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替換了。


    重返大清(47)


    弘曆院子裏的那點事,當天林雨桐就知道了。鬧就鬧吧,愛怎麽鬧就怎麽鬧。如今宮裏就是個大舞台,誰想在上麵蹦躂就蹦躂,誰想怎麽蹦躂就怎麽蹦躂。至於說弘曆賴在宮裏不走的事,林雨桐覺得,四爺是不會去趕他的。


    幹嘛趕他走啊?隔得遠,影響不到四爺。四爺不叫他過去,他就去不了圓明園。政治中心轉移,皇宮雖然象征意義非同一般,但跟權力的距離是原來越遠了。他這跟自我圈禁區別也不大。死抱著那份與眾不同留在宮裏,可就成自己把自己變成了養在宮裏的金絲雀了。而這也比他跑到宮外省心的多。宮外你還得費心的盯著他,防著他時不時的小心抽冷子。可這宮內多好,四爺不在宮裏,那宮門真可羅雀了,誰進出皇宮不打眼?哪怕是個奴才,跟禁宮之外聯係的太頻繁也顯眼的很。也不知道弘曆什麽時候能想明白這個道理。等想明白了,你不用追著他出皇宮,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趕緊走出去才好。


    早晚他都會自己走的事,四爺幹嘛還要擔一個苛待兒子的罪名。想住就住吧。想住多久都行。所以有時候不了解四爺心思的人,是很難猜準他心裏的想法的。


    至於說那母子婆媳的事,早想到相處的不會太愉快,但也沒想到能不愉快到這個份上。那變故簡直叫人眼花繚亂。


    話說細節決定成敗,有時候一個小人物在其中做起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比如這個高氏,若是沒有這麽一個小人物,鈕鈷祿氏是怎麽知道人家夫妻在書房親熱的?她又是怎麽能順利進了書房而連半個通報的人都沒有的?高氏替弘曆管理後院這都幾年了,而富察氏嫁過來也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誰能輕易的做到這一單,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不過這鈕鈷祿氏也是糊塗的,被利用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出來。


    “……怎麽察覺不出來?”鈕鈷祿氏從弘曆那裏出來,就氣的砸了一件茶盅,“這個賤婢。”


    桂嬤嬤勸道:“這高氏心眼可真不少,這次連娘娘也敢利用了。不給點教訓真當您是傻子了?”


    鈕鈷祿氏沒有說話,好半天才跟泄了氣似得,“算了……算了……先就這樣吧。”想起剛才弘曆那樣,她真是一點心氣都沒有了。剛才對富察氏不滿,緊跟著又說高氏,弘曆會怎麽想?大小老婆都看不上的婆婆,那就是惡婆婆。那從心裏來說,他是向著他自己的大小老婆多些還是向著婆婆多些?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清楚,就因為太清楚,她心裏才沒底啊。這孩子有時候在類似這樣的小事上容易犯糊塗。


    何況,人正在氣頭上想的少,做事難免魯莽。剛才的事算是把兒媳婦徹底得罪了。哪怕是小心的彌合關係,以富察家的教養,真不會做出忤逆婆婆的事。但這樣的芥蒂可也真不是一句誤會就能過去的。若是她放在富察氏的位置上,新婚不久就被小妾帶著婆婆堵在屋裏把臉上的麵皮給揭下來了,那她別說原諒對方,就是捅上兩刀都不解恨,非是不死不休不可。


    換位這麽一想,心裏就涼的很。跟兒媳婦相處成這樣,這往後的日子……


    想想現在的太後,是皇後照顧太後的多些還是皇上照顧的多些。在帝後和睦的情況下,皇上是不直接管太後的事的,不過是交代一聲皇後就行。真將來輪到自己,自己跟媳婦這關係,能被像是皇後尊著太後一樣尊著自己嗎?


    想都別想!


