,時不時會接受心理疏導。


    這次召集歐家子弟時,歐老爺子的長子即歐蔓妮的大伯,根本沒想過把歐蔓妮叫回來。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小輩,叫回來做什麽?給自己添堵嗎?當年的醜事鬧的還不夠難堪嗎?


    可是,歐蔓妮的大伯不樂意,不代表歐蔓妮的父母不樂意啊!尤其是歐蔓妮的母親,借著歐老爺子病危的由頭,煞費苦心地操作了一番,終於把女兒歐蔓妮弄回國了。


    歐蔓妮不說話的時候,誰看了都覺得正常。歐母就借機宣揚女兒徹底好了,給予女兒一定的行動自由。這麽一來,歐蔓妮一有機會就出門,就想見到陸子航。


    陸子航不用上班,出門就沒了規律。歐蔓妮堵人失敗,幾次三番跑去醫科大找蘇畫又不順利,情緒失控幾次,先是在屋裏砸東西,後來演變成虐待家裏的寵物,再升級就把司機的腦袋砸了個血窟窿。


    因為事情都發生在自家別墅,歐母一力把事兒壓了下來。她辭退了受傷的司機,給了一筆補償金也就是封口費。接著,她又為女兒請了新司機。


    這個新司機是見錢眼開的,好使喚。歐蔓妮讓他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盯住“大院兒”情況,隻要陸子航從“大院兒”出來,立刻報告給她知道,她要在第一時間趕過去。大伯安排的強製離開的時間迫近,她很著急。她相信,隻要她能見到陸子航,陸子航一定會挽留她,和她結婚。到時候,大伯就不能左右她的去留了。


    盯梢兒的人是新司機的弟弟。陸子航的車今天開出“大院兒”,這人就報告給了歐蔓妮。當時父親在家,歐蔓妮想出去,母親不敢讓她出去,她就耽誤了出門時間。後來這人報告了陸子航停車的位置,盯住了車,沒敢繼續跟。


    歐蔓妮趕到後,給點兒錢打發了司機的弟弟。司機建議她隻要盯住陸子航的車就行。可她坐不住,因為她腦子裏全是陸子航和蘇畫在一起的畫麵。她受不了,所以下車一家小店一家小店地找人。


    當司機打來電話通知她,說陸子航開車走了時,她很憤怒,非常的憤怒,覺得司機就是個廢物,為什麽不攔住陸子航?


    一對學生情侶從她身邊經過。女生笑鬧著讓男生背,男生說他這輩子隻背媳婦兒。女生立刻不讓男生背了,男生卻鬧著一定要把女生背起來。


    這個場麵不知怎麽的刺痛了歐蔓妮的心。她喘著粗氣,死死地盯住兩人,女生的臉變成蘇畫的臉,男生的臉變成了陸子航的臉。


    她爆發了,幾步追過去,右手揪住女生的頭發,左手的手機使勁兒往女生頭上砸,不停地砸,嘴裏罵著,“專搶人男朋友的小三,狐狸精,小賤人,打死你,臭不要臉的,打死你……”


    周圍人的驚呼聲,女生的慘叫聲,歐蔓妮詭異的笑聲,亂成一片。


    男生衝上來救女生,可女生的頭發被歐蔓妮抓在手裏。他搶過歐蔓妮砸人的手機丟出去,再去掰歐蔓妮抓女生頭發的手,一時不擦被歐蔓妮撓的一臉血。


    男生眼睛都紅了,一拳頭打在歐蔓妮的臉上。歐蔓妮不鬆手去護頭臉,反倒抓女生頭發抓的更緊了。


    男生氣的甩了歐蔓妮一耳光,又抓住歐蔓妮揪人頭發的手使勁兒掰。


    歐蔓妮就像感覺不到痛似的,發出詭異的笑聲,手指被掰斷一根不得不鬆手時,居然還抬腳用高跟鞋的細跟往女生小腿上踹了一腳。


    嚇傻疼傻的女生隻會哭,都不知道躲,實實在在地挨了一腳,小腿上立刻破皮滲出血來。


    男生罵了一句髒話,回過頭一腳把歐蔓妮踹倒在地,跟上去還要踹,被趕來的司機撲倒。男生和司機在地上廝打起來。


    女生連個報警意識都沒有,摸著頭上的血,哭喊著別打了,然後再次被爬起來的歐蔓妮抓住頭發打。


    周圍人不知道什麽情況,而且社會上訛人事件屢見不鮮,當好人伸張正義反倒蹲監獄、賠盡家財的事可不少,因此沒人敢插手。不過有好幾個人打電話報警了。


    隻是,看情況越來越嚴重,保不齊要出人命,人們這才衝上去拉架。隻是,這個架不好拉。男生和司機這邊,被六七個男生強行拉開了。而女生這邊,歐蔓妮的攻擊是無差別攻擊,再配上她詭異的笑,人們覺得瘮得慌。在兩個人臉上掛彩的前提下,歐蔓妮終於被控製住。


