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是煩躁,今天卻是生氣。是的,蘇畫很生氣,因為她拒絕見陳芝,陳芝就把電話打到了大姑那裏。大姑特意打來了電話,也不像從前那樣跟她聊家常,而是小心翼翼地勸了她一句,“小畫,陳芝畢竟是你媽,見一麵是應該的。”


    蘇畫非常驚訝,“大姑,你怎麽知道這事的?”元市和蘇家屯離的遠著呢!再說陳芝失聯十一二年再出現,窩在消息閉塞的蘇家屯兒的大姑都能收到消息,這不是太奇怪了麽!


    蘇珍心情複雜地解釋道,“她打電話過來跟我說的。”


    蘇畫一時無言,“……”


    “她說了很多,說感謝我照顧了你這麽多年,說沒想到濤子會那樣對待你,說了很多對不起你的話。她求我幫忙跟你說說好話,希望你同意她去看你。”


    “她怎麽會有你的電話號?”


    “我問了,她說是濤子給的。等她掛了電話,我特意打電話過去問的濤子。濤子承認是他給的。”蘇珍沒說的是,她當時很生氣,跟濤子在電話上吵起來了。她罵濤子腦子進水了等等不少話。濤子吼得很大聲地說,陳芝像個瘋婆子似的請了私家偵探跟蹤他,一天打十幾通電話,每通電話都是罵他的,還威脅他說,見不到女兒,陳芝就要動用一切手段報複他。她不是很懂。當年濤子把陳芝弄的那麽狼狽,陳芝不聲不響地認了,一走了之。現在,濤子為什麽卻又一副很怕陳芝報複的樣子。


    蘇畫很生氣。一個拋棄女兒的母親,當女兒長大成人後才想起來回來看女兒。女兒拒絕見母親,母親卻采取各種手段也要見到女兒。她不清楚換成別人會不會感動的歡天喜地地去見這個母親,反正她是不願意見的。


    罵她冷血也罷,沒人情味兒也好,各人的喜怒哀樂悲與痛隻有各人懂,外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指責與指指點點不必放在心上,否則會活的憋屈死。見與不見,這本來就是她和陳芝之間的事,如今陳芝卻愣是把大姑牽扯進來了,太過分了。


    這讓大姑怎麽辦?不勸,不用別人說,唯恐天下不亂的莫英蘭和蘇如蘭肯定能掀起新一輪八卦,讓整個蘇家屯的人都對大姑指指點點的,讓大姑成為眾人口中出於私心不讓女兒見親媽的壞人。勸吧,誰願意把自己花了心血養大的女兒往女兒親媽跟前推的?


    人在生氣的時候會失了冷靜。蘇畫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非常理智的忍到了第二天,這才打通了陳芝的電話,“周日下午三點,綠湖公園湖心亭天鵝石雕下見。”


    陳芝聽了喜上眉梢,“好好,媽一定準時到,媽想帶你達達弟弟過去可不可以?”問完一點動靜都沒有,她看手機屏幕才發現,對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掛了電話。她說不清自己當時的情緒是失落還是什麽,總之心裏悶悶的。


    虛6歲,實際年齡才四歲零七個月的達達長的白白淨淨的,繼承了父母各自的優點,眉目清秀的小模樣很是討喜。他見媽媽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很是機靈地倒騰著小短腿跑到了父親跟前,爬到父親身上,在父親耳邊小聲提要求,“爹地,達達要吃冰淇淋。”


    蔡啟年,陳芝現在的丈夫,是個氣質儒雅的商人,也是個很有魅力的中年大叔。他的祖上移民國外,幾代人經營下來,早就紮根異國他鄉,在當地小有勢力。妻子與繼女的事,他不插手,更不插嘴。因為他們是半路夫妻,這樣的婚姻更需要細心經營,稍有裂痕,一個弄不好就會壞了夫妻情分。因此,回國前他就和妻子表了態,這件事讓妻子自己拿主意、自己處理。


    他說到做到,因此妻子回國後做的事他隻是看著,一概不插手。他把兒子抱了起來,“隻許吃半個。”


    達達小臉皺了起來,很是糾結地商量,“一個。”


    蔡啟年拍拍他的小屁股,“半個的半個。”


    達達著急了,“半個,不要半個的半個。”


    蔡啟年捏捏兒子的小鼻子,下樓,把人放下來。


    達達立刻噠噠噠地小跑進廚房,“爹地,快點,快點。”他很乖很有禮貌,即使自己會打開冰箱,但他知道這裏是外公家,不是自己家,亂翻東西不是好孩子。


    蔡啟年跟進廚房,打開冰箱,拉開冷藏櫃,示意兒子拿冰淇淋。


    達達小臉紅撲撲的,抱著一盒冰淇淋,跟爸爸坐到客廳,一邊看動畫片,一邊一小勺一小勺地挖冰淇淋吃。


    七十多歲的陳嘉年身體還算硬朗。他從外邊回來,見到這對父子在客廳,便也坐了下來。他起了逗弄小外孫的心,“達達,吃什麽呢?給外公吃點唄!”


    達達看了看剩下的冰淇淋,看看剛剛吃掉一半冰淇淋的父親,再看看外公,很糾結很不情願地挖了一小勺冰淇淋出來,往外公跟前舉了舉,小聲說道,“外公吃。”


    陳嘉年哈哈大笑起來,在達達不解的目光中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外公不吃,達達吃吧!”


    達達立刻開心起來,重重地點頭,把冰淇淋送進自己嘴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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