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你{47}


    四爺在家各種不舒服了四五天,桐桐一天到晚的這裏給捏捏,那裏的給揉揉的。終於舒服了,緩過氣了,又好好的伺候了桐桐四五天。


    於是,兩人都歡喜了。


    林雨桐都心疼壞了,回來吃頓餃子,給香的連吃了兩盤子。得有大半斤呢。牛肉餡兒的餃子吃這麽些當真是不算少了。晚飯都吃了這麽些了,夜裏加餐要是再給一晚牛肉麵,一樣能塞的下。沒過兩天,京城裏落了一層薄薄的雪,又說該起個鍋子的,這個時候吃涮鍋最是有滋味。於是,擱在暖閣裏又開始涮鍋。龍兒和恒兒吃飽了靠在凳子上歇了,後來來了個李莫愁,趕上人家吃了一半的飯點,她也不見外。加了碗筷,也不用別人招呼,她自己要了幾個她愛吃的,什麽寬粉呀,小白菜心呀,再就是牛肉魚丸往上端,四爺又跟著吃了一撥,等把李莫愁都吃飽了,他還拿著筷子夾菜呢:“下到鍋裏了,不撈出來就可惜了。”


    林雨桐給拿漏勺撈了就再不肯給他吃了:“……今兒我還滾了湯圓,晚上吃那個……”


    好吧!


    碗裏的吃完了就乖乖的放下筷子,特別乖巧。


    林雨桐私下還偷偷說倆孩子,“你爹跟你們不能比。你們自己運功兩圈什麽問題都解決了,但你爹……那是底子不好,等習武的時候都多大了……”巴拉巴拉的,就是告訴他們該怎麽照顧好他們的爹。


    龍兒心裏嗬嗬噠,就說:趕明再出門,您陪著去。我也看出來的,我爹的不舒服,都是您給慣的。


    說完人家顛了!


    “嘿……”丫頭片子頂嘴上來梆梆的。


    龍兒出了門,回頭去看,她爹又‘嬌弱’了,她娘在給揉肚子了。她心說,那肯定不是胃不舒服,怕是吃撐了。


    阿醜就在邊上道:“官家和娘娘……真好!”


    是啊!真好!可上哪找一個讓自己這麽慣著的人呢?


    她收斂心神,轉移話題問阿醜:“感覺怎麽樣了?”


    打從回來,當天晚上自家爹爹睡著之後,娘就過來看阿醜身上的蠱了。她也算是長了見識了,一劑藥下去,給胳膊上拉開那麽大一道口子,然後點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香爐,結果阿醜就疼的死去活來,要不是自己及時給她卸了下巴,她能咬了自己的舌頭。這種疼痛都能持續一個時辰,才見胳膊上的血管裏,爬出一條白色的,跟頭發絲似的東西來。她伸手要捏,娘給擋住了,“這東西但凡留下一點沒清理幹淨,要不了一盞茶就能長出一條更大的。”


    然後就那麽看著那東西爬出來,奔著香爐而去。緊跟著一條兩天三條,一直到整整九十九條,阿醜的臉色白的都不像個活人了,這才算是好了。


    盡管給止血了,但失血量也不少。隨後心口又疼了三天三夜,嘔出一大口黑血之後,這才好了。


    這兩天一直吃著丸藥,但是運功習武半點也不滯澀。


    “比之前好多了。”阿醜就笑,“以前練功,總覺得哪裏不順暢,偏又察覺不出是哪裏。如今好了,感覺一天頂三天……”


    那這可不是好了一點。她提醒說:“我娘說,蠱一旦破了,對方會遭到反噬。”


    也就是說,對方會知道她再不受任何轄製了。如此,這些完全不能用邏輯揣測的人,誰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來。


    在正常人的邏輯裏,這麽個釘子廢了,那頂多就是廢了。她當年年紀還小,又不可能知道明教的秘密,廢了就當廢棄了,不用便是。可在不太正常的人的邏輯裏,會不會幹出再度對阿醜下手的事來,可說不準的。


    阿醜:“……”好的!那些人如今想來,其實還是有些不大正常的。就像是自家那聖女娘,明知道不能生孩子,偏要生孩子。生了孩子你放在外麵養也行呀,非要關在密室裏。養在外麵你舍不得,關在密室裏一天一天的隻留自己一個人,她就舍得?


