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議會廣場場麵完全失控了。


    “”軍警們排槍齊放,工人紛紛倒地。因為距離很近,散射的子彈將麵前上百人射得渾身是血,倒地哀嚎不已。許多機會的工人見狀顫抖不已,甚至有上千的工人開始哄散一空,準備逃竄,不過撞上廣場四周的軍警立刻又縮回人群中。


    而工人隊伍中的工人義勇隊員們,此時也領著身後一群工友手持鐵管,滿腔怒火揮舞著衝上前與軍警廝打在一起,一場混戰展開,槍聲、怒罵聲、驚叫聲響成一片。


    四周警戒的軍警因為火槍火力不足,畢竟開槍一次需要不少時間,加上軍警的數量也不足,在洶湧的滿腔怒火的工人衝擊之下,很快便崩潰。一名軍警便被數名義勇隊員和工人圍住,用鐵管,用拳腳,用從軍警那邊搶過來的步槍柄砸死砸傷。


    被衝開缺口的軍警迅速往後撤逃,甚至有眾多的警察脫掉身上的製服,或高呼饒命,或裝成工人也追擊另外的軍警。


    掌握局麵的暴亂工人正準備衝入議會大樓,這時,從議會大樓的側麵衝出一大批滿幅武裝的士兵來,頓時,局勢徹底扭轉。


    原來是內閣政府聽說工人集會遊行的事情後,意識到會出大事,立刻調動駐倫敦的正規軍隊趕來議會廣場,初次之外,還繼續從溫澤、亨斯洛、奇切斯特、查塔姆、溫切斯特和多佛源源不絕地調來步兵部隊趕往倫敦。


    而駐在希爾內斯、查塔姆、伯肯黑德、斯皮特黑德和其他倫敦周邊城鎮的皇家海軍陸戰隊、倫敦港水兵以及泰晤士河兩岸的海軍船塢工人都接到陸軍部和海軍部的命令,開始集結,前往倫敦各主要街道進行武裝戒備。就連泰晤士河的水上警察也嚴密監視著商船,以防它們對遊行示威的暴亂工人進行支援。


    陸軍部還從伍爾維奇兵工廠調來重炮,安置在各個主要街口。海軍陸戰隊則直接前往在海軍部布防。一些國民自衛隊的民兵組織,也被陸軍部調往分布各處,以防倫敦的其他各處工人響應議會廣場的聚會。


    不得不說,內閣政府的防範還真起作用了。議會廣場機會的一萬二千餘名工人,在與二千多名軍警的衝突中,雖然付出巨大的代價,死傷上千人,但也取得初步勝利,成功將議會大樓給圍困起來。但也僅限於此了,那些軍警都退守議會大樓,牢牢將議員守住。而在不斷趕來的軍隊不斷衝擊之下,最終包圍議會大樓的工人群被衝散開。


    但這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


    整個倫敦城內都開始亂了起來。各個工人協會的工人們,麵粉工人、紡織工人、碼頭搬運工人、剃頭匠、車夫、煤炭工人、清潔工人甚至一些不滿的警察和油漆工等,在工人領袖的帶領下,都紛紛走上街頭,開始對倫敦街頭的公共建築發起衝擊。


    倫敦警察局,市政廳、圖書館等等各處都擠滿了工人團體,成千上萬的義勇隊員們開始與巡警和碰上的少量士兵們廝打起來。不過,更多的,卻是成建製的大群軍隊殺氣騰騰地驅趕鬧事的工人。


    裝備著馬刀和手槍的騎兵軍警已經出動,四處巡查。內閣政府將整個倫敦四周的軍隊和其他能使用的力量都派了出來,從西郊倉庫中的兩千套武器裝備也分發給郵政總局,讓高收入的郵政局員工使用,這些高收入的員工都已應征為特警,保衛他們的政府。城內各監獄由軍隊防守,各禮拜堂改為兵營派兵駐紮。


