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玠聽她三句話不離威脅,不由一陣心傷。


    「鳶兒,我們非要這樣嗎?三年了,我整整等你三年了。」


    「從你被他們帶走,已經整整三年了,你可知道這段時間我等你等的有多辛苦?」


    「為了等你回來,我這三年幾乎是掰著日子過來的,三年的時間到了,你卻沒有出現,你知道我有多急嗎?」


    「所以我在這次喪屍入侵的同時,向龍帝國發了求救的信號,但是我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你,」


    「你放屁,還說不知道?騙鬼呢你?老狐狸,我看你不但知道,還算計的很明白,很清楚,衛玠,你真當我是小孩子呢?呸,想要讓我回頭,下輩子吧!」


    靈鳶一想到這三年自己過的那些日子,就恨不能將眼前這個人挖個坑埋了。


    可笑他還在她這裏叫苦,他有她的日子苦嗎?


    當即一掌朝他拍過去,衛玠眼睜睜的看著,卻不還手,靈鳶氣急,咬牙而上。


    「別以為我會像三年前那樣心慈手軟,衛玠,你看看我們如今的樣子,你變了,我也變了,我們,都絕不可能再回到曾經了!」


    她的聲音很冷,宛若雪山之巔流下的雪水一般凍人,不帶絲毫的感情。


    衛玠眼睜睜的看著她出手,最後,當她溫熱的手掌重重的拍打在他的胸口,在撤去所有防禦之後,他立時化作一道弧線,被遠遠的拋了出去。


    「鏘鏘」鳳魅尖叫一聲,倉皇的朝著衛玠落下的方向疾飛而去。


    靈鳶如今的掌力早已今非昔比,那一掌,用了她近七成的力量,紫階之威,何等的兇殘?


    她冷漠的站在那裏,看著他從白吒的背上跌落下去。


    看著他眼底溢滿不可置信,看著他嘴角牽出一抹苦笑,看著他朝她說——


    「鳶兒,如果這樣能減輕你對我的恨意,那麽,我寧願受你十掌,」


    「真好,你承認你是我的鳶兒了,對嗎?」


    「鳶兒,如果我不死,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要緊追你而去,」


    「鳶兒,你記住,衛玠永遠永遠都隻愛靈鳶,不管她是醜還是美,她在他的心中,永遠都是……,」


    因為下降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後麵衛玠說了什麽,某人已經聽不到了。


    而那顆說了不再動搖的心,卻因他臨別時那苦澀的笑,而再度揪了起來。


    靈鳶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胸口,那種憋悶的窒息感,讓她難受的彎下腰,踉蹌一下,癱坐在龍背之上,緊接著,眼淚也跟著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


    她顫抖著攤開剛剛親自送他下去的那隻手,模糊的視線中,瘦弱的身體因為緊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衛玠,衛玠,我該拿你怎麽辦?我該拿你怎麽辦?」


    感覺到靈鳶痛苦的白吒,歪著它巨大的龍頭,輕輕的往後蹭了蹭。


    「主人,比起你這些年所受的折磨,那一掌又算得了什麽呢?他如果真的想要追回主人的心,勢必要拿出點誠意的,這,才不過剛開始而已,主人就心疼了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的心,控製不住的疼,白吒,你說哥哥到底是什麽意思?究竟是想要我們複合,還是想要我和他來個了斷?」


    白吒輕輕的搖了搖龍頭,「我不知道,你們人類的世界太複雜,像墨銀那樣的所在,更不是我們的腦子能夠想像的出來的。」


    靈鳶無力的攤靠在白吒的脖頸上,胡亂的抹去眼角的淚水。


    「走,我們去不夜城,也不知道姐姐那裏,都解決了沒。」


    彼時,燕國同樣在上演一場追逐戰,不同於靈鳶和衛玠的簡單粗暴,這裏卻顯得……死乞白賴!


    無視自己燕國皇帝的威嚴,玉痕死皮賴臉的抱著正對著他拳打腳踢的白衣女子,臉上不是痛苦,反而是一臉享受。


    「顏兒,朕可是說過,無論你在天涯海角,都要把你追回來,你以為你改頭換麵了我就認不出來了?你就是花顏,就是我玉痕的皇後,你不能走!」


    白衣女子氣的立時攥起拳頭朝他的鼻樑骨打過去:「什麽花顏?什麽皇後?你這個登徒子,快點放開本姑娘!」


    「顏兒,花顏就是你,皇後也是你,朕不是登徒子,朕是你拜過堂的夫君,你不能這麽對待朕!」


    堂堂一國皇帝竟然對著她撒潑耍賴,更過分的是,周遭的圍觀兵將們竟然一個個把自己當隱形人,別說開口勸了,就差沒從城牆上跳下去,生怕他們皇帝陛下的糗事被他們給瞧到,記恨在心呢!