    龍兒又叮囑了些藥要按時吃,不舒服就要言語之類的話,阿醜都一一應著,就提醒說:“全真教的人已經到了兩天了。如今在比武場等著呢。”


    哦!那就去吧。


    全真出了這麽一個禍害,但說到底,怎麽處置,還得看全真教自己的。


    楊過傳話,說的便是要見全真七子。那來的真就是全真七子,一個沒少。


    沒多少年不見,感覺丘處機老了很多。不知道是功夫沒有更多的進益,還是心灰意冷,不見當年的意氣風發,所以,添了幾分老態。


    龍兒到的時候,七人已經在坐了。見龍兒進來,其他人都起身了,就隻丘處機比人慢了半拍,瞧著有些不大樂意的樣子。龍兒假裝沒看見,很客氣的跟馬鈺見禮,請人家坐下,又叫人奉茶。


    如今的比武場,早不是當年那麽簡陋了。場地還是空曠,但三周建起來的看台,容納四五千人是沒有問題。這還是有座位的地方。單留出一麵來,依舊是空地,裏麵坐不下,外麵站著也挺好。


    而在比武場的正對麵,是有一個朝聞閣獨屬的院子的。院子前後五進,裏麵跟迷宮似的,且一水是女子,都出自巾幗營。


    這些女子,每個人活動的區域都是有限的,別人的地盤你不知道路徑你也進不去。一旦發現違規,這輩子都休想踏出這院子一步。


    而這些建築,不是花了國庫的銀子修建起來的。而是這十年間靠著自身盈利,修建起來的。


    朝聞閣靠什麽盈利?


    很多商家願意出銀子找朝聞閣買情報的,朝聞閣不買賣他們商業對手的情報,但是買賣別的信息。像是做絲綢買賣的,哪裏的桑田受災了,哪裏鬧流寇了,應該選哪一路走貨安全等等,根據不同的難度級別,收取傭金。商家也樂意,如此能減少行商的風險。


    所以,朝聞閣是自負盈虧的。


    隻看這建築,便知道朝聞閣這些年到底賺了多少。


    如今,龍兒招待全真七子的地方,便是龍兒自己的辦公場所。這邊有獨立的外院和會客正廳,私密性很好。


    彼此落座,馬鈺便道:“不知道公主召喚,所謂何事?”


    龍兒等婢女將茶盞放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幾位喝茶,這才道:“對全真教,宮裏是有話的。官家說,全真教對趙宋的忠心不容置疑。這也就是我今兒請各位來喝茶,卻不大張旗鼓的原因。”


    馬鈺皺眉,這話裏的意思好像是說全真有什麽把柄在人家手裏。可人家並沒有計較!


    是這個意思嗎?


    他不確定的跟孫不二對視了一眼。


    孫不二就接茬問道:“敢問公主,可是我全真有哪裏做的不好。”


    龍兒歎了一口氣:“不是全真不好……”她說著就朝外麵喊了一聲:“把人帶進來吧。”


    阿醜帶著趙誌敬從外麵直接進來,後麵跟著楊過。


    全真七子這會子沒人注意跟進來的還有誰,一個個的都站起身來,一臉驚容的看著被押進來的趙誌敬,這是……


    王處一作為趙誌敬的師傅,先問說:“你不是在山下采辦藥材嗎?如何會在這裏?”


    全真教每年到了冬天,都會施藥。在此之前,得采購大批的藥材,趙誌敬是每年都負責這事。這藥材需求量大,要品質好,所以有時候是一次性采購不齊的。從入了秋開始,到冬裏落了雪,一兩個月的時間在外麵也不稀奇。幾個人出門的時候,還專門叫人給這個大弟子傳信,叫他速速回來主持教裏的事務。卻誰知,人竟然在這裏!還是以這樣的姿態被押上來了。


    王處一當時就怒了,對著龍兒冷笑:“朝聞閣處事,也太過霸道!若是我全真弟子犯錯,我們自會以家規處置!朝聞閣擅自插手,這可不大地道。若是傳出去,叫江湖各門派都知道,朝聞閣已經插手各門各派的內務,怕是不大妥當吧。”


    這便是威脅了。


    龍兒還沒說話,馬鈺便抬手攔下還要說話的王處一,朝龍兒拱手:“不知這孽障可是犯了什麽大錯?采買藥材……可弄虛作假?可仗勢欺人?”


