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一番話,語氣說的甚是柔和,又仿佛是想到了自己口中所言之人,他的嘴角輕輕帶著一抹淡笑,溫柔繾綣。[]


    楊太後被蕭恒一番話所震撼,久久未能成言。


    而同樣作為蕭恒女人的德貴妃與楊嬪二人,目光皆是複雜的看著蕭恒。


    在她們心目中,蕭恒是她們的夫君,卻又不敢這般認為。她們自稱是臣妾,所以對於她們而言,蕭恒先是君,再是夫。


    而蕭恒一直以來,對於後宮的態度也都是淡淡,雖不至於不假辭色,但絕對沒有這般溫柔繾綣,所以她們根本不抱有太多的想法。


    可是有一日,她們卻突然發現,原來蕭恒不是對所有的人都是淡淡,有那麽一個女人,能讓他動容至此,然而,那個女人與她們無關。


    便是淡然如德貴妃,心中難免升騰起了一些名為嫉妒的情緒。


    可她們隻是在心中難受,便是在麵上,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表露出來。


    可憐,又可悲。


    她們靜靜的呆在一側,莫說是蕭恒根本不顧及她們的感受,或許連她們在進入這個後宮後,也不能夠再像以往那般,將喜怒哀樂看得太重。


    楊太後自是不知兩個侄女的兒女情長,可是蕭恒對於楊蓁蓁的重視,超乎她所想。仿佛是每一回與蕭恒交談過後,都會刷新一下她的觀念,也會重新看待一下這個養子。


    說實話,若是曾經,她的養子這般中意一個她看不上的女子,她心中自是惱怒,也會阻止。


    可如今她到底已經沒有那份能量,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喃喃衝著蕭恒開口勸說:“皇上,您這般,實在是太任性了!若是讓天下人知曉楊氏的身份,豈不恥笑咱們皇家,嗤笑皇上……”


    一個已婚育子的棄婦,竟被堂堂帝王看作是珍寶,傳出去簡直貽笑大方。


    但這話,楊太後自然知曉是不能夠與蕭恒這般說的,若是這般說了,依著蕭恒如今對於楊蓁蓁的重視,隻怕又是得不歡而散,所以楊太後委婉勸說:“皇上,便是為了楊氏,您也不能這麽做吧,您該想想若是您寵幸楊氏之事傳出,朝堂內外,百姓朝野,會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屆時,楊氏隻怕也要遭受非議吧!”


    楊太後此話說的十分漂亮,情真意切仿佛真是設身處地在為楊蓁蓁與蕭恒做考慮。


    蕭恒聞言,隻是淡笑以對:“太後這話說的,難不成朕能護不住自己的女人。還得讓自己的女人躲躲藏藏……此事無關社稷,不過是朕的私事,朝臣們便是想幹預,也得看朕允不允許!”


    “……”


    楊太後聞言,深吸了一口氣。


    她並非是第一回聽到蕭恒這般強硬之言。


    自從蕭恒如今長大,朝堂中權衡在手,早已經不受她的管控,甚至在她偶爾之間插手涉及到了他的底線,蕭恒便會如此強硬的與她說話。


    太後這麽多回了,自然也知曉什麽叫做適可而止。


    她有些疲倦的點了點頭,手撐著額頭,目光看向蕭恒輕聲開口道:“行了,哀家不多言,免得你覺得哀家管的太多了,你愛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楊太後最後一句話說的,帶著一些自暴自棄。


    德貴妃與楊嬪二人聞言,忍不住抬頭看向了楊太後難得軟弱的樣子,二人微微有幾分怔楞。


    而蕭恒對於楊太後這副樣子,倒是微笑點頭開口道:“朕記著母後雖不愛聽戲,倒是對說書挺喜歡的,朕聽梁庸說,宮中倒有幾個這方麵的能手,回頭朕讓梁庸找來給你送來!”


