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送走安澄,湯圓也跟安然去練功房了,湯燕犀收拾停當,不慌不忙去敲湯燕卿的門。(.$>>>棉、花‘糖’小‘說’)


    不出所料,湯燕卿遲遲才來應門。


    房門開啟,湯燕卿睡眼惺忪,豎起指頭衝湯燕犀“噓”了一聲,示意時年還沒醒。


    眼前情景已經夠湯燕犀得出答案攖。


    他心內已是笑了,可是麵上依舊清傲。他哼了一聲:“怎麽還沒起呀?同樣是公職人員,我們安澄都已經上班去了;你不加班就也算了,還睡懶覺?”


    “就連我們家湯圓都已經跟外婆去練功房了。都說咱們湯家一代後浪推前浪……”


    湯燕卿嗆了下,用拳頭捂住嘴,低低說:“我已經死在沙灘上……”


    湯燕犀揚揚眉:“叫時年繼續好好休息。你,馬上洗澡換衣服。我現在下樓去道場,等你五分鍾。償”


    湯燕犀說完愉快轉身,邁開長腿,腳步輕鬆地先下樓去了。


    這是湯家男孩兒從小的規矩,每個周末大清早都要進道場練練身手。


    湯燕犀走進去的時候,小笨已經早就來了,而且已經出了一身的汗,看樣子已經早就練完了一圈兒。


    見湯燕犀進來,小笨忙停住,右拳抵在心口位置,朝湯燕犀點了個頭。


    這個動作的幅度很小,看上去隻如同點了個頭,可是湯燕犀卻也明白,這是小笨在向他致以最高的忠誠和敬意。


    湯燕犀便笑笑點頭,上前伸拳與小笨拳頭相對,“都是自家人,不必再對我行這麽大的禮。我把那麽個爛攤子丟給你,我自己得以逍遙自在,所以你沒必要對我這麽尊敬。”


    小笨卻搖頭。


    “四份三十六,四分三十七……”湯燕卿在這個節骨眼兒,數著秒走了進來。


    見這兩人四眸相對,便咳嗽了聲:“當我沒看見,你們兩個繼續。我絕對不會告訴澄澄和燕餘的。”


    湯燕犀和小笨對視一眼,不由都衝湯燕卿挑起長眉。


    湯燕犀道:“嗯哼,你是不必告訴安澄和燕餘,你隻回去告訴時年。(.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小笨也不客氣:“我也不會告訴媒體,湯sir竟然天天跟我和yancy這樣的人天天混在一起。”


    湯燕卿隻好無奈地樂:“行了,在這兒不適合鬥嘴,咱們還是直接動手好的多。”


    湯燕犀休閑退後一步:“動手什麽的,那我就全權都交給小笨了。小笨是我的繼承人,他可以全權代表我。”


    湯燕卿掂量了掂量,也嘿嘿一笑:“我都跟爺爺說了,我們這種研究犯罪心理的,都是君子動口不動手。”


    小笨被湯家這兩兄弟給整膩歪了,白了他們倆一眼,自己轉身走開,徑自去單獨做運動,留下這兩個繼續鬥口舌。


    兩人靠著牆上的大鏡子,四隻眼一起欣賞小笨的肌肉賁張、揮汗如雨。


    湯燕犀悠閑地說:“瞧你這黑眼圈兒,就不用你坦白了。我就說你必定也帶時年上房,不過真沒想到你這麽聽話。”


    湯燕卿壞笑啐了一聲:“誰說我聽你話才上去的?我是自己早就想上去了,從我大侄子自己爬上去的時候兒,我就好奇我大侄子幹嘛了。”


    湯燕犀哼了一聲:“嗯,你給我的麵子,我收下了。算你聰明,抬出我兒子當借口來,我還以為你要說是聽媳婦兒的話才上去的呢。”


    話說到這兒,就意味著兩兄弟的鬥嘴到此結束。該說正事兒了。


    湯燕犀收了笑,轉頭望湯燕卿:“整理出來了麽?”


    湯燕卿咬了咬唇:“你猜。”


    湯燕犀微一眯眼,目光中便是光芒一閃,冷不丁出手,湯燕卿堪堪接住。


    “哼,我知道了。你們本來時間不夠,還沒整理出來。不過你剛剛出門,時年一定已經醒了。你下來跟我拖延時間,她趁機趕緊整理。所以待會兒咱們離開這裏再上樓去的時候,時年一定說你們也已經整理完了。”


    “也就是說,你們兩個想說,就算比我們晚了幾個小時才上去,卻也跟我們同時拿出了整理好的內容,倒成了你們兩個贏。”


    湯燕卿嘿嘿地樂,不承認也不否認。


    湯燕犀仰了仰頭:“不能否認你們這招很聰明。不過難道你們忘了麽,比你們先上去的是我們兩口子,前麵還有個我兒子呢。”


    這話說得叫湯燕卿一眯眼:“你的意思是……難道是你跟澄先上去之後,動過手腳?”