    有了這個念頭,她的心直往下掉,“……這個高氏……暫時留下……”


    桂嬤嬤心裏一跳,一句都不多問,點頭應下,站在一邊不敢言語。


    天色慢慢的變暗了,桂嬤嬤瞧一瞧外麵的天色,然後把又來送晚膳的丫頭給打發了。娘娘今兒兩頓都沒吃了,回來是一口茶也沒喝。她知道,娘娘是在等四阿哥。等著四阿哥過來請罪或是……別的。


    若是請罪,娘娘應該會軟下來,甚至隻說是皇後懷孕,她心裏著急,心裏有股子邪火,忍不住想發脾氣,倒是委屈了你和你媳婦之類的話。


    若是別的……比如娘娘最不願意承認的興師問罪。那這也好說,不過是娘娘哭一哭這些年的委屈,說一說當年在潛邸養育阿哥的種種艱辛,然後再叫他別年邁的額娘一般見識。哭一哭鬧一鬧一把鼻涕一把淚,母子倆要是能對著憶往昔哭上一場,這事□□成也就揭過去了。


    就怕如今這樣,那邊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就像是壓根就沒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一樣。沒有問娘娘過去的緣由,也不說上門解釋今天這不愉快的事。


    可這凡事其實就怕這壓著捂著,越是壓著捂著,發酵出來的越發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


    夜色如同怪獸一般,就這麽悄悄的降臨了。


    桂嬤嬤打破一室的尷尬,笑道:“娘娘,您瞧瞧老奴如今這腦子,越發不好使了。皇後有孕,咱們大清國的嫡皇子將要出生了。這是多大的喜事,今兒咱們宮裏的賀禮可還沒打理出來送過去呢。怕是如今都比別人晚了。也不知道四阿哥那邊準備的東西怎麽樣?叫人送去了沒有,要不然老奴還是親自去瞧瞧的好。四福晉到底是剛過門,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的喜好……”


    鈕鈷祿氏知道桂嬤嬤的意思,第一是想說弘曆沒來,很可能是忙著這事呢。第二是想說她還是親自走一趟弘曆那裏看看情況為好。


    到底是身邊的老人了,就是知道自己的心思。


    她僵著臉點點頭,“去吧,早去早回。”


    可到了阿哥所,剛要進四阿哥的院門,就被擋住了。看門的不是上午進來時守門的人,麵孔生的很,好像沒怎麽見過。說是不管是誰進去都得通報,然後就把她晾了半天,怎麽等都等不到回複的人。


    其實吳書來壓根就沒進去給弘曆稟報,他直接將門房的人給擋了,“……阿哥爺說不見人不見人,才換上你你倒是給我放機靈點啊。甭管她是誰,你做好你的本分……”


    趁機教訓這些下麵的人什麽才是忠心,比一個嬤嬤的臉麵強多了。再說了,四阿哥這次是真生氣了。


    他歎了一聲,將門房打發了,悄悄的進去站在角落裏。


    等想明白了,你不用追著他出皇宮,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趕緊走出想住就住吧。想住多久都行。所以有時候不了解四爺心思的人,是很難猜準他心裏的想法的。


    至於說那母子婆媳的事,早想到相處的不會太愉快,但也沒想到能不愉快到這個份上。那變故簡直叫人眼花繚亂。


    話說細節決定成敗,有時候一個小人物在其中做起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比如這個高氏,若是沒有這麽一個小人物,鈕鈷祿氏是怎麽知道人家夫妻在書房親熱的?她又是怎麽能順利進了書房而連半個通報的人都沒有的?高氏替弘曆管理後院這都幾年了,而富察氏嫁過來也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誰能輕易的做到這一單,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不過這鈕鈷祿氏也是糊塗的,被利用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出來。


    “……怎麽察覺不出來?”鈕鈷祿氏從弘曆那裏出來,就氣的砸了一件茶盅,“這個賤婢。”


    桂嬤嬤勸道:“這高氏心眼可真不少,這次連娘娘也敢利用了。不給點教訓真當您是傻子了?”


