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衛玠還真的陷入了沉思,流觴端著茶杯的手猛然一僵,老天,他看到了什麽?


    這位萬年光棍,真的打算從良了?


    一想到這裏,心裏越發好奇這位鳳王妃的來歷了。


    可惜,就在他卯足了勁兒等待某人給他講一段兒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時,劇情卻陡然發生了轉變。


    衛玠一雙冷冽的眼如冰刃一般朝他掃了過來,透出一抹讓他膽顫的危險,


    「什麽原因讓你突然之間有這個閑情逸緻來我這裏聽故事,嗯?」


    流觴眼角不受控製的微抽了一下,張了張嘴,準備說些什麽搪塞過去時,卻感覺到對麵那位的氣息突然冰冷下來,他心中一突,隻能老老實實的垂下頭,一臉挫敗的道。


    「對不起,是我的錯,沒能保下在燕國的據點,被,被玉痕那小子一鍋端了不說,還連累了溯光受了重傷,如今隻剩下一口氣吊著了,那毒,我們的人解不了,又不能隨便找人應付,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了本王的王妃?」


    流觴隻感覺心髒驟然一緊,氣勢不由自主弱了三分:「是,聽說,聽說她的醫術很好,能不能,能不能借用一下?」


    眼見對麵的人臉色瞬時間凝了下來,流觴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舉手發誓:「你放心,我一定安然無恙的將她給送回來,保證不出任何差池。」


    衛玠略顯發白的薄唇抿出一道令人窒息的寒意:「本王的女人,也是你們可以隨意驅使的?」


    流觴一聽,便暗叫不好,這是不打算出手幫忙的節奏啊!


    想到還躺在那兒生死不明的兄弟,他的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兄弟啊,你可不能不管溯光啊,他才十五歲,後麵還有大好的人生,怎麽能死在那詭異的毒上麵?」


    衛玠冷一挑眉:「中毒?什麽毒?」


    說起這個,流觴立即換了一副嘴臉,額角的青筋也跟著跳動了幾下,咬牙切齒的道。


    「這個該死的玉痕,居然連天涯海閣的毒也能弄的到,原本,依著溯光的功力,是完全能夠抵擋的住的,可是這臭小子居然耍詐,溯光一時不查就著了道。」


    「等他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卻為時已晚,整個據點就被玉痕完全霸占了,要不是這些小子們逃跑的功力一流,隻怕等不到我去,就已經玩完兒了。」


    衛玠眉頭一皺:「據點被占,我們的,」


    「你放心,沒有遺漏下讓他們有利的東西,」


    真正危難的關頭,幾個小子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一併毀去了據點所有有跡可循的證據。


    「損失!」衛玠冷哼一聲,冰涼的聲線讓流觴莫名的打了個寒噤。


    「損失十五人,各類信函帳冊全被焚燒,與之相關聯的其他小據點也已經整裝待發,隨時都可以撤離。」


    「天涯海閣?」衛玠輕聲呢喃著,片刻後,薄唇勾出半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本王有必要見一見這個玉痕了。」


    流觴微微一愣,旋即喜的從座椅上彈跳起來:「你,你答應了?」


    衛玠站起身,淡淡的掃過他的臉:「好好想想你打算用什麽來解決這次的損失!」


    流觴俊美的容顏上剎那間皺巴了起來,可麵對衛玠淡而銳的眼神,他卻隻能縮著脖子悶聲嘟囔:「知道啦!」


    「沒什麽事的話,你先離開,我隨後就到。」


    流觴心中始終吊著的那口氣終於呼了出來,頓覺渾身輕鬆,忙應道:「好,那我就在燕國等著你。」


    當晚,美夢中的靈鳶就被某人強行綁架到了馬車上,睡眠嚴重不足的情況下,渾身如炸了毛的小獅子般對著衛玠就是一通吼。


    「我真是欠了你的,連個安穩覺你也不讓我睡,這大半夜的你這是要帶老娘去哪兒?」


    靈鳶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一把拍開某人安放在她腰邊的手,就要往外沖。


    衛玠好像瞅準了似的,長臂一勾,靈鳶踉蹌倒地,一下子就撲倒在一個堅硬冰寒的懷抱裏,巨大的衝力撞的她鼻子生疼,眼淚緊跟著掉了下來,痛苦的申銀:「痛,好痛!」


    「知道痛就給本王老實點兒!」冰涼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怒意。


    靈鳶捂著自己的鼻子坐直了身子,眼淚汪汪的朝他瞪過去,「你這個暴君,暴君!」


    麵對她憤憤不平的控訴,衛玠卻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聲音裏已沒了剛剛的怒氣,有的隻是平穩的單調:「睡吧!」


