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罷月朦朧,照郎歸繡戶中。


    銀壹繹蠟含羞捧。


    露纖纖玉蔥,映盈盈粉容。


    偷回笑臉嬌波瑩。


    怕東風。


    半途吹天,佯把袖梢籠。


    馮友綸剝光自己的衣衫,鑽進厚重的被窩中,再輕輕的替她將衣服也褪去,之後,他輕輕的將她摟緊。


    才這麽一靠近她,他的那兒立刻硬了起來,仿佛想趕快重溫舊夢似的。


    但他不敢趁人之危,他現在一心隻想照顧她,所以,他開始遵照大夫剛才教他的招數,輕輕的從她的手腳按摩起。他溫柔的以雙手搓著她的小冰手,再輕柔的將他滾燙的腳掌貼在她冰冷的小腳心。


    “好暖喔!”她情不自禁的自口中逸出一聲低喃。


    “還會更暖!”他保證道,繼續按摩的動作,一點都不敢稍停。


    “嗯——”她似乎有點怕癢的扭動起身子。


    而她的蠕動總是不經心的碰到他的重點部位,這讓他渾身仿佛燒起來似的,熱得他滿頭滿身都是汗。


    她的小身子漸漸熱了起來,意識也仿佛慢慢回到她的腦海,“好怕!”她突然叫了起來。


    他緊緊的摟住她,“別怕,你已經安全了。”


    “嗯——”她的低吟仿佛催化劑,哼得他心頭癢癢的。


    “小臻,我好想你。”他說出他心中真正的感受。


    晉以臻以為她已經來到陰間,所以她才會感到這麽冷,“我不要——我要回去……找我的大棒子……”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心中最想念的人是誰。


    “我就在你身邊。”他在她的耳旁輕聲說,雖然聽到她這麽開口閉口說的都是他,但他還真的覺得有點啼笑皆非,他可是有名有姓的那!


    她幹嘛隻記得他的“特征”啊?可惡!等她清醒後,他非得好好的向她自我介紹一番。


    她似乎開始熱了起來,小身子在棉被中扭動,小手也不安分的想伸出被窩。


    “躺好!”他輕聲命今,將她不停上下揮動的小手抓到他的腿間,想夾住她不讓她亂動。跟……我玩耶!大家都嫌……我、我、我隻想跟你們……一起玩——啊……


    “大棒子——比較好有時會喜歡我……我好想他喔!可是……他又——不要我——了,他也……走了——嗚嗚嗚…”


    她的嗓音充滿了濃重的鼻音,他低頭一看,雖然她的雙眼緊閉,然而,淚水卻還是緩緩的自緊閉的眼中流出來。


    他情不自禁的舔去她的淚痕“對不起,小臻,以前我不知你的身份,可從今天以後,我會好好的疼你,我會時時陪著你玩,絕對不會讓你……這麽寂寞。


    這是他長到十八歲以來,第一次做出承諾。


    “想不想讓大棒子安慰你?”他記得她曾說過,他要使用“工具”前必須先經過她的同意,雖然趁她意識不清時詢問是有點不太人流,但至少也算是尊重她意思的一種愛的表現,他很體貼的輕聲在她的耳旁一遍遍的問。


    “嗯——”她依然無意識的哼著,身子也隨著他的節拍律動。


    他不敢太心急,深怕她會承受不住他的速度,於是,他一點一點的往裏推進,每探入一點,就抽出一小點……


    就這樣,她的小身子愈來愈熱,她隨他起舞的速度也愈來愈快,她的喘息也愈來愈大聲。


    “哦——”


    “別急,慢慢來——”他安慰道,雖然他一點也不想慢慢來.但他害怕傷到她,隻能隱忍住自己強烈的欲望,帶著她微微的搖阿搖……


    熱度愈來愈高,他倆都已是滿頭滿身的大汗,連被子都有點潮了。


    “不行!這樣會得風寒的。”他一把將她抓回被子裏,並順手將她的裏衣取來替她輕拭汗水。


    從來都隻有他人照顧他,生平第一次由他照顧別人,還是個女人,而他竟………覺得甘之如飴。


    唉!他怔怔的看著晉以臻稚氣的小臉,她是什麽時候進駐了他的心?又是怎麽改變了他許多的觀念?


    其實他一點都不懂,但她就是對他重要得不得了,他甚至在想,如果他有兩條性命,那他一定會毫不考慮為分一條給她,隻因,他離不開她啊!


    夜好漫長……


    馮友綸這一夜完全沒有合眼,他始終守候著晉以臻,深怕她會冷,會熱.他就這樣守了她一整夜!


    “好怕——”晉以臻驚呼一聲,突然坐了起來。


    馮友綸趕快摟緊她,”不怕,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晉以臻這才發現她的……他竟然回來了!