    至於那個女生,沒法兒看了。全程挨打,全程一次沒還過手,頭破血流不說,十有**臉也毀了。


    在場的人都覺得,看女生不敢還手的熊樣怕真是小三什麽的角色了。這年頭兒原配打小三的戲碼時不時上演,這一場尤其激烈。


    無辜的小情侶,就這麽的,被有些人誤會了。


    警察到的時候,場麵堪堪被控製住,打架的兩男兩女要帶回警局。


    歐蔓妮很不合作,還玩兒襲警。警察臉上挨了一爪子後,不得不給歐蔓妮上手銬。


    歐蔓妮很是顛狂,都這樣了,居然還衝男生笑,嘴裏叨咕著陸哥哥什麽的。


    男生一個激靈,覺得今天倒黴透了,居然碰上個瘋子。


    司機意識到壞了,想做些什麽時,已經來不及了。歐蔓妮的手機加他自己的手機,都在打架過程中壞掉了。他想借警察的手機一用,臉上挨了一爪子的警察理都沒理他。


    另一個警察忙著詢問現場群眾,顧不上這邊。他問了一圈兒,得到了這場衝突的全部經過,再加群眾友情提供的五個現場視頻。


    警車離開了,美食街這邊的八卦之火如火如荼地展開。不少人拍到了現場視頻,紛紛發微博、發朋友圈兒、各種發……


    歐大伯最擔心的醜聞還是出現了。


    似乎原配圍毆小三這種話題,對大眾非常有吸引力。在歐家人收到消息前,同一事件的六七個視頻被傳到了網絡上,以非一般的速度竄上頭條。還有人特意在視頻下放上歐蔓妮打架前的照片,絕對清晰的漂亮女神照。


    實在是,歐蔓妮不發病時的氣質和長相都不差,在校園美食街呆了那麽半天,愛美女的男人可有不少偷拍她的。直到她發病傷人,偷拍她的男人們覺得很幻滅,於是感慨一番送上正常照和視頻中的女瘋子做對比。


    視頻大麵積傳開後,許多人認出了歐蔓妮。這時候,被押去警局的新司機終於借到了幹警的手機向歐母報信兒,讓歐母趕緊把歐蔓妮撈出去。


    歐母接到消息腦袋都大了。她迅速安排人,想要低調抹平這件事。可是,晚了。


    宋宇菲給蘇畫打了電話過來,“畫姐,畫姐,快看網上新聞,歐蔓妮,是歐蔓妮,真的瘋了,當街發瘋打人,被拍了個正著。”


    蘇畫以為聽錯,“你說,歐蔓妮當街打人,被人拍下來放網上了?”


    “是,就是這麽回事。你說她,兩年前的醜事淡下去才多久,又開始作,估計又要被丟出國外了。”


    蘇畫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子航,“你把那個地址給我,是叫地址吧?”


    “馬上發給你。”宋宇菲掛了電話,打開好幾個聊天軟件後才想起來,蘇畫手機不上網不說,而且聊天號一個都沒有。她一臉黑線地用短信把視頻地址發了過去。發短信這種事,她幾年沒幹了,都生疏了。


    短信一到,蘇畫立刻拿給陸子航看,“你手機能上網吧?”