    這些年全真教已經很少涉足江湖事了。連江湖事都不涉足,更遑論是朝堂之事。自有新宋以來,全真教便處處都打壓。馬鈺便看明白了,這朝堂之事,真不是江湖人能隨便插手的。之前的境況不同,有金人這世仇在,所以在抗金的前提上,這倒也都是小事。但若是仇敵消失了,自家還四處插手,那便真是有些惹人嫌了。因此,他甚至是押著丘師弟,叫他閉關修煉,等閑連外人都不見的。


    連他們都是如此,對弟子的管束便更加嚴格。他也想不出,趙誌敬他能幹出什麽事情來,驚動朝聞閣如此?


    一直沒說話的楊過便道:“若隻是弄虛作假仗勢欺人,苦主自會找縣衙。而縣衙若是查證屬實,便會發公函給貴教,公主連知道也不必知道,又如何會這麽興師動眾呢?”


    馬鈺打量楊過,見他一副貴公子打扮,年紀不大,但若說這是那位皇子,年紀又偏大一些,他不由的疑惑:“請問公子是?”


    阿醜在邊上道:“趙王獨子楊公子。”


    趙王獨子?


    完顏康的兒子……楊過?


    哦!他們都屬於知"qingren",自然知道這個楊是怎麽來的。


    楊過見介紹了,便過去見禮。因著完顏康曾經算是全真的弟子,這一點他對兒子沒有隱瞞。因此楊過對這七人行禮,很是規矩。


    隻丘處機冷哼一聲,撇過臉不願意搭理。


    馬鈺忙道:“世子勿怪,我這師弟最是牛心左性。”


    楊過撇嘴一笑,轉身徑直坐著去了。這些人最好就不要給什麽好臉,要不然他便是蹬鼻子上臉。


    誰知楊過的這副桀驁樣子,刺激了丘處機。丘處機馬上想到當年的楊康,也是這麽一副不屑的表情瞧他,頓時就怒道:“我全真教的弟子,便是犯錯,是打是殺,那也是我全真教的事。還容不得別人插手!”說著,一巴掌就朝趙誌敬抽了過去:“孽畜,你又幹什麽好事了。”


    王處一嘴角抽抽,他的徒弟,他自己都舍不得這麽教訓,倒是丘師弟,二話不說就打。要打第二下的時候他果斷的攔了,“丘師弟先別急著動手。先聽聽這孽畜都幹了些什麽。打死了他是小,回頭這事問不清楚,倒是多了事端……”


    丘處機這才罷了手,那邊趙誌敬嘴角卻已經有鮮血蜿蜒流了下來。


    馬鈺這才看向龍兒:“這孽畜到底做了什麽,還請公主明示。”


    龍兒朝阿醜看了一眼,阿醜又出去了,再次進來就帶了完顏萍。


    “來龍去脈,你們聽這位完顏姑娘說吧。”龍兒說著,叫人給完顏萍搬了椅子,叫她坐了。


    完顏萍沒見到她的姐姐,但是見了她的弟弟完顏道。完顏道已經長長一個翩翩少年郎,讀書習字,如今在燕京的一家學堂念書,不是那種考科舉的學堂,而是侍弄莊稼作物培植花卉的學堂。學裏人不多,但瞧著能在裏麵的,都是淳樸厚道的孩子。他的眼睛幹淨透徹,沒沾染一點塵埃。看的出來,他被照看的很好。


    她拘謹的站著,原想著,隻要他好,一輩子不認也行。


    但是他知道,他高興的朝自己走過來,拉自己去他的學舍去看。原來,並不曾有人刻意隱瞞他他的身世。他說:“我每年過年會去完顏莊。”


