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了!


    顧理的這一拳,正巧被胖守夜人抬起來的右手臂給擋住了。


    胖守夜人的手臂反方向扭曲,已經完全變形,露出血肉與白骨。他驚恐的看著顧理,仿佛是在看一個極度可怖的怪物。


    顧理皺緊眉頭,正要乘勝追擊。


    誰知胖守夜人轉身就跑,他輕車熟路的在牆壁上找到一根細繩,滿眼驚恐地拉扯著繩子。


    “叮叮叮……”


    整個隧道頓時鈴聲大作,聲音一直向隧道深處蔓延。


    同時,一道鐵柵欄門從隧道的上方降下,硬生生的隔在了二人之間。


    胖守夜人狂笑道:“臭野人,你就等死吧!”


    顧理走到鐵柵欄門的跟前,試了試手,咧嘴笑道:“我抬不起外麵那道實心木門,那玩意兒太重了。可這道鐵柵欄門,我還是可以一試的。”


    他自信滿滿地蹲下身,雙手抓住鐵柵欄門,“給我起!”


    近千斤重的鐵門,竟然被他舉了起來。不過他也不輕鬆,手臂一直在顫抖,看樣子是支撐不了多久。


    顧理將鐵門舉起來之後,迅速將身體挪到了門內側。


    “砰!”


    鐵門被他重新放下,重重地落回到地麵。


    來到裏麵後,顧理調整了一下呼吸,緩步走到胖守夜人麵前。


    他先是出手奪了胖守夜人的劍,然後疑惑地問道:“你被嚇傻了?為什麽不跑?”


    從他抬門進來,到放下鐵門的整個過程,少說也要花費一分鍾的時間。這胖守夜人居然沒有趁機逃跑,而是一直等著原地。


    胖守夜人臉色慘白,不敢反抗。他臉上的肥肉也隨著身體的顫抖,不停地抖動。他顫顫巍巍的說道:“隧道的另一邊同樣有一道木門,現在已經關閉了。開啟那道木門的機關在隧道外麵,我們是出不去的。”


    “難怪你不跑,原來是出不去啊。”顧理思索了片刻,“既然出不去,就等人來吧。正好,讓他們幫我找到班揚。”


    胖守夜人強笑道:“我勸你還是快離開這裏吧,你殺了守夜人,找誰都沒有用。”


    不遠處,倒在地上的高個守夜人已經徹底沒了呼吸。


    殺人,顧理還是第一次。


    心理上,難免有些不適。


    不過他早有心理準備,活在《權遊》這個亂世裏,怎麽可能不背人命?慢慢適應吧,以後就會習慣了。


    顧理對著屍體,雙手合十,“兄弟,你也有殺我之心,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希望你早點去投胎,莫要怪我。”


    隨後,他又回到胖守夜人的麵前,笑道:“死胖子,小爺不是嗜殺之人,就留你一命吧。”


    他抬起從胖守夜人那兒收繳來的鐵劍,用劍鞘拍在他的腦殼上。


    “啪!”


    胖守夜人眼前一黑,當即暈了過去。


    ………………………………


    整條隧道的縱深不過幾百米,沿途再沒有其他人值守,顧理順利地來到了隧道盡頭。


    胖守夜人沒有說謊,這裏確實還有一道木門,並且與外側的那道木門一樣厚重。


    顧理上手試了試,在確定自己抬不動之後,他便懶洋洋地坐到了地上。外麵動靜可不小,相信很快就會來人開門。


    果然,才過去不到五分鍾,門外就傳來了十分嘈雜的腳步聲。幾個呼吸後,木門開始緩緩上升……


    門外的守夜人們嚴陣以待,將隧道的出口圍了個水泄不通。站在最前麵的守夜人手持木盾,站成整齊的一排,保護著後方的弓箭手。


    至於那些弓箭手們,他們早已拉弓搭箭,對準了隧道的出口。


    每個人都非常緊張,目光灼灼的盯著緩緩上升的木門。因為就在今夜,幾百年沒有響過的舊鍾,居然被敲響了。


    他們都知道這鍾聲的含義,它象征著“敵人已經攻入城中”。


    今夜,注定有一場惡戰……嗯?一個小孩?


    眾守夜人皆是傻眼,他們原本以為隧道內肯定是擠滿了野人,卻萬萬沒有想到隧道裏隻有一個抱著劍的野人小孩。


    “野人小孩?他是怎麽進來的?”領頭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顧理的跟前,厲聲問道。


    男人有一頭花白的卷發,年紀雖大,卻有一雙如刀子般銳利的眼睛。目光所致,讓人不寒而栗。他身上穿著的雖然也是黑衣黑甲,卻並不是普通的藤甲,而是比藤甲更高級的鐵甲。


    他眺望隧道內,發現那兩道隔絕門都處於關閉狀態。那這小屁孩是怎麽走到這裏來的?難道他還能穿牆不成?


    “有內鬼?!”


    男人得出這樣的推斷,再次質問:“說吧,誰幫你開的門?誰是你的內應!”


