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通知主人。」


    黑貓一臉肅然的對著小白龍揮了揮蹄子,便化作一道黑影,融入到幽森的月色中。


    白吒幾個縱越過後,就了解清楚了如今的境況。


    看著那些從四麵八方聚集過來的人類,黑亮的眼睛中滿是疑惑。


    但它沒忘記黑純交代的,來不及思考太多,就快速的往客棧方向撤。


    沉睡中的酈鳶被白吒搖醒,睜著那雙迷濛的眼睛,『啊』的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怎麽了這是?這大半夜的,真的好睏啊!乖,要玩兒的話去找黑純,你們倆一起出去玩兒哈。」


    說著,便又想歪下去繼續睡。


    「主人,趕緊起來,大事不妙,這裏不安全,你們必須馬上離開。」


    酈鳶剛剛閉上的眼睛因它這句話,猛然間睜開,動作也隨之一僵,疑惑的抬頭,「怎麽了?」


    白吒伸出蹄子對著窗戶一指:「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酈鳶根本就來不及思考,身體已本能的做出了反應。


    窗戶被打開的一瞬間,對血腥味兒十分敏感的酈鳶,立即感覺到不對勁。


    往城東的方向一瞧,頭皮一瞬緊繃起來。


    媽媽呀,那些如喝醉酒了一般,左搖右晃,動作怎麽看怎麽像喪屍的人,真的是人?


    「現在什麽情況?」不自覺間,聲音已經冷凝下來。


    「這座城鎮有問題,你們現在最要緊的是離開這裏,倘若被包圍,可就麻煩了。」


    可不就麻煩了?


    僅是打了個照麵,酈鳶就感覺那些人類早已不是真正的人類了。


    雖然還未近距離的觀察,可僅是憑藉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腐朽味道,就足以讓人不寒而慄了。


    酈鳶片刻也不停留,立即叫醒袁哲與林業,簡單的說明了情況後,就利用輕功,跳到了衛玠他們酒樓。


    隨意的踹開一扇窗,還沒來得及跳進去,一道淩厲的劍鋒就朝著她掃了過來,驚得酈鳶慌亂避過:「自己人,自己人。」


    那人大抵也看清了她的樣子,立時收回長劍。


    酈鳶長籲一口氣,擰眉看過去,瞳孔卻剎那間放大:「衛玠,怎麽是你?」


    「什麽事?」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可不認為她會半夜三更不睡覺,摸上門來逗他玩兒。


    一襲舒適素白的單衣,流雲般的墨發垂在背後,淡淡了睨了眼站在窗邊的她,口氣明顯的不爽,卻極其的低沉好聽,尤其還含著一股剛睡醒時的慵懶味道。


    酈鳶沒想到自己歪打正著,居然闖進了衛玠的房間,當即也不含糊,將剛剛發現的險情做了闡述。


    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準備去通知其他人。


    不曾,這位至始至終都沒給她好臉色的二大爺,居然突然間開口。


    「你回去,這邊本王自會處理。」


    酈鳶想想這兩間客棧都是他的人,自是不會跟他客氣,點了點頭,跳窗離開。


    衛玠一腳踹開隔壁的房間,看到突然間從床榻上跳起來的青辰,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


    「立刻準備離開這裏。」


    在青辰尚且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個情況時,他腳下一頓,猛然間轉過了身,想說什麽,卻又想到了什麽,瞪著青辰,眸光冰然,「回去再找你們算帳。」


    堂堂鳳王府的精英隱衛,居然還不如靈家莊。


    這讓他情何以堪?


    不過——


    後來他才知道,自他們走出黑暗之林,走進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鎮時,周遭的一切環境因素,都已不自覺間影響到了他們的一切感官。


    連酈鳶這等對一切毒物都十分敏感的人,都差點著了道,更枉論其他人?