    鈕鈷祿氏沒有說話,好半天才跟泄了氣似得,“算了……算了……先就這樣吧。”想起剛才弘曆那樣,她真是一點心


    幹嘛趕他走啊?隔得遠,影響不到四爺。四爺不叫他過去,他就去不了圓明園。政治中心轉移,皇宮雖然象征意義非同一般,但跟權力的距離是原來越遠了。他這跟自我圈禁區別也不大。死抱著那份與眾不同留在宮裏,可就成自己把自己變成了養在宮裏的金絲雀了。而這也比他跑到宮外省心的多。宮外你還得費心的盯著他,防著他時不時的抽冷子。可這宮內多好,四爺不在宮裏,那宮門真可羅雀了,誰進出皇宮不打眼?哪怕是個奴才,跟禁宮之外聯係的太頻繁也顯眼的很。也不知道弘曆什麽時候能想明白這個道理。等想明白了,你不用追著他出皇宮,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趕緊走出去才好。


    早晚他都會自己走的事,四爺幹嘛還要擔一個苛待兒子的罪名。想住就住吧。想住多久都行。所以有時候不了解四爺心思的人,是很難猜準他心裏的想法的。


    至於說那母子婆媳的事,早想到相處的不會太愉快,但也沒想到能不愉快到這個份上。那變故簡直叫人眼花繚亂。


    話說細節決定成敗,有時候一個小人物在其中做起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比如這個高氏,若是沒有這麽一個小人物,鈕鈷祿氏是怎麽知道人家夫妻在書房親熱的?她又是怎麽能順利進了書房而連半個通報的人都沒有的?高氏替弘曆管理後院這都幾年了,而富察氏嫁過來也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誰能輕易的做到這一單,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不過這鈕鈷祿氏也是糊塗的,被利用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出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怎麽察覺不出來?”鈕鈷祿氏從弘曆那裏出來,就氣的砸了一件茶盅,“這個賤婢。”


    桂嬤嬤勸道:“這高氏心眼可真不少,這次連娘娘也敢利用了。不給點教訓真當您是傻子了?”


    鈕鈷祿氏沒有說話,好半天才跟泄了氣似得,“算了……算了……先就這樣吧。”想起剛才弘曆那樣,她真是一點心氣都沒有了。之前對富察氏不滿,緊跟著又說高氏,弘曆會怎麽想?大小老婆都看不上的婆婆,那就是惡婆婆。那從心裏來說,他是向著他自己的大小老婆多些還是向著婆婆多些?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清楚,就因為太清楚,她心裏才沒底啊。這孩子有時候在類似這樣的小事上容易犯糊塗。


    何況,人正在氣頭上想的少,做事難免魯莽。剛才的事算是把兒媳婦徹底得罪了。哪怕是小心的彌合關係,以富察家的教養,富察氏真不會做出忤逆婆婆的事。但這樣的芥蒂可也真不是一句誤會就能過去的。若是她放在富察氏的位置上,新婚不久就被小妾帶著婆婆堵在屋裏把臉上的麵皮給揭下來了,那她別說原諒對方,就是捅上兩刀都不解恨,非是不死不休不可。


    換位這麽一想,心裏就涼的很。跟兒媳婦相處成這樣,這往後的日子……


    想想現在的太後,是皇後照顧太後的多些還是皇上照顧的多些。在帝後和睦的情況下,皇上是不直接管太後的事的,不過是交代一聲皇後就行。真將來輪到自己,自己跟媳婦這關係,能被像是皇後尊著太後一樣尊著自己嗎?


    想都別想!