    按理說,這個時候靈鳶可以借坡下驢,也算終止了這場爭吵。


    可她真的太憋屈了,憋屈的當場爆發:「睡你大爺,我真的是受夠了,這才幾天時間,你這破王府就出了這麽多的事,害的我到現在沒睡一個安穩覺,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


    他冷峻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聲音也沒有之前的情緒波動,但是,靈鳶卻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悅。


    「現在後悔?晚了!」


    「我要跟你和離,和離,和離!!!」


    靈鳶有恃無恐,也不怕他,拍著地麵衝著某人大膽的咆哮。


    聲音之大,讓外麵的青辰四人,忍不住為她捏了把冷汗,小王妃威武啊,居然敢跟他們家爺叫板?


    連和離都敢喊出來,她還有什麽不敢的?


    果然,有本事的人就是喜歡仗勢欺人,這般威脅他們家爺,後果……,嘖嘖,恐怕不好收場呢!


    下一秒,一股冷寒的氣息瞬間瀰漫整個車廂,皎潔的月光透過車窗灑進來時,靈鳶分明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意。


    冷不丁的,她突覺後脊背發涼,醞釀出來的一係列話語,卻在看到他這麵無表情的容顏時,一下子失了音兒。


    靈鳶一臉戒備的瞪著他,緊繃著神經,周圍的空氣因為這一瞬間的沉寂,好似要凝結了一般。


    突然,自她的頭上方,響起一聲嘆息。


    靈鳶愕然的抬眸,恰好迎上他光潔白淨的下巴。


    「你走吧!」


    低沉沙啞的三個字,輕輕地,好似沒有什麽重量,卻分明讓靈鳶,包括車外的四個人聽了個分明。


    靈鳶狐疑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你可以離開了。」依舊是平平淡淡,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


    靈鳶沒想到他會這般輕鬆的就放過自己,當即有些發愣,不由自主的問道:「你會這麽好心?」


    然,衛玠卻沒再看她,而是徑直閉上了眼睛,直看的靈鳶心中憋氣,折騰這麽大半天,她這渾身的煩躁感還沒發泄個夠呢,這人卻突然一個冷炮彈拍過來,炸的她有些發蒙。


    按理說,她這個時候應該頭也不回的就跳車離開,可是,不知為毛,看到他這幅你想走就走,愛答不理的樣子,她卻突然犯賤的覺得,不能就這麽走了。


    如果真的一走了之,還不知道這廝後麵等著什麽事來難為她,想到這裏,她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下頜一抬,別扭的看著他:「現在這是要去哪兒?」


    一直聽著車中動靜的四個人,本以為接下來的一幕是小王妃推開車門跳車離開,可是見鬼的是,剛剛還躁動的連他們家爺也有些無力對付的人,怎麽眨眼間就妥協了?


    他們突然覺得,有時候沉默是回應一切最好的方式,如果兩人就這般抬槓下去,吵起來是必須,打起來也不奇怪,可如果突然有一方消了音兒,另外一方就會突然覺得力不從心了。


    嘖嘖,就比如現在,他們家爺什麽也沒做,隻需要閉上眼睛,讓其自行選擇,結果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真的讓他們,嘆為觀止。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喂,我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靈鳶有些挫敗的推了某人一把,卻見他扔對她不理不睬,當即猛地轉過身,用力的用腳踢了踢地板,幼稚的哼了出聲:「不理就不理,救人的時候,別跟我說話才好呢!」


    說著,用力的往後一躺,與某人並肩躺在了柔軟的馬車上。


    躺之前沒覺得,可這一躺下來,卻感覺屬於他的冷冽氣息,莫名的充斥在鼻間,微微側頭,那人如刀削般完美的側顏,讓她瞬時間失了神兒,呼吸不自覺間濁重了起來。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般看他,可卻是第一次就這般光明正大的躺在他的身邊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他,時至今日,她也有些恍然,自己就這般嫁了他?


    從今往後,這個極品中的極品男人,是她靈鳶的夫君了?