    「你讓不讓?再不讓,本姑娘要你好看!」


    「好啊好啊,你快點讓我好看,朕可是為了你獨守空閨近四年呢,你是不是該好好的補償補償朕?」


    白衣女子徹底傻了眼,她儼然沒想到一個人的臉皮,竟可以厚到這等程度,當即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你別太過分了,否則,否則我就不客氣了啊!」


    玉痕已經糾纏了她大半天了,雖然他篤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可是在這丫頭幾次三番的崩潰抓狂下,他才漸漸的意識到不對勁。


    「天可憐見的,你這孩子該不會是失憶了吧?」


    說著,就要朝著白衣女子白希細膩的額頭摸過去。


    「啪」的一聲,白衣女子防範性十足的一巴掌拍掉了他的魔爪。


    「我才沒有失憶,我的記憶力好得很,你這個登徒子,到底放不放手?」


    說著,突然將他的手指往外一掰,玉痕吃痛的時候,她又一腳踢向他的正中央,直嚇得他連連後退,做惶恐狀:「乖,那裏可不能踢,踢了,你下半輩子的性福可就沒了!」


    白衣女子額角的青筋用力的蹦躂了一下,最後改為一腳踩在他的金靴上。


    「你這個色鬼,居然也能當皇帝,真是瞎了老皇帝的眼了!」


    「你說的沒錯,那老皇帝,的確是瞎了眼了!」


    白衣女子:……,這,這簡直沒法溝通了。


    在玉痕又抱手指又抱腳趾的時候,白衣女子召喚自己的七彩鳳凰,暗恨的看了玉痕一眼,跳上小鳳凰的背,悠哉悠哉的飛走了。


    可憐的玉痕就這麽呆呆的坐在冰涼的地板,看著自己的小皇後就這麽飛啊飛的,飄走了。


    玉痕則在白衣女子離開之後,立時收起臉上的玩世不恭。


    他撫摸著尚還隱隱作痛的手指,目光幽深難測的望著白衣女子離開的方向,吶吶道。


    「怎麽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記憶全無?難道消息有誤?」


    可是她身上的味道,她的聲音,就連她氣急跳腳的樣子,似乎也和從麵沒什麽兩樣啊。


    他怎麽可能搞錯?


    難道,是有什麽他尚且還沒挖掘出來的內幕?


    想到這裏,玉痕猛地轉過身,朝著躲在附近的小太監勾了勾手指。


    那太監一看皇帝陛下召喚,立即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奴才參見皇上,皇上,」


    「行了行了,朕問你,司幽國那邊如何了?」


    「司幽國三個時辰前還狼煙四起,如今雖然消息還沒到達,想來也已經差不多結束戰鬥了。」


    「沒有確認就趕緊去確認,還有,立即給朕查清楚,這批行屍潮,究竟是什麽人造就的!」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


    玉痕站起身,城門之下,士兵們已經開始打掃戰場。


    想到幾天前前來幫忙的那條銀色巨龍和黑衣少女,再看它留下來的那個巨大深坑,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暗沉。


    這丫頭,到底什麽來頭?還有那位黑衣少女,又是誰?


    幾年前他好不容易查到了雪陽山,可等他找人過去的時候,整個雪陽山卻在一場爆炸之中,被夷為了平地。


    所有的線索全部中斷。


    他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查到她可能去了龍帝國,不料,那邊還沒有突破口,她卻從天而降,殺了他個措手不及。


    花顏。


    想到這些年所有的線索中,都離不了的那個人——公子衍。


    玉痕性感的薄唇微微抿了起來,這丫頭,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為人知的事?


    而已經離開了的白衣女子,因為心中有事,一刻也不停留的前往不夜城。


    沒想到在半路,竟然還碰上了靈鳶。


    「司幽國那邊不是早就已經解決了?」


    靈鳶點頭,「解決了,姐姐速度也不慢,我索性沒事,就四處看了看,沒想到竟讓我遇到我這輩子也沒想到會再見的人……」


    白衣女子詫異的回眸:「這輩子也沒想到會再見的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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