    有了這個念頭,她的心直往下掉,“……這個高氏……暫時留下……”


    桂嬤嬤心裏一跳,一句都不多問,點頭應下,站在一邊不敢言語。


    天色慢慢的變暗了,桂嬤嬤瞧一瞧外麵的天色,然後把又來送晚膳的丫頭給打發了。娘娘今兒兩頓都沒吃了,回來是一口茶也沒喝。她知道,娘娘是在等四阿哥。等著四阿哥過來請罪或是……別的。


    若是請罪,娘娘應該會軟下來,甚至隻說是皇後懷孕,她心裏著急,心裏有股子邪火,忍不住想發脾氣,倒是委屈了你和你媳婦之類的話。


    若是別的……比如娘娘最不願意承認的興師問罪。那這也好說,不過是娘娘哭一哭這些年的委屈,說一說當年在潛邸養育阿哥的種種艱辛,然後再叫他別跟年邁的額娘一般見識。哭一哭鬧一鬧一把鼻涕一把淚,母子倆要是能對著憶往昔哭上一場,這事□□成也就揭過去了。


    就怕如今這樣,那邊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就像是壓根就沒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一樣。沒有問娘娘過去的緣由,也不說上門解釋今天這不愉快的事。


    可這凡事其實就怕這壓著捂著,越是壓著捂著,發酵出來的越發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


    夜色如同怪獸一般,就這麽悄悄的降臨了。


    桂嬤嬤打破一室的寂靜,笑道:“娘娘,您瞧瞧老奴如今這腦子,越發不好使了。皇後有孕,咱們大清國的嫡皇子將要出生了。這是多大的喜事,今兒咱們宮裏的賀禮可還沒打理出來送過去呢。怕是如今都比別人晚了。也不知道四阿哥那邊準備的東西怎麽樣?叫人送去了沒有,要不然老奴還是親自去瞧瞧的好。四福晉到底是剛過門,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的喜好……”


    鈕鈷祿氏知道桂嬤嬤的意思,第一是想說弘曆沒來,很可能是忙著這事呢。第二是想說她還是親自走一趟弘曆那裏看看情況為好。


    到底是身邊的老人了,就是知道自己的心思。


    她僵著臉點點頭,“去吧,早去早回。”


    可到了阿哥所,剛要進四阿哥的院門,就被擋住了。看門的不是上午進來時守門的人,麵孔生的很,好像沒怎麽見過。說是不管是誰進去都得通報,然後就把她晾了半天,怎麽等都等不到回複的人。


    其實吳書來壓根就沒進去給弘曆稟報,他直接將門房的人給擋了,“……阿哥爺說不見人不見人,才換上你你倒是給我放機靈點啊。甭管她是誰,你做好你的本分……”


    趁機教訓這些下麵的人什麽才是忠心,比一個嬤嬤的臉麵強多了。再說了,四阿哥這次是真生氣了。


    他歎了一聲,將門房打發了,悄悄的進去站在角落裏。


    弘曆看了吳書來一眼,對他鬼鬼祟祟的行為問都沒問,隻問起了富察氏,“福晉那邊怎麽樣了?還生氣呢?”


    吳書來忙道:“回爺的話,福晉打發人準備了賀禮已經著人送去了。剛才又發落了不少奴才,如今院子裏人不多,但要緊的位置上還都是爺信得著的……”


    這麽會子功夫辦了兩件要緊的事。自己兀自還在生氣,她卻已經把這些事情放在一邊,辦起了正經事。對富察氏的這一點,他讚賞極了。女人愛鬧不可怕,可怕的是分不清楚輕重緩急。說到鬧,富察氏也不是主動找事鬧起來的。


    “今兒這事,一是怪我,二是怪高氏。”弘曆對著眼睛紅腫,躺在床上閉眼歇著的富察氏低聲道。他是聽了吳書來的稟報,才起身過來正房看富察氏的。可憐見的麵色蒼白眼睛紅腫,躺在那裏丫頭說睡著了,可他到了床跟前就聽著她的呼吸不對。小時候他常假裝睡覺騙值夜的嬤嬤,所以心裏最清楚這睡著該是什麽樣子的。最起碼這呼吸的頻率就不對。應該是知道自己來了所以不敢出聲。這不得憋出毛病。如此,他才靠過去坐在床沿子上,手搭在富察氏的脊背上,說了這麽一句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話一出,明顯感覺到手下的身子僵了僵,他順手就搖了搖,“別裝了,起來咱們夫妻說說話。”