    “你——是來看我的嗎?”


    她怯怯的問,有點害怕他的答案是否定的,沒辦法,從他走以後,她就玩什麽都不起勁,現在看到他來了,她的心立刻充滿了活力。


    “當然是來看你的。”他寵溺的親了她的鼻頭一下,“好點沒?趕快把身體養好,我還要把你娶回家呢!””


    等等!她是很高興他回來看她,但他是在說什麽?


    他要娶她回去?!


    不!她才不要咧!是她要“娶”他回家來玩耍的啊!


    “我不要——”由於身體剛好,她的體力並沒有恢複,所以講話也不夠大聲。


    “傻姑娘。”他輕輕吻了她的香唇一下,“怎麽不要?”


    他知道她心裏想著的是他,叫喚的人也是他,那她怎麽可能不肯嫁給他呢?


    “可是……姑奶奶我——還想留在這裏……”她還沒在家裏玩夠呢!


    “在這裏沒人陪你玩,而且,大家也不喜歡跟你玩。”他明白的指出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我可以自己去跟他們玩啊!”人家她一向是如此,十三年如一日,沒人陪她玩不要緊.她自己會去找別人玩個夠。


    “可是,萬一大家都不肯跟你玩,就可能發生像昨晚那種事情,你會有危險的。”而他完全不能忍受她遭遇到不測。


    “可是……”她陷人猶豫中。


    也許,像昨晚的事情的確很恐怖,萬一沒有人來救她,搞不好她已經變成狼的晚餐了!


    她的小身子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可在我家就不同了,我是囂張的三少爺,大家都得哄著我,而你是三少奶奶,你說,會不會有很多人陪你玩。”他舉實例來引誘她。


    “真的嗎?”會有人真心和她玩嗎?


    沒有人會在她背後叫她小怪物,還叫大家都躲她遠一點嗎?


    可……真的會這樣嗎?


    “我還有兩個嫂子,她們也可以陪你玩,看你是要刺繡,還是做女紅,你都會有伴。”他連兩個嫂子的自由也出賣了。


    “我不要做那些,我想玩躲貓貓、捉迷藏,還有騎馬打仗,好不好?”直到現在,她都沒機會玩,她隻能躲在遠處偷看別人玩,因為,這些都是團體活動,她一個人玩不起來啊!


    他聽了,突然覺得胸臆間漲得滿滿的,“那些我會跟你玩,除非你玩夠了,否則,我會陪你玩一輩子。”


    他不準也不敢再聽她受過多少令他感到辛酸的苦,他怕他會忍不住去找出她的爹娘,指著他們的鼻子罵個三天三夜,他們到底是怎麽對待她的?


    “跟我回家,你還有一個專屬的玩具幄!”他將她的小手拉到被子裏,往他的昂揚摸上去,“這個是你一個人的,可在這裏,你卻玩不到。”


    “我要玩、我要玩。”她開心的直嚷道:“我昨晚還有夢到它呢!”


    “那不是夢,那是我,我在你身旁待了一整夜。”他深情的直瞅著她。


    她的眼眶逐漸濕了,“嗚嗚嗚……如果不是你來了我……就——不會被人發現是不是?嗚嗚……為什麽哇——我好——難過喔!爹娘姐姐……你們在哪裏,我——好想你們喲——”


    終於,她忍不住放聲大哭,她不懂自己是怎麽了,隻知道他對她愈好,她就愈想哭,為什麽呢?她不是一直以自己在晉家堡稱王的日子為榮嗎?


    那為何她會在聽到他承諾會讓她過的平淡日子時……她會那麽向往、那麽期盼呢?


    “我不知道……”她趴在他的懷裏失聲痛哭。


    他輕撫她柔柔的秀發,“不哭了,等你身子一好,我就帶你離開這個……家。”他本想說傷心她的,但他實在不忍心再見她流淚了。


    替她穿好衣衫,“去吃點早膳吧!我讓慶伯準備了稀飯。”


    她訝異的看著他,良久,她倏地奔人他的懷中,“你怎麽比爹娘對我還好,我好開心、好喜歡……”


    看到她小鳥依人般的偎在馮友綸的懷中,慶伯的嘴張得大大的,久久合不上,他看到的那個小惡女是晉以臻嗎?她怎麽可能會那麽聽話、那麽乖巧的貼在馮少爺的懷中?


    難道真的是一物克一物?


    當初那個法師曾說過,如果她在十三歲那年能碰到一個真心愛她的夫君。那她性格就會產生變化,莫非法師的話真是準啊


    不行!他得趕快通知堡主夫婦回來辦嫁女兒的事宜。


    休息了近二天,晉以臻恢複得差不多,她便纏著馮友綸,“快嘛!人家帶你去看我的秘密好不好?”