    陸子航看了她一眼,“嗯。”


    “這個地址,你看這個地址的新聞。宇菲說,歐蔓妮當街打人,讓人拍下來放網上了,估計很快會被丟出國。你就快解放了!”她心裏又補了一句,她也可以解放了。被一個神經病盯上,很可怕的。最近進出時她可是十分小心,有點草木皆兵,就怕讓歐蔓妮找見。


    陸子航迅速拿出手機,按短信提供的網址找到一個視頻,點播放,往蘇畫那邊靠了靠,和蘇畫一起看。


    蘇畫沒什麽感覺,為了看的更清楚點,還主動往陸子航那邊歪了歪頭。


    呂梁一臉古怪地看了一眼挨得極近的男女,看向一旁的安哥。


    安哥沒什麽表情地看了呂梁一眼。


    呂梁湊近他,聲音低低的,“他們……”怎麽感覺像情侶?可是,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安哥點頭。他聽謝老和宋典叨咕過這事兒,說這倆早就是一對兒了,沒什麽奇怪的。


    當時話題是宋典提起的。宋典說,“小師叔似乎和陸少走的挺近,陸少對小師叔的事也挺上心。”


    當時謝老是這麽說的,“去年開始他們倆就出雙入對了,你才注意到?”


    宋典笑,“原來老師知道,那我就不多嘴了。”


    謝老又說,“聶老的外孫子,品性不錯,沒有花花腸子,勉強配得上小師妹。這事兒,咱們不能摻合。最後能不能成,還得看那小子能不能過了師叔那一關。”


    之後兩人轉了話題。安哥知道,就因為他話少,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又夠忠心,謝老才會信任他,說話才不會避著他。


    呂梁詫異地打量陸子航和蘇畫幾眼,覺得這倆人坐一起還挺般配的,剛才那種覺得奇怪的感覺居然沒了。


    弄了半天,在謝國安、在宋典、在劉全福等人眼裏,陸子航和蘇畫早八百年前就是男女朋友了。隻不過,兩個當事人自己不知道而已。


    啊,這個,蘇畫不知道是肯定的。


    至於陸子航知不知道,大概不知道,大概知道裝不知道。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陸子航自己不說,誰能知道答案。


    兩個人挨的極近,離頭碰頭就差了那麽一點點。一起看完視頻,陸子航劃屏看下邊的評論,蘇畫對評論不感興趣已經坐正身體了。


    陸子航心裏暗道可惜,麵上卻不顯,一副認真看評論的模樣。


    蘇畫想吃水果了,去廚房翻冰箱,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來及得往這邊拿東西,更別提往冰箱放水果了。想到買水果,就想到買菜,想到買菜就想到自己做飯。她的手藝一般,但總吃食堂也膩味,現在有條件了,偶爾自己做飯吃也挺好。拿得出手的家常菜她確實會做幾個。


    從廚房出來,她坐到位子上,“哪天請你吃我做的家常菜,就當是對今天的賠禮道歉了,賞不賞臉?”


    必須得賞臉。陸子航立刻抬頭,冷硬的表情都柔和了幾分,“好。”


    於是蘇畫念叨自己會做的家常菜,“酸辣土豆絲我最拿手,大姑說好,師傅也這麽說。麻婆豆腐也行,過了師傅那一關。魚,我隻會紅燒和烤,師傅說烤的技術比紅燒的技術強那麽一點。炒豆角、炒蒜苔什麽的,也行,勉強合格。別的……別的不說了,不怎麽會做。”她突然覺得不好意思,就她這手藝,請陸子航吃飯什麽的,不好,反悔還來得及嗎?


    陸子航立刻說道,“這些都不錯,我就等著你請客了。”


    蘇畫意識到,反悔肯定是不行了,“我手藝真一般,到時候不好吃,你不許挑。”


    陸子航以一副我很好養活的口氣說道,“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就算是黑暗料理,他也會麵不改色地吃下去。


    呂梁捂眼睛,心說:對麵的倆,說的就是你們,喂,矜持點兒,別在兩個大老爺們兒麵前秀恩愛。想刺激他是不是?沒門兒,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安哥奇怪地看了呂梁一眼,“眼睛怎麽了?”


    呂梁,“……”安哥你就是個遲鈍的單身汪,活該沒有女朋友,也沒有老婆。


    蘇畫不解地看了過來,“呂大哥,是眼睛疼嗎?我給你看看。”


    呂梁,“……”


    安哥越發覺得呂梁奇怪了,不客氣地踹了一腳似乎呆住的呂梁,“問你話呢?”


    呂梁那個鬱悶,“沒,可能進灰塵了,就那麽一下,已經沒事了。”說著,拿開捂眼睛的手。


    “沒事就好。”蘇畫說了這麽一句,立刻轉過臉,繼續和陸子航說自己剛想起來的,會做的幾樣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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