    完顏莊,是金國皇族圈禁的地方。人不多,但地方著實不小。裏麵田舍竟然,裏麵有專門的收購處和供應處,可以拿自家的出產去換。


    “他們過的也挺好,便是辛苦一些,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受到一點作踐。”他笑著,“我很幸運,趙王對我很照顧。他把我帶回來,原本是養在趙王府的,趙王妃親自撫養我。後來,金國國破了,他又找到了母親的貼身嬤嬤,再後來,嬤嬤就是我的養娘,將我養大。他們給我了兩處莊子,幾處鋪子,日子也著實還好。”說著,便羞澀起來,“如今皇後娘娘的娘家侄女……說是跟我年紀相仿,趙王妃之前有問我的意思,想替我去求娶,我還說什麽時候回一次完顏莊,問問庶兄的意思。沒想到還能有再見到姐姐的一天……那這事姐姐拿主意,我娶林家的姑娘,好不好?”


    完顏萍被姐姐養的並不操心這些,如今卻被弟弟這麽依靠著,一瞬間心裏湧動起別樣的情緒來。她不記得當時說了什麽,但看著弟弟亮閃閃的眼睛,然後叫了馬車帶著她回家,拉著她去後麵,告訴她:“……後花園兩處精致的院子,我還想著這院子這麽空著怪可惜的。如今好了,不可惜了。收拾起來給二姐和大姐做閨房。”甚至興致勃勃的,告訴他哪裏種芭蕉,哪裏種一架薔薇。


    家?


    她以前以為她的家在深山裏的一處寨子,後來才知道,家並不是想的那樣。那裏充斥著欺騙荒誕。可這個地方,它幹淨的叫人想哭。


    這次她出來,弟弟就站在門口,他說:“二姐,我等你回來。晚上叫嬤嬤燉了兔肉,去年我自己釀的梅花釀好了,我一會子就去挖出來。”


    此刻,她想快點結束這裏的一切,她想回家。


    於是,她把她看到的經曆過的,能說的都說了。


    全真七子剛開始聽的雲裏霧裏,心裏還琢磨,這尹道長是哪個?全真教如今有這麽個人嗎?聽到後來,才都變了臉色。


    王處一臉色都白了,指著趙誌敬:“你……你……”


    趙誌敬將臉一扭:“是她勾|引我利用我的?!”


    放屁!


    你若不起色|心,誰又能勾|引誰?更何況,你這是霸占了人家姑娘成十年。


    完顏萍不管他們在說什麽,又繼續學那天的場景。


    一句‘背叛宋朝’出口,馬鈺身形都有些晃悠,好容易平靜下來,一雙眼睛直視過去:“你老實說……你都幹了什麽?”


    趙誌敬噗通一聲跪下:“師傅,師伯師叔……徒兒也是為了全真教上下……”


    “全真教上下?”丘處機的劍已經拔出來:“我全真教從無出過此等逆徒!”


    “師叔要處置我,便先處置師叔祖!”趙誌敬抬起頭來,眼睛卻跟狼一般,惡狠狠的,充滿了狠厲與決絕:“師叔祖當年還是跟別人的女人通|奸呢,結果不也沒事?如今,師叔祖在蒙古,還收了蒙古丞相家的公子做弟子,難道這就不是叛國!”


    全真七子頓時愣住了,誰都不知道該咋說了。


    楊過也頗為無語,看向龍兒,目帶詢問:這是說周伯通嗎?


    周伯通不是好些年已經沒有消息了嗎?原來在蒙古,還收了蒙古丞相家的公子。


    話說,這蒙古丞相他還是知道的,那家夥叫耶律楚材吧。爹爹整天嘴上掛的都是此人,好像是官人覺得當年叫這樣的人才走脫了,很有些可惜。


    龍兒朝楊過點點頭,她早就知道此事。朝聞閣都有稟報的,但是周伯通那人……你拿規矩去套他?他的腦子跟正常人可從來都沒一樣過。


    全真教拿這個老祖沒法子,也不能提這些過往的事。畢竟嘛,如今周伯通好歹還是全真教一麵招牌。


    這就是全真教的門麵,如今你自家人非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全真七子能不麻爪嗎?