    “……”


    楊太後聞言,愣了一下,麵上有些複雜,也有幾分受寵若驚。


    說實話,自從蕭恒長大之後,他們二人之間,甚少出現這般母慈子孝的場景,突然蕭恒對她示好,她還真有幾分回不過神來。


    “哀家宮裏倒已經養了一個能說書的小太監,用不著這般浪費,送這麽多人過來!”


    楊太後突然被這麽示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就這麽直接接受了,她假意推辭了一句。


    蕭恒對此,隻是微笑溫聲回道:“母後作為太後,不過是多養幾個宮人罷了,而且總聽一個人說書,久了難免厭倦,多養幾個,母後也能夠聽個新鮮!”


    “便這般定了,母後不必推辭了,朕前邊還有公事未理,先回禦書房了,回頭梁庸會將人送來的。”


    蕭恒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棉、花‘糖’小‘說’)


    楊太後頗有幾分感慨的看著蕭恒,點了點頭。


    蕭恒一離開,楊嬪卻是有些沉不住氣的衝著楊太後開口道:“姑母,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楊嬪有些意氣難平,也沒有想到楊太後竟然就被蕭恒這小小的示好給收買了。說實話,楊嬪雖然覺得給楊蓁蓁個名分這事兒,未免太過於便宜楊蓁蓁了,可是當她知曉楊蓁蓁如今在蕭恒心目中的地位,她又覺得,或許還是讓楊蓁蓁也被歸為後宮比較好。


    畢竟楊太後那些話兒也沒錯。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畢竟在她看來,楊蓁蓁非傾城佳麗,又沒有什麽地方特別,如今不過是正撓著皇上的癢處才能夠得寵。


    楊嬪雖然知曉將楊蓁蓁拉下來,她也不一定能夠得寵,可是她心中就是不願意看著楊蓁蓁獨享恩寵。


    楊嬪這點子小心思,說起來還真是瞞不了人,楊太後便是不去問,都已經看出來了。


    她沒好氣的瞅了一眼楊嬪,隻是冷聲道:“你怎麽老毛病又犯了,瞧瞧你姐姐,多沉得住氣。如今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皇上根本不需任何人動搖他的想法,你硬要去拿雞蛋碰石頭,到時候你粉身碎骨,哀家可不管!”


    “姑母……”


    楊嬪抿了抿嘴,最終隻輕聲開口說了一句:“姑母莫忘了楊蓁蓁之前與咱們可是有糾葛在,您不想與她計較,難保她不會懷恨在心。”


    楊太後聞言,麵上也微微沉了一些,但她還是沉聲開口道:“她跟了皇上這麽久,皇上也算是寵她,但至少到了如今,她也沒有對你做過什麽,更加不敢對哀家做什麽,你怕什麽!更何況,她說到底不過是個玩意兒,無權無勢沒有任何背景,皇上寵她又如何,還能寵上一輩子,今日皇上若是給了她名分,哀家反倒要擔心哪日她爬的太高了,可如今……根本不足為懼。”


    楊太後說到這裏,目光看了幾眼自己的兩個侄女,輕聲開口道:“你們二人,不必多慮,反正如今的形式,對咱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壞事兒,真正難受的是咱們那位皇貴妃,若是楊氏能夠替咱們除了姚玉容,日後,她能得寵一時,哪怕她能被皇上寵上幾年,算起來咱們也不虧!”


