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有權過問。剛才那個人是顧念非吧?你昨晚不肯接我的電話,就是因為你跟顧念非在一起?你昨晚夜不歸宿,難道就是在他那裏過的夜?”


    惜若連他的電話都不肯接,卻在另一個男人家裏過夜,這個想法讓祁天逸氣得要瘋掉。雖然明知道惜若不是那樣的人,他還是慌亂起來。


    “我是在念非那裏住了一晚,那又怎樣?我不是你祁天逸,念非也比你君子得多,可靠得多。所以你可以停止你腦子裏那些齷齪的想法了。”惜若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語氣,她不想要這樣,可是心裏那種情緒逼得她很煩躁。


    “惜若,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你而已。”她一整夜沒有音訊,他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情。但他不得不承認,他剛才一看到顧念非,不可避免地就開始懷疑起來,所以語氣有點衝。


    “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反正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她心裏很亂,討厭這種針鋒相對的感覺,更討厭自己這種潑婦似的叫喊。


    祁天逸對她越好,想到過去的事情她就越難受,因為在她看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補償,為了抹去他那輝煌的人生中的一個汙點罷了。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惡劣,可是她控製不了。


    “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嗎?”前些天惜若雖然很冷淡,但情緒沒有這麽激動。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把他當作厭惡的蒼蠅,隻想趕緊拍掉。


    “因為昨天蔣明淵的事情爆發了,柳歆像瘋了一樣。我覺得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我覺得心裏很難過。我討厭蔣明淵,也討厭你,我討厭你們這些花心又負心的男人,行了嗎?”惜若壓抑地低喊出心中的情緒,然後一頭衝進辦公樓。


    祁天逸在身後看到她奔跑的身影,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惜若第一次這樣明確地表達她對他當年的背叛的想法,她一直都藏著掖著的,不曾這樣直接地喊出來。他看得出,惜若的情緒已經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惜若跑進辦公室,甩上門,淚水忍不住滑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她從來不會這樣失控地大叫大喊的。


    好久好久,她的情緒才慢慢地平靜下來。她想也不想就往蔣明淵的辦公室跑,可是那裏沒有人。四處問同事,大家都說他今天還沒出現。


    他們到底怎樣了呢?


    一整個上午,惜若都煩躁不安。蔣明淵一直沒有出現,手機已經關機,打固定電話又一直沒人接。她一遍又一遍地看時間,就盼著午休時間趕緊到來。


    幸好今天沒有什麽大的任務,否則她一定會搞砸。到時老板不請她喝上一桶咖啡或者茶水才怪。


    終於在她第N次抓起手機時候,上麵顯示的時間讓她一下子蹦了起來。抓起包包,連同事的問話都來不及回答,直接攔車往蔣明淵住的地方跑。


    車還沒有停穩,她就衝了出去,差點摔倒,司機氣呼呼地說了她幾句。她隻得賠了一個笑容,扔下錢,連多餘的錢都不要就跑進了樓梯。


    她粗喘著猛敲門,可是直到她呼吸恢複正常,那扇門依然緊緊地閉著。她又打了一遍手機和固定電話,還是關機,還是無人接聽。


    他們兩個人不會做傻事吧?惜若猛地想起電視裏經常上演的戲碼,雖然覺得現實很少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萬一呢?萬一他們當中真的有誰想不開,一時出現什麽極端的想法,那可怎麽辦?


    她想也不想就衝下樓去找房東要鑰匙,心咚咚地跳個不停,腳都有些顫抖起來。高跟鞋一歪,差點滾下樓梯。


    “你是說50房間的嗎?他們今天早上已經走了。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上去,說要退房,然後就走了。”


    “走了?他們是一起走的嗎?”他們怎麽會無緣無故就離開,甚至都沒有跟她說一聲。柳歆在生她的氣,蔣明淵也不至於連一句話都不給她就走人了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上去的時候那個女孩子還在房裏。”房東太太拋下話就關上了門。


    “謝謝。”惜若看了緊閉的門好一會,才失神地走出來。他們會去哪裏呢?是不是一起離開的?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景物,惜若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緊緊地抓著,揉捏得生疼。


    他們會搞成今天這個樣子,是不是也有她的一份錯?如果她直接告訴柳歆事實,情況是否會有不同?如果柳歆是獨自離開的,她會去哪裏?她會不會很難過,然後做傻事……


    下午的時候公司有個會議,惜若一直在想著柳歆的事情,傻了似的沒有反應,為此被老總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看著同事露出同情的臉色,還有說著安慰的話,惜若卻沒有什麽感覺。比起她腦子中的那些事情,被上司批評一下根本不算什麽。


    下班時間到了,她在辦公室坐了好久。走出大樓,夕陽映照著這個繁華的都市,染紅了那些標誌著文明的高樓大廈。


    惜若覺得自己總是做著同樣的事情,懷著同樣的心情。自從跟祁天逸分開之後,每次從一棟樓裏走出來,都會覺得很迷茫,不知道往哪裏走。看著那些匆匆忙忙往家裏趕的男男女女,會覺得無比失落。


    在樓前站了好久,她都沒有邁步。除了回去看電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麽。就在這時,遠處的一家餐館大大的招牌映入她的眼中,她突然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了。


    “歡迎光臨!這邊請!”她剛走近門口,馬上有穿著製服的女服務員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待她。


    惜若接過菜單,抬頭問道:“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叫林安的廚師?”


    “是的。你想指定讓他來做嗎?”


    “是的。我可不可以見見他,我想親自跟他說。”聽到服務員肯定的回答,惜若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她還怕他當時撒謊了,隻是想趕緊脫身才說自己在這裏工作的。哪怕他跟豪哥哥沒有任何關係,在茫茫人海之中能有一個跟他長相這樣相似的人,那也是一種安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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