    規矩這東西,定下來就不許破了。破了,便不能服人。


    當時若是按照門規處置了周伯通,那如今趙誌敬也不會逮住這個把柄反駁。


    丘處機是暴脾氣,實在無話可說了才道:“你師叔祖隻是收弟子為徒,又不是背叛……”


    “誰能保證他沒說了新宋要緊的事給他徒弟聽?”趙誌敬就說:“便是說了官家娘娘公主王爺等人的相貌年紀,這難道就不是要緊的信息?那這又算不算背叛。”說著,他就喘著粗氣看向龍兒:“公主殿下,我不服。你們說我叛國,不能聽一人的一麵之詞,拿出證據來再說話。若真是如此,我願意接受國法……在這事上,我要尋求朝聞閣的庇護……”


    這種說法也是有緣故的。各個門派內私鬥這一現象也嚴重,幫規家法之下,難免有那蒙冤之人。好些人對原來的幫派心存怨懟,逃出來之後就尋求庇護。朝聞閣在調查之後,隻要此人確實沒有作案犯科,也確實是有被冤枉,那便會出麵幫著協調此事。


    如今趙誌敬要求,在沒有定他的罪之前,他確實有資格提這個要求。


    可這個要求卻真真是打了全真教的臉了。趙誌敬所言,那意思非常明確。他是害怕了,害怕全真教為了名聲,直接先處置了他。


    他所犯的這些事,殺了都不為過。


    好死不如賴活著,他是怕他今兒都活不過。但這話他提出來,便是龍兒不接承,全真教為了避嫌,也不會馬上要了他的命。


    丘處機怒瞪王處一:“這便是你教出來的好弟子!”


    王處一的手抬起來,馬鈺一把攔了,隻擺擺手,回頭對龍兒道:“公主覺得如何處置恰當,便如何處置……”


    龍兒卻笑:“人呢,給你們帶回去。究竟想怎麽樣,那也是全真教的事。至於他的證據,幾位道長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七個人都沒說話,他們如何看不出來趙誌敬狡辯的意思。


    敢做不敢當的,都是孬種。


    丘處機頂頂看不上的,就是這種人。聽了要將這孽徒交還給全真教,當時便道:“這種殺才,該活刮嘍!”


    馬鈺卻明白這位公主的意思,這是對全真教網開一麵了。全真教的名聲為什麽壞的,這屢屢的錯事都是出在男女之事上的,而且沒見識在江湖上都鬧的沸沸揚揚。這所謂的清明,早就敗光了。還有些人說,全真七子不犯錯,那是因為他們早前都是成了親有過孩子的。出家都是在人到中年之後的事了,知道女人的滋味那便不好奇了。所以,這所謂的道心修煉的好,倒是不如說是動不了道心了。還有那別有用心的更是道:“該叫全真教的小道士們都先還俗,成個親生個娃,等娃大了抱了孫子了,再回來當道士,那絕對一點事也出不了。”


    這就很難聽了。


    若是如今再把趙誌敬這事公之於眾,全真當真就落寞了。沒有香火,人人視你們為淫|賊,走到哪都是唾棄的,那還存什麽教,早封閉山門或是幹脆解散算了。


    這位公主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哪怕朝廷是打壓全真教的,但最後卻給了全真教一線生機。將這事用這樣的法子給壓下來了。這真真是手下留情,救了全真派了。


    這個人情不領都不行。


    馬鈺馬上鄭重的道:“全真教上下,感激不盡!”


    結結實實的領下這個人情,這邊帶著人,告辭出去了。


    阿醜幫著送客,裏麵完顏萍就欲言又止,到底忍不住道:“我……我……我姐姐她……都好嗎?”


    龍兒叫她放心:“暫時無礙。另外,令姐並沒有懷孕,你無需擔心她的身體。”


    這又是一個完顏萍沒有想到的。


    如今她就想:姐姐到底那句話是真的?


    一時間,便很有些失魂落魄,轉身一言不發的就往外走。


    楊過朝外看看,不見阿醜回來,便道:“那我……我去送送……”這姑娘這個樣子很容易出事的。


    龍兒的眼眸暗了一下,隨即雲淡風輕的點頭,“去吧!”


