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互相認識過,謝國安這才樂嗬嗬地看著蘇畫,“師叔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蘇畫心情複雜地說道,“師傅身體很好,上山下水都沒問題。”偶爾來了興致,還能跟村裏的皮孩子玩兒到一起,滿村滿山地跑。師傅的黑曆史,她還是不要拿出來說了,給師傅留點麵子。


    謝國安不由感歎,“師叔不愛呆城裏,說悶。總愛四處走,一路醫病救人,順便看看山、看看水。上次一別之後,足有十三年沒見麵了。”


    蘇畫眨了眨眼,“去年春節,師傅說要來看你,還說現在的車站亂七八糟的,買個票都費勁。我特意給買了票,把師傅送上了開往元市的火車。師傅他,沒過來?”


    謝國安怔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了,氣的眉毛抖了抖,張了張嘴,最後什麽也沒說。他心中暗罵:過來,過來個頭!氣死他了。


    蘇畫有點拿不準,“師傅他,他……師兄沒見到我師傅?”春節後,師傅回去和她匯合,沒提這事兒,她也沒追問。


    謝國安黑著臉生悶氣。上了火車卻不來看他,師叔太不靠譜了。


    蘇畫這回確定了,趕緊揭過這個話題,“師傅說師兄愛美酒,特意讓我給師兄捎了一壇養生酒。”說完,趕緊過去打開自己的大皮箱,捧出三斤裝的一個酒壇子。


    謝國安的臉立刻陰轉晴,“快,快過來,讓我看看酒。”師叔愛美酒,師叔送出來的酒肯定是極品中的極品。再加個養生二字,他就明白這酒的價值了。


    酒壇采用的是傳統的泥封法。封口一打開,陳年老酒的香氣撲鼻而來。


    謝懷安坐不住了,湊過來,厚著臉皮討酒,“爺爺,我最近身上不太舒坦,這好東西,您分我一點兒唄!”他雖然是四十六歲的中年大叔了,但在爺爺麵前一向表現得跟小孩子似的。而爺爺就喜歡他這個調調兒,所以他也願意在爺爺麵前討巧賣乖,隻為哄爺爺開心。


    果然,謝國安嘴上罵著孫子妄想,臉上的笑卻明晃晃的。


    說說笑笑的,蘇畫在謝家吃的第一頓飯非常豐盛,十八個盤子。


    謝寧跟蘇畫年齡相近,她悄悄告訴蘇畫,這是謝家待客的最高規格。她還開玩笑說,以後蘇畫就是她的金大腿,她會緊抱住不放,讓蘇畫一定要罩著她。


    大家都有工作,即便是在十一長假期間,也還是有值班安排的。所以,飯後大家都去忙工作了,別墅裏隻剩謝國安、做客的蘇畫和謝家的保姆阿姨。


    謝國安把蘇畫帶到了書房。兩人麵對麵坐下,他也沒拐彎抹角的套話,而是直奔主題,“元市是首都,聚集著許多有能量的人物,各種利益關係、矛盾關係錯綜複雜,稍不留意就會把人摔的粉身碎骨。不過相對的,出人頭地的機會很多。師叔讓你出師入世,不用說,一定是你的醫術讓師叔很滿意。你醫術有了,機會有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從旁推你一把。說說你的想法,是想留在元市發展,還是有其他安排?”


    蘇畫沒想到,這位第一次見麵的師兄會跟她說這樣的一番話。


    謝國安臉上的神情變化很微妙,羨慕、悔與悵然夾雜期間,“你跟你師傅不同,你師傅就是一位瀟灑不羈的世外高人。他崇尚自由,崇尚隨心所欲地行走遊曆。他眼裏的世界無限大,不到倒下的那一刻,他是不會停下來的。”


    蘇畫覺得師兄說的很對。雖然說不上特別了解師傅,但她跟著師傅十年,她從師傅眼中看到了無限大的世界,也知道師傅有一顆自由的心。整整十年,師傅帶著她爬山涉水,走過窮山僻壤、看過大漠黃沙,一邊挖草藥一邊教她辨識草藥,一邊行醫一邊向她傳授醫術。現如今,現代化的許多東西她擺弄不了、不懂,但古醫書、古藥方、傳統醫術方麵的知識她學了不少。琴棋書畫方麵的東西,她也懂點皮毛。


    她眼中的師傅,有時候很神秘,有時候很親切,有時候又能把她氣夠嗆。


    說師傅神秘,是因為師傅年齡不詳、生日不詳。有時心血來潮,偶爾還會客串茅山道士,整日神神叨叨地念叨因果、天命、孽緣善緣……


    說師傅親切,是因為他自稱是遊醫,醫術高超,愛美酒,喜歡給普通人看病,喜歡跟尋常百姓說話聊天,喜歡跟村裏的孩子玩耍。隻有一個時候不親切,就是教她醫術時,還會拿戒尺打她手掌心。


    師傅還有一個特別氣人的愛好,那就是以捉弄她為樂。她每次即便氣夠嗆,但一點都不想離開師傅。師傅的形象一直是個糟老頭子的形象,十年來沒有繼續衰老的明顯跡象,可她還是會擔心,擔心沒有她在一旁盯著,不會照顧自己的師傅哪天會突然倒下。


    想到這裏,她突然好想丟下大學課業跑回去找師傅。


    謝國安發現蘇畫走神了,於是叫道,“師妹,師妹……”


    蘇畫回神,尷尬地看著謝國安,“對不起,我走神了,我們說到哪裏了?”


    謝國安沒生氣,隻是歎了口氣,“宋典跟我說,是你自己考上的醫科大。說說,怎麽突然想上大學了?”


    “不是我想上,是師傅吩咐我上的,還讓我自己考。”


    “為什麽?”他好奇不已。醫科大的中醫專業是五年製的。蘇畫都已經學成出徒了,還要念五年的大學,這不是很奇怪嗎?


    “師傅說行醫需要行醫證,不是師傅一個人認可就行的。他說考上大學,再讀完大學拿上畢業證就有行醫證了。”


    謝國安驚愕地盯著蘇畫。以蘇畫是元一弟子的身份,元市的幾位大人物如果知道了,肯定搶著給蘇畫辦行醫證。如果蘇畫不想走關係,想要行醫證,報名參加考試就是了,哪裏需要特意去讀大學!師叔這是要做什麽?


    蘇畫覺得情況不太對,“有什麽問題嗎?畢業拿行醫證很難嗎?”


    謝國安問的很艱難,“師叔怎麽跟你說的?隻有上大學才能拿行醫證?”


    又一次被師傅忽悠的蘇畫毫無所覺地點頭。


    謝國安覺得他的老心受不了了。師叔啊,您老人家到底要做什麽?一個月前,突然打電話給他,原話是這樣說的,“國安啊,我收了個弟子叫小畫。這孩子呆不住,想去大城市闖一闖。我琢磨著,元市是大城市,你在元市混的還不錯,能當小畫的靠山。我決定了,就讓小畫去元市。你小子,給我照看好小畫,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徒弟,小磕小碰的沒事,大磕大碰的我唯你試問。”師叔啊,您老真會折騰人。他還以為師叔要讓小師妹在元市放開拳腳大幹一場,於是著手開始為小師妹鋪路。可目前這情況,他該怎麽辦?


    談話進行不下去,謝國安說他的午睡時間要過了,讓蘇畫隨意,然後把自己關到臥室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陸少的絕色醫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青楊柳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青楊柳岸並收藏陸少的絕色醫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