    楊太後雖然是安慰,但話中顯然並不看好楊蓁蓁日後的造化,對於楊蓁蓁日後能夠一直得寵,那是完全不相信。


    不得不說,楊太後雖然在某些事情上判斷偏頗,但對於姚玉容之事上,倒是料的極準。


    姚玉容如今的確是很難受,雖然她如今表麵上早已經恢複了正常,可實際上,她自己知曉,這會兒的她,簡直便是水深火熱,不僅僅是自己的處境,還有她的身體。


    她昨夜後半夜是強撐著坐起來,還用了吃食,不過等到人都走空了,翻騰在她胃中的吃食與藥汁,全給吐了個一幹二淨。嚇得她身邊伺候的宮人差點又將太醫給叫了回來。


    但姚玉容阻止了。


    她捂著胸口坐在床上,將放在枕邊的寧心丸倒出,不等著宮人阻止,便往嘴裏塞了一顆。


    其實她自己都知曉如今的症狀下,她吃寧心丸無用,可是她頭疼欲裂,隻想在這個時候,能夠安靜的思考一些事情,能夠讓她休息下,養足精力。


    姚玉容也沒有想到,如今她的身體竟然會這般不爭氣。


    她的身體向來都是康健的,不然當初也不可能一口氣便給皇上生下一子一女,撥的嬪妃之間的頭著,更加不可能熬死了文賢皇後,如今笑傲後宮。


    可到了如今,她卻突然明白過來文賢皇後當初的處境,文賢皇後當初之所以身體會一步一步差下去,會慢慢的不行……其實除了她接連失去孩子的打擊,隻怕還有後宮這些瑣事的影響,以及那些個勞心勞累之事的困擾。


    不行!


    姚玉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暗暗替自己鼓勁,她不能夠與先後一般,她怎麽可能不比先後強。


    若是這個時候她認輸了,其實她連先後都不如了。


    至少先後走的時候,還是後位加身,她這又算得了什麽呢?


    姚玉容這般想著,瞬間又覺得自己精神多了。


    她強撐著坐在床上,腦子開始快速的運轉了起來:“父親如今可是知曉這件事情,不行,你遞信出去,將這件事情與父親說清楚,讓父親明日到皇上麵前認錯,便是將人舍了,也必須讓皇上滿意!”


    “娘娘……”


    宮人聞言,麵上有些不知所措,將人舍了……


    這是說讓姚家庶子去死!


    宮人暗暗心驚於姚玉容的狠心,便是同父異母,那也是她的親弟弟。她總覺得傳出這樣的消息來,實在是有些冒犯,也有些不妥。但這樣的話若是對姚玉容勸說,她這個時候肯定是聽不進去。所以宮人想了想,輕聲開口道:”娘娘,這事兒奴婢覺得,宰相大人總歸是不會輕易同意的,不若您與丞相大人好好說?”


    宮人的話音未落,姚玉容的目光卻是暗沉的望向了宮人,她眼裏仿佛是藏了無限的情緒,冷聲開口道:“好好說?本宮哪裏等得了好好說,若是與爹好好說了,隻怕本宮的臉也早已丟盡,就再也摘不清楚關係了!”


    宮人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勸解,反倒是讓姚玉容越發下定決心要將這事兒斷的幹幹淨淨。


    “就照本宮的命令與爹傳消息,告訴爹,明日一早,便與皇上請罪,他若是想要護著那些賤人的孩子,日後就莫認本宮這個女兒,反正……他也不管本宮和他外孫的死活了!”


    姚玉容將話說的極重,看向宮人的目光凝重且堅定。


    宮人還想勸說,可是看到姚貴妃的目光之時,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宮人低下頭,安靜的退了下去。


    若說姚玉容掌管了後宮,其中最大的一向便利便是與家中通信變得便利了起來。


    宮人的這一封信,半夜出去,不到一個時辰,便送到了姚府裏。


    姚相原也沒有安歇,雖然此次的事情並未傳開,可他如何會不知曉,心中自是擔憂起了姚玉容與兩個外孫的處境,當然姚家中,諸如姚夫人與姚二小姐等人,也都無聲的譴責著他,讓他無奈之餘,心中也是有些愧疚。


    姚相並未將這封信帶到書房中拆開,而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當著姚夫人的麵拆開了。


    拆開信後,姚相一目十行,將這封信看了一遍後,麵上的神色變得有些難堪,而姚夫人看著他這般,心中卻是著急起來了,催促的問道:“女兒寫了什麽?是不是受了這事兒的牽連,你看你養的好兒子……若是玉容有什麽事情,我也不想活了!”