    楊過追了出去,跟完顏萍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姑娘抬起頭來,側臉看楊過,神采比之前好了許多。


    龍兒看著兩人的背影怔怔的出神,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輕笑一聲。


    阿醜回來便嘟著嘴:“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人……”她瞧見楊過跟完顏萍一路說著出去了,心裏不大得勁。整天圍著自家姑娘跑的,如今卻跟著別人。


    嗬嗬!男人呀!


    龍兒沒說話,岔開話題,“郭夫人沒問郭芙的事?”


    “問了。”阿醜理所當然的道,“隻說跟楊公一見如故,要留下寨子陪伴一段時間,郭夫人便沒說其他的了。”


    黃蓉是個聰明人,哪怕知道郭芙在寨子上的事有些不對,但如今他們因為江南七怪的事焦頭爛額。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借機生事,女人不在身邊也好,隻要保證在安全的地方,那就比留在外麵叫人跟著操心好的多。


    她甚至是提議說:“要不,把婆母也送到寨子去。”


    安全呀!


    這次是抓了師傅威脅,下次呢?


    郭靖也有些心動,李萍卻不去:“靖兒隻管放心。一則,家裏的安全有專人負責,是芙兒那丫頭老喜歡往外跑那才危險,我這老婆子,無外乎作坊家裏,家裏作坊,來來去去的都有人跟著,能有什麽危險。二則,便真到了成為你負擔的時候,娘知道該怎麽辦?”


    寧死也不會連累兒子。


    這話叫郭靖眼淚都快下來了。被師傅逼著這樣那樣……到了娘這裏,一切都是以他這個兒子為重,從不曾叫自己有任何的為難。


    一肚子的委屈,看著這樣的娘,她幾乎是要脫口而出的,但到底是忍住了。


    黃蓉卻不管這些,她便將這些事原原本本的給婆婆說:“……大師傅雖然教導了靖哥哥,對靖哥哥也是有恩。但如今卻這般的不明事理,以至於釀成如今這樣的禍事,當真是差點逼死靖哥哥……”


    李萍皺眉,但卻沒馬上應和黃蓉的話,而是說郭靖:“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逾期不歸,該請罪的還是要請罪。便是官家要打要罰,你也要欣然接受,不可心存怨懟。至於大師傅,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如今你五位師傅還下落不明,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到塵埃落定了,娘會處理這件事。我兒隻管安心做好你的事便是了,別的很不必煩心。”


    郭靖一一應了,對黃蓉搖搖頭,不叫她再說這事。


    李萍卻興致高了起來:“官家要給娘娘做生日,你們說咱們送什麽好?”


    新宋建國十年,便是官家也從來沒有過過生日,這次卻破天荒的要給皇後做生日,那這當然得重視。


    林雨桐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叫人放下話了:臣下以私人身份送的賀禮,她收。但價值卻有限製的!不能超過個人半個月的俸祿。而各州各府,以衙門的名義送來的,統統不收。


    黃蓉本還說別叫婆婆操心了,叫人往桃花島去一趟,看是三尺高的珊瑚呢,還是各色的珍珠瑪瑙呢,這些玩意,自家一點也不缺。隻管送就是了,絕對要壓下別人的風頭。


    可這限製了價值,算算自家的,三個人的俸祿加起來,一個月也沒五十兩。一半的話便是二十五兩銀子。


    用二十五兩銀子想辦法置辦壽禮送給皇後?


    嗬嗬!二十五量銀子連一桌最上等的席麵也置辦不起的。


    李萍就說:“娘娘這意思,不就是說,看個人的心意嘛。我自己種的棉花,自己紡線織布,自己染的顏色,再自己動手給娘娘做一身衣裳鞋襪,想來娘娘也是歡喜的。”


    黃蓉有點嫌棄的將那布料拎起來看了看,不是她太挑,實在是吧,皇後穿純棉的土布染的衣服嗎?