    城內總計近五萬人應征為特警,由陸軍部派來的軍官們指揮。整個倫敦的正規軍隊,更是兵力達到九千人。


    即便是這樣,維多利亞女王以及王室成員還是在士兵們的保護下,離開了倫敦,被士兵們秘密護衛下,坐上輪船逃往海上躲避。


    倫敦參與示威和起義的工人達到了驚人的20多萬,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之中,越來越多的貧苦工人從工廠中出來,聽到了工人協會組織的工人起義之事,紛紛加入。隻不過,因為工人們缺乏武器,又未經過組織和訓練,雜亂無章,慢慢不是軍警的對手,要不是有眾多的警察也同情這些工人,出工不出力,工人這邊估計已頂不住了。


    起義的初始之地,議會廣場旁邊被圍困的議會大樓,已經解了圍。


    ............


    聽到一名剛從外麵送來的議會大樓四周的工人已經被擊潰逃散,首相羅素和陸軍大臣潘默爾*拉姆齊、內政大臣霍華德、安全大臣華萊士以及其他內閣大臣等都鬆了口氣。


    今天他們都呆在議會大樓內,感受到外麵的那些起義的工人瘋狂的衝擊,還有遠處倫敦各街區陣陣的炮聲,都讓他們心驚膽顫。


    已經好多年沒出現過這樣慘烈的工人運動了。不,不,這已經不是工人運動,而是工人暴動了。聽那些軍官報告,外麵的工人已經公開打出了起義和推翻現在的內閣政府的口號,這就是**裸的暴動了。


    這些內閣大臣和議員們幾度以為,議會大樓禁不住外麵上萬暴徒的衝擊,那些守軍守不住,他們甚至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幸好,最終擋住了。


    羅素暗自慶幸自己聽從內政大臣霍華德和陸軍大臣潘默爾*拉姆齊的建議,一聽說有暴動,便馬上調動一切所能調動的武力,強行鎮壓那些暴民,這才終於保住了議會大樓。


    鬆了口氣的羅素問道:“除了威斯敏斯特宮(議會大樓)這裏外,威斯敏斯區和倫敦其他街區的叛亂怎麽樣了?是不是都平定了?”


    內政大臣霍華德道:“首相先生,我們的軍隊已經控製了局麵,整個倫敦的主要街區和重要公共建築,都在我們的人手中。那些暴徒雖然還在一些地方猖狂,但已經被分割開來,成不了大氣候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最遲到明天中午前,便能將所有暴亂的匪徒都驅散,將那些領頭的全部抓捕!”


    說完,霍華德皺皺眉頭,雖然勝券在握,但如此多的暴徒,還是讓他十分頭疼。都是些貧苦工人,自然不能全部殺了,更不可能全部關進監獄裏,也裝不下這麽多人,除非都送到遙遠的澳大利亞殖民地去,但那也是十分麻煩。因此,他隻能說將這些匪徒驅散了事。


    羅斯恨恨地道:“這些暴徒,一定要嚴懲......”


    他的話才說一半,便被猛然衝進來的愛爾蘭事務首席大臣愛德華*卡德威爾給打斷了。這位剛上任不久的愛爾蘭事務首席大臣臉色躁紅,急匆匆地朝羅斯道:“大事不好了,剛剛收到消息。十來天前從威爾士和蘇格蘭出征的2.5萬名陸軍部隊,遭遇慘敗,大不列顛王國在都柏林城內損失軍隊超過2萬人。”


    羅斯和陸軍大臣潘默爾*拉姆齊大吃一驚,連忙問道:“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可能會如此慘敗?”


    羅斯更是臉色慘白起來。他自然明白這樣的慘敗,意味著什麽!要是平時,損失2萬軍隊,對於大不列顛王國來說,雖然是沉重的損失,但也勉強承受得起。可如今這個王國最為危急的時候,這樣的損失,是極為致命的!大英帝國雖然號稱帝國,可如今竟然無兵可派了!