    富察氏心裏惱的很,要真是維護自己,今兒為什麽不當著熹嬪的麵將事情攬下,這時候說這個是什麽意思?但這話她不能說,那時看著英俊瀟灑滿身貴氣的少年,如今成了自己的丈夫。雖然成親的時日尚短,但她也大概摸出來了,他是個極為好麵子的人。想起前兩日在書房,書房不是她自己要去的,是他請自己去的。說實話,這讓當時的她感動極了。為什麽?以為在富察家,女人想進書房,那根本就不可能。就是阿瑪的書房,額娘也進不去。這個可以理解,男人外外麵的事情,女人在內宅不一定清楚。有句話叫‘官場險惡’,誰知道不知道深淺的女人會不會無意間露出個一言半語出去。因為從小就是這樣的教育,所以,一聽說自家這位爺有請,她感動激動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自己何德何能,進門才多久,就這麽信任自己。可等到了書房,看見了從裏麵奉茶出來的高氏,她臉上的笑才僵住了。


    連高氏都能進書房?


    這簡直就是顛覆了他的三觀。


    進去後他在裏麵的淨房,外麵就她自己在。等著他出來無聊,不過是順手就翻了翻,結果看到了他寫給一個叫橫五的人的信。


    橫五明顯隻是個符號性質的稱謂,但具體是哪個人,信上並看不出來。但這份信的內容還是叫她膽戰心驚。弘曆之前負責京畿之地的反貪,也著實抓了兩個貪官。隻是沒有結案,原因是這兩人的老家一個在山東,一個在福建。他們所貪的髒銀全都運回老家藏起來了。得叫人將髒銀都押進京城,這事才算是結了。這本不是什麽難辦的事,可誰能料到,偏偏在這地方出了岔子。福建的髒銀倒是順利的進京了,可山東送來的髒銀有問題。銀子成色不足也就罷了,關鍵是一半都是珠寶首飾古董珍玩,可這些東西全都是粗製濫造的贗品。這可是貪官的珍藏,怎麽可能就是這些破銅爛鐵?


    按說出了這麽大的事,本該上報朝廷。這事誰看都會覺得蹊蹺,明顯不對嘛。這肯定是在查抄的過程或是押韻的過程中出現了紕漏,當時查抄的是濟南巡撫,押送的是山東總兵。這倆人要麽一個有問題,要麽狠可能就是兩人聯手做的。不管是誰,他都應該是先上報朝廷,然後徹查到底。該是誰的責任誰就得擔當這個責任。可是偏偏那個時候皇上冊封爵位,給那些查案辦差得力的皇侄們。然後問題就來了,別人都是有功勞的,可這個時候不能隻自己出問題吧。怎麽辦?信上隱晦的說了,叫辦事的人先悄悄的將東西給折成銀子,還朝廷低價後的銀兩。


    看到這裏富察氏聽到內室有動靜,她就沒敢往下看。心裏卻想著,這辦事的人到底是誰?誰能輕輕鬆鬆的就將那麽一大筆錢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可她更好奇的是,這封信明明是他早前秘密寫給別人的信,為什麽會在他自己的手裏。是沒有送出去還是又被送回來了?要是沒送出去,這信該是燒了才對。這信上寫了這麽要緊的事情,卻隨意的攤開放在桌麵上,不怕泄露出去?感覺不合情理。那麽這事又被送回來的信。可是是什麽願意叫這份信又被送回來了呢?


    這個疑惑一直壓在她的心底,這個時候又冒出來,她又再一次壓下去。心裏隻想著從這事裏可以看出這個四阿哥到底有多好麵子。為了麵子,什麽樣的事情都敢幹。以皇上的脾氣,要是知道這事可落不到好的。可是這位好像壓根就真的不再想著彌補這樣的過失,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去了。


    如此一個好麵子的人,開口說他錯了,自己不是自得而是心驚膽顫。


    她蹭一下坐起來,“說什麽自己錯了,當妾身好糊弄?不就是護著高氏……是!她是你的心尖尖,一進門我不就解了她的禁了,如今這樣……您還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就知道護著她一味的護著她,隻愛她,當初又何必娶我?”說著,眼淚滾滾而下,好不委屈。