    還是另外想想辦法吧。他們兩口子怎麽著也得在京城滯留到皇後過完生日。


    那邊完顏康兩口子也商量呢,穆念慈如今越發的有王妃的範兒了,隻要忽略掉在寨子裏的幾個人,她不過問完顏康外麵的事,那日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兩口子的俸祿加起來一個月也就是二百來兩銀子,如今花一百多兩置辦壽禮……


    穆念慈將一百二十兩銀子放在炕桌上,不停的用手扒拉:“那時候覺得一百多兩真是一筆大錢,如今再看……我真是想不到能買到什麽合適的?”她從頭上拿下一根金簪子來:“我這隻孔雀簪,光是金子就花了九兩九錢,更遑論這上麵的寶石……”


    拿一件像樣的首飾都買不起。


    完顏康說她:“別老盯著什麽金銀珠寶,皇後也不缺那個。你看看外麵有什麽稀罕的,奉上也就行了。”


    那怎麽行?堂堂趙王呢,拿出來的東西不能力壓別人,你好意思嗎?


    好家夥,因著皇後要做生日的事,京城裏的生意陡然紅火起來了。


    龍兒帶著恒兒兩人也逛呢,也得給娘準備生日禮物吧。


    送什麽呢?先找找吧。


    進了玉石鋪子,恒兒心說,找一塊沒雕琢的璞玉回去,我親自給雕個東西,不管是玩件還是收拾,都好。這種玉石不貴,應該是合適的。結果進了鋪子,這可好嘛。玉石沒見多少,石頭都快擺滿了。而且看的人還很多。


    店裏的夥計說的口沫橫飛的:“……您看看這塊石頭,上麵的這個白斑,像不像一頭曲起前蹄的鹿……這是祥瑞呀,十兩銀子一點也不貴,而且,這別的東西有可能出現一模一樣的,這石頭可都是天生天養的,絕對獨一無二。”


    恒兒就探頭看了一眼,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上麵有一塊抽象的白斑,石頭整個就跟雞蛋那麽大,放在一個古樸的匣子裏,下麵還墊著紅色的綢緞。


    他腦袋縮回來跟他姐低聲道:“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孩子從護城河邊撿的。”


    八成是的。


    因著圍著的人多,兩人也不在前麵擠,往後頭去,看看有沒有沒開的玉石籽料。誰知道後麵比前麵還熱鬧。從後堂到後門,孩子們排著隊,等著掌櫃的驗貨。每個人髒兮兮的,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有的提著籃子,有的用衣服兜著,個個帶來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頭,清洗的幹幹淨淨的拿過來叫掌櫃的過目。孩子們也機靈了,遇到好的石頭,想三瓜兩棗的給糊弄去,那人家可不幹。真有那奇石,一二兩銀子掌櫃的是樂意掏的。


    兩人跟瞧熱鬧似的瞧了半天,都能想想的出將來收到的賀禮得是什麽樣的。但看著孩子們嬉笑歡喜的臉,個個拿了銀子都朝著皇宮的方向叩頭喊一聲:“娘娘是菩薩下凡,娘娘長命百姓。”聽著這話,倒是覺得,便是收了這樣的賀禮,那也沒什麽。


    這一聲聲祝福,都是真誠的。


    從這個鋪子出來,兩人對買到心儀的東西就不報期待了。


    這路兩邊,都是叫賣‘奇珍’的。有個老婆婆籃子裏的雞蛋都特別大,那是挑了一水的雙黃蛋,好幾個人掙著搶著買的。還有一莊稼漢,拎著隻公雞。這公雞渾身的毛都是紅色,隻頭頂雞冠附近有一圈白毛,一隻雞要價五兩,竟是也有人問價。


    龍兒回去就說:“娘啊,您這辦壽宴的地方,還是露天的好。”


    省的到時候雞飛狗跳的,這笑話就不必叫各國的使臣看了吧。


    畢竟,那些使臣,才是這次的重頭戲!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ps:原計劃要加更的,但孩子運動化開幕式表演要跳舞,跳那個拔蘿卜,我家孩子當蘿卜,服裝得自己做。老師把家長叫到學校領材料,我這種獨一無二的蘿卜家長,最後留下來,老師又單獨教怎麽做這個衣服鞋子。我趕緊給碼完這一章,還給還孩子做裁剪縫衣服。可憐我以前隻縫過紐扣。其實淘寶有那種衣服的,幾十塊錢就買了。但人家老師不讓,就得動手……一個孩子養下來,真差不多就無所不能了!吐槽一下,還得去忙。明兒給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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