    可是,等所有人都清醒之後,更嚴峻的問題接踵而至。


    在白天,怎麽看怎麽熱鬧正常的小鎮,到了晚上,竟然隻存有他們這百來號正常人類。


    其餘的人去了哪裏,他們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已經被那些行屍走肉般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們包圍了。


    這邊,酈鳶還在對他們普及注意事項。


    「記住,決不能讓他們咬到你們,身體若是受了傷,萬不能與他們的身體發生觸碰,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


    當初為了研究衛玠身上的毒,她耗費了無數精神力,可在四方盛園時,那些毒尚且還不成熟。


    病體攜帶者還是動物,萬萬沒想到,才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對方竟然已經研發成功,做出了真正的毒人。


    以她目前的情況,尚且還不明了,自是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任何措施,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提醒這些人,小心小心再小心。


    「這些到底是些什麽怪物啊?」


    一個個猙獰獠牙,臉上,身體上,還攜帶著不正常的銀光綠一般的色澤。


    一張口,那簡直能將人給熏死。


    再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雖然破破爛爛,但明顯就是附近的百姓裝扮。


    如果這些人真的是那幕後之人的傑作,那絕對稱得上喪心病狂。


    「你們可以稱他們為毒人,也可以稱之為喪屍。」


    酈鳶清冷的解釋聲,讓所有人不寒而慄,「喪,喪屍?」


    那是什麽鬼?


    「簡單來說,就是被控製的行屍走肉,似死似活,一旦被他們咬住,很快就會被傳染,從而也變成他們那般的模樣,所以,你們切記,莫要與他們接觸。」


    此言一出,四周圍立即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酈鳶,眼底寫滿了對這些怪物的抗拒。


    如果這些東西這麽可怕,他們砍砍不得,逃,那密密麻麻的,怎麽逃嘛?


    饒是你武功高強,可在如此之多的怪物麵前,也無能為力啊。


    反倒是一直安靜的衛玠,突然問道:「你是說,毒人?」


    酈鳶眸光微閃,立即明白他想到了什麽。


    但偏偏,鳳芫與她,在他們看來,是兩個人,這個時候,自是不能亂了節奏。


    「嗯,毒人,渾身攜帶傳染性極強的病毒,可不就是毒人?對比瘟疫來說,是傳播方式的不同,但後果,要比瘟疫更加的可怕。」


    瘟疫尚且有醫治的辦法,人也存在人性,就連等死的過程,也十分漫長。


    可是一旦中了喪屍毒,那就相當於沒有任何價值,還要給生者帶去無數災難的死人,人人得而誅之。


    「那就沒有治癒的辦法?」


    酈鳶輕笑出聲,無奈的搖了搖頭,「據我剛剛查探得知,暫時沒有辦法。」


    他們,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黑貓早先已經為她打探清楚,就目前,不管是時間上,還是藥材上,都遠遠不夠。


    這是最基本的,具體的話,就是她尚且還沒找到一具喪屍做研究。


    這研究起來,也並不是三兩日就能解決的,對方既然敢放出,也定是看準了這一點。


    就算她能研究的出來,可照目前他們被包圍的狀態來看,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走出這個危境。


    「那怎麽辦?咱們就這般等死嗎?」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全都是怪物,目前他們正一點一點的朝這邊靠近,無論我們怎麽做,都勢必與他們正麵對上。」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還有閑情逸緻聚集在房頂上對話的原因所在。


    酈鳶會是那種安與等死的人?


    雖然目前的環境與他們來說,有太多的不利因素,但她絕不相信,會沒有破解之法。


    當即暗中與黑貓商量對策。


    黑貓黑純,已經跟了她兩年之久,遇到它也實屬偶然。


    她每年都會外出採藥,碰巧兩年前那一次去的地方,是遍地毒物的厄運之穀。


    那一次,她算是她生命中,記憶最為深刻的一天了。


    簡單來說,那次她低估了厄運之穀,悲劇的中了毒,甚至到了瀕臨死亡的境地。


    說實話,要是沒有後來黑貓的出現,她可能真的就掛在了那裏。


    也沒見它怎麽做,隻是將它的小肥掌貼到了她的額頭上。


    再然後,她就感覺一股股氣血往上湧,身體仿若被分離了一般……


    等她再次醒過來時,四周圍的毒物竟然奇蹟般的退避三舍,而黑貓就窩在她的懷裏。


    事後,她曾問過它,為什麽要與她這個渺小的人類契約?


    黑純當時告訴她,因為她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一個敢一個人涉足厄運之穀的人類,也是第一個麵對周遭的毒物,而麵不改色的人。


    即使毒素傾體,也表現的太過冷靜,冷靜的讓它好奇。


    這樣的一個人類,會帶給它怎樣新奇的體驗。


    所以,他們契約了。


    兩年的相處,黑貓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每次出現,都能幫助到她。


    這次,同樣如此,倘若沒有它,他們這會子隻怕還不知道即將麵對的危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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