    弘曆臉上的歉意更真誠了兩分,不僅沒煩富察氏哭,臉上反而露出幾分更歡快的笑意,“怎麽還吃起醋來了?好好好!對對對!是她的不是。不過,額娘她……”


    “爺說什麽呢?”富察氏擦了臉上的淚,帶上了幾分嚴肅,“額娘不過是誤會了罷了。不管怎麽樣,額娘對爺的心誰也不能比的……”說著,麵色一白,好似有些失言一樣捂住嘴,“爺……”她一副急於解釋的樣子,“我不是說萬歲爺跟皇後娘娘對爺不好,隻是說額娘她……”


    這樣的富察氏叫弘曆覺得更真實。


    他笑著拍了拍富察氏的肩膀,“你我是夫妻,不必有這些個忌諱。咱們關起門來說話,沒什麽不能說的。而你在爺麵前也說的是實話,額娘隻爺一個親兒子,而皇阿瑪的親兒子可不止爺一個。就是這個道理,沒什麽可不能說的。”


    富察氏卻一把捂住他的嘴,眼裏帶了驚慌,“隔牆有耳,爺還是小心著點。咱們這院子……我很是整頓了幾個,可這還有不少,都不知道是個什麽根底,還是小心點好……”


    弘曆一把攥住富察氏的手,“這事我聽說了,你辦的好。”誇了一句,又說起了別的話,“給皇額娘的東西都送去了?”


    “是!”富察氏微微皺眉,“隻是我是個新嫁進來的媳婦,對皇後娘娘的喜好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之前家裏有給還是四福晉的皇後送過禮的清單,成親前我就專門錄了一份下來也帶進宮了。可這清單上的東西無所不包,也看不出個什麽喜好……”事實上是四福晉低調的很,沒有什麽獨特的個性叫人記住。“所以這禮難送的很。沒辦法之下,隻好叫人打聽三嫂都送了什麽,這才照葫蘆畫瓢送了一份差不多的過去……”


    這就很恰當了。三福晉跟皇後走的近,多多少少的總能知道一些。即便不全是皇後喜歡的,但至少這裏麵肯定沒有招人不喜歡的。這就意味著送的東西不一定討巧,但肯定不會出錯。做到這份上就已經不錯了。


    弘曆攥著富察氏的手,“賢妻啊……”


    富察氏輕哼一聲,將手抽回去又要躺著去。弘曆擠過去挨著她躺了,低聲道:“高氏確實不對……但是這回還是得看在爺的麵子上,請賢妻多擔待。不是爺離不了她……實在是這裏麵……”說著就不言語了。這叫富察氏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他想說的是什麽呢。為什麽明明不是非高氏不可,為什麽總給她優容。還有這話,實在是這裏麵?這裏麵怎麽了?有什麽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嗎?


    正琢磨呢?就聽弘曆繼續道:“別的你也別多問,就是這個高氏,你以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出格,你不要去管……”


    這麽一說,富察氏的心反而落到了實處。四阿哥不是離不了高氏,也不是非高氏不可,而是高氏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一個進宮做宮女的人家……她心裏就有數了。也許當初確實是看中過她,可是男人啊,尤其是多情的男人,你能指望他一輩子嗎?寵愛不會是一輩子,當時她的家族也許是靠她,可之後,她恐怕就是靠她的家族。


    不知道怎麽了?她突然想起了看到那封信的那個晚上。一進門就碰見正往外走的高氏,然後進去就看到了攤開的信……這裏麵有什麽聯係嗎?她把這些都壓在心底,沒有繼續往下問,隻是乖巧的應了,身子往裏讓了讓,叫他睡的更舒服一些。


    弘曆的手伸過去搭在富察氏的肚子上,“……皇後都……你也趕緊懷一個吧。”


    催著自己懷孕?這事真急不得。就跟堂姐似得,生了孩子又怎麽的?孩子能順利長大才算是自己的。可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能有孕,生下的是男是女,生下來之後能不能順利長大,長大了能不能成才,這些都是問題。那要是真將來沒有兒子,自己的日子還不過了?活的跟八福晉似得,成了笑話。


    她翻身過來嗔怪道:“不管哪個生的,我都好好的對待。要是有一點偏頗,你隻管那我是問便是。我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說句不怕犯忌諱的話,八嬸的例子就在眼跟前,我還能犯傻?”