    靈鳶眨眨眼,下意識的就抬起了手,比照著衛玠的輪廓,在半空中輕輕的劃動起來,失真的感覺讓她的腦袋在某一瞬間突然間呆滯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胖嘟嘟的小手,就這般覆蓋在了某人溫熱潔淨的臉頰上,當那細膩的觸感席捲到她的觸感神經時,她的視線逐漸清晰了起來,待看清自己做了什麽時,她的瞳孔猛然間放大,手猛然間瑟縮,本能的要抽離之際——


    原本緊閉著雙眼的某人,卻在這時猛然間睜開,在靈鳶的眼睛瞪得滾圓的同時,某人的大掌如蓄勢待發的豹子一般,猛地扣住她即將離開的手,緊跟著一道黑影朝她襲了過來。


    靈鳶隻覺得身子一沉,某人就這般堂而皇之的朝她壓了過來,強烈的壓迫感讓她臉頰瞬時一紅,緊跟著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屏住呼吸,神經也跟著緊繃起來。


    「你,你要,幹,幹什麽?」


    因為太過緊張,靈鳶的聲音有些抖動。


    衛玠低頭,溫熱的鼻息有意無意的吹在她的臉頰上,那雙白皙而修長的手,更是大膽的把玩兒她落在鬢角的髮絲,尤其看她這一臉緊張的樣子,他幽深的眸子裏閃爍出莫測的光芒:「你在緊張什麽?」


    沙啞低沉而帶著磁性的聲音,讓靈鳶的心莫名的一緊,眼角不受控製的微抽:「沒,沒緊張啊,誰,誰說我緊張了?」


    當靈鳶聽到自己發顫的聲音,立時為自己這掩耳盜鈴的舉動而感動臉紅,她雙眼一閉,突然伸出手朝衛玠的胸前『襲』去,用力的往外推,


    「泥奏凱,別再這兒誘拐未成年!」


    在她的手準確無誤的掐住他胸前的某一點兒時,衛玠有了一瞬之間的僵硬,可憐某人根本沒注意到他呼吸的突變,還在那兒胡亂抓撓,


    「不要以為自己長得帥,就來這裏誘惑我,哼,本姑娘可是油鹽不進,你少在這裏擺弄你的美男計,奏凱!」


    突然襲來的灼熱感,讓衛玠整個身體的細胞都跟著燃燒了起來,尤其可怕的是,就是這樣的肢體接觸,竟讓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熱量都往某個方位集中,當它毫無預兆的站起來之際,衛玠的心一下子慌了。


    猛地從靈鳶的身上翻了下來,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都往距離對方最遠的角落裏閃。


    黑暗中,躲在角落的二人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呼吸聲卻明顯比最開始清晰了太多,尤其,明明還沒到夏天,車中的溫度卻陡然間升高了許多,讓人不耐的想要去抓自己的衣服,釋放壓力。


    或許是彼此之間太過尷尬,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兩個人竟然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就在四大護法以為他們睡著了時候,卻不知道角落的二人,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而睜眼到天亮。


    車廂之中,久久揮之不去的,竟是兩人忽冷忽熱的詭異氣息。


    就這麽一耽擱,別說靈鳶忘記了追問衛玠此次的去向,甚至連和離之說,也拋置了腦後。


    至於衛玠,則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可謂荒唐至極,本來還想調戲試探並恐嚇某人一番,結果呢?


    嗬嗬,的確是把人給嚇住了,也的確達到了讓他滿意的尷尬反應,可他自己卻也被帶進了這個自己挖好了的坑裏麵。


    更加詭異的是,這個無論長相還是身材甚至就連年齡,都和正常女人天差地別的小胖子,居然,居然勾起了他多年未曾響應過的衝動。


    不得不說,在那麽一瞬間,衛玠的大腦可謂處在一片空白的狀態,為自己的可笑反應而感到了嘲弄,甚至是鄙夷。


    他是多少年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了?難道是因為常年吃素,以至於會飢不擇食到這等地步?


    衛玠不禁為自己衝動之下做出的反應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恥辱。


    甚至連那一瞬之間湧上來調戲她的衝動,都感到莫名。


    那是他的反應嗎?


    那該是他做的事情?


    ……


    衛玠的反應,某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憐某個一瞬間陷入沉淪的小女人,這會子正為自己花癡的行為而懊惱呢!


    衛玠這樣的臉她都能夠心動到這等地步,那若是恢復了容顏,亦或者碰到其他更帥更有型的男人,她會不會也像花癡一樣撲上去呢?