    馮友綸心忖,明天他就打算帶她離開她生長了十三年的家,現在當然該陪她去看看她的生活環境。


    “走!”他反牽著她的小手,拉著她往林子走去。


    “這裏,你看,它是我養的。”她指著林中正在飛的一隻大鷹。“它那時受傷,腳在流血,我幫它包紮時,它還抓傷了我呢!”她天真的拉開衣襟口,指著頸上的一道長疤,“可是,後來它知道我是在照顧它,它就變成我的好朋友了。”


    可不是嘛!隻見大鷹正繞著她的身邊飛翔。


    “我要走羅!”她開心的指著他,“他是愛我的夫君呢!”


    她又拉著他直往前走,“快點,還有好多我的朋友呢!”


    一個下午,他們都在林子裏閑晃,他發現她口中所謂的朋友都是動物,沒有人肯當她的朋友,他甚至可以體會到她的孤寂。


    他攬著她的腰,“我會是你的夫君、你的朋友,你永遠不會再這麽的寂寞了。”


    回去後,就算是用打的、用罵的,他也要讓全馮家莊的人視她為正常人,他要讓她從明天起就過著正常人的生活,他再也不要她受到這種非人的對待了。


    “小姑奶奶,快來,”慶伯突然趕到林中找他們,“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爹跟娘回來了,我非去找他們算帳不可!”她快樂得跳上跳下,不斷在馮友綸的身邊打轉。


    馮友綸正想見見她的父母,便拉著她一起趕回晉家堡的大廳。


    “爹,你是死到哪裏去了?可惡!把我騙成這樣。”


    晉以臻一見到她爹,馬上跟個小猴般跳到她爹的頭頂上,小手胡亂的捶著。


    “小臻——”馮友綸輕喚一聲。


    晉以臻立刻乖乖的爬下來,“嘿嘿——我……我一下子忘了。”


    “沒關係,慢慢來。”馮友綸寵弱的輕撫著她粉嫩的臉頰,“快向你爹娘請安。”


    “哦——”她聽話的乖乖站正,“爹好、娘好。”


    但她一說完,又忍不住衝進她娘的懷裏,還不忘用小手肘頂了她娘的肚子兩下,“臭娘,把人家丟下不管。”


    “小臻——”馮友綸又是一叫,晉以臻便馬上成了一個聽話的好寶寶,她乖乖的躲回馮友綸的懷裏。


    晉以臻的爹娘乍見馮友綸將女兒教得這麽乖,簡直不敢置信。


    原來,小惡女還是可以調教的啊!


    晉父及晉母都不禁深思,他們當初對女兒的放牛吃草政策難道真的錯了嗎?


    “嶽父、嶽母大人,小婿馮友綸在此先代小臻謝過您們對她的養育之恩,我明天就會帶她回馮家莊。”其實,他現在就想走了。


    因為,他看得出來晉家夫妻很相愛,這讓他更不能體諒他們對晉以臻的教育方式。


    晉父、晉母也看得出馮友綸敵視他們的態度,“唉——賢婿,有些事若非當事人,是無法體會其中的甘苦,隻要你能對小臻好,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是,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日後,或許我不會再讓她回來了。”馮友綸斬釘截鐵的說。


    “今晚咱們就來替臻兒辦喜事吧!”晉母勉強露出笑顏,知道晉以臻找到一個好歸宿她是很開心,但從此再也看不到女兒,又讓她覺得心中好難受。


    “夫人,萬般皆是命!咱們就認了吧!”晉父拉著晉母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當晚,酒足飯飽後,晉父與馮友綸坐在庭院裏。


    “友綸,你一定很不諒解我和臻兒的母親,但——


    唉!等你做了父母你就會知道,如果你知道她的命運壞要了極點,你就隻會想寵她,讓她盡量快樂。


    “隻是,我們的管教方法錯誤,才會造成今天臻兒的任性胡鬧,但我跟你嶽母還是愛著她啊!”隻是,這種溺愛卻害苦了她。


    “晚輩不敢多說什麽,隻不過,我想給她的是完全正常人的生活,我希望她能像正常人一般的快樂。”這是馮友綸能做到的。


    晉父點點頭,“有件事我還是得跟你說,當初那位法師不隻預言了臻兒,他還……預言了臻兒的下一代“什麽意思?”馮友綸突然覺得心中毛毛的。


    “他說……臻兒如果生個女兒,那她的命運將會跟臻兒一樣,你不能不防啊!”晉父就是因為如此才跟馮友給單獨促膝長談。


    “無稽之談。”馮友綸根本嗤之以鼻,“我是不會在意那些怪力亂神之事,但這件事還請嶽父、嶽母別告訴小臻,免得她操不必要的心。”


    他的下一代他自己會顧好,至於晉以臻,他則會用最大的耐心與愛心來疼她、寵她,讓她從此脫離過去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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