    姚相搖了搖頭,沒有與姚夫人計較,隻是將信件遞到了姚夫人的手中,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姚夫人被姚相這眼神看得心中越發忐忑,她迅速的搶過了這封信,看了一下。


    而姚夫人在看完這封信後,麵上卻是忍不住也有一些尷尬了。


    她也是沒有想到,自己一向沉穩的大女兒,竟然會寫出這樣一封信來威脅姚相。雖然她與姚玉容一般,都對姚家庶子一點都不待見,可畢竟姚家庶子還是姚相的孩子,她頂多對姚相抱怨幾句,也絕對說不出要讓姚相舍了姚家庶子這樣的話來,便是真的有這樣的念頭,也絕對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偏生,姚玉容還就是這麽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


    這讓姚夫人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替姚玉容圓場,反正怎麽說,犧牲自己弟弟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是不光彩,聽著也是過於心狠了。


    姚夫人絞盡腦汁,最終隻訕訕衝著姚相解釋道:“玉容這孩子,平日裏是絕對寫不出這樣的信來,這分明便是被逼急了,隻怕玉容這孩子,在宮中的處境並不太好,你看,都是你幹的好事!”


    姚相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坐在一側。


    姚夫人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可是畢竟是自己女兒的要求,姚夫人再覺得不合理,也是想要維護的。


    她想了想,衝著沉默的姚相又是輕聲開口道:“老爺,您明日上朝……會怎麽辦?”


    姚家庶子便是再不爭氣,犯下再大的錯誤,說到底也是姚家的血脈,是姚相兒子,姚相雖然平日裏瞧著對庶子都有些淡淡的,可是真出了事情,又如何會不保下。


    姚夫人有些拿捏不準姚相的心思。


    姚相目光定定的看了姚夫人一眼,最終隻是冷聲開口道:“你放心,輕重緩急,我還是知曉,玉容在宮中不易,我自然不會讓她再難做!”


    “老爺。”


    姚夫人麵上忍不住動容,伸手握住了姚相的手。


    姚相卻是抽回了手,看著姚夫人慢慢開口道:“行了,你是我的正妻,玉容又是我的嫡女,我心中總是會多顧念著你們……”


    姚相說這話說的有些艱難。


    他做出這個決定來,其實並不容易,對於姚夫人與姚玉容而言,姚家庶子與她們仿佛並沒有太大的牽連,便是姚玉容,仿佛也是將對方看做了是眼中釘,是累贅,所以她們能夠毫不猶豫的做出這樣的決定來,甚至可能在心中也暗暗慶幸,除掉了一個自己所不喜歡的人。


    可是對於姚相而言,那畢竟是他的親兒子,即使不疼愛,也無法抹去血緣的牽連。


    可他卻又不得不這麽做……


    蕭恒在朝上接到姚相的請罪書後,也是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姚相竟然會這般狠心。


    但蕭恒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讓梁庸接過了姚相的請罪書,然後退了朝。


    若是往日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蕭恒在姚相做出這樣的表態後,定然會將人請到後邊禦書房裏好好商討一下,可是今日,便是蕭恒再不知,其實也能夠瞧得出來,這份請罪書,其真正的授意之人並非是姚相,那麽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蕭恒回到禦書房後,並沒有去看這封請罪書,隻是擱在了禦案的一側,然後自己在禦書房中稍稍坐了一會兒後,站起身離開了禦書房,來到了後邊太子的寢宮。


    這個時辰,太子還未睡下,正與楊蓁蓁二人在互相玩鬧著。


    楊蓁蓁自從太子開口說話後,仿佛是上癮似得,開始慢慢教導起了太子說話,而太子也是像模像樣的學習著,若是說的實在是四不像,受到了楊蓁蓁善意的嗤笑後,太子便是鑽入楊蓁蓁的懷中,仿佛這麽小的一個人,也知道害羞。