    愛德華*卡德威爾說起了事情的詳細情況:“前陣子從威爾士和蘇格蘭出征的2.5萬名陸軍部隊,分為兩路,從北部的貝爾法斯特和中部的都柏林兩港登陸。北方的五千軍隊在北愛爾蘭地區的蘇格蘭人協助下,很快便控製了整個北愛爾蘭地區。但中部2萬援兵,卻被據守都柏林城的愛爾蘭叛軍狙擊,後經過一周多的惡戰,在折損三千餘人之後,終於攻陷了都柏林城,一萬餘名援軍衝入軍營,想將被困在軍營中的原來近萬名都柏林守軍和警察救出,沒想到,這卻是愛爾蘭人的陰謀。那些軍營,早已經被叛軍攻占,他們在軍營裏設下無數的火藥和火油,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還埋伏了上千名愛爾蘭敢死隊員,穿著大不列顛守軍的衣服,等一萬餘名援軍衝入軍營區域後,他們便發動了自殺性襲擊,點燃火藥和火油,與我軍同歸於盡,將整個軍營變成地獄般的火海。剩下的15000名援軍撤出都柏林城,因為港口的船隻被擊沉,逃往都柏林北方的小鎮德利克。”


    “我軍慘敗!而都柏林的愛爾蘭叛軍繳獲了都柏林城內的武器,再加上今萬援軍攜帶的火槍大炮和彈藥,已經發展成為一支約5萬人的軍隊,而且,占領了都柏林的愛爾蘭叛軍還開始搜羅工人技師,應該是準備自行生產槍炮。”


    陸軍大臣潘默爾*拉姆齊聞言哀歎道:“壞了。都柏林可是大不列顛第二大城市,雖然沒有大型兵工廠,但有許多機器廠,稍加改造,便能變成兵工廠。有了武器,那些不怕死的愛爾蘭瘋子便更難降服了。”


    突然,拉姆齊想起了什麽,叫道:“等等,愛爾蘭叛軍從哪裏弄來這麽多的火油?這些火油,豈不是跟當初大英帝國的對華遠征艦隊遭遇滅頂之災的火油是一樣的?我明白了,可惡的東方奸賊,這些火油,必定是那個中華帝國偷偷送來的!”


    羅素聞言也是氣急敗壞,心中對那個遙遠東方的中華帝國極度憎惡!隻是,如今來不及理會那個國家了。


    愛爾蘭可是毗鄰大不列顛本土最近的領地,又是大不列顛王國的糧倉和牧場,羅素知道,大英帝國所有人都不會接受失去愛爾蘭。加上如今倫敦的工人暴亂,大英帝國的軍隊還是太少了,必須擴兵。


    羅素這樣想著,準備等倫敦暴亂的事情平息下來,便開始加快速度大肆擴兵,當然,原本就有了擴軍計劃,隻是如今看來,這個程度還是不夠。但要繼續快速擴軍,一來士兵沒經過係統訓練,軍事素質便會不足,二來,軍費開支問題,這也是羅素最為憂心的問題。


    上次出征印度和愛爾蘭,都已經是從各個銀行家那邊借貸的軍費,如今又得從哪裏找來軍費?


    增收稅收?眼前的窮鬼工人還在鬧個沒完呢。


    增加外貿收入?大不列顛出口到世界各地的商品,最近都出了積壓,尤其是最為大不列顛最大的兩個市場,歐洲和美國,特別是美國,大不列顛的貨物充斥著整個美國市場,已經出現滯銷了。


    這兩者行不通的話,羅素不知道如何去籌集那些擴軍所需要的天量的資金。這一下,羅素頭痛欲裂!


    該死的中國人!羅素此刻發現,這一切似乎與那中國,有密不可分的關聯。


    不管怎麽樣,議會大樓內的這些內閣大臣們,都很清楚一件事情,那便是大不列顛王國徹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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