    弘曆笑了笑,將她往懷裏摟了摟,“你啊,真是個傻的!”


    我傻?


    我才不傻。


    八福晉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沒挪動一下,隻看著對著她說話的八爺的嘴在上下張合,心裏堅定的如是想到。


    八爺都頭疼了,說的口幹舌燥的,怎麽都說不通,“我知道你不服氣,我說一句,你有一百句不服氣等著呢。可這孩子的事,是天意。命裏……”


    命裏怎麽了?


    “你說我命裏無子,是我帶累了你?”八福晉扭臉看向八爺,聲音帶著顫抖。


    怎麽就說不通呢?


    你說東,她說西,從來沒發現跟福晉交流這麽困難。自己說的話是那個意思嗎?


    “你別在這裏跟我扯東扯西!”八爺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了這句話之後才道,“你老跟四嫂比什麽?有什麽可比的嗎?根本就不是一碼子事!”


    這不能人家懷孕了,自家沒懷上,這就是人家的不對。這是兩家人過日子,境況各不相同而已,所以,咱能不能講講道理?


    八福晉倔強的不叫眼淚掉下來,“怎麽不是一碼子事?她比我還年長,怎麽她能懷上,我卻懷不上?”


    但人家之前就有過孩子,懷過、生過、養過。不一樣的!


    這話在嘴裏轉了一圈,到底是不敢說。她肯定會想,人家懷過孩子,自己沒懷過,是不是說人家會生我不會生之類的話。因此壓下心裏那絲不知道是不是能被稱為不耐的情緒,“我說了,你說的那些個神婆神漢啊,我根本幾不信。你也少把人往府裏招……”


    “府裏是我管還是你管?”八福晉十分簡直,“怎麽?沒孩子,這中饋的權力也收回去了。”話說的有些尖刻。


    八爺愣了一下,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叫人心寒,“這都過了大半輩子了,我是怎麽對你的你真不知道?”


    “怎麽對我的?”八福晉想都不想的就道,“心裏有我就不會有那倆孩子……”


    八爺一下子就愣住了,“你……你是這麽想的?”


    說出口其實八福晉就後悔了,但還是倔著一句解釋的話都沒說。


    八爺看著她半天,垂下眼瞼慢慢的往外走,到了門口腳步停了下來。八福晉麵色一喜,反而轉身過去還輕哼了一聲。以前也是這樣,總是嚇唬自己他要走了。可真等自己生氣了,他又笑嘻嘻的回來哄自己。


    可是這一等,時間好像有點久。


    八福晉心說,怎麽還不過來哄自己?


    八爺心說,自己都停下了,她也沒有一句軟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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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話說:


    我是代更君,今天參加作者君父親的葬禮了,作者暈過去了如今在醫院,耽擱了一點時間沒有將手機短信模式的稿子整理出來,實在很抱歉。我想說的是:昨天被我搞丟的,連同今天的還有明天的稿子,都在我這裏,不過都是短信模式的,整理起來需要時間。我今兒晚上會加班,明天保證把欠缺的那一部分補充上。今天的還差一點就整理完了,明天早上一準替換完全。然後明天下午會補上今天的。明天晚上才是明天的。就是這樣的。因為在這裏幫作者君父親葬禮的事,又趕上她勞累過度暈倒了,在醫院耽擱了大半天的時間,所以沒完成作者君交代的事,作者那裏好說,就是對不住讀者,叫作者對讀者失信了,是我的過失,抱歉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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