    顧理機警地後退幾步,與男人保持著安全距離。然後,他假裝膽怯的說道:“我沒有內應,是他們主動給我開的門。他們還想搶我的金幣,我是出於自保才傷人的。”


    男人冷笑道:“說得這麽流利,一定是提前背好的謊言。”他揮了揮手,指派身邊的幾個守夜人,“你們幾個進去看看情況,檢查是否還有其他野人埋伏。”


    那四五個守夜人惴惴不安,他們結伴而行,小心翼翼地舉著木盾,向隧道內緩慢推進。


    顧理大聲喊道:“我找班揚·史塔克!”


    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了,“別想著攀關係,你找誰都沒用!”


    班揚身為黑城堡的首席遊騎兵,地位很高,職責就是率領麾下的遊騎兵巡查長城外圍。


    所以,遊騎兵們難免會與鬼影森林裏的野人部落有所交集。


    男人還以為是顧理與班揚有交情,現在闖了禍,想拉班揚出來救場。


    顧理在腦海裏思考著破局之法,自己有把握將眼前這個男人擊殺。可之後呢?被亂箭射死嗎?


    至於劫持男人……嗯,顧理現在才十二歲,比男人矮了快兩個腦袋。他隻有繃直了手臂,才能勉強把劍搭在男人的脖子上。


    這種破綻百出的動作,肯定會被男人反擊。


    沒有辦法,對方的人太多,自己想要活命,就隻能束手就擒。


    男人奪下了顧理抱著的那把劍,認出這是守夜人的製式佩劍。他揉了揉額頭,忍住怒火,“把他關到地牢去……”


    這時,之前進入隧道的守夜人派人回報:“教頭,值夜的兩個兄弟,一死一傷……”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勃然大怒,一腳踹翻了報信的守夜人。


    “平日裏讓你們努力訓練,就知道渾水摸魚!真是笑話,兩個成年男人竟然連一個野人小鬼都拿不下?!廢物!飯桶!”


    男人就是守夜人教頭,不僅是黑城堡的守軍,就連大部分遊騎兵也是他帶出來的。職位不高,地位卻不低。


    而且,這位教頭好像是個榮譽感極強的人。手底下的人被一個“野人小孩”所殺,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來到顧理的麵前,眼中閃著寒光:“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野人都不得踏入絕境長城一步!這是鐵律!更何況,你現在還殺了我們的人。”


    顧理還想解釋:“我是失手……”


    教頭卻揪起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規矩就是規矩,我會將你和那個玩忽職守的蠢豬一起吊死!”


    顧理在教頭的態度裏感受到了濃濃的敵意,他不知道教頭為什麽這麽痛恨野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破局,教頭真的會絞死他。


    他抹去自己臉上的唾沫星子,冷靜的辯解道:“這位教頭,不是我擅闖,而是你們守夜人主動開門放我進來的。我是被動的一方,何錯之有?你們守夜人不講道理的?”


    教頭嘲笑道:“他們兩個人的腦子壞了,主動給你這個小野人開門?除非,他們就是你的內應。開門之後,你就殺人滅口!說吧,為什麽要潛入黑城堡?”


    顧理翻了個白眼,選擇沉默。


    這時,從不遠處的城堡裏走出另一夥人。他們正是黑城堡總司令——傑奧·莫爾蒙,以及班揚和他的遊騎兵們。


    “艾裏沙,發生了什麽事?”


    傑奧·莫爾蒙比教頭更加年長,頭發與胡子早已蒼白。但他卻是所有守夜人當中,最壯碩的。他那魁梧的身軀宛如一座大山,讓人倍感壓抑。


    就在傑奧·莫爾蒙的身側,還有一位留有一頭棕色長發的青年男子。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皮甲,上麵整齊地縫著一排排鐵片。這種鱗甲既能保暖,又有防禦的能力,工藝繁瑣、價格昂貴,可不是普通家庭能負擔得起的。


    顧理嘴角微微上揚,他一眼就認出那個青年男子就是班揚·史塔克!


    雖說這個男人比劇集裏的班揚年輕了不少,但他英俊的相貌在一眾歪瓜裂棗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出眾。再加上他身上透露著一股貴族的優雅,明顯出生不低。


    所以,顧理幾乎沒費什麽功夫,就在人群當中認出了他。


    教頭艾裏沙立刻拋下顧理,來到傑奧·莫爾蒙的身邊,對這位頂頭上司匯報情況。


    現場的情況其實很簡單,就是兩個守夜人主動將顧理放了進來。然後顧理進來之後,於那兩個守夜人發生爭鬥,守夜人一死一傷。


    至於其中緣由,艾裏沙並不清楚,隻能講訴自己的猜想。


    誰知傑奧·莫爾蒙聽完艾裏沙的猜測,卻是搖搖頭:“不對,如果今晚值夜的那兩個人都是他的內應。那他們為什麽還要拉響敵襲的鍾聲?”


    艾裏沙也想不明白這一點,“或許,是他們突然後悔了?”


    傑奧·莫爾蒙又轉頭打量了幾眼顧理,讚歎道:“這麽小的孩子,居然能獨自戰勝兩個成年男人。不錯,確實是天生的戰士。”


    他來到顧理的麵前,開口問:“你是哪個部落的?為什麽要潛入黑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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