    湯燕犀這才笑了:“嗯哼,還有我兒子呢。不瞞你說,我建議你待會兒回去重新考查一下劃痕的新舊,那裏邊最新的其實是我兒子留下的。”


    湯燕卿臉色一變,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隨即也是目光連閃:“……親愛的湯律師,我知道你的手段十分了得,你兒子也絕不可小覷,可是難道你忘了麽,我也有個精靈似的女兒啊。”


    湯燕卿說到這兒,輕輕歎了口氣:“雖然解憂不是我的骨血,可是她同樣是我的女兒,她也同樣繼承了我的能力;況且她還有念念這樣的母親……還有,她還有皇甫華章那樣的生身父親。這孩子繼承的是三個人的天分,所以你猜,她就沒發現過麽?”


    湯燕犀陡然揚眉:“你的意思是,我跟安澄得到的痕跡,也早已不是原始的痕跡,而是解憂早就加工過了?”


    兄弟倆多年“暗戰”,可是提到孩子,卻都已忍不住眉眼浮動,控製不住了笑意。


    他們以為自己和媳婦兒都已經很聰明了,哪裏想到小家夥們其實先到一步,而且早就將那當過遊戲過了。


    湯燕卿也隻能輕歎一聲:“是啊。我在裏麵發現一條‘小蛇’。”他說著在掌心,用指尖畫了一道波浪線:“開始還以為是個橫,後來莫名覺得熟悉,才猛然想起解憂曾經畫畫兒的時候,就喜歡這樣畫的蛇來著。”


    湯燕犀也輕笑一聲,忍不住拍了聲掌心:“原來如此!”


    他就把那道波浪線給當成了橫,結果怎麽往漢字裏擺都不對;後來當成圖畫,可是卻也一時沒猜透它到底代表什麽意義。最後他和安澄還是給當成了“水”,或者“海”,看來還是錯了。


    也對,小孩子的世界,大人其實從來就無法參透。隻有大人才以為自己長大了,就是各方麵都超越了小孩子,其實這想法本身才是最最不成熟的呀~


    湯燕卿眨眨眼,主動伸出手來:“合作唄?”


    湯燕犀便也笑了,伸手與弟弟相握:“聯手。”


    兩家自己的孩子留下的“神秘符號”,隻有自家爹媽知道,就算對方同樣是至親卻也難以猜透。所以雙方將自己掌握的彼此交流,各自負責解讀自家那折磨人的小妖精留下的密碼,那麽謎題就能最終破解了。


    離開到場,兩兄弟上去陪爺爺一起吃早餐。


    老爺子邊吃邊瞄著兩個孫子:“心裏藏著什麽事兒呢?”


    湯燕犀眉眼如素,連腹稿都不用打,清清寂寂地答:“安澄周末也去加班,我想著她呢。”


    這理由,湯老爺子也隻能豎大拇指點讚:“你們奶奶當年也是……周末幾乎都去陪我加班,連出去給自己做個頭發的時間都舍不得浪費。不過她心靈手巧,就算沒時間出去買衣服、做頭發,她自己在家也都學會了自己弄。弄完了別人還都說好看,世交家不少太太總纏著她問是哪家裁縫、哪位發型師。她便偷偷看著我笑……”


    湯燕卿忍不住埋怨:“我要是您,我就不讓奶奶自己弄。就算奶奶沒時間出去,那我把裁縫和發型師約到家裏來不就得了?”


    湯老爺子哼了聲:“你少給我聲東擊西。你以為把矛頭轉向我了,我就忘了要問你心裏藏著什麽事兒了?你痛快兒趕緊給我坦白。”


    湯燕卿涎著臉笑。


    湯東升哼了一聲:“你哥哥想媳婦兒,你總沒這麽借口了吧?時年就在家呢,你總不至於隔著一層樓也要想吧?”


    湯燕卿趕緊順杆就爬:“也想啊。一層樓,那也一二十米、好幾十道牆呢。”


    湯燕犀起身打電話問廚房:“今天的梅子釀得過了麽?怎麽還沒吃,牙就先酸倒了?”


    湯燕卿一臉通紅,湯老爺子一副吃瓜群眾的模樣盯著他瞧。


    湯燕卿隻好歎了口氣:“爺爺,我就是在想:您老今早咋這麽緊盯著我跟我哥的神情幹嘛?難不成您老心裏有什麽鬼,怕被我們哥倆給知道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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