    這麽一來一回,二人搭配的極好,便是楊蓁蓁並未刻意的教導太子如何說話,太子都已經學會說了不少的東西。


    而楊蓁蓁為了讓太子能夠更加直觀,更加印象深刻的記住一些東西,自己特地畫了不少圖案配著問題,讓匠人們連夜趕工,做成小木牌給太子玩兒。


    這些木板上邊的圖案,雖隻是寥寥幾句,卻形象的畫出了一些物件,太子對於這些木牌的興趣也是十分大,一開始時他隻是好奇的玩著這些木牌子,聽著這些木牌聲音敲打聲,他便會高興的拍著自己的小手鼓掌,一副高興的不得了的樣子。


    但是等到了楊蓁蓁與他玩過尋找木牌,對著木牌學說話這些遊戲過後,太子興致便更高了。


    因為每回他說對了,或是拿對了木牌,楊蓁蓁都會給他獎勵,或是一個香吻,又或是一小小塊點心。


    太子樂此不疲的玩著這些遊戲,而且不愛喝別人玩,就愛和楊蓁蓁一起玩。


    蕭恒對此意見頗大,隻覺得楊蓁蓁如今還真是什麽都以太子事事為先。


    不過今日,蕭恒回到太子寢宮的時候,倒是搶了楊蓁蓁的活計,與太子玩起了尋找木牌的遊戲。


    隻不過,太子不怎麽搭理而已。


    蕭恒撿起了一塊木牌,指著上邊的圖案,衝著太子開口問道:“瑞兒,這上邊,是怎麽念的?”


    “……”


    太子聞言,懶洋洋抬起了自己的眼皮,看了一眼蕭恒,那目光似乎是帶了一些輕視,他側過腦袋,沒有說話,隻自己低頭揀著放在床上的其他小牌子玩著。


    “……”


    蕭恒沉默的看了一眼太子,笑容淡了一些,但很快又重新浮現了笑容,和藹的衝著太子開口問道:“瑞兒,蘋果,什麽哪個東西?”


    “……”


    太子依然沉默的看了一眼蕭恒,這一回,倒是略略給了麵子,從一堆的木牌子裏找出了畫著蘋果圖案的牌子,卻並沒有遞給蕭恒,而是遞給了坐在邊上笑眯眯看著他們的楊蓁蓁,嘴裏“啊啊啊”的叫了幾聲,仿佛是在求著楊蓁蓁的表揚。


    楊蓁蓁笑著接過,又從盤子裏撿起了一小塊點心,遞給了太子,然後才抬頭衝著蕭恒解釋道:“太子殿下與皇上先時沒玩過,所以太子殿下並不知道該如何與皇上配合!”


    楊蓁蓁這話,分明便是替太子說話,也是在安撫著蕭恒。


    蕭恒雖然知曉她這話的牽強,但今日卻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略略牽動了一下嘴角,然後看著太子津津有味啃點心的樣子。


    楊蓁蓁瞧見蕭恒這副樣子,倒是有些疑惑了,她皺起了眉頭,握住了蕭恒的手,輕聲開口道:“怎麽了?”


    蕭恒微微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方才輕聲開口道:“有一個事情,朕想想還是與你說一下,先時說了咱們瑞兒不好聽的那些話的姚家庶子,朕並不打算重判,可能隻是判他個流放,你和瑞兒,會不會不高興?”


    蕭恒知曉楊蓁蓁對於太子的重視,所以他一點都不懷疑,自己這個決定,會引起楊蓁蓁的不滿。


    豈料,楊蓁蓁聞言後,麵上微微愣過一下後,竟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輕笑道:“皇上說的什麽話,我是這般不講理之人嗎?皇上既然這般判了,自是有自己的道理,更何況,若隻是說錯了話便讓人丟了性命,也的確是有些重了!”


    楊蓁蓁一番話,可說是發自肺腑。


    雖然她也知曉妄議皇家是死罪,可……真這麽判了,好像心中也有那麽點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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