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用毯子將她包裹起來,惜若被他輕微的動作驚擾到了。但也隻是嚶嚀一聲,在他胸前蹭了一下,繼續沉睡。


    那像貓兒一樣的可愛表情,讓顧念非連眼睛裏都滿是笑意。


    他從來沒有覺得上帝是這樣眷戀他。苦戀惜若多年,從來不敢奢望像這樣抱著她,看她在自己的懷中安然入睡。


    為了讓惜若睡得更舒服,他必須抬高自己的手臂。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失,手臂已經酸痛得不行,他卻舍不得將她放下。過了今天,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次靠在他懷中,睡得香甜。


    因為甜睡,惜若一向蒼白的臉色開始慢慢地出現了紅潤,嫣紅的嘴唇一再地挑戰著顧念非的自製力。


    終於他忍不住低下頭去,輕輕地吻住她的唇。卻隻是輕輕地碰觸,生怕深入品嚐會驚醒她,驚醒這一刻的幸福。


    時間若能在此停住,他願不惜一切去換取。


    顧念非費力起抬起手,看了一下時間。才猛地發現,已經是傍晚六點了。惜若就這樣在他懷裏,睡了將近六個小時。


    輕輕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再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顧念非抱著惜若進了臥室,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


    他得去準備晚餐,惜若肯定沒有吃午餐,這樣餓下去會得病的。而且她醒過來的時候要是發現自己躺在他懷裏,不知道她那愛鑽牛角尖的腦瓜子,會苦惱多久。


    溫柔地替她掖好被子,深深地看了她好一會,顧念非不舍地走出臥室。


    幾乎是在臥室門關上的同時,連惜若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想到剛才顧念非的吻,和自己竟然就在他懷裏睡熟了,她不由得羞紅了臉。


    幸好他不知道自己已經醒過來,否則就糗大了。


    門外,顧念非的嘴邊彎起了一絲寵溺的笑容。


    惜若以為他不知道她已經醒過來了。其實他幾乎是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因為她軟軟地貼著他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呼吸的頻率也不對勁。


    等了好一會,她都不肯睜開眼睛。顧念非隻得裝作不知道,把她放到了床上。


    在床上躺了好久,確定自己的神色已經跟平常一樣,惜若才慢騰騰地走出臥室。


    “起來了?睡得好嗎?”顧念非在忙著上菜。看到惜若走出來,寵愛地笑著問。


    她再不起來,他都要到臥室逮人了。


    惜若裝出來的平靜,被他這樣一說,臉又不自在地紅了起來。手腳也好像是多餘的,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隻是僵笑著。


    惜若羞紅的模樣,差點讓顧念非看呆了。但他很快就恢複常態。“別愣著,去洗漱一下,趕緊吃飯。你中午飯沒吃,一定餓壞了。毛巾和牙刷我已經準備好了,全是新的。”


    惜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顧念非推了進去。又磨蹭了好一會,直到確定自己不會失態,這才走了出來。


    惜若本來以為這頓飯會吃得很尷尬,但是顧念非硬是把氣氛給變得輕鬆自在起來。他不斷地說工作上的趣事,而且描述得非常生動。


    惜若不由得沉浸其中,一頓飯就這樣開開心心地吃完了。飯後,兩個人一起收拾碗筷。


    看著顧念非忙碌著的側臉,惜若覺得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原來自己也可以這樣輕鬆快樂的,她都已經忘記有多久不曾這樣了。


    惜若自己的衣服全都濕透了,顧念非又抱著她睡了一個下午,也沒有把她的衣服送去洗。最後,惜若隻得穿著他的休閑運動服回去,褲腿挽起來一大截。但是看起來並不別扭,反而顯得很可愛。


    “幸好鞋子是皮的,否則我要穿著你那大碼的鞋子,得像穿拖鞋一樣拖著走。”想象著自己拖著一對男生的大鞋,艱難地走動的滑稽模樣,惜若就笑得直不起腰。


    “要不再走回去穿上試試,這樣可以增加回頭率呢!”顧念非也笑著調侃。


    “你想得美!想看耍猴子啊?行,拿門票來!”說著調皮地順出手,笑容燦爛。


    兩個人笑鬧著走向惜若的住處,都沉醉在這種難得的快樂中。沒有注意到身後跟著的鬼鬼祟祟的人影,和不時閃動的閃光燈。


    到了惜若房間的門外,顧念非笑著說:“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睡。”


    “嗯。謝謝你送我回來。”


    顧念非但笑不語,然後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轉身離去。


    惜若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才走進房間。


    在她砰一聲關上門後,一條人影從暗角裏走了出來,嘴邊掛著冷笑。


    第二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所以連惜若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床頭櫃上的手機卻不依不饒地響了好一會。


    惜若隻得咕噥著從被窩裏爬出來,連號碼都不看就按下接聽鍵。睡意朦朧地開口:“喂,誰啊?”


    “惜若,是我。你還沒起來嗎?”柳歆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而且帶著焦急,似乎還有哭過。


    “柳歆,我還沒起來。你怎麽了?聽聲音怪怪的。”不是哭了,就是感冒了。


    柳歆沒有回答惜若的問題,反而有些嚴肅地說道:“惜若,有件事我要問你,你一定要說實話。”


    “哦,好啊,我一定知無不言。說吧,什麽事,別吊我胃口。”惜若竭力地裝得輕鬆一點,心裏卻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


    難道是那件事,柳歆已經有所察覺了?千萬不要,她在心底嘶喊。


    “明淵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柳歆一開口,就是一顆炸彈投下來。


    “啊?”惜若傻了似的驚叫一聲。


    柳歆的話,讓她一下子想到昨天看到的情景,霎時傻了眼,亂了大腦。


    “柳歆,你怎麽會這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惜若不自覺地揪緊了自己的衣襟,心緊張地跳個不停,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柳歆是怎麽知道的?要不要告訴她實話?要是她很傷心怎麽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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