    靈鳶不由自主的捏著自己的臉,用力的甩了甩頭,試圖甩去剛剛那一壓之下,席捲而來的強烈的渴望。


    老天,她現在可是十一歲的黃毛丫頭,竟然會湧出正常女人該有的熱烈反應,這種感覺,真是太丟人了!


    幸好現在是晚上,他們彼此都看不到彼此最真實的反應,如若不然,她真的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個埋了。


    都說美色禍人,全他娘的放屁!


    分明是男色更勾人好吧?


    尤其是像衛玠這種身材好到爆,有型有料有臉蛋的男人,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啊!


    嗷嗚,不能想了,再想下去,她的口水怕要滴下來了,若是晚上再做個不該做的夢,把人家撲倒強吃了,那何止是丟人啊?


    簡直就是沒救了。


    帶著這般複雜的感情,兩人直到天亮的時候才緩緩入睡。


    再次醒來時,衛玠被刺眼的陽光照得腦袋發暈,當他閉上眼睛,試圖撐著地麵做起來時,突然發現自己身上沉沉的,眉頭一蹙,不用睜眼,他也預料到發生了什麽。


    等適應了眼前的光線,衛玠才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幕,登時惹來他哭笑不得的抽搐。


    分明是各睡各的,分明一個車頭一個車尾,可睡著睡著,這小胖子居然像一隻小熊一般四仰八叉的攤開來睡,她的一隻小粗腿兒搭在他的肚子上,更加難以忍受的是,衛玠竟然看到她的嘴角分明有不明的透亮液體留下。


    而原本鋪在地下的毯子,也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


    衛玠試圖挪動某人的小粗腿兒,然而,這卻觸動了她改變姿勢的初衷,一個翻身,某人徹底僵住了。


    原本四仰八叉,這下竟然改為抱著他的腿兒,一條腿兒搭在他的身上,另一隻腿兒則緊挨著他的身子,整個人如同一頭無尾熊一般,纏在了他的身上。


    衛玠捏捏眉心,忍著將她踢出去的衝動,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這不是別的女人,這是他手裏的王牌,不能隨意對待,若真的惹毛了她,後麵將會損失更多。


    忍,我忍!


    沒想到這一忍,硬是忍到了午時。


    靈鳶醒來的時候,看到被自己牢牢抱在懷裏,就差沒上去舔幾下的某人的腳丫子,本就肥的不行的臉,這下更是連顫帶抖,尤其某人那怎麽也無法忽略的超強x光冷射線,更是恨不能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嗬嗬,早,早啊!」


    訕訕的打了個招呼,某人非常識相的往邊上靠了靠,春天的陽光,午時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有些刺眼,靈鳶隻能眯著眼睛朝他看過去。


    「不早了,已經午時了。」


    衛玠麵無表情的曲了曲腿,對著外麵的人道:「準備休息的地方。」


    半個時辰前,他們就已經到了這個小鎮,隻不過那時候她還沒醒,衛玠就讓那四個人下馬活動筋骨,順便勘察一下。


    「既然醒了,就下車。」


    靈鳶看著衛玠下車,打開車簾四處張望了下,發現這裏是一個群山環繞的小鎮,正值正午時分,人潮攢動,倒是熱鬧的緊。


    想著從昨晚到現在,應該離京城很遠了吧?


    靈鳶伸了個懶腰,隨意的整理下衣服,就跳出了馬車,看到走在前麵的衛玠,立即跟了上去。


    「哇,這裏好熱鬧啊!」拐了一個彎兒,靈鳶立時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疾走了幾步,黑黑的眼睛中滿是興奮:「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趕會?」


    青辰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夫人居然知道這個?」


    夫人?


    靈鳶愣了一下,在確定對方是在叫她時,不由抽了抽嘴角,「這個稱呼還是免了吧,叫我名字就行了。」


    讓她一個十一歲的小胖子做他們的夫人,會給某人掉臉的吧?


    說著,不忘斜著眼朝他看了過去。


    察覺到她的打量,衛玠不冷不熱的刺了她一眼:「他怎麽叫你怎麽應!」


    這是變相的否決了她的提議?


    靈鳶無聲的撇了撇嘴,很快就將目光看向了集市上一個連一個的小攤位兒:「哇,這裏好多小吃呢,你們安排好了嗎?沒有的話,咱們就在這裏麵吃吧?看起來種類不少呢!」


    說著不忘搓了搓手,一臉嚮往的樣子。


    青辰一愣,下意識的就朝自家七哥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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