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義父……您、您真的……不會吧?您應該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嗎?”一名年約二十四、五歲,長得相貌堂堂,卻擺出一副痞子樣的年輕男子倏地自沙發椅上彈跳起身,俊顏上寫滿了驚詫之色。


    坐在年輕男子身邊的另外一人滿臉驚詫的問道:“不、不好吧!您難道又來了!今天又不是四月一號。”


    “去!”坐在兩名年輕男子的對麵,一臉落腮胡的中年發一幅男子沒好氣的道:“反正此事我說了算,你們一個也逃不掉的!”


    “不會吧?!”


    當下,兩個年齡都在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各個緊抱著頭,口中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不是就讓大哥一個人去當炮灰的嗎?”


    “喂!你們給我搞清楚一點,我可是你們的義父耶!這二十多年來,我供你們吃、供你們穿、供你們住,好不容易將你們拉拔長大,現在才不過要你們做這麽一點小事,難道都不行嗎?說!你們眼裏還有我這個義父嗎?”


    說話的是號稱全台灣黑道教父的幕後老大殷嶽,他恨恨地對著眼前兩個義子吹胡子瞪眼睛的說起教來。


    “義父,”突然自暗處閃出另一名年輕男子,“您向來知道我們兄弟三人絕對願意為您做任何事!哪怕要我們赴湯蹈火,我們也會在所不辭的。”殷家老大殷幻雲舌粲蓮花的開始嚼舌根。


    “而且,就算是閻羅王要帶您去稱霸地獄!我們兄弟三人也會上刀山、下油鍋,二話不說的將您救出來。兄弟們,你們說對嗎?”他快樂的落井下石。


    嘿嘿嘿!


    想上回,他可是有被這兩個沒有兄弟愛的死家夥害得粉慘的呢!


    “嗚嗚嗚……”兩名年輕男子傷心的抱頭痛哭,“那個……大哥,咱們可是親兄弟啊!相煎何太急呀!”


    殷幻雲才不理會他們的哀嚎,“義父,快點送他們去吃……呃——是去入贅!讓他們嚐嚐我的痛苦!”


    哪有痛苦啊?殷嶽不爽的看著充分享受到愛情滋潤,人變得神清氣爽的殷幻雲,心中不悅的暗忖,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你哪兒嚐到半點苦了?


    不過,他並沒有把話攤在陽光下,隻是苦口婆心的勸著,“唉!義父也是不得已的啊!要怪你們就去怪政府沒事幹嘛要實施大力掃黑政策。切——他們早不掃、晚不掃,偏偏趁現在經濟這麽不景氣時才掃,害我當然隻能提前執行我並吞合法企業的偉大計畫羅!


    “你們也知道我消想那三家大企業有多久了,既然吞並他們是我們鷹幫漂白的基本要務,而那三家公司又剛好都出了一點小毛病,此時不吞並,更待何時吞並呢?所以,這件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沒得商量!”這可是他的狗頭軍師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才替他想出來的絕妙好計呢!


    殷幻風趕快拿出義父最喜歡的約翰走路。“義父,您說太多話了,來!先喝口酒潤潤喉。至於那一些討人厭的小條問題,我看,咱們今天就別研究了吧!”


    他向來最會使用拖字訣,而根據他二十五年的經驗,義父隻要喝完一瓶約翰走路,至少有三天三夜不會想起最近發生過蝦米大條事情。


    殷嶽一把搶過老二手中的酒瓶,猛灌了好幾口,又深呼吸了一大口氣!這才心平氣和下來。


    “反正你們家老大都已經上場了,你們兩個也別想逃過!”


    “哪有這樣的?”殷家老二殷幻風以及老三殷幻易一聽,忍不住異口同聲替自己爭取權益。


    殷幻易還不知死活的加油添醋道:“既然大哥已經名草有主了,二哥,我看你乾脆也豁出去,跟那個登不上抬麵的小女子拚了,可……千萬別叫我也跟著去受死咩!”


    殷幻風雖然也是落井下石一族的,但乍聽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也這般不顧兄弟情分,當下就意氣用事起來,“義父,俗話說得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要做,就大家一起來,我們三兄弟一場,大哥既已下海,我絕不會讓小弟單飛的。”


    想陷害他,門兒都沒有,要下地獄,當然是他們三兄弟結伴一起上路!


    “啊——我才懶得管你們呢!”殷嶽一喝了酒,神誌就不太清楚,“反正這件事你們三兄弟都有份,一個都跑不掉!”


    這可是已經落跑的殷家總管鞏標替他出的餿主立息呢!


    殷家三兄弟雖然暗恨在心頭,卻也隻能氣得將指關節扳得喀喀作響,隻是,當初的始作俑者早已逃之夭夭,他們誰都嚇不了了。


    “老大啊!”殷嶽交代道:“你就把該是老二要知道的事全告訴他吧!”


    “遵命!”殷幻雲一想到弟弟也難幸免,心底當下就爽了起來,“來吧!二弟,讓大哥把好康的對你說分明。”


    才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剛才一副準備殺人的鷹幫三虎之一的殷幻風已如一隻鬥敗的公雞,他垂頭喪氣的出聲詢問道:“我……能不能請問一下,我……要嫁的女人是蝦米款的角色?”


    唉!人在江湖,